第 35 章

凌柏不愧是觀眾高票評選出的『全新養最精緻練習生』。

他帶著堪稱隆重的妝容出現在直播間,細心的觀眾立刻發現，他甚至勾了眼線，還在眼角點了一顆淚痣。

「賢寶,不是我說你…」凌柏剛進門,便開始嘟嘟囔囔抱怨,「來的時候我問你要不要化妝，你那時候搞了不就沒這麼多破事了？」

「可那時候，我真沒想到自己會出鏡做直播啊。」宋賢仰頭望著他,理直氣壯的說，「再說現在化也沒區別，還能順便滿足想看你翹蘭花指直播的人。」

「區別大了好嗎？」凌柏翻了個白眼,「咱們在宿舍偷偷搞，起碼我不用折騰自己。」

凌柏怨聲載道的走過來，發現蒲笙從進門開始,就目不轉睛盯著自己。

凌柏：「弟弟，咋了？」

「你的眼睛…」蒲笙伸手指了指他眼角，問,「以前有那顆痣嗎？」

「哦,這個是我點上去的,叫淚痣妝！白皮膚的人很適合的，像你膚色這麼白,點淚痣肯定好看。」儼然成為蒲笙御用化妝師的凌柏,接過旁邊員工遞來的化妝箱,熱情慫恿道,「來來來！我給你點一個,眼影盤是哪個…」

「等等！我呢？！」特意把他叫過來化妝的宋賢連忙問。

「旁邊等著！」凌柏頭也不回的說,「反正你素顏大家都看到了,不差這麼一會兒。」

宋賢：……

當時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凌柏化淚痣妝不僅僅是點顆痣而已。

他先用酡紅色眼影暈了暈蒲笙的眼角和眼中，化出哭過之後眼睛微紅的效果。又在眼角貼了一枚blingbling的水鑽，彷彿是將而未落的淚珠。

最後才在眼瞼下方，點一顆細小又有存在感的淚痣。

直播間觀眾早已突破二百萬大關，在他化妝時已經全部瘋了。

【我可以！！！！哭包笙我太可以了！！！】

【哭包笙快來媽媽懷裡！！讓媽媽揉揉你】

【笙笙真的好適合淚痣妝，太招人憐惜了，誰看了不想保護他呢？】

【我想！我想！笙笙我來保護你！媽媽過年不浪了，留在家裡給你打投！】

【反正今年賀歲檔沒有邢清持，我不看電影了，宅在家裡給我崽投票】

【打投打投！絕美小哭包不值得第一嗎？】

【啊啊啊啊啊啊哭包笙真的好看！可是剛才我的注意力一直被小0的蘭花指勾過去】

【凌媽生氣了！我崽崽不是0，他是1（不是】

【哈哈哈哈哈哈小1的蘭花指好受啊，想求同款淚痣妝教程】

【凌柏，一個被選秀耽誤的化妝師】

【不對，應該是第一個憑藉化妝出道的練習生。本笙媽以後投票肯定帶著小凌】

【我一直帶著凌柏！其實我每天投票名單都有六個人。我笙、帆哥、苗苗、賢寶、小凌、郭曉……本來還想撈孫朗的，可惜他投票通道沒開。感覺唯粉看到我這個名單會氣死，凈投對家】

【這幾個算什麼對家？】

【對對對！他們都是笙笙的小夥伴，為了我崽能被哥哥們寵著，必須讓他們一起晉級】

【本凌媽每天也投六個】

【賢媽也投六個啊！大家要一起晉級】

【帆哥的妹妹來了！我也有同款投票名單】

【哈哈哈哈哈帆哥好慘，只有他沒有媽粉】

【你們這群人真的在搞選秀嗎？隔壁女團為了選秀位天天撕逼，人均毒唯。咋到了這邊畫風如此和諧】

【我不管別人這麼想，這幾位一起出道，我就當團粉】

【團粉真香！！！沙雕男團沖啊】

蒲笙面前的直播頻道，屏蔽了大部分彈幕。

所以沉迷化妝的幾個人並不知道，他們已經成為粉絲口中的『沙雕男團』。

凌柏迅速給宋賢化好妝，滿意的打了個響指。

「妥，沒我啥事了吧？」凌柏說著準備離開。

「別啊，你一起來唄。」宋賢擺擺手招呼道，「笙笙要給竹音的化妝品帶貨，他好像不會用化妝品。」

蒲笙配合的點點頭，企圖『勾引』，「嗯。」

雖然他清楚這些化妝品的成分和加工方式，但確實不知道用法。

宋賢又說，「反正你化了這麼風騷的妝，回去多浪費。」

凌柏想了想也是，便乾脆坐在工作人員搬過來的椅子上。

為了避免自己太吵鬧喧賓奪主，兩位哥哥都收起平常的插科打諢，只是在弟弟介紹時幫他補充一兩句，或者幫他cue話題帶一帶梗。

蒲笙顯然沒有直播推廣的經驗。

他打開化妝箱，把裡面東西都拿出來，全部鋪在桌面上，挨個喊出它們的名字。

這場面，彷彿大學老師上課點名似的。

「哈哈哈哈哈！弟弟你這樣不行，要介紹，介紹。」宋賢拿起一根口紅塞到他手裡，「要讓觀眾看到這是什麼顏色，好不好看。大家覺得好看才會購買。」

蒲笙茫然的問，「怎麼看顏色啊？」

「在你手上試個色。」凌柏提醒道，「用口紅隨便畫一畫，然後告訴大家效果怎麼樣，讓大家買它。」

「好的。」蒲笙按照凌柏的說法，挽起自己的袖子，用口紅在自己白凈如玉的小臂上——

畫了一隻貓咪。

不是普普通通的簡筆卡通貓，而是一隻非常逼真、蜷在那裡打盹的、看起來蓬鬆而柔軟的貓咪。

旁邊凌柏和宋賢都驚呆了，從來沒見過哪個美妝博主這麼試色。

但蒲笙小朋友畫的太專註，又不忍心打擾弟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畫完貓咪的最後一筆。

弟弟畫工實在太好，即使是口紅畫出來的，卻有種貓咪下一秒會醒過來，弓著腰舒展身體的錯覺。

蒲笙很快畫完小貓咪，對著鏡頭晃了晃，按照凌柏剛才教他的話說，「你們覺得好看，可以買它。」

艹艹艹！

好看好看好看！

必須買買買！你這麼可愛，怎麼忍心不買！

弟弟讓我們買的通通買下！

直播間里無數笙媽和路好（非粉但是有好感）確認過口紅色號，紛紛拿起另一個設備，火速衝過去下單。

五分鐘后，竹音國際官方網站，同款口紅的商品詳情頁變成『已下架，請等待官方補貨』。

「弟弟，你…算了。」凌柏瞧瞧那隻貓咪，覺得這種試色方式很可愛，於是不打算告訴他正確的試色方式。

宋賢：「還有好幾根口紅呢，你打算怎麼試色？」

蒲笙沉默的低頭，瞧瞧自己的大腿，思考兩條腿能畫幾隻貓咪。

「別！你不可以！」凌柏發現他的意圖，連忙按住蒲笙的手，生怕他真的脫褲子，「你可以用賢寶試色，他全身上下都能用。」

「？？？？」宋賢腦袋上冒出無數問號，「等等，我本來以為在這個直播間，我是個背景板，敢情我還是個畫板？」

凌柏：「不是挺好嗎？你瞧瞧這隻貓，可愛嗎？」

「……可愛。」宋賢無奈的認了命，緩緩挽起袖子跟他說，「給我整個大獅子。」

「好。」小畫家蒲笙擰開口紅，在宋賢胳膊上塗塗抹抹——

畫了一隻奶萌奶萌的獅子幼崽，有點像《獅子王》電影里的剛出生小辛巴。

看起來還沒有剛才那隻貓咪威風。

「哈哈哈哈哈！挺適合你啊！」凌柏笑瘋了。

「我、我回宿舍一定要揍郝千帆！」宋賢氣呼呼的說，「都怪他教壞笙笙！」

蒲笙按照流程，指了指宋賢胳膊上的小獅子，「如果覺得好看，可以買它。」

三分鐘后，同款口紅頁面又變成了『已下架，請等待官方補貨』。

而且眼尖的網友發現，向來高端大氣上檔次，特別有逼格竹音國際，不知何時悄悄改了商品名。

原本只以色號區分的口紅，這會兒變成了[蒲笙小貓咪款]和[蒲笙小獅子款]。

天，太寵了吧？

這還是大家熟悉的那個從來不請明星帶貨，始終高貴冷艷獨自美麗的商界巨頭，竹音國際嗎？

伴隨著直播時間越來越長，竹音日化越來越多商品改了名字。

[蒲笙小兔子款口紅]、[蒲笙小雞款眼線筆]、[蒲笙淚痣款眼鏡盤]。

網友們紛紛高呼，竹音國際對這位開天闢地第一個合作藝人，已經寵到沒邊了。

竹音國際總部，辦公室內摸魚看直播的蒲箏盯著屏幕，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

改個商品名就算寵了？

他們難道沒發現，竹音國際前面『竹音』兩個，就是因為蒲笙。

蒲笙的『笙』字是竹字頭，笙又是樂器。既然是樂器，自然跟音有關，所以才叫竹音。

蒲笙出生那年竹音國際進行一次大的重組，蒲喬北正式掌權。重新註冊公司名時，毫不猶豫的選了竹音。

可直到現在，還有很多不明真相的人，不知道這個名的專屬性。以為『竹音』是因為蒲箏這一輩，名字都是竹字頭的樂器。

而事實上，蒲家人都清楚其中的寓意。要知道，竹音國際海外註冊名和官方網站的網址是Amaris。

自己的弟弟從未出生時，就帶著全家族的寵愛和祝福。

「箏總。」秘書的敲門聲，打斷蒲箏的思緒。

「進。」

秘書走進來通知，「蒲總請你過去。」

公司里姓蒲的人很多，但被叫做『蒲總』的人，只有現任竹音現任總裁，蒲喬北。

「找我有什麼事？」蒲箏問。

秘書回答，「蒲總說要跟你談談家事。」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蒲箏緩緩站起來，不情不願瞅瞅屏幕上蒲笙的直播畫面。

盯著弟弟可愛的臉又瞧了一會，才依依不捨的趕往蒲喬北辦公室、

剛踏進總裁辦公室，他又聽到蒲笙的聲音，乖巧又軟萌的說，「買它。」

「叔叔，你也在看直播？」蒲箏連忙走過去，繞到辦公桌後面跟他一起看。

蒲喬北板著一張面癱臉，聲音聽起來很冷峻，但內容卻挺柔和，「笙笙好像瘦了點？」

「沒瘦，我倒覺得胖了點。」蒲箏說，「他那邊伙食還行，聽說食堂阿姨每天想方設法給他加餐。笙笙最開始不吃，最近慢慢會吃一點小零食。」

「挺好，胖點好。」蒲喬北點點頭。

蒲箏問，「叔叔，你叫我來有什麼事？」

「哦，因為笙笙那個節目是你負責聯繫的，我想讓你問問。」蒲喬北盯著屏幕里的少年，思子心切的皺著眉說，「明天大年三十了，笙笙他能回來嗎？」

「不能，他們節目組有規矩，我現在還不方便對外公布和笙笙的關係，所以沒辦法把他帶出來。」蒲箏說話時，一直偷偷觀察蒲喬北，發現他眉頭越皺越深。

自己這位叔叔挺神奇，蒲箏心想。

蒲笙出生那年，正值整個公司最混亂最動蕩的時候，各股勢力暗潮洶湧你爭我搶。

蒲喬北連續三年，都處於沒日沒夜的工作狀態。

等他終於緩過來時，自家孩子都三歲了，已經接受了兩年早教，學會說話走路加減乘除，卻壓根不認識自己是誰。

蒲喬北在生意場上殺伐果斷，算無遺策。

可到了自己孩子面前，卻只是一個小心翼翼，甚至有些笨拙的新手爸爸。

他跟小蒲笙相處了一個下午，始終不敢伸手抱抱自己兒子，眉頭忍不住越皺越深，嚇得幼崽笙笙往旁邊躲了躲。

——蒲喬北有個毛病，他是面癱臉，基本表情只有皺眉。

思考的時候皺眉，擔憂的時候皺眉，不知所措的時候皺眉。

由於身份原因，他養出了久居高位的氣勢。再這麼一皺眉，讓蒲喬北整個人看起來更有威嚴，也更嚇人了。

三歲的蒲笙還沒有到情感解體深度階段，才剛剛開始了解這個世界。

周圍老師告訴他，那個深深皺著眉，看起來不太喜歡自己的男人，是他的爸爸。

爸爸是給予生命的人，是呵護成長的人，是理論上最應該疼愛你的人。

可是他看起來，並不喜歡我。

他不肯抱我，還一直對我皺眉。

——這就是蒲笙經過一個下午沉默的相處后，對父親的全部認知。

後來蒲喬北工作又開始忙碌，為了讓自己孩子擁有顯赫的家世，擁有人人羨慕的父親，而終日疲於奔命。

在這個過程中，蒲笙漸漸大了，卻始終沒有培養出應有的情感。

童年時對於父親的印象慢慢消失，久而久之，『父親』也像其他任何人一樣，變成無法掀起小蒲笙內心波瀾的人。

他們父子相處時間太少了，所以蒲笙無法感知到，蒲喬北那副不顯山不露水的深沉下，藏著多少對自己的慈愛。

而這種感知方面的缺失，並不是其他人說兩句『爸爸媽媽很愛你』就能彌補的。

因為，蒲笙已經無法感知到『被愛』了。

蒲箏每每想到這些，總覺得遺憾。

明明應該是在寵愛中長大的孩子，卻因為他們的過度保護撐起的屏障，而隔絕了所有愛。

「明天除夕，他不能回來吃頓飯嗎？」蒲喬北皺著眉說。

「節目組有規矩。」蒲箏頓了頓，又說，「而且我託人問過笙笙，他…」

「無所謂，是嗎？」蒲喬北輕易猜到了他的回答。

「嗯，雖然笙笙是這麼說的。不過按照我的理解，他更願意跟朋友呆在一起。」蒲箏瞧了瞧屏幕里說說笑笑的三個人，勸道，「叔叔，今年情況特殊。咱們不能…」

「我知道。」蒲喬北緊緊皺起的眉頭，幾乎能撐起一座珠穆朗瑪，「可是他離家之後，我只能趁過年見見他。」

蒲喬北說著說著，語氣竟然有些難以察覺委屈。

「我知道，這方面我也考慮到了。」蒲箏忙說，「所以我安排他明天晚上九點到十二點直播。到時候別人看春晚，咱家可以一起看笙笙。」

「也行吧。」蒲喬北最終還是妥協了。

蒲箏見他把『想兒子』表露的這麼明顯，琢磨了一會兒又說，「叔叔，如果你實在想他，等年後跟我一起去看公演吧？」

「可以嗎？」蒲喬北眼中隱約亮起光芒。

「如果你不介意現場吵鬧，當然可以，我上次去過了，笙笙現場很棒。」蒲箏激情向他安利。

「好、好。」蒲喬北難得說了兩句好，急忙拿起自己手機，「我跟你嬸嬸打個電話。」

蒲喬北跟妻子打電話，並不需要經過皇室專線，電話很快接通。

「有什麼事？」Shawn冷聲問。

蒲喬北被噎了一下，「你怎麼這副語氣？」

蒲箏有些迷惑。印象中自己嬸嬸一直這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語氣。

「你影響我看直播了。」Shawn有些不耐煩。

「你也在看笙笙直播？那我長話短說。」蒲喬北三言兩語跟他說了公演的事。

「……」Shawn沉默幾秒，再開口，語氣變得凝重，「蒲先生，你在跟我炫耀嗎？」

「我沒有。」蒲喬北癱著臉。

Shawn：「你明知道我沒辦法隨便出國，更沒辦法看公演，你卻在大半夜特意打電話跟我說這些。」

兩國之間有時差。這邊還不到中午，V國那邊已經是深夜了。

蒲喬北連忙說，「公演之後還有一場，你錯了第二次，還可以趕上第三次。」

聽到這話，Shawn態度才稍微緩和一些，「關於這個，我要確認日程之後才能決定，我會盡量安排的。」

「你可以用探親的名義過來，我幫你安排。」蒲喬北提供主意。

Shawn：「我試試。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蒲喬北：「還有，我們這邊明晚九點，笙笙會直播跟我們一起吃年夜飯…他今年不能回家了。」

Shawn：「這真是個好消息。誰讓你們每年年夜飯都不帶我。」

蒲箏：？？？

原來你們夫妻私底下也會互懟嗎？

這麼接地氣？！

**

到臘月二十九，蒲笙按照合約要求，給竹音國際做了四場直播，還邀請自己的哥哥們分別過來露臉。

他長得招人喜歡，直播表現自然舒適，帶貨效果好的驚人。

還順便讓把合作對象寵到沒邊的竹音國際上了一次熱搜。

大年三十上午，蒲笙和郝千帆結束了上半場的任務。

接下來直播時間，主要集中在晚上，從九點才開始，一直到十二點之後。

而這個時間，剛好是很有儀式感的跨年。

大過年的，工作人員雖然不能讓新生們回家團圓，總得讓大家感受新年的氣息。

於是，陪練習生一起留在節目組的員工們，早早為大家布置了宿舍樓和食堂。

貼了紅彤彤對聯，掛了大紅燈籠，食堂阿姨們揮舞大鍋鏟，熱熱鬧鬧給練習生們準備年夜飯。

郝千帆陪蒲笙來到食堂里，瞧見到處張燈結綵的樣子，提議道，「笙笙，你今晚直播別呆在直播間了吧？瞧外面這麼熱鬧，你一個人悶在小房子里做直播多寂寞啊。」

「嗯，好。」蒲笙點點頭表示同意。

「笙笙！」正在吃飯的孫朗朝他揮揮手，「過來過來，這裡有位置！」

郝千帆幫蒲笙打了飯，拿著兩個餐盤走過來。

剛坐下，孫朗那個小話癆便開始嘟囔。

「笙笙你們來的太晚了！剛才食堂阿姨端出來幾籠蟹黃包，眨眨眼就被他們搶光了。還好我手快，幫你們藏了兩個。」孫朗說著，從倒扣的餐盤底下拿出蟹黃包，推到他們面前，「還熱乎著呢，快吃。」

蒲笙張張嘴，「我不…」

「笙笙你吃一點唄！」孫朗慫恿道，「這個蟹黃包特別好吃，我剛才為了幫你搶，還跟他們打了一架呢。」

跟蒲笙混熟之後，大家漸漸很少叫他王炸弟弟了，取而代之是更加親密的笙笙或者小笙。

朝夕相處間，大家自然也發現了蒲笙的各種模樣，以及生活中方方面面的小習慣。

比如他食譜很固定，每天就吃那麼幾樣。但卻不是因為挑食，而是因為不想或者懶得選擇其他食物。

但如果強行塞給他一些小零食，弟弟會乖乖吃的。吃完之後還會給出『好吃』的評價，那種表情和語氣都讓人格外滿足。

Get到這個點之後，整個節目的練習生，包括食堂阿姨都會給蒲笙塞一些餅乾或者小蛋糕什麼的。

畢竟，投喂也是一種樂趣！

就像現在，蒲笙小朋友一口一口，默默吃完了那隻蟹黃包。

「好吃嗎？」孫朗期待的問。

「好吃。」蒲笙認真評價道，「沒有嘗過的味道。」

郝千帆覺得奇怪，「你以前沒吃過螃蟹嗎？」

「不是。」蒲笙回答，「我以前只吃過水煮帝王蟹，而且只吃蟹腿上剝下來的肉。」

「只吃蟹腿？其它部分呢？」孫朗說。

「他們說其它部分不能吃，尤其是蟹黃。」蒲笙回答，「因為蟹黃激素含量超標了。」

「欸？超標了嗎？但我覺得蟹黃最好吃了。」郝千帆三兩口解決了包子，懶得思考什麼激素超標。

都是從小吃五毛錢辣條長大的人，垃圾食品都吃了，這麼點激素有什麼好怕的？

桌上其他人都不在意超標的問題，也沒有深究蒲笙吃飯為何如此講究。

聊著聊著，不知不覺換了話題。

郝千帆：「小孫，你台詞練的怎麼樣？」

孫朗回答，「已經完全熟悉了。這兩天趁著你們放假，我要多練幾次。」

孫朗現在是待定的X新生，要想重回舞台，公演必須在這個強者雲集的死亡組拿到前三，所以必須比別人付出更多努力。

郝千帆滿意的點點頭，「等會吃完飯，我叫上咱們組的，跟你一起練。」

孫朗：「你們都陪我練，笙笙的直播怎麼辦？他一個人？」

「哦，還有這個問題…」郝千帆剛有些發愁。

緊接著，就聽蒲笙說，「我今晚有嘉賓了。」

郝千帆：「誰？哪個野男人？」

蒲笙回答，「邢導師。」

郝千帆：……

大過年的，邢清持過來陪蒲笙直播？！

艹，果然是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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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夜看崽直播的兩大家族：這個野男人是誰？！3秒鐘之內讓他從地球上消失！！！！

感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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