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中
謝晏寧時常被寶寶折騰得不得好眠,但奇的是只要謝晏寧摸一摸肚子,再讓陸懷鴆親一親肚子,寶寶便會呼呼大睡,不再鬧騰。
隨著時間的推移,謝晏寧的肚子被撐得更大了些,直讓陸懷鴆深恐這肚子會爆裂開來。
陸懷鴆每時每刻都跟在謝晏寧左右,教謝晏寧哭笑不得。
八月初十,寶寶馬上便要六月大了,再之後,倆人不可顛鸞倒鳳,直至寶寶降生。
用過午膳,陸懷鴆正在鑽研一本劍譜,一旁翻著話本的謝晏寧卻突然湊到了陸懷鴆的耳側,吐氣如蘭地道:「我們來白日宣淫吧。」
陸懷鴆自然不會拒絕謝晏寧的邀請,但因謝晏寧對於此事愈發吃力,倆人最近甚少做到最後。
不待陸懷鴆作答,謝晏寧已抬手挑開了陸懷鴆的衣帶,並不輕不重地親吻著陸懷鴆的面頰。
陸懷鴆乖順地任由著謝晏寧輕薄,待得自己身無寸縷,才將謝晏寧抱上了床榻。
謝晏寧衣著齊整,寬大飄逸的綢緞遮掩了大半的肚子,可衣衫一被撤去,他怪異的身體便暴露無遺了。
他垂著雙目問陸懷鴆:「我現下的身體是否會讓你失去興緻?」
「你何以有此問?」陸懷鴆從謝晏寧的額頭起,吻至謝晏寧的肚臍,方才恍然大悟地道,「你認為我嫌棄你,才故意邀請我白日宣淫?」
「我並不怕你嫌棄我,我只是單純地覺得這樣的身體不足以引起你的興緻。」謝晏寧從不妄自菲薄,但面對一日一日漸大的肚子,面對不像之前般纏著他的陸懷鴆,不安無可避免。
謝晏寧難得顯露出來的些微脆弱教陸懷鴆心疼難言,陸懷鴆輕柔地親吻著謝晏寧肚子,鄭重地道:「我心悅於你,無論你的身體是何模樣都足以引起我的興緻,但是……」
他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我有時會覺得自己是不是禽獸不如,你明明辛苦地孕育著我們的寶寶,我卻想你與你徹夜不休地耳鬢廝磨。」
「食色性也,並非過錯。」謝晏寧坦白地道,「你是出於體諒,然而,我卻頗為空虛,是以,才邀你白日宣淫。」
「我喜歡與你白日宣淫。」陸懷鴆又將謝晏寧從肚子親吻至足尖,方才解去了謝晏寧的衣衫。
陸懷鴆何嘗在白日瞧見過謝晏寧現下的身體,登時紅了雙目。
謝晏寧的肚子上俱是凸起的筋絡,如今僅僅過去了六月,離生產尚早,不知再過三月,這肚子會變成何等模樣?
謝晏寧主動地道:「由我在上頭吧?」
陸懷鴆當即同意了:「稍待。」
良久,他徐徐地收回了三指,繼而躺下了身去。
謝晏寧的頭顱高高地仰著,因為肚子的遮擋,他無法全然看清謝晏寧的面容。
從謝晏寧身上滾落下來的熱汗紛紛墜落,燙得很。
他扶著謝晏寧起伏的側腰,腰線臃腫。
謝晏寧的身體日漸沉重,正承受著他難以想象的辛苦。
謝晏寧羽睫上盈滿了汗珠,頓了頓,凝視著陸懷鴆道:「我是不是很重?」
「不重,累么?」陸懷鴆將謝晏寧從身後抱起,讓謝晏寧的雙手勾著他的脖頸,又用雙手勾住了謝晏寧的腿彎,而後下了床榻去。
由於體重之故,謝晏寧一時間適應不了,又新鮮又快活又難受。
這個姿勢不會壓到肚子,陸懷鴆一面緩緩地走動著,一面端詳著謝晏寧,關切地道:「如何?」
謝晏寧已然吐不出一個字來,僅頷首作為答覆。
陸懷鴆不捨得讓謝晏寧過於勞累,堪堪一盞茶,便將謝晏寧抱回了床榻。
謝晏寧躺於床榻之上,眼見陸懷鴆欲要抽身離去,遂一把圈住了陸懷鴆的腰身,挽留道:「再待一會兒。」
「好吧。」陸懷鴆一動不動,只以手指梳理著謝晏寧汗濕的墨發。
謝晏寧雙目灼灼地盯著陸懷鴆道:「懷鴆如此厲害,我未及好好享受過,便懷上了寶寶,著實可惜。」
陸懷鴆被謝晏寧誇獎著,害羞起來:「其實我不知自己厲不厲害,你喜歡便好。」
「我很是喜歡。」謝晏寧猛然收緊,滿意地發現陸懷鴆亂了吐息,方才放過了陸懷鴆。
陸懷鴆命人送浴水來,這寢宮內的浴桶足夠容納倆人,他便一併進去了。
謝晏寧昏昏欲睡著,燦爛的日光透過層層的紗幔,爬上了他的眉眼,使得陸懷鴆神魂顛倒。
謝晏寧每一次的吐息,每一寸的眼波……皆能令陸懷鴆心生悸動,但最為令陸懷鴆心悸的便是謝晏寧毫不設防,全身心地依賴他的情狀,尤其他們適才還……
待他為謝晏寧沐浴完畢,謝晏寧已徹底地睡了過去。
他低下首去,探出舌尖來,舔舐了一下謝晏寧眼下由羽睫灑下的陰影,甜蜜頓生。
謝晏寧心悅於他,謝晏寧與他兩情相悅,謝晏寧已為他所有了。
每一回體認到這個事實,他都歡喜得遲遲無法平靜。
良久后,他的心臟才恢復了正常的躍動。
八月十五,因為已服下了「相思骨」,謝晏寧一切如常。
但即便一切如常,謝晏寧仍是與陸懷鴆糾纏了一番。
沐浴過後,謝晏寧坐於桌案邊,而陸懷鴆則去端了月餅、桂花酒以及桂花糯米圓子羹來。
謝晏寧不及陸懷鴆嗜甜,便命廚子做了豆沙月餅、蛋黃蓮蓉月餅、五仁月餅、金沙奶黃流心月餅、玫瑰月餅以及鮮肉月餅、雲腿月餅、梅乾菜月餅。
其中豆沙月餅、蛋黃蓮蓉月餅、五仁月餅、金沙奶黃流心月餅為廣式月餅,而餘下的玫瑰月餅、鮮肉月餅、雲腿月餅、梅乾菜月餅則為蘇氏月餅。
這些月餅之中有幾樣在這個世界頗為新奇,是廚子與謝晏寧一道做出來的。
謝晏寧廚藝不差,但已好久不曾下廚了,且從未做過月餅,成品的賣相不差,不知口感如何?
他拈起一隻金沙奶黃流心月餅送至陸懷鴆唇邊,道:「你且嘗嘗。」
陸懷鴆就著謝晏寧的指尖,張口咬下,其中的餡料即刻流淌了出來,漫遍口腔。
他未嘗吃過這種月餅,一口氣吃盡,后又將謝晏寧的指尖細細舔舐乾淨了。
謝晏寧有些緊張地問道:「滋味如何?」
陸懷鴆本能地答道:「遠不及你。」
謝晏寧失笑道:「你是何時變得這般油嘴滑舌的?」
陸懷鴆解釋道:「並非油嘴滑舌,分明是據實而言。」
「是據實而言,亦是甜言蜜語。」謝晏寧又正色道,「這金沙奶黃流心月餅滋味如何?」
陸懷鴆回味著答道:「奶香濃郁,入口即化。」
謝晏寧亦取了一隻金沙奶黃流心月餅來吃,口感尚可,但比不上他生前吃過的金沙奶黃流心月餅。
他因懷孕的緣故,不得飲酒,又吃下一隻梅乾菜月餅,便端了桂花糯米圓子羹來吃。
而陸懷鴆則為自己倒了一盞桂花酒。
正是金桂飄香的時節,渡佛書院內栽了不少桂花樹,空氣中自是飄蕩著桂花香,配著這一桌子的吃食以及圓月,別有一番風味。
謝晏寧由陸懷鴆喂著桂花糯米圓子羹,尚未吃罷,他摸了摸肚子,笑道:「明年,我們便能與寶寶一同過中秋了。」
陸懷鴆頷了頷首,又遺憾地道:「可惜明年寶寶還不能吃月餅,亦不能吃桂花糯米圓子羹,更不能飲桂花酒。」
謝晏寧提議道:「你可吃予寶寶瞧。」
「寶寶會抗議的。」陸懷鴆撫摸著謝晏寧的肚子,道,「快些長大,快些長大。」
謝晏寧無奈地道:「寶寶尚在我肚子里,你讓他如何快些長大?」
「你所言不差。」陸懷鴆改口道,「寶寶,待你降生后要快些長大,與爹爹、父親一同吃月餅,吃桂花糯米圓子羹,飲桂花酒,你還想吃什麼,爹爹、父親定會滿足你。」
寶寶似乎聽懂了,輕輕地拍了一下謝晏寧的肚子,力道隔著皮肉,傳到了陸懷鴆的掌心,好像在與陸懷鴆擊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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