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 章 下輩子,請先遇到我
鄭軍躺在十幾米開外的大馬路上,一條腿彎折成一個詭異的角度。看著還是全須全尾,但是額頭上的擦傷很嚴重。
身上也不知道是哪裡破了,血慢慢地從髒兮兮的衣服里滲出來。
鄭軍還很清醒,他微微轉頭看著向他奔過來的孫英群。
還好,小女人沒有受傷,跑的還挺快的。
孫英群見血之後,眼睛迅速噙滿淚水,不過這不是哭的時候。她沖著還在發獃的銀霜吼道,「去醫院,找醫生來!」
彷彿被人施了定身咒的銀霜,被孫英群的一嗓子結了咒。轉身往醫院裡跑去。
孫英群跪在鄭軍的身旁,她不敢隨意動鄭軍,她不知道鄭軍那塊骨頭,斷裂或是折斷。
她只好張張手,想動又不敢動地跪在狼狽的青年身旁。
躺在地上的鄭軍渾身散了架一樣,剛剛高速飛行和在地上翻滾的時候,沒有什麼感覺。
但是,現在靜止下來了,彷彿全身的骨頭都被榔頭敲碎了一般。
唯有手指可以輕輕動一動。
孫英群看到了鄭軍在對她勾手指,只要不牽動內臟,拉一下手應該沒事吧。孫英群拉起鄭軍看著沒有什麼損傷的左手。
就好像是捧著一件易碎的珍貴瓷器一般,雙手緊緊地握在手中。
兩隻極其相似的手錶緊緊貼在一起,就好像一對兒的一樣。
但是此時孫英群沒有心情理會什麼手錶,眼淚一雙一對地往下掉,多而且急的淚滴砸在三隻交握的手上。
鄭軍本來想要給孫英群一個笑容,可惜,實在太他么疼了,笑容在他的臉上被演繹成了一個詭異的版本。
「沒事的!
我真的沒事!你這見血就哭的毛病也真是沒誰了!」鄭軍嘗試著用語言緩解小女人的洶湧的眼淚。
可是,他不張嘴還好,一張嘴,居然有血水從嘴角流出來,鼻子也開始流血。
這下孫英群嚇的臉都白了,她顫巍巍地伸出一隻手,想要幫鄭軍擦一擦嘴角的血跡,可惜,她發現隨著她擦拭的動作,鄭軍嘴角的血跡越擦越多。
鄭軍也發現孫英群手上的血越來越多,一陣不太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下輩子,你要保證先遇到我!
我保證我會比鄭承業對你更好。」鄭軍上挑的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孫英群的眼睛。
孫英群一僵,她是一個成年女人,她並不是沒有感覺到鄭軍對她若隱若現的情誼。她只是不想也不願意承認罷了。
說白了,人都是自私的。
孫英群享受跟鄭軍在一起的時光,享受他們之間介於朋友和情人之間晦暗不明,但又甜膩溫馨感情。
對於一個丈夫不在身邊,獨自懷孕的女人,孫英群不會背叛自己遠在戰場上的丈夫。生理上和心理上都不會背叛。
但是,跟鄭軍在一起的時候,孫英群不得不承認,她是身心愉悅的。
如果說鄭承業把孫英群當成城堡里的公主去寵愛,去照顧。
那麼,鄭軍就把孫英群當成勢均力敵的女戰士,他們鬥嘴,搶菜,互敲竹杠。。。
越來越多的新鮮血液從鄭軍的嘴裡湧出來,他依舊只是定定地看著孫英群。
「好!好!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先遇到你!咱們一言為定!
不過,這輩子,我們就當一輩子的好朋友!」孫英群重重地點頭,給了鄭軍一個明確的答案。
鄭軍給了孫英群一個混著鮮血的微笑。
「放心吧,這輩子,我打死也不會再說了!
你就裝傻到底。
咱們就做一輩子的純朋友!
但是,你的下輩子,我鄭軍先預定了,而且你也答應了!你可不能騙我!」鄭軍艱難地說道。
孫英群緊緊握住鄭軍的手,一邊瘋狂地流淚,一邊狠狠地點頭。
鄭軍想要再給孫英群一個笑容,可惜,此時笑容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強人所難了。
血水不停的從鄭軍的嘴裡和鼻子了流出來。
最後,鄭軍幾乎是在大口大口不停地往外嘔血。
「鄭軍,你千萬別有事!
我,我答應你,我下次一定請你去川菜館吃飯,我一定把多的那份小蛋糕給你,我。。。」就在孫英群絮絮叨叨,語無倫次地對著,已經說不出來話的鄭軍許諾的時候。
銀霜領著醫護人員終於趕到了。
他們把鄭軍抬上擔架。本來醫務人員是想要分開孫英群和鄭軍交握在一起的手。孫英群,已經不再用力了。
可是,鄭軍卻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緊緊地握著孫英群的手,就是不撒開。
醫務人員不得不帶著孫英群一起,把鄭軍抬進醫院。
隨著身體的移動,鄭軍嘴裡的血吐的更凶了。連耳朵都有兩道血痕蜿蜒向下。
鄭軍已經幾乎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了,但是,他清亮的目光依舊緊緊地跟隨著小女人的身影。
小女人在哭,他想要伸手抹去她的淚水,可惜,現在他什麼也做不了了。
鄭軍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儘力氣抓住小女人的手。
他的目光掃到兩隻好似一對兒的方盤手錶。
這輩子他們還差點緣分,但是,下輩子他們註定就是天生一對兒的。
血液的流失也帶走了青年的力氣,最終鄭軍的手還是鬆開了孫英群的手。
那兩隻看著相似的手錶也隨之拉開了距離。
鄭軍被推進手術室后,孫英群彷彿被抽幹了全身的力氣。她不得不後背靠牆才不至於摔倒。
突然銀霜又驚聲尖叫了起來。
今天,短短的半個小時里,銀霜的尖叫總量比她以往二十年的總和都多。
孫英群被銀霜吵的耳朵疼,以為是自己的狼狽像嚇到銀霜了。
「別叫了!
吵到裡面的醫生就不好了!」孫英群盡量放緩自己的語氣道。
「姐,姐!你流血了,你流了一路的血。」銀霜一臉驚慌失色地指著孫英群的裙子。
孫英群順著銀霜的手指低頭看去,殷弘的鮮血順著孫英群的白腿蜿蜒而下。血水流進了孫英群的鞋子,夏天的涼鞋,沒辦法阻擋血水。孫英群所站的地方已經形成了一血腳印。
「我說,我怎麼覺得肚子疼呢!
看來是小傢伙等不及,要出來了。」孫英群故作輕鬆地對銀霜說道。
緊接著,銀霜的尖叫聲再一次荼毒了孫英群的耳膜。
孫英群本來是想要說銀霜兩句:你說你也是大學生了,怎麼有事沒事就叫兩嗓子。
她孫英群是見血流淚,難道,她親妹妹銀霜是見血尖叫?這毛病還不如她呢,太吵了。。。
可惜,孫英群沒有說出自己對銀霜的不滿,因為不知是誰,居然往她眼睛上蒙了一層黑乎乎的東西。
然後,銀霜的尖叫聲彷彿也離她越來越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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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孫英群被腹部的一陣尖利的疼痛刺醒。
她好像是躺在床上,兩條腿應該是被支起來了,底下涼颼颼的。
「小群你醒了!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如果你再不醒,就要剖腹產了!」烏日娜特有的大嗓門把孫英群的耳膜震得生疼。
孫英群微微轉頭,把幾乎沒有焦距的眼睛對準聲音傳來的地方。
烏日娜焦急的大臉,直接衝進她的瞳孔。
另一邊,一隻手也緊緊地抓住她的一隻手,緊的孫英群都感覺有些疼了。
到底是誰跟自己的手有仇呀?把頭轉過來,就看見文芳臉色煞白地站在孫英群的另一邊。
她正在行兇的雙手一點改過自新的意思都沒有,依舊使出吃奶的勁狠狠地抓著孫英群的手,彷彿她一鬆手,孫英群就會飛走一樣。
孫英群抽動臉部肌肉,想要微笑一下表示自己沒事。
可惜又一陣銳利的疼痛以她的肚子為中心,向全身蕩漾開來。孫英群悶哼了一聲。
主要是這種孫英群從來都沒有經歷過的疼痛就好像是要把她從中間劈成兩半一樣。不過,疼痛來的快,走的也快。
幾秒鐘之後,孫英群才緩過一口氣來。
「鄭軍,鄭軍怎麼樣了?」孫英群能說話之後的第一句話,就是詢問鄭軍的情況。
烏日娜和文芳都有一絲猶豫。最後,還是烏日娜回道,「鄭軍還在做手術呢!
你別擔心他了。
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你才開了六指,一會兒有你受的。」烏日娜眼睛瞪得大大的,直視孫英群的眼睛回道。
孫英群被烏日娜的話所吸引,並沒有看到文芳眼裡的一抹憂色。
文芳烏日娜都是銀霜找來的。
對於銀霜來說,跟孫英群的老婆婆相比,跟文芳烏日娜的關係要近多了。
所以在孫英群出事的時候,銀霜第一個通知的就是自己的老爸,然後就是補習班的眾人。
文芳和烏日娜來的也快,吳瀚開車把她們倆都帶來了。
當時孫英群的情況很不好。流血一般都是流產的先兆,好在孫英群的月份也夠大了,孩子生下來也不算早產。
不過好在孫英群及時醒過來了,避免了在肚皮上挨一刀的命運。
吳瀚在產房外焦急地等候,同時等候的還有陳家父女。
陳爸爸還帶來了一個穿著制服的中年警察。
因為一直站在孫英群身邊的銀霜,眼角的餘光看到有個穿軍裝的女人推了孫英群。這才是孫英群倒進車流的直接原因。
跟著陳爸爸進來的警察正在跟銀霜說話,時不時還問銀霜幾個問題。
老爸就在身邊的銀霜顯然淡定多了。
她認真地回憶當時的場景:當時雖然她們三個站的比較靠前,但是離馬路牙子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銀霜因為一直微側著頭跟孫英群說話,雖然沒有看的真切,但是她可以肯定是一個穿著軍裝的女人推了孫英群。
因為推她姐姐的人肯定沒有孫英群高。否者,她眼角餘光不應該掃到那個人的肩膀。這也是為什麼銀霜肯定推孫英群的人穿的是軍裝的原因。
因為銀霜的眼角餘光掃到了軍人軍裝肩膀上特有的別肩章的小機關。銀霜自己就是軍校學生,對軍裝的設計當然是再了解不過了。
跟銀霜說話的應該是給老乾警,他很有技巧地誘導銀霜試著回憶更多的細節。
可惜,銀霜確實是眼角的餘光掃到的,而且出了事之後,銀霜的全部身心都被姐姐和鄭軍吸引,也沒有及時地轉頭去尋找那個謀害孫英群的人。
再有一點就是,他們身在部隊醫院外面,出出進進的人員,大部分都穿軍裝。所以,穿軍裝這一條在別的地方可能很管用。
但是在部隊醫院的大門口,就顯得沒那麼好用了。
中年警察合上了隨身帶的小本子,給了愁眉苦臉的銀霜一個安撫性的微笑。
「放心吧,小妹妹。我們一定會儘快找到謀害你姐姐的人的。
我們還有同志在外面走訪問詢目擊者。
人民警察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害人的壞人的。尤其是孫英群同志,懷著孕的軍嫂,丈夫在戰場上浴血奮戰。
我們更要保護好她,為她伸張正義,不能讓我們的子弟兵在戰場上還擔憂家裡的愛人。」警察的話在某種程度上安撫了銀霜緊繃的神經。
隨後,中年警察轉向陳興華,「陳委員,我們一定會儘快破案,找出兇手。您就放心吧!」
一向溫文的陳興華眼裡閃過一絲陰狠。
敢動他女兒的人,他陳興華就算是把京都都翻過來,也要把她給揪出來。
此時的陳興華才真正顯露了他政治大佬的一面。
陳興華並沒有馬上回復中年警察的話,他所散發出來的氣場讓對面面對窮凶極惡的歹徒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刑警隊長,額頭微微滲出了虛汗。
「劉隊長,你要知道,孫英群不單是我的女兒。
她還是一名軍嫂,一名丈夫在戰場上為了祖國,為了人民搏殺的軍人的妻子。
如果她的這個案子不破,我們怎麼對遠在前線的將士們交代。
就連你們局長也難辭其咎。
劉隊長,我想你來之前,你們局長也都跟你交代過這個案子的重要性了吧。
我也不想在重複了,我們作為受害人家屬,就是要等你們這樣的警隊精英為我們伸張正義。
行了,你去忙你的吧。有什麼進展可以直接讓你們局長來直接跟我說。」陳興華對劉隊長擺了擺手。
劉隊長趕緊出去重新布置警力,陳興華雖然沒明說,但是話里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抓不著兇手,連你們局長都吃不了兜著走,就更別提你個小小的刑警隊長了。
醫院的走廊上,劉隊長不禁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
當他面對歹徒或是犯罪分子的時候,他是正義的化身,是人民的守護者。所以他可以底氣十足地跟犯罪分子鬥智斗勇。
但是,在陳興華面前,這個看似文弱書生的高官面前,他沒底氣了。
因為他們的調查並不理想。醫院大門口人多而且雜。到目前為止,他們並沒有的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即便是銀霜提供的:穿軍裝的女人,這一條。對找到兇手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幫助。
銀霜說,推人的人不高。
可是也有可能是個矮個子的男人,或者是當他推人的時候身體前傾,顯得沒那麼高罷了。
劉隊長是真的頭疼。
因為這個案子不但涉及了一個軍嫂,還是涉及到了另一個高幹子弟。
現在那個救了軍嫂的年輕人還躺在手術室里搶救呢。
他們局長在把這件案子交給他的時候,語氣絕不輕快。兩個受害人都大有來頭,他們這次有的頭疼了。
就在劉隊長加派警力,在醫院大門口附近加緊排查的時候,醫院手術室門口一對憂心忡忡的父母在不斷地徘徊。
齊娟徹底失去了往日的從容,一臉淚痕地呆坐在手術室門口的長椅上。手裡一塊已經揉成團的手帕被齊娟握在掌心,只露出髒兮兮皺巴巴的一角。
平時對著鏡子練習過千百回的笑容已經不再,不論多麼能裝,在唯一的親生兒子的生死面前,齊娟也只是個普通的母親而已。
她身旁的鄭文強一身正直地坐在那,被歲月侵蝕的臉上掛著一股肅然。
手又一次不自覺地摸出煙盒,可惜,醫院不讓抽煙。鄭總司令只能把攥出手印來的煙盒又恨恨地塞回口袋裡。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齊娟和鄭文強這對父母時不時地抬眼看一下手術室的燈。
剛才出來通知家屬的小護士的話還言猶在耳:鄭軍的情況並不樂觀。內臟多處破裂,並伴有大出血。
醫院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齊娟知道,在裡面手術的醫生是個不錯的外科醫生,轉業水平上沒得挑。後來,因為知道正在搶救的是她和鄭司令的兒子。
急救室主任也換了衣服進了手術室。
如果這兩個人都沒有辦法搶回鄭軍的命,那整個部隊醫院,乃至整個京都就沒有人能救鄭軍了。
齊娟一開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手術室門口的燈,身體僵硬地彷彿要石化了一樣。後來鄭文強看不下去了。
輕輕地拍了怕齊娟的肩膀,「沒事的,小軍身體一向不錯。
我當年都被炸/彈/炸/零碎了,不是也撿了一條命回來嗎。沒事的。」
鄭文強最後的一句話更像是在說服他自己。
他和齊娟都知道,當年鄭司令雖然受的傷很重,但是多大是骨頭斷裂,真正內臟並沒有多大損傷。
如果當年鄭司令也是內臟受傷的話,那麼他根本就不可能活著走出戰場。
但是,齊娟並沒有點破鄭司令話里的漏洞,她又何嘗不是希望自己的兒子沒事呢!
齊娟淚眼朦朧的看向已經不再年輕的鄭文強。這個承載了她一生愛戀的男人,也就只有在他們兒子的生死關頭才會設施她一點點的溫柔。
齊娟不禁質疑,她在外人眼裡成功的一生,到底值不值得。
看著這個名為妻子,並給自己生了兒子的女人,滿眼茫然的看著自己,鄭文強也陷入了對往西的回憶。
曾經這個年輕漂亮的女醫生對他確實是好。
鄭文強受傷躺在醫院裡扮木乃伊大半年,都是這個小姑娘照顧自己,給自己治病。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鄭文強也不例外。但是,他還記得自己是個有妻有子的男人。
鄭文強最多也就是偷偷多看這漂亮女醫生幾眼罷了。
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變了味道。
是從他拄著拐練習走路,差點摔倒被溫熱又柔軟的身軀扶起。還是他手腳不利落,沒辦法自己吃飯,被白皙細嫩的手喂飯之後。
反正他自己也不記得了。
鄭文強害怕了,他開始遠離這個女醫生,客氣地拒她於千里之外。
齊娟是個聰明人,尤其是當鄭文強隱晦而又明確的告訴他,自己有老婆有兒子的時候。她就知道,鄭文強不會主動跟她在一起了。
所以,齊娟在鄭文強出院的前一天晚上,大家高興的喝酒慶祝。
酒精的作用,讓男人被原始的慾望控制。
事後,鄭文強還試圖裝傻,反正也沒人看到。而且是齊娟自己主動爬上他的床的不是嗎。他依舊鴕鳥一般地想要保住他的家庭。
而齊娟也沒有吭聲,只是事後默默地走了。
之後鄭文強,鄭大戰鬥英雄春風得意地回到部隊,被部隊表彰,提職。。。彷彿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
跟美女醫生的一夜情也好似煙消雲散了似的。
可惜,偷吃不擦嘴,總是會得到報應的。
兩個月後,就在鄭文強當上了京都軍區最年輕的師長的時候,齊娟帶著一張紙找上門來。
一張驗孕報告。
這下鄭文強徹底傻眼了。他的錦繡前程不能就這麼毀了。這可是他用命拼回來的軍功。他不能因為任何人而放棄。
所以鄭文強屈服了,他選擇了離婚,並匆匆娶了齊娟。
任何人都不喜歡被別人逼迫的感覺,尤其鄭文強這種大男人。
從前青春靚麗的女醫生,瞬間變成了一個面目可憎的巫婆,一個破壞他婚姻的壞女人。
鄭文強開始恨她,連齊娟為他生下了一個兒子,也沒有換回鄭文強的一個笑臉。
齊娟成為一個成功上位,但是卻被自己丈夫所厭棄的女人。
但是,現在,糾纏了近三十年的兩人都好像意識到了他們可笑的堅持,在一個鮮活生命面前是多麼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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