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鴨梨好大!冒牌貨不好當啊
「臣妾恭請聖安。」皇后微微作揖,輕啟朱唇吐氣如蘭的道了一聲萬福。不僅人長的美若天仙,就連聲音也煞是動聽悅耳。
「呃,好……好。」皇后一開口,李修遠心裡就有點慫,目光閃爍不定的望著別處,不敢與之對視,以致於連皇后長什麼樣他也壓根忘了看。
唉,可憐啊。李修遠乃一凡夫俗子,這皇后卻是真真正正的貴人,一個再怎麼裝,充其量只是外表神似的冒牌貨,而另一個卻是實實在在的舉手抬足間都充滿皇家貴族氣息母儀天下的皇后,兩相比較之下,孰勝孰劣,高低立判。
另一方面,李修遠對這皇后一無所知,除了知道她姓馬之外,其他什麼的都不清楚,如果說的太多,被看出漏洞,那就吃不了兜著走,他心裡不心虛那才叫見鬼。
沒辦法,歷史上朱棣坐上皇位之後,就將關於建文帝朱允炆的資料幾乎全部燒毀,以致於後世對建文帝的一切知之有限,更別說是在封建時代地位不高的女子,因此史料上也就只記載著建文帝的皇後為馬氏而已。
「父皇,兒臣給您請安。」一直跟在皇後身旁的小男孩搖晃著小身子頗為艱難的登上金鑾,拉著李修遠的手奶聲奶氣的說道。
「嗯嗯,好好。」李修遠被這一聲父皇叫的冷汗直流,腦袋暈忽忽的不知該如何是好。想把手從小男孩手裡抽回來,卻又怕遭人生疑,實在是痛苦難熬。
娘賣茶的,爺還是個處男呢,居然被人叫做父皇。
汗顏吶!
「皇上,夜深了,您也累了,先休息吧。」皇後娘娘不愧是皇後娘娘,一開口,雖然柔聲細語,卻自有皇后的威儀。
李修遠聽著這聲音,身子一軟,差點沒趴在桌子底下,幸好右手死死按住龍案,才沒讓自己暈菜過去。但前胸後背卻早已被汗水浸透。
「呃,朕,朕暫時還不累,皇后還是先回房……寢宮歇息吧。」李修遠結結巴巴的說道,只覺自己舌頭打結,心跳加速,眼睛也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東西。
「皇上,您龍體不適么?」皇后見李修遠神情異樣,以為他身體不適,連忙關切的問道,同時蓮足輕抬,翩躚裊娜的款步向李修遠行去。
暈了,暈了,真的要暈了。李修遠看著皇后一步步向自己逼近,心中大聲吶喊。這皇后雖然艷美絕倫,風情萬種,極具成熟少婦魅力,若在往日,李修遠必然會盯著看上一天一夜也不會眨一下眼皮,但此刻在李修遠眼裡,皇後娘娘卻絲毫不啻於凶神惡煞洪水猛獸。
「朕沒事,皇后,朕還有些事沒處理完,你先回去歇息吧。」李修遠突然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勇氣,挺了挺身子,對皇后及身旁的太子微微一笑道。
「真的無礙嗎?要不臣妾讓御醫給您瞧瞧。」雖然李修遠一再強調自己沒事,但皇后仍然還是走到了李修遠身旁,甚至還伸出手向他的額頭摸來。
嚇!
李修遠不知皇后意欲何為,心下一突,身子下意識的往後一縮,試圖避開皇后的手,可眼角餘光瞥見皇后眼中一閃而過的疑惑,頓時驚覺自己這番動作怕是要惹人起疑,於是又慌忙不著痕迹的挺直腰桿。
二人面對面而立,李修遠只覺一陣清香撲鼻而來,讓人百骸舒暢,陶醉不已,而她那白皙的柔夷也帶著沁人心牌的體香輕輕的按在李修遠的額頭上。纖細的指尖,淡淡的溫度,肌膚相觸時的細膩潤滑,都讓至今仍為光棍的處男李修遠渾身忍不住一顫,只覺一股電流酥酥麻麻的自大腦中樞傳遍全身上下下千千萬萬的神經。
「皇上國事太過操勞,只一夜竟流了這麼多汗,臣妾心中委實不安,還是讓臣妾服侍您回坤寧宮早些安寢吧。」皇后測量了一下李修遠的額頭,體溫並無異常,但卻有細細的汗珠,於是一邊取出綢絹替李修遠拭去汗珠,一邊神色憂慮一臉關切的柔聲說道。
「這……這……」李修遠連道了兩個這,想說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古人云,最難消受美人恩。李修遠始覺此乃千古不變的真理,尤其這美人還是別人的老婆。
「皇上!」皇后見李修遠一直遲疑不定,終忍不住嗔道,那眉眼間的嫵媚風情,竟讓李修遠心旌搖曳,心神巨震。
我的乖乖,這回可真是把爺給逼死了。爺誆了人家老婆兒子也就算了,沒想到居然還要和人家老婆共度良宵,丫丫個呸的,真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了,要是什麼時候她還給爺生了個兒子的話,那豈不是更荒謬的沒邊?要是朱允炆泉下有知,不知道會不會氣的頭冒青煙七竅流血,然後再死一次。
可是,這些都是后話,眼下他可不敢痴心妄想的做這春秋大夢,還是先設法躲過這一關再說。
「啟稟皇上,兵部尚書齊泰,翰林學士黃子澄,漢中府教授方孝孺,已奉旨在奉天門外等候。」
正當李修遠苦思冥想卻毫無辦法之際,一個太監的聲音驟然響起。
方孝孺?齊泰?黃子澄?我靠,這不是歷史上建文帝最出名的三個忠臣么?丫丫呸的,果然是忠臣啊,爺現在正身處絕境,你們就立馬來了,來的還真及時,果然不愧是忠臣。
嘿嘿。李修遠這下心裡得意了,不管以後能不能騙的了皇后,先過了今天這一關再說,其他的另外再想辦法,總之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唉,皇后啊,非是朕不想歇息,無奈朕登基時日不久,國事甚多,容不得半點懈怠啊。」李修遠長長的嘆了口氣,故作無奈的說道。
「皇上,既然您還有國事要處理,那臣妾就先告退了。只是國事雖然重要,但您可千萬別忘了保重龍體啊。」皇后終究是個識大體的人,向來善解人意,雖然心中疼惜丈夫,但眼下國家大事要緊,她也只得在心中暗自為丈夫祈禱。
只是臨走之時,一雙纖細柔夷拉著李修遠的手,千叮萬囑的讓他保重龍體。那眼中流露出的真情著實讓心裡發虛的李修遠生出幾分愧疚和不安。
「呼,總算暫時逃過一劫了。」待皇后領著太子和一群宮女離去,李修遠長長的噓了口氣,整個人全身無力的癱坐在龍椅上。
僅僅只是和皇后相處的片刻,他就已經應付的筋疲力盡全身虛脫。
唉,冒牌貨不好當啊,鴨梨實在太大了,大的讓他喘不過氣來。要是長此以往,他非得精神崩潰神志錯亂不可。看來這皇上還真不是誰都能做的,自己也得先趕緊想辦法才行。李修遠在心中默默的想著。
半晌之後,才終於回過神,看了看殿上剩下的自己的跟班小太監、傳旨太監以及余月瀅,才恍然記起奉天門外還有三個大人物在等候。
等等,等等。這三個鳥人三更半夜不睡覺卻跑到這宮裡來幹什麼?不對,歷史上這三人都是對建文帝朱允炆最為忠心耿耿的大臣,而朱允炆和這三人做的最大的一件事,就是削藩。
那麼也就是說,現在這三個人一起來宮裡,就是為了和我,呸,應該是和建文帝朱允炆密談關於削藩的事情?
丫的,這回搞大發了,爺連這三個鳥人長什麼樣誰是誰都不知道,更別說是什麼密謀削藩的事了。
可是,按照自己眼下的情況,世上雖有千萬條路,卻唯獨沒有退路。真箇是剛出虎穴又進了狼窩,前後左右都是懸崖峭壁啊。
削藩乃是一件大事,絲毫馬虎不得,歷史上建文帝不就因為這件事而被那個明成祖朱棣發動『靖難之役』給篡位了么。得想想,努力把自己知道的關於明朝的事情都給想起來,能想多少算多少。
李修遠面色凝重的坐在龍椅之上,雙眼微閉,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
李修遠高中文理分班時報的是文科,上了大學后則選了歷史系。文科生畢業求職難,這在二十一世紀屢見不鮮,也是導致整整一個月,李修遠始終找不到一個合適工作的重要原因,只是沒想到今日這專業卻多少算是幫了他一個大忙。
唯一可惜的是,李修遠雖然是歷史系的,可對於明朝的歷史,他還真沒做過多少深入的研究,除了一些正史和野史上記載的大致資料外,所知也就有限了。
不過好歹也算是略知一二,應該尚有可為之處吧。唉,要是超腦在就好了。即使幫不上忙,至少還能說個話發泄發泄心中的鬱悶之氣。李修遠鬱悶的想著。
算了,丫丫個呸的,爺豁出去了。不就是一個明朝,一個朱棣嘛,爺怕個鳥,反正光腳不怕穿鞋的,大不了重新再回去做個餓死街頭的無業游民就是。
這口氣吹的有點大,他雖來自未來,但畢竟閱歷還不夠深。而古人也不傻,心智謀略甚至可能還要更加深不可測,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和閱歷甚深見多識廣的大臣相對,劣勢不是一星半點,好在他是二十一世紀來的,先天上也佔有很大的優勢。
不過李修遠不管這些,也管不了那麼多,就跟他自己說的一樣,光腳不怕穿鞋的,他在這大明朝一無親朋好友,二無財產家業,誰怕誰啊。
李修遠百思無果,心裡尤為不爽,一掌拍在龍案上,齜牙咧嘴的呸了一聲,就對殿上等候旨意的太監說道:「請他們進來吧。」
按說李修遠現在的身份乃是皇上,方孝孺等人只不過是臣子而已,根本就用不著這個請字,但方孝孺乃是大明天下讀書人的楷模,明成祖朱棣的第一謀士姚廣孝曾跪求朱棣不要殺方孝孺,否則「天下讀書的種子就絕了」,由此可見方孝孺非同一般。
再則他對建文帝朱允炆更是忠心不二,朱棣奪得皇位后要他投降並命他起草詔書,他卻寫了「燕賊篡位」四字,於是被殺,宗族親友株連者數百人。這種臣子,古往今來,少之又少。因此無論李修遠心裡怎麼想,這方孝孺確實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心裡也佩服尊敬的緊。
一提到削藩,李修遠就想到了姚廣孝這個自命不凡被人稱為朱棣第一謀士的「目三角,形如病虎,性必嗜殺。」的道衍和尚。不管歷史上是不是真的是姚廣孝策動朱棣謀反的,但若是不能為自己所用,就必須剷除才行,否則始終是個禍患。
不知不覺中,連李修遠自己都沒發現,他竟已把自己慢慢代入了建文帝朱允炆的角色里,這卻是任何人都始料不及的。
PS:晚上還有一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另外,小弟是初次嘗試歷史類,若有什麼不足或錯誤之處,還望大家多多指點!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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