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腦域開發
「啪。」李修遠忽然狠狠給自己甩了一巴掌,在寂靜只聞急促呼吸聲的房間里更顯得清脆無比。
趴在床上始終一言不發麵無表情的余月瀅聽到響聲,木然的轉頭看了一眼李修遠,又木然的轉了回去。
那空洞無神的眼神,彷彿穿透無盡虛空,孤獨而悲傷的站立在黑暗之中,沒有春夏秋冬,沒有喜怒哀樂,只有無言的反抗在歲月的長河裡向沒有盡頭的遠方不斷延伸。
這種順從的無聲的反抗讓李修遠心神巨震,也許它沒有**那般驚人的聲勢,也許它比不上山崩地裂那般摧枯拉朽恐怖,也許它脆弱的搖搖欲墜不堪一擊,但它卻實實在在的給了李修遠莫大的精神衝擊。.
「唉。」李修遠深深的凝視著原本光彩照人此時卻猶如行屍走肉般的余月瀅,頹然的嘆了口氣,轉身退出了東暖閣。
一直以來,他都是個有色心沒色膽的傢伙,從高中到現在,他一共暗戀過兩個女孩,可到最後他一個都沒向她們表白過。
他一直以為這是因為自己的懦弱和無能,所以才會至今孤家寡人一個。
哪知他如今成了尊貴無比的皇帝,只要他輕輕一招手,無數美女就會自動**,可面對余月瀅,他感覺到了隱藏在這至高無上權利背後的深深的無力感。
余月瀅後來究竟如何,李修遠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低估了這個時代人們對於禮儀道德的觀念,可低估了余月瀅對於人生的信念。
也許從今以後,余月瀅真的會恨死自己了吧。
帶著一種莫名其妙的悲傷心情來到西暖閣,看著與東暖閣擺設相仿的房間,余月瀅的身影猶在眼前歷歷在目,李修遠彷彿霜打了的茄子般蔫拉巴基的提不起半點精神。
「二號,出來。」李修遠深呼吸一口氣,索然無味的拍了一下手錶,有氣無力的叫道。
「是,主人。」超腦二號隨傳隨到,李修遠剛一召喚,它立馬就出現。
「幫我開發腦域吧。」李修遠吩咐了一聲,便像屍體一般撲騰在床上一動不動,連後面超腦二號說了些什麼,他一概不知。
只是隱約間,他感覺到手腕上的手錶發出一陣刺眼的亮光,晃得他眼睛有些生疼,然後一股若有若無的細小電流從手錶竄入手臂,如涓涓細流般沿著體內的神經系統緩緩向大腦進發。
當這股緩慢的電流還未消失,第二股略強於第一股的電流又從手錶上灌入手臂,再沿著第一股電流運行的路線緊追而去,當第一股電流在大腦內消失,第二股電流恰好趕到。
第三股,第四股……用之不竭取之不盡的電流就彷彿浪潮一般,一浪疊過一浪,持續而穩定的追趕著向同一個目標不斷前進。
李修遠的大腦在這逐次遞增的電流強度衝擊下,由開始時的微微酥麻感慢慢變成強烈麻痹,整個身體連同大腦都彷彿失去了控制,只餘下一波又一波的電流不斷衝擊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麻痹感漸漸變成了陣陣的刺痛,好像有人用細長的針尖一下一下的刺在李修遠的腦海深處。
慢慢的,這種刺痛變得愈加強烈,如螺旋鑽鑿山洞地道一般,不停的旋轉著將阻礙電流前進的障礙物硬生生鑽開一個口子,好似新婚之夜新郎昂首挺胸一舉攻破新娘保存了二十年的碉堡的瞬間,撕裂的疼痛讓李修遠臉色瞬間變得一片煞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際滾滾滑落,只一片刻,汗水便浸透了他的衣裳,整個人猶如剛從水裡爬出來。
「啊……啊!」李修遠終於壓制不住大腦的疼痛,乾裂的雙唇微弱的噏合著,喉嚨深處發出一聲聲無力的呻吟。
在這疼痛之下,李修遠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十指因緊握成拳用力過度而青筋畢露,一陣陣咯咯咯咯的骨頭響聲在房間里顯得尤為清晰。
李修遠能夠清晰無比的感覺到自己此刻正處於一個異常奇妙的狀態,明明自己的大腦愈來愈昏昏沉沉的幾乎要昏迷過去,意識卻反而變得越來越清明空靈,思緒也越來越清晰,曾經所迷惑的、迷茫的、不解的,都似乎忽然間得到了答案。
李修遠還沒來得及為此而興奮激動,超腦二號忽然光芒大盛,原本明如白晝的西暖閣被瞬間染上了一層晶瑩的如夢如幻的銀白色。
李修遠戴著超腦二號的左手忽然劇烈顫抖起來,一股比之前更加強勁,或者說是比之前所有電流強度加起來還要更加強勁的電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然鑽入李修遠體內,裹挾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千鈞之勢,以肉眼難以看見的速度唰一聲瞬間衝進大腦,如入無人之境般直直向連接著左腦與右腦之間的大約幾億條神經纖維組成的胼胝體不斷衝刺。
「啊!」超強電流這一毫無預兆的猛烈衝刺,讓李修遠頭痛欲裂,整個腦袋彷彿蓄積了無數炸藥的炸藥桶般隨時都要爆炸開來。原本憑藉著頑強毅力苦苦堅持的李修遠再也吃不住痛,悲壯的慘呼一聲,脖子一歪,徹底昏死過去。
這一聲慘叫,讓守衛著門外的一干侍衛們猛然大吃一驚,都以為皇帝出了什麼事,為首的幾個首領正待開門闖進去,正好房門打開,從中走出一名身著宮裝的女子。
首領們都認得這個冰霜如雪的冷艷女子,知道她是皇帝最貼身最得信任的金牌侍衛,此刻見她面無表情臉色如常,屋中的慘叫也已停止,心中猜想雖然皇帝不知為何發出慘叫,但想來應該給沒有生命危險,要不然這個冷若冰霜的女子斷然不會這般鎮定自若。有了這個想法,一眾侍衛(也就是明朝時特有的大漢將軍,錦衣衛的一種。)們便放下心,安安靜靜的回到崗位上盡心儘力的守衛著。
這些大漢將軍一般都是牛高馬大,虎背熊腰之輩,而且中氣十足,聲音宏亮,從外表上看頗有威嚴,一般人見了都會對其有幾分畏懼。
可是當他們面對這個冰山美女時,大漢將軍們雖然和她是初次接觸,甚至連話都沒說過一句,但莫名的,他們對於這個看起來有些弱不禁風的嬌滴滴的絕世佳人,除了每次遇見她時會忍不住感到驚艷外,便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忌憚,好似這個女子身上時刻散發著一股若隱若現的危險氣息,一旦自己惹惱了如此佳人,後果將不堪設想。
當然,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會裡,一些自命不凡的男人自是不會將一個小小弱女子放在眼裡。對於她能得到皇帝如此信任和青睞,大部分人都下意識的把功勞歸咎到了她迷死人不償命的姿色上。
余月瀅現在心情很不好,冷冷的瞥了一眼幾名向她投來色眯眯目光的蠢蠢欲動的侍衛,鼻間冷哼一聲,關上房門,折身返回屋內。
坐在東暖閣的龍榻上,余月瀅望著窗外怔怔發神。
從李修遠發出低聲呻吟開始,耳聰目明的她早就聽出了西暖閣里好像有什麼動靜,但她以為這是那個厚顏無恥的皇帝故意搞的惡作劇,因而大為不屑的冷笑一聲后便懶得搭理。
可是隨著呻吟時間持續不斷,她終於感覺到事情似乎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只是西暖閣房門緊閉,她不知道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退一萬步來說,即使西暖閣里真發生了什麼事,她也不會放在心上,李修遠的死活跟她毫不相干,若是他能就這麼死翹翹了,倒還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然而,當李修遠最後突如其來發出的一聲聲嘶力竭的慘叫將陷入發獃的余月瀅硬生生嚇了個魂飛魄散后,她才意識到皇帝可能真的出事了。
皇帝出事,非同小可。如今乾清宮內只有自己和皇帝兩人,若是皇帝真有了什麼事,一旦那些官員追查起來,恐怕吃不了兜著走,要是再因這個可恥可惡的皇帝而連累到自己的家人,更是一件不值得的事情。
思慮至此,余月瀅便打算過去瞧一眼,只要他不死,只要他不再來惹自己,他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想通了這些,余月瀅伸手將耳邊的垂鬢捋到腦後,遲疑著站起身,又猶豫了一下,才邁開步子緩緩向西暖閣方向行去。
剛走到東暖閣門邊,余月瀅忽然記起昨晚刺殺事件之後,李修遠手腕上那個能夠瞬間毀屍滅跡的神奇物件。
那件物事雖然不知為何物,但能夠不費吹灰之力的將一具屍體憑空消失,料來絕非凡物。皇帝有這麼一件寶貝護身,自然不可能會出什麼事。且自己之所以會容忍這個狗皇帝對自己隨意役使,除了擔心家人的安危之外,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她對那個神奇寶物心存忌憚。
既然如此,那自己又何必多此一舉替他瞎煩心。想來想去,余月瀅想起了自己與李修遠相遇后經歷的種種,心中對李修遠的惱怒隨著記憶的重現一點一點加深,尤其是先前在東暖閣里他讓自己趴在龍榻上的羞人之事,雖然李修遠後來不讓她趴了,但那一刻的羞辱她卻刻骨銘心。
靜靜的立在窗前,望著西暖閣緊閉的房門,溫暖的陽光透過紙窗,落在余月瀅藍白色的裙角,散落一地的光暈,白皙的臉頰柔和溫婉,如黑寶石般晶瑩閃亮的雙眸閃爍著迷人的光芒,誘人的薄薄紅唇彷彿萬年不化的雪山之巔上那抹永不消逝的點綴,靜怡幽雅。
如此佳人,真是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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