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第 43 章

周洲咬牙將半個身子框在窗台上,冰涼濕滑的的硬質邊緣抵著她的小腹,痛,撕裂的痛,像布帛開始斷裂,緞面不再光滑,很驚惶,想放棄。

她蒼白著臉,手指抓扣在牆面上:「寶寶,寶寶來看看我!」

並沒有什麼成效,她的手一直在空中虛抓,突然福至心靈。

「咯咯咯!汪汪汪!寶寶快過來!汪!」

她學狗叫,這種奇怪的聲音終於把小傢伙的視線抓住了,他伸出手,咿呀呀想抓到她,就是就是這一刻!

她積蓄在身體里的力量瞬間爆發,抓著那柔軟的小手,溫柔地抱著小寶寶,但是她略顯笨拙的身體卻猛地撞上窗檯,重重地磕上她那柔軟的腹部。

劇烈的痛楚流向四肢百骸,她忍著痛將孩子抱進來,窗外雨聲不歇,嘩啦啦的水流最終因為地心引力向下流淌,她痛得再也沒有力氣。

讓自己蜷縮成一個蝦球,連聲音都發不出。

好痛!痛不欲生叫她生不如死,像一台絞肉機在體內攪動,五臟六腑都絞成肉泥,偏偏她根本沒有辦法從這種天羅地網的痛楚中逃開,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緒,一邊的小傢伙突然放聲大哭,嗓音是孩童特有的尖利,哭聲瞬間灌滿房間。

超高的分貝連高級病房也抵擋不住,醫院的護士發現不對,打開門被現場嚇了一跳,「快!108病房病人流產了,快去通知婦產科醫生!」

彼時她意識混沌,身體像死了一般,動也不動,痛楚不停歇的衝擊著,她跌坐在一灘血跡中,中心的她置身在一片腥風血雨里,有什麼在緩緩剝離,她想留住,終究是徒勞無功。

醒來時,孩子已經沒了。

她的命也也保住了,似乎越痛越能讓人清醒。周洲慢慢放開了被子底下蜷握的手,一片濡濕,腥熱的液體從傷口裡流出來,斷斷續續。

似乎又要喝不短時間的葯了。

她這副樣子,恰巧被辛以薇注意到,她瞬間怒不可遏:「你怎麼還能笑得出來,你這個女人,懷孕,打胎,酒店裡的□□也比你純潔,你說你怎麼這麼能裝,你難道不羞愧嗎?你這種女人活該會死!」

「啪!」

周洲收回手。

「你敢打我?」辛以薇怎麼有沒有想到一向柔柔的周洲竟然突然爆發,當下氣的尖聲質問。

「如你所見。」

辛以薇當即就要還手,周洲抄起手邊的禮盒砸過去,她自知不敵,拿著什麼就砸什麼,幾乎瞬間把辛以薇帶來的東西扔光了。

屋子裡一時乒乒乓乓作響,知道在她身上討不了好,辛以薇又怕門外的人發現,竟然生生忍下來,只是目光看著她,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

周洲坐在病床上喘氣,不過動了幾下,她竟然被累到了。

她眯眼看著辛以薇,唇邊掛著冷笑,「我這種人怎麼了,我活的光明正大,我勸辛小姐在搞清楚事實之前不要亂說,以免泄露你那點兒心思,搞得連兄妹都做不成。」

「你在說什麼?我只是在為澤哥抱不平,他那樣好的人怎麼會喜歡上你這樣刻薄虛偽的女人,還有你,你以為你做的那些好事只有我知道嗎?全琛城現在都知道你是一個怎樣水性楊花的女人,和你的小三兒娘一樣!」

「閉嘴!」周洲氣得雙頰漲紅。

辛以薇自以為戳中她的痛腳,又說:「你只是一個下賤的私生女,即使得到我澤哥的青睞,你以為為你又能維持多長時間?我也是為你好,你想想你病得這麼重,說不定哪天——」

「呵。」回答她的是一聲冷笑,目光蔑然。

「辛以薇是吧?」

身後陡然傳來的聲音叫她轉身,定睛一看,她臉色驟白,「李,李女士。」

李家大小姐,五年前回歸,父親曾慎之又慎的告訴她,看過照片,只說了一句:好好記著,不能得罪!

辛以薇又不是傻子,李家的人誰都能招惹的嗎?

現在直接對上的震顫叫她神色緊蹦,不明白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裡,定了神,才笑道:「很榮幸見到您,李女士。」

卻不料,李錦書自始至終冷著一張臉,「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辛以薇瞬時滿身冷汗,吶吶不敢言語。

李錦書眯眼,眸光冷若刀鋒,「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出去!」

嗡地一聲,辛以薇腦子裡全炸了。

怎麼會這樣?

如墜噩夢,只盼望這是一場噩夢,轉眼間就看見那原本滿臉寒霜的李錦書對著周洲面龐柔和的像三月里的春水,她口氣溫和:「周洲,你沒事吧?都是媽媽不好,你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竟然是這樣,呵,真是諷刺!

她方才還以身份為由惡意諷刺過,到現在反被她狠狠打臉,真痛。也好恨!恨不得那滿腔的怨恨能化為利劍將她釘死當場。

「你怎麼還不滾!」

「用不著。媽媽你快叫她叫田姐過來,這裡太髒了。」

李錦書擔憂地看著她,卻見她柔柔一笑,霎時放心了。

待她離去,周洲目光冷了下來,眯眼看著她的樣子與李錦書何其肖似。

她冷冷道:「你說我懷孕打胎,我騙你們,可是你們也從來沒問過我,還有我憑什麼告訴你,就憑你是辛家大小姐?我的情敵?呵呵。」她又說道:「你又哪來那麼大臉,我的事其實他全部都知道,也不用你來提醒我,我會嫁給他一生一世,你也只能看著。」

看到她這麼囂張,辛以薇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反唇相譏:「你活不了多久。」

「是嗎?」周洲笑了笑,「記得五年前我的主治醫生也是這樣對我說的,我還不是活到了現在,辛以薇我們會長長久久,辛以薇,你想見證這個奇迹嗎?以妹妹的身份。」

辛以薇已經說不出話來,恨死了這樣的無能為力,如果不是她如果沒有她?

周洲不是瞎子,看見她眼裡的惡意洶湧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是她這樣本來就心術不正,心思歪邪的人。

她直視她毫不害怕,只說道:「我希望你別做什麼傻事,否則我們連熟人都做不成。」

「我與你本來就不是什麼朋友。」

「也是。」周洲笑了笑說道:「那阿澤呢?」

辛以薇臉色大變,「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只不過是叫我們剛才的對話錄了下來。」終於換做她掌握主動權,周洲饒有興趣的看著她,心裡可算舒了一口氣,找回場子了。

「你在逼我?」辛以薇咬牙切齒,不想自己竟然有這麼一個把柄落在他手裡,心思千迴百轉。

「不,我沒逼你,我只是想讓你們坦誠相待。畢竟誰也不想自家老公身邊圍著一條美女蛇,只要你答應我不在暗中做小動作,我發誓誰也聽不到你今天說的話,那錄音筆我也會徹底銷毀。」

辛以薇驀地抬頭,目光灼灼,「你說的可是真的?」

周洲挑眉,沒好氣道:「當然是真的,我騙你能有什麼好處。」

「好,我答應你,絕對不會再暗中做小動作。」

隨後,當著她的面,周洲將手機里的錄音徹底銷毀,甚至連備份都沒留一條。

辛以薇終於放心,眼中譏笑一閃而逝。說道:「你很蠢。」說完她便推開門走出房間,

清脆的噠噠聲越行越遠,卻讓周洲忍不住心頭凜冽,剛才那點兒輕鬆早被烏雲壓跑了,她深深地覺得自己可能想的太簡單了。

一月以後,周洲出現,終於見到了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周洲笑得很甜,眉眼彎彎,整個人都煥發出一種明媚的生機。

足以媲美當時的春光。

「你怎麼現在才來?」周洲主動牽起他的手,李錦書站在一旁,一張面比比發黑,連她也不得不承認,這兩個人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這邊,魏徽澤已經開始解釋:「路上堵車,我走過來的。」他說這話時氣息還有些不穩,周周心疼地皺眉,「司機呢?他去哪裡了?不知道你現在情況很危險嗎?」

她說著瞪眼,「你摔倒了!」

「沒有。」

沒有?衣服上的一大塊黑灰是什麼?她用手戳了戳,還在掉渣,隨後憤憤道:「一定要扣他工資!扣他全勤獎!」

「好。」

還有快去換衣服。這麼大的人了還會摔跤,丟不丟人吶!」

「嗯。」

是夜月明星稀,燈火萬盞。

周洲窩在他懷裡,乖巧的像一隻貓。

魏徽澤輕撫她的發頂,柔聲問道:「還累嗎?」

「嗯。」周洲把頭埋進他胸口。迷迷糊糊的小嗓音從他衣縫裡鑽出來,她是真的快要累死了,作為一個大病初癒的病人,逛街什麼的真作死啊。

你看她現在不是不是自食惡果,都一把老骨頭都快散架了。

不過,她一雙眼睛閃了閃,「你是怎麼說服我媽的,你不知道她什麼都好,就是太固執了,比我還固執,認定的事情除非太陽系爆炸,100年都不會變!你說你是不是外星人,把太陽系炸掉了?」

呵呵,他對自家小寶貝的腦洞也是無語了,當即就要起身,把身上這隻小貓抖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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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篇古早狗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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