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捉蟲)
謝識看著徐初檐,臉紅得不能再紅,手裡卻沒閑著,用熱水將毛巾沾濕,然後不知所措的看著徐初檐。
見他不動作,徐初檐慢慢靠近,在謝識面前站定后緩緩轉過身子,包紮得嚴嚴實實的後背呈現在謝識面前。
這麼長一道傷口,不知道恢復之後會不會留下痕迹,徐初檐又是演員,留疤之後肯定會受到影響。
想到這裡,謝識原本還在胡思亂想的心緒一下就平穩下來,只剩下心疼和自責。當時如果他的反應不那麼激烈,徐初檐也不會受傷。
遲遲沒感受到身後人的動作,徐初檐轉頭就看見低著頭沉默的謝識。他當然知道謝識在想什麼,於是說話時帶著安慰的語氣,「沒關係,我聽醫生說不會留疤,放心吧。」
謝識點點頭,明白他在安慰自己,拿著將毛巾上的水擰乾凈,輕輕的幫徐初檐擦拭後背。
心裡再也沒有了旖旎的心思,謝識看著包紮的傷口只覺得一陣心疼。手上的動作也十分輕緩,生怕會碰到徐初檐的傷。
明明只是擦拭後背,謝識卻花了很長一段時間。他將毛巾放下的時候像是完成了一個大工程,說:「好了,你繼續洗吧我出去了。」
「等會兒,」徐初檐突然拉住轉身欲走的謝識,說:「前面還沒有擦。」
「......」謝識轉過頭入眼的就是徐初檐半裸的上身,他匆匆移過臉,「你自己擦不到嗎?」
其實徐初檐身材不健壯,腹肌都恰到好處,既不給人壓迫感也不過分瘦弱。他笑看著側過臉去的謝識,一本正經的說:「我動胳膊的時候會扯到傷口。」
他說的煞有其事,謝識也猶豫了,於是將毛巾又浸濕,在他胸口停留了幾秒后又給徐初檐擦身子。
擦後背和擦前胸完全就是兩種感覺,尤其他們現在還離得很近,徐初檐的呼吸直接掃過謝識的脖子,讓他不自覺地又紅了脖子。
毛巾順著鎖骨一路往下,謝識沒敢多看,想早點完事,擦完了之後將毛巾塞到徐初檐手裡,也沒等徐初檐說話,「下面的你自己來吧,我不幫你了。」
說完之後逃似地走出了浴室。
出來之後謝識覺得之前洗的澡都白洗了,大冬天的睡衣全部濕透,不知道上面是浴室的水蒸氣還是剛剛因為緊張流的汗。
浴室里的人則老實了很多,拿著手裡被捏得皺巴巴的毛巾笑了半天。
接下來的幾天徐初檐像是斷胳膊斷腿了一樣什麼事情都要謝識代勞,吃飯、洗澡、看書,而謝識也慣著他,只是會在洗澡的時候因為徐初檐刻意的調戲,將手裡的毛巾扔在徐初檐的臉上。
這樣的日子沒有持續很久,等到徐初檐傷快好的時候,謝識之前簽約的真人秀到了錄製的時間。童姨直接接替了謝識照顧徐初檐的工作。
這個通告很輕鬆,和《柴米油鹽》一樣,就是在一個農家樂里乾乾活聊聊天,和之前週遊世界的主題不同。謝識也落了個清閑,坐在暖呼呼的火爐旁看書。
女主人這時候拿了張毯子過來小聲地說:「蓋點東西吧,火爐雖然暖和但是外面還在下大雪。」
在這個節目里謝識的鏡頭多了些,連同期的嘉賓都時不時來關心一下。謝識當然知道都是為了什麼,但是他向來不喜歡用惡意去揣測別人,於是禮貌的笑了笑:「謝謝。」
女主人擺擺手,去廚房準備晚餐。
他拿著手裡的書看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無聊。剛準備出去走走,同期的一個小明星就走了過來。
其實他和這個小明星算是熟人,之前在那部電影劇組裡認識的,叫做白煜。也正是因為有白煜的存在,他在這裡才沒有那麼無聊。
白煜是個活潑的小孩兒,但是今天卻苦著一張臉。謝識看到後有些好笑說:「怎麼了?」
「識哥,我有些事情想要諮詢你。」白煜說。
聞言謝識應了一聲,將書放在一邊坐正了些,關掉麥之後說:「什麼?」
「就是,」白煜有些不好意思,最後閉著眼睛像是豁出去了,「有一個男人,追了我好久,我現在有些......怎麼說呢......」
「心動?」謝識隨口接了一句。
白煜卻像是被一下子戳中了,此地無銀三百兩一樣跳得老高,「我沒有!」
他反應太大嚇了謝識一跳,隨後瞭然的說:「那你是?」
「我也不知道,識哥,你覺得地位懸殊的兩個人能夠在一起嗎?就,而且還是兩個男人。」白煜說完之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說的有些欠妥,捂著嘴可憐兮兮的看著謝識。
謝識倒覺得沒什麼,笑著搖搖頭,「如果你困擾的是這個,我倒是可以給你解惑。」
見他沒有生氣,白煜鬆了一口氣,洗耳恭聽的看著謝識。
其實謝識也沒有怎麼經歷過感情,初戀一直發展到現在,雖然過程有些坎坷,但起碼到現在還是一帆風順。他想了想,「其實很簡單啊,互相喜歡就直接點。」
「這樣嗎?」白煜也忘了反駁他到底喜不喜歡那一位,愁眉苦臉的說:「可是娛樂圈這麼亂,我還沒談過戀愛呢,就要接受這麼複雜的戀愛嗎?」
看來對方是一個圈內人,謝識看了他一眼。他不是一個喜歡支配別人思緒的人,於是說:「你自己拿定主意,只是我覺得,遇到一個喜歡的人已經很不容易,如果還要用背景、性別來限制,就沒有了愛情的本身意義。」
他話音落了,白煜像是看偶像一樣看著他,就差鼓掌了,「哥,還是你們上了年級的靠譜。我跟我隊友說,他們就會說上上上,一點有意義的信息都沒有。」
「你說誰上了年紀呢?」謝識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後說:「言盡於此,你自己衡量吧。」
其實他有很多想和白煜說的,因為他現在想的也就是他曾經所糾結、困難過的,現在他已經找到了出口,他想要盡量去幫幫白煜。
可是感情是兩個人的事,謝識沒有發言權,所有的決定都應該由白煜來拿捏。
和白煜聊完,謝識準備出門散散步。出門的時候看到了一片湖泊,明明沒有什麼必然的聯繫,他就突然想到了之前在錄製《柴米油鹽》的時候,他去接徐初檐的那一片湖泊。
漆黑的天空、平靜的湖泊、小船,還有徐初檐的風衣。
他將湖泊拍下來發給徐初檐,沒過多久對方就打電話過來。
謝識來這個地方錄製已經有差不多一周的時間,期間一直和徐初檐電話聯繫。他平時一個人慣了,覺得這段時間沒什麼,只是有時候會覺得周身的嘉賓和自己不在一個世界里,交談的時候也覺得費勁。
而徐初檐最近也很忙,雖然電話不斷,但每次都是簡單的說了幾句就掛斷了。
那邊傳來徐初檐低沉的聲音:「在錄製?」
「嗯。」謝識看著有些結冰的湖面,哈出一口白氣,「你的傷怎麼樣了?」
「好了,」徐初檐停頓了一下,略帶笑意的說:「已經可以沾水了。」
說到這兒,謝識就想起之前給徐初檐擦身的事情,明明是大冬天,他竟然覺得有些熱。他輕輕的應了一聲,「那......」
他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邊喊了一聲徐初檐的名字,接著就是徐初檐的聲音,「小識,我這邊還有點事,先說到這兒。」
「好。」謝識一邊說一邊點頭,掛斷了電話。
他回到錄製的場地,外面幾個年紀小的愛豆在外面堆雪人,招呼著謝識一塊過去玩。謝識笑著過去給他堆了一個身體出來,還沒玩多久就有些咳嗽,揮了揮手就回到火爐旁繼續看書。
一直到傍晚,謝識有些昏昏欲睡,剛準備去小歇就聽到女主人說:「聽說今天晚上會有流星雨哦。」
「真的假的,」一個小愛豆說:「冬天也會有流星雨嗎?」
「有的吧,不過得看運氣。」
他們說的正起勁,自然沒有發覺旁邊本來靠在椅子上的謝識站了起來,看著逐漸變黑的天空。
一直到晚上,吃完飯謝識就出門了,冬天的黑夜總是來得比較快,白煜放心不過,只好跟著謝識出去。
謝識坐在今天看到的那片湖旁邊,手裡拿著手機仰頭看天空,白煜覺得莫名其妙,問道:「識哥你在看什麼?」
「看今晚有沒有流星雨。」謝識轉過頭回答。
白煜被他提到才回想起有這回事,他看著漆黑的天空,又看了看謝識,說:「識哥沒有看過流星雨嗎?」
謝識搖搖頭,專心的看著天空。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會兒,等了一個多小時后白煜有些放棄,「我估計應該沒有了,識哥我們回去吧?」
謝識搖搖頭,又坐了很久。江邊的樹全枯了,風吹過來有些刺骨的冷。又等了將近一個小時,謝識嘆了口氣,準備起身的時候突然聽到白煜一聲大嗓門,「哇,識哥!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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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快接近尾聲啦~由於備考的原因,本文改為隔日更,謝謝寶貝們的喜歡,我們後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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