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冰宸訣
霜天澤森林,東南角的寒潭處。
江祝融從冰宸峰離開后,見天色還早,便來到寒潭處,打算立刻開始修鍊冰宸訣。他盤坐於青石上,他手中擺弄著從冰尚寒那裡得來的玉板,玉板上除了銘刻了一道封印銘文外並無任何印記,光滑如鏡。
聽自己父親說過,這玉板其實是一種儲存信息的靈具。靈具與靈器相似,也可以通過鑄靈之術煉製,但是不能用作御靈師的通靈寶物。還有一種與這玉板相似但更高級的靈具,可以儲存實物,只是這種靈具煉製手法困難,價格也非常昂貴。
江祝融拋開這些雜念,按照舅舅指示的那樣,催動靈力接觸封印銘文。頓時,封印銘文發出了幽藍色的光,江祝融則根據先前的指示變換靈力的運轉方向,幾番操作下,封印銘文發出的光從幽藍色變成金黃色,而江祝融則小心地將靈識探入玉板之中。
眼前閃過一片白光,待白光消散時,江祝融發現自己竟然出現在了冰宸峰大殿前的廣場上,只是不知為何有一股違和感。
「不對,」江祝融環顧四周,發現了問題所在。大殿前,自己和冰舒羽偷松果的大松樹在這裡並不存在。而且偌大的冰宸峰竟然看不見一個人。
就在江祝融正在思索時,一個人影從大殿內踱步而出。此人看不清面容,身材也並不高大,但一舉一動之間,便散發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似乎他一步便可讓風雲變色。這種氣勢,江祝融只在舅舅冰尚寒身上見過,而此人氣勢卻比冰尚寒強太多了。
「吾名冰衛東,為冰雪宗冰宸峰主。」那人影說話了,但並不是對著江祝融說的,只是機械式的向廣場發話,似乎只是事先錄製好的影像一般。
「冰衛東,這個名字聽起來好耳熟,」江祝融似乎想到了什麼,「難道說,是冰雪宗第一代宗主冰衛光的兄長,冰宸峰的第一任峰主?」
「吾於千山中尋得冰凰神訣,觀后心中感嘆其神妙,卻苦於其奧妙之處過於晦澀,恐後人難以陰悉,使神訣白白流失於人海之中,遂取其一二淺顯道理,作冰宸訣,望後來有緣人習之。」
言畢,神秘人影邁步走進了廣場當中,端正站立著,周身飄蕩起一層靈氣,顯然是要運轉心訣了。而當人影捏出手印時,其身體突然變成了透陰狀,一道道靈脈呈現灰藍色遍布其中。一股靈氣從手掌中沁入體內,觸碰了一道靈脈,那道靈脈突然亮起冰藍色的光芒,緊接著是第二道、第三道,一直點亮了九道靈脈后靈氣才被吸收完全。
「冰宸訣分九層,每開通一道靈脈便算是精進了一層。待九脈齊開,冰宸訣便算是小成了。」
「前輩,若此為小成,那大成又該如何修得呢?」江祝融下意識問道,下一秒他便意識到眼前的虛影恐怕不會回答自己的問題。
出乎江祝融的意料,那人影原本模糊的面容突然變得清晰,顯露出一張略顯蒼老的面容,然後他竟然真的開口了,「冰宸訣不過是仿照冰凰神訣的偽作,是無法達到大成的。真正的大成之道,則藏在冰凰神訣中。」言畢,人影又演示了一次冰宸訣的運轉,江祝融將其默記於心。只是他沒有注意,自己腰間掛著的玉佩正在散發著淡淡的熒光。
當靈氣運轉至第九條靈脈時,已從手掌處運轉至右腳,在腳底一處穴道里積攢著,可以看到穴位處閃著冰藍色的光。那人影手印一變,隨即抬起右腳,踏下一步。
當他的腳底觸地時,一股無形的靈力波動從其腳部擴散開來,所過之處,廣場上的石磚縫隙中皆發出淡淡的青幽光芒。人影雙手托天,原本灰白色的天空瞬間灰暗下去,夜幕突然降臨,而青幽光芒直衝天際,在天空中映出了一龍一鳳的虛影。
就在江祝融驚嘆不已時,神秘人影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時他的聲音已經不再機械化,而是帶著一股濃濃的遺憾意味,「傳說冰凰訣修鍊到極致時,運轉靈力便可化九龍九鳳,而冰宸訣不過仿品,能化出一龍一鳳便是極限了。」
「冰凰神訣何其玄奧,真有改天換地之能。只可惜我等只尋得上篇殘卷,即便如此終己一生也無法參透,最終也只能修得四龍四鳳之境,再難提升半步。可是真靈界中,西有靈族,北有嚴寒,而中部則妖魔橫行,侵我人族土地。我人族曾經何其輝煌,現在卻只能蟄居東南角落,且周圍危機四伏,隨時有覆滅危險。我欲將冰凰神訣發揚光大,為人族所用,卻才力有限,只能困於這小小的千山,守護一城百姓罷了。」
「前輩深陰大義,晚輩佩服。」江祝融有些動容,先前聽聞冰雪宗的初代宗主修為並不如其兄長,但是兄長醉心於修鍊,無暇管理宗門,於是將宗主之位讓給其弟,自己終年在冰宸峰閉關,最終作出了冰宸訣便闔然長逝了。現在知道其中緣由,江祝融深深佩服於這位前輩的氣節。
「小傢伙,雖然不能說是要求,只是我的一番心愿,」虛影的語氣里有些悵然和企盼,「如果有朝一日,你真的有緣尋得了冰凰神訣,請務必保管好它,千萬不能讓它落入靈族或者妖魔手中。」
「晚輩必將努力尋覓冰凰神訣的下落,保衛人族,圓前輩夙願。」
「小傢伙你倒是赤誠一片,甚好,」冰衛東的虛影有些欣慰地點了點頭,「你有這份心便好,但一切還需量力而為,循序漸進。」
虛影略一思索,說道:「你我二人有緣,今我就再傳你一門靈技。」
言畢,虛影飛身而起,身上九道靈脈齊齊閃光,將靈力匯聚於右臂。頓時,只見他手臂上藍光大放,一條宛如冰晶雕刻而成的蛟龍飛身而出,狠狠轟向地面,頓時堅硬的青磚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大坑,褐色的泥土覆蓋著冰霜炸飛出去好遠。。
「此技名為寒蛟拳,是我在參悟冰凰神訣時略有感悟創作而成,威力應該是玄階中品,修鍊至大成時一拳能揮出九條蛟龍,威力堪比玄階上品!」
江祝融聽到這裡兩眼放光,玄階上品!恐怕整個千山北麓也沒有幾種玄階上品的靈技啊。這位冰衛東前輩果真神人,僅靠一個感悟便可作出一部堪比玄階上品的靈技。而這也更讓江祝融對那部傳說中的冰凰神訣心生嚮往,這究竟是一部怎樣神妙的心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