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1 定計
第914章定計
「危色，二十一歲。成為劍客三年，修為劍客大成，差一線劍俠。擅長易容、控制、扮演、刺探情報、刺殺。你的劍是和易容有關的劍嗎？」
「嗯，有點關係吧。」
「那確實適合做斥候。只是現在急招的都是戰場斥候，而不是敵後斥候。現在沒時間叫你花費時間去潛伏了。如果是戰場斥候，說實話，你的實力有點低了。」
「……現在已經成這樣了嗎？我只差一點兒就是劍俠了，這樣還低嗎？」
「你以為呢？這回戰役是全力以赴，斥候和基層指揮官都緊缺，但是寧缺毋濫，因為這是最要緊的崗位。指揮官不說，斥候也大多都是劍俠修為的。而你不但只是個劍客，而且還是輔助型的，特長中連個速度也沒有……」
「速度我也是可以的。論武力我並不差，速度靈巧也擅長。報這幾個特長是因為我認為這幾個特長有用。我還有很多技能。」
「有用，也不是特別有用，本來也是可與不可之間。只是……」
劍俠修為的徵兵官看了一眼眼前這個年輕人，又低頭去看信：
雖然他不看好這個臨時跑過來要當斥候的年輕人，可是人家帶來的推薦信大有名頭，這可不能不考慮。
唉，都到了大決戰的時候了，也脫不開關係戶的麻煩啊。
危色看對方糾結的神色，認真道：「其實我還有一個計策，想要一起獻給大營指揮，既能夠發揮我的特長，也能夠對戰場大有用處。」
「你還獻計……」徵兵官有些無奈，道：「也行，這個時候總不能把有益的希望往外推，萬一誤了大局如何是好？但是我可不是指揮，你要是真有妙計也別跟我說。你去跟斥候營將軍說去。」
危色問道：「斥候營將軍？我能面見他嗎？他在哪裡？」
徵兵官有些茫然，道：「將軍，他……嗯？」
看到對面獃滯的神色，危色心中微微一動，覺得眼熟。
緊接著，他頭腦稍微一清，道：「我知道了，我去找他。」說罷直接往後帳走。那徵兵官兀自沉吟道：「將軍，是誰啊……嗐，想不起來就算了吧。下一個！」
危色直接進入營地，雖然是第一次來，但居然毫無困惑，彷彿腦子裡有地圖，直接穿過大帳之間的間隙，來到一座規模也不小，但是並不起眼的帳篷之內，在外面報了名，得到許可之後走了進去。
一進去，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帳中，沖他點頭，道：「危色也來啦？我正說呢，你是做斥候的好苗子，正是你大顯身手的機會。果然你也是這樣想的。」
危色欠身道：「衛將軍。」
這位將軍自然是他的老熟人衛長樂了。
幾年不見，衛長樂已經是斥候營的統領了，相貌倒是沒怎麼變，還是那個雖然五官很不錯，但就是一眼看過去沒有存在感的樣子，站在那裡好像一團空氣，稍微一眨眼，把眼神移開再看，就再也無法注意到他了。
然而他沒有特別隱藏自己的時候，身上終於也有了屬於高位者的威嚴和氣勢。事實上他正是一座斥候大營的主導，雖然還在劍俠境界，但地位權力已經不下於一般劍仙。以他的修為算是超前拔擢。
這也不奇怪，一則衛長樂雖然資歷淺，卻實有大功勞的，那可是拯救世界的大功，世上頭一份。雖然眾人都不記得，但總有記得的人。記得的那些人恰好能表彰他的功績。
二則。他也確實勝任，之前在異界潛伏也卓有功績，當一營的將軍綽綽有餘。
危色雖然不大願意在衛長樂手下做事，但兜兜轉轉還是來到他手下，專業對口，危色也沒辦法拒絕。
衛長樂道：「危色，咱們關係也不用說，你的本事我知道。之前在研修院你就是易容導師，咱們搭檔過，現在很多進入天魔界潛伏的年輕人能有出色的表現也和你的教導分不開。但現在咱們的任務已經變了。不需要在敵後潛伏、鼓噪、煽動這樣的特殊任務了，咱們要的就是斥候最基本的戰場偵查。主要的作用就是為指揮官提供準確的情報，讓圍點打援、戰場調度更加便利。這些你擅長嗎？」
危色道：「這些我能做到。我覺得也不能放棄敵後吧？與其探測對方的行蹤，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上提前造包圍圈，還不如讓裡面的內應直接把他們帶進包圍圈裡。那樣就是我們主動了。」
衛長樂沉吟道：「有道理，但是這種內應可不好做啊。我們當時可是花費了三年，才培養出幾百適合做內應的學員，而且他們大部分都是潛伏在昊天陣營里的。邪神那邊的內應也就十數位，地位也還不高，哪裡能夠全面發揮作用呢？這也只是個補充策略罷了。」
危色道：「如果不需要完整的潛伏呢？」
衛長樂略一思索，訝道：「你是說……」
危色道：「即時替換就好。沒有高位就掉包成高位然後發揮作用。之前我也曾這樣做過。」
衛長樂恍然道：「要是你，自然有這樣的能力。不過像你這樣的人才又有幾個呢？實在是……」
「其實也不難。」
這句話不是危色說的，也不是衛長樂說的，突兀的在原本空蕩蕩的營地里響起。
衛長樂和危色同時一震，脫口道：
「昭哥！」
「先生！」
只見大營中的燈火微微一閃，火光分出一道細細的流光飛出，轉眼就變化成了一個人的模樣。
正是湯昭。
明明是火焰化身，身上卻和正常人完全一樣，頭髮、肌膚、衣著都完全真實，一點兒看不出是剛剛變形出來的。
好久沒見湯昭，就是危色也忍不住面上自然流露出激動，道：
「先生，你怎麼來了？你這是……這是真人嗎？」
湯昭笑道：「不是本人，不過和我本人到來也沒什麼區別。這就是一個投影降臨，剛剛學到的規則小技巧。也不是別的，就是看到你們在這兒，過來打個招呼。」
衛長樂微微一笑，道：「我已經在這兒好幾天了，倒沒見你來打招呼。」
湯昭輕輕一頓，道：「嗯，我來看過你幾次。看你遊刃有餘，威風八面，完全勝任將軍的角色，我就放心了。」
他趕緊說正事，道：「剛剛我聽到了，危色這個思路不錯，就是不用前期偽造身份混入營地，到時候直接找一個落了單的天魔替換掉，就可以發揮作用了。其實邪神軍團內互相關係很淡薄，都是來自各族的陌生人，短時間內根本發現不了，所差的也就不過是個易容的手段。」
長樂道：「說得是，危色這樣神妙又快速的易容手段可不容易，那不是劍術，而是技術。」
危色道：「我倒是有幾位當年的同門，掌握易容術不在我之下，只是實力不太夠。只有大兄成了劍客，堪堪有資格。不過他也是剛剛成為劍客的，實力還不足，沒有來斥候營。如果他能得用，我去聯絡他？」
湯昭擺了擺手，道：「易容術還是太慢了。現在我有些小手段正好用得上，可以直接變化……」他說著臉型開始轉變，剛開始還是湯昭的模樣，說到一半已經變成了衛長樂，等到話說完，完全變成了危色的模樣。
一句話，三個人，人人都很真實。雖然變化的過程有些詭異，但是他可以縮短了變化之間的間隔，不至於像大冢宰那般嚇人。
危色驚奇道：「這……看起來倒是真的，摸起來呢？」
湯昭道：「可以啊。」他隨手伸出手，拉住了危色，果然握手之間也是皮膚的手感。
這可真是左手握右手了。
危色道：「這是劍術嗎？還是劍法……」
湯昭笑眯眯道：「是規則的小應用。原本他們叫做神權，但現在就叫規則戲法吧，畢竟神都沒了嘛。現在這個世界幾乎也只有我一個人會用了。這些戲法沒大用，但是看起來是奧妙無窮。」
衛長樂道：「不愧是世界上的唯一真神啊，太熊神。」
湯昭哈哈一聲，道：「你也知道。」
衛長樂道：「我其實一直在萬神谷潛伏，他們知道的事我都知道。當天邪神部隊突襲萬神谷還是我引得路呢。之前我也沒太熊神和你聯繫上，但是後來你不是降臨了么？成了昊天陣營的真神，我跟他們一起去拜你，這還能認不出來？」
要知道當初派去敵後的間諜，除了那些學生還有更高一層的強者，比如衛長樂。不過衛長樂潛伏的方式和別人不同，他不需要構造身份，就硬潛伏，想去哪裡潛伏就去哪裡潛伏。
湯昭贊道：「不愧是能騙過世界的強者，連我都沒有發現，什麼叫凡人之軀，比肩神明啊哈哈。」
衛長樂略帶鄙夷道：「您可越來越有神的范兒了。不會當神當上癮了吧？」
湯昭笑道：「當神確實是過癮，不過也就是小小過癮罷了。我是打算讓這最後一尊神明在這一次隕落的。這個世界不需要神明。危色的計劃不錯，我可以提供技術支持，那你來安排？」
衛長樂道：「我不適合。請一位有大局的領袖來指揮最好。我也有自己的計劃……」
他看向湯昭，道：「其實我的劍並不只是消失。只是另外一個劍意我以為永遠也用不到了，但既然是最後一次，我當嘗試……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