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修鍊妖法
一道黃影從閣樓房間飛出,在朦朧的月色中穿過暗黑樹林,消失在有為劍派後面的懸崖峭壁!
關小木和晚晴明顯低估了洛寒的實力,就在黃影出現在月光下的一霎,洛寒再次睜開眼睛,緊隨黃影飛出,洛寒停在黃影消失的崖頂,涼風習習,夜色深沉!
「怎麼可能跑這麼快,難道我又看錯了?」
洛寒深皺娥眉,眼前只有沉澱在黑暗中的樹影,洛寒回望黑影出現的地方,那裡有一個少年在收拾碗碟,沒有開燈,人影朦朧。
深更半夜,關小木也不打算將碗碟收回廚房,悉數堆在房間角落,正在猶豫是入睡還是練功,敲門聲響起,關小木以為是哪位師長,隨口說了一聲:「進來!」
房門「吱呀」而開,洛寒清麗的身影站在門口:「我能進來嗎?」
「能……能……當然能!」
股小木有點不知所措,在面對洛寒時,他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
洛寒輕步入屋,看見了角落的碗碟,關小木一下子臉燒起來,彷彿被極重要的人發現自己極不堪的事一般,腦袋一抽道:「那個,我怕明早起得晚,沒飯吃,所以……」朦朧之中,關小木看見洛寒盯著自己,一下子組織不了語言!
「你要吃的東西堆在那裡?」洛寒不可思議地指著那個角落,在正常人看來,那分明是放垃圾的地方!
「這……這……」關小木腦袋徹底當機了。
「現在沒到冬至,天氣炎熱,隔夜食物吃了對身體不好!」
「哦!」面對心上人的關心,總是特別容易感動!
「洛姑……師姐……妹……」關小木不知道怎麼稱呼洛寒!
「叫我洛寒好了!」
「哦,洛寒找我什麼事?」關小木說完這句呆板的話,有抽自己耳光的衝動!
「沒什麼,想勸你一件事!」洛寒的神情沒有什麼異樣。
「什麼事?」關小木完全是機械的應答。
「我只是想勸你不要太執著,在有些無可奈何的事情上,放手,或許是更好的選擇!」
「她發現我對她有好感了嗎?」關小木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劇烈跳動,可是,她說,那是無可奈何的事,關小木的心彷彿掙扎一樣疼痛!
洛寒繼續道:「可能你們會覺得我今天比較過分,清塵使者對於無為劍派來說幾乎是志在必得,雖說從各派擇優,但我沒看到一個三十年內的弟子是我鄭師兄對手,可是如果我不那樣說,你們一直硬撐下去會有結果嗎?別說你們門派根本保不住清風劍,就是保住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修真界不乏人心險惡之輩,你們這樣的小門派握有重寶必遭滅頂之禍!」
「原來她在說清風劍。」關小木還沉浸在自己小宇宙中,沒聽清洛寒的話,只聽出大概意思:她在說我們門派不入流!
「不管你們怎麼想,亦或要怎麼做,我話就這麼多,關小木,你們門派的人修真或許能力稍嫌不足,但做人比修真界許多人都強,我希望你們能量力而行,凡事看開一些!」
洛寒留下最後一句話出了房門,這一句話在關小木看來是一具善意的寬慰之語,於是在關小木心中形成了這樣的邏輯:自己弱小所以保護不了清風劍,保護不了清風劍所以要放棄,如果不放棄就是不自量力,就會死,所以要看開一些!
關小木不善於言辭,但他自尊心很強,數年獨立生活造就了倔強的內心,他不服氣:憑什麼別人得到清風劍就是理所應當,而我就要看開一些?偏不!
清風劍對於關小木來說沒有任何重要性,可是,鄭海遲和洛寒站在一起看起來是那樣的般配,自己如果連清風劍都夠不著,那距離洛寒是多麼遙遠?
自己就像街邊的乞丐,她像仙子一樣扔給自己一文銅錢,並報以一個微笑,這個時候乞丐和仙子的距離一點也不近,那是世上最遙遠的距離!
關小木掏出那本妖族修鍊心法,他發誓要練好道法了,今天是八月二十七日,距離九月初七僅僅十天,十天趕上鄭海遲,那麼自己該怎麼練?
鄭海遲的實力關小木不清楚,這個問題太抽象,於是關小木將它量化,假設鄭海遲的法力是一千,自己是零,那麼每天就要練一百,可是一百意味著什麼?關小木定下最初的目標,那就是像晚晴一樣,可以用橡膠門閂閂緊房門!
第一天夜晚,睡在大殿外的關小少對洛寒說:「師姐,我有些冷!」
洛寒答:「正好練功。」
第二天夜晚,關小少對洛寒說:「師姐,我冷。」
洛寒回答:「找有為劍派的人要被子。」
關小少:「打死我也不幹。」
第三天夜晚,關小少對神君說:「那誰,給我一床被子。」
「滾!」
第四天夜晚:「蘇銘師兄,請給我一床被子。」
「滾!」
第五天夜晚,「梅公道上人,求你給我一床被子!」
「滾!」
第六天夜晚,關小少在寒風中流著鼻涕,嘴中碎碎念:「一切為了羞辱關小木,一切都是值得的,一切為了羞辱關小木,一切都是值得的,一切為了……」
第七天夜晚,「一顆星星,兩顆星星……七百八十四顆月亮……」
第八天夜晚,關小少終於哭了:「師姐,我想回家!」
十天轉眼即過,在第九過夜晚,關小木終於取得舉世矚目的成績,他竟然堅持了在打坐兩個小時以後,還沒睡著,而那門閂依然一拉就開,「嚌呀」一聲把關小木的心彈入谷底。
關小木很傷心,他真的已經很努力了,可是靈氣的入體真的是那樣緩慢,幾乎讓他感覺不到,而到了體內的靈氣也根本無論如何都無法凝聚,十天以來,關小木修為的提高一點也沒有,關小木終於明白了資質的重要性,每每看到在神殿外獨自打坐的洛寒,越來越自卑的關小木心裡疼的像針扎一般。
假道士赤初平安慰他:「小木,慢慢來,別著急,畢竟你資質實在相當有限。」
師傅蘇銘怒不可遏:「赤老四,你娘的瞎說什麼實話!」
然後梅公道、孫三霸和神君都嘆息著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