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林嶼奇怪地看了熊希一眼,又問,「您覺得她還會和我複合嗎?」
「不知道。」熊希漫不經心地搖搖頭,「不過,我剛剛說過了,她現在是單身了,相應的,你也是單身了,她被誰追或者再去追誰都是她的事兒,你管不著,反過來說你也是,如果你想要再去追她,也沒人能反對,只有她能拒絕。」
她說著,低頭看了一眼手機,站了起來,說,「走吧,你爸到了。」
於是林嶼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回了肚子里,跟著熊希走出了飯店。
熊希想要去的古玩店離飯店不遠,隱於小巷子里,招牌也很低調,他們找了好半天才找到。
店鋪裝修的很復古,店面不大,看起來比兩個店面還要小一些,以深藍綠色為主要色調,看起來像是年輕人開的店,入口的門是木的,遠遠的都能聽到店鋪里傳出的平緩的民謠曲子,旁邊的小木牌上寫著店名:吉塞普?女巫小鎮,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古董店,到更像年輕人開的精品店。
林嶼猶豫了一下,扭頭問熊希,「這真的是古董店嗎?」
「我朋友介紹的,應該是吧。」熊希說,率先走進了店裡。
在店外看不出來,但店鋪裡頭倒當真是古董店,一樓到三樓都是。裡面的東西很多,都被鎖進了玻璃櫃里,擺放地整齊有序,一些大件點的東西,比如吊燈、椅子或者是古董放映機之類的,通往樓上的牆上掛著滿牆的照片和畫。
熊希一進店就開始看起了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林盛望也饒有興趣地和她一起看。只有林嶼興趣寥寥地跟在他們倆的身邊,一句話也插不進去。
好不容易等熊希逛完了一樓,到了二樓,林嶼終於在二樓發現了點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在在房間的盡頭,一個墨綠色的書櫃里放著一個一盒包裝精緻的芭比娃娃,不是很大,但林嶼一眼就看到了。
他一下子想起了季久——她很喜歡芭比娃娃,也有很多的芭比娃娃,每年她生日柳絮文都會送她芭比娃娃。
林嶼抿著嘴輕輕地笑了一聲,找到了店老闆,問,「那個芭比娃娃賣嗎?」
老闆用鑰匙打開了玻璃櫃,把芭比娃娃拿了出來,說,「這個是我女兒以前的玩具,藍色圓舞曲,3200。」
林嶼點了點頭,感到有點驚訝,但又立刻想起前兩年季久曾經買過一個芭比黑色優雅經典款,價格也差不多貴。
林盛望神情複雜地看了一眼林嶼,壓低了聲音悄悄對熊希說,「林嶼在幹嘛呢?想買那個娃娃啊?想追憶童年?」
熊希正在看一個的古董檯燈,聽到林盛望的話抬頭飛快地看了一眼林嶼,輕笑了一聲,說,「你兒子在做傻事,想追人呢。」
「追人?」林盛望皺皺眉頭,「他有新女朋友了?」
「還是之前那一個。」熊希放下檯燈,無奈地說,「季久。」
林盛望恍然大悟,張開嘴點了點頭,再次壓低了聲音,問,「你覺得有可能嗎?」
熊希遠遠地看著和老闆到樓上付賬去的林嶼,皺皺眉頭,又無奈地一笑,說,「誰知道呢。不過,如果他想靠那一個娃娃把人追回來,那肯定是沒戲。你以為人家季久自己買不起一個芭比娃娃,自己不會買啊?他啊,得先知道問題的所在才行啊。」她說著,搖了搖頭。
「你不幫幫他,給他提個醒啊。」林盛望說,「好歹也是你兒子。」
「那不也是你兒子嘛。」熊希瞪著林盛望說,「我幫他?我現在能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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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管他,難道我還能幫他一輩子?管他一輩子啊?我才不管呢,隨便他自個兒去吧。」
林盛望急忙舉起手做了個投降的手勢,說,「是是,你說的對,不幫,不管。」
「而且。」熊希再次低下頭,饒有興趣地看起了另一個檯燈,含著笑意說,「季久會幫他,會管他的。我管好你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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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文是土生土長的南方水鄉的孩子,除了工作之外,幾乎沒有去過北方。她對北方的秋冬的印象只有乾燥、雪、暖氣、寒冷、還有那嚇人的風。
北方的冬天太寒冷又太乾燥了,冷風兇猛又凌冽,強勢地越過厚重的冬衣貼著你的皮膚,在室外帶上一小會兒皮膚就會被冰的通紅並好一陣痛癢,直到進了室內才終於能夠暖和下來。
而皮膚,在這樣的天氣里則變得乾巴巴的,好像全身的水分都被凍結住了一樣,只剩下一層表皮扒著骨頭,手一圈一圈地泛著死皮,透著紅血絲,又疼又養,輕輕一抓就能抓出血來。
坦白說,柳絮文並不怎麼喜歡在冬天去北方。
興許是因為南方常年濕氣重的緣故,柳絮文異常的畏寒,每年冬天她的手腳都總是冰涼涼的,哪怕穿的再厚,空調開的再高,身子骨依舊是冷的。
所以,冬季時,她總是竭力想辦法避開在北方的工作,這時常讓她的經紀人很頭疼。
然而,當黎溫從身後抱著她,將下巴抵在她的肩上,用輕柔的聲音對她提出說,他想要去北方旅遊,去看看冬天的大海和雪的時候,她卻無法拒絕。
於是,他們暫時關閉了黎溫的咖啡店,收拾好了行李,購買了機票,跳上了飛往這座北方酒城的飛機,並在這兒度過了美妙的四天。
北方城市冬季的海根本不能叫做海,沙灘與海面皆被冰雪所覆蓋,目光所及處只有一片蒼白,就連道路邊的欄柵也因為冷氣而結上了冰,覆上了積雪,讓人光是看著就冷得直打顫。
但這裡的冬季也非一無是處,由於地理環境緣故,冰雪早已成了這座城市的象徵性符號,諸多的冰雪場與遊樂項目給人帶來無限的驚喜和歡樂,還有那與之相配的溫暖的溫泉也讓人得到難得的放鬆與幸福。
柳絮文和黎溫在這座北方酒城度過了愉快而美妙的四天。
他們早上睡到自然醒,然後去吃早飯、去滑雪滑冰、去看冰雕藝術展、去購物揮霍。他們肆意的玩樂與大笑,相擁著親吻,歡笑著用攝影機記錄這一切美好,將所有的壓力與煩惱拋之腦後。
沒有惱人的跟拍狗仔、沒有人認出他們,沒有人來打擾,也沒有人催促,只有他們兩個人全心全意地享受屬於他們的自由與幸福。
柳絮文坐在靠窗的沙發上,一張一張地查看她和黎溫這幾天拍的照片,嘴角噙著一抹幸福地微笑。
今天他們的假期就要結束了,他們已經買好了晚上回s市的飛機,再過幾個小時他們就要去機場了。
「在想什麼?」黎溫趴在床上一邊刷手機一邊問道。
「沒什麼,就是在看照片而已,這幾天我很開心。」柳絮文放下手機,微笑著看向黎溫說道。
「我也很開心。」黎溫說著,從床上跳了下來,走到柳絮文的身邊坐上了她的大腿。
「你下去,重死了。」柳絮文裝模作樣地拍了一下黎溫的腿,故作嫌棄道。
而黎溫的回應則是低下頭親吻了一下柳絮文的嘴唇,然後輕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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摟住她的脖子,「我偏不。」
柳絮文笑著又拍了一下黎溫的腿,扭過頭越過薄薄的薄紗窗帘看著外頭的冰雪城,喃喃著說,「我還想多待兩天呢。」
「你之後還有工作呢。」黎溫說,站了起來坐在了柳絮文的身邊,「而且你不是和季久約好了回去見面,把我介紹給她的嗎?然後還要一起拍一個vlog。」
「我就是說說而已。」柳絮文回過頭看著黎溫說,「她應該知道你了。」
黎溫本正低著頭玩弄著手機,聽到這話手指突然一頓,抬起頭看著柳絮文,神情認真地說,「季久真正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你和我說說唄,我還從來沒見過她本人呢。」
柳絮文看著黎溫這樣子笑了,抱臂往後一仰,調侃似地說,「幹嘛這麼問?你不是她的粉絲嗎?怎麼?緊張啦?」
「誰緊張了。」黎溫莫名其妙地咳嗽了一聲,解釋說,「我這不是從來沒人見過她本尊嗎,不知道她和電視上是不是一個樣。」
「哦。」柳絮文誇張地張嘴做了個哦的表情,然後又笑著說,「她人很好,很仗義,也很溫柔,很體貼、善解人意。我們倆以前是同學,她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你別緊張。」
「她也是你的老闆吧。」黎溫冷不丁說道。
柳絮文楞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好像在今天之前從來沒考慮過這一點似的。她回過神來,說,「她不會阻止我們倆談戀愛的,你放心好了。」
黎溫輕輕地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柳絮文總覺得他的神情里有一些更加微妙複雜的東西,她一時看不清,也不敢細想,但在她的心底深處,卻突然生出了一種讓她不喜歡的不安的感覺。
「好了,別說這個了,反正你明天就能見到她了。」柳絮文搖了搖頭,把心裡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感受都甩出去,說道。
黎溫沒有再去刷手機,而是越過柳絮文看向窗外,提議說,「反正現在還早,我們退房后再去滑會兒雪或者溜會兒冰吧,再拍兩張照片。」
柳絮文抓著手機靠近沙發里,調侃說,「你還說我沒玩夠?到底是誰沒玩夠啊?」
「是我是我,行了吧。」黎溫扭頭給了柳絮文一個無奈又溫柔的微笑,伸手把柳絮文從沙發上拉起來,說,「你去穿衣服吧,我把你衣服放床上了。」
柳絮文聳了聳肩膀,順從地去穿上了自己的外套。
她這趟旅行衣服帶的不算多,但外套卻帶了好多件,她幾乎每天外出都要換一件新的——這些都是黎溫幫她收拾的,是他自己原創設計的潮牌。
柳絮文穿上外套,收拾好東西后,兩人就去前台退了房,寄存了行李,然後直徑去了滑雪場。
柳絮文的滑雪水平實際上算不得太好。
她以前沒怎麼滑過雪,算是初學者,但她的身體條件很好,經常去健身房鍛煉,所以體力也很好,平衡感也很好,所以很快就掌握了要領,可以自由地在雪地上滑雪。
而黎溫的滑雪水平則比柳絮文要高的多,他可以自如地在雪地里滑行、旋轉,甚至是從高處往下滑玩一些複雜的花樣,無所顧忌。
柳絮文和黎溫今天晚上就要回s市了,所以他們也不想玩一些複雜的東西浪費體力,便隨意地在新人安全區滑。
黎溫抓著柳絮文的手緩慢而漫無目的地滑行,讓柳絮文跟著他的節奏前行,嘴上一句話也沒有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