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謀反

「在下錦衣衛指揮使牟斌見過建昌伯。」牟斌對著進來的張延齡拱了拱手，畢竟他雖然是來幫助張延齡的，但也不能因此就小瞧了張延齡。

「牟大人客氣，在下不過是仗著姐姐的光得了個建昌伯的爵位罷了，比不上牟大人這等真才實學之人的。」張延齡趕緊回禮，同時有些吹捧的說到。

「建昌伯說笑了，牟某不過是恰逢入了皇上和懷恩公公的眼，才得了這錦衣衛指揮使的職位，當不得建昌伯的誇獎。」牟斌很是客氣的說到，不過對於張延齡的看法倒是好上了不少，畢竟張延齡的話確實讓他有些受用，同時心中卻不免想到，『建昌伯畢竟年幼，心性不定，率性而衝動，犯些錯也是情有可原的。』

對於這種客氣來客氣去的做法張延齡實在是很不適應，所以接下來張延齡很是直接的說到，「牟大人我們也不要在相互客氣了，不知道牟大人此來是為了什麼？」

「嗯，是為了建昌伯之前乾的那件事來的。」牟斌點了點頭若有所指的說到。

「額，呵呵，陛下不會是知道了吧，不知道陛下說了些什麼？」張延齡有些訕訕的問道。

「陛下確實知道了，當然皇后也知道了這件事，因此陛下讓建昌伯明天早點進宮一趟。」牟斌點了點頭語重心長的說到。隨即神色嚴肅的看著張延齡，「建昌伯，這件事你乾的有些衝動了，或許那位光祿寺丞說了些過分的話，你令人打他一頓也沒什麼，但你不該把他關到大牢里啊！」

「……這是為何？」張延齡皺著眉頭問道，在張延齡看來，把那位光祿寺丞打一頓顯然比把他關入大牢嚴重多了吧，畢竟關入大牢，也不過是換個地方住上幾天罷了。

「唉！建昌伯有所不知……」見張延齡疑惑的樣子，牟斌嘆了口氣，然後向張延齡介紹起了有關這方面的律法，當然為了少些麻煩牟斌說的時候不免說的嚴重了些。

「額，也就是說想要抓一名官員入獄需要皇上的允許才可以！我把光祿寺丞關入大牢的行為幾乎等同於謀反！」張延齡擦了把冷汗，很是無語的樣子，話說那可是謀反啊！而自古以來謀反都是可以誅九族的大罪啊！簡直嚇死寶寶了。

不過，張延齡稍顯思考了一下后發現事情根本沒有那麼嚴重啊，因為張延齡不覺得有人會拿著件事來誣陷他謀反的，畢竟明眼人都知道那顯然是不可能的，而且控告張延齡謀逆的後果等同於徹底得罪了張皇后，得不償失。

看著張延齡很快便冷靜下來，牟斌很是滿意，看來張延齡不是蠢笨之人，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於是說到，「當然，事情還不至於嚴重到這種地步，不過，為了避免那些別有用心之人拿這事來搗亂，陛下特命牟某幫建昌伯處理一下不足之處。」

「哈哈，原來是自己人啊！這裡多謝牟大人了，我會讓府內的人都聽牟大人的安排的。」聽到牟斌的話，張延齡頓時眉開眼笑的說到，話說這種事情還是交個專業人士比較好啊！

其實對於這種事牟斌也很不在行的，不過好在他不是一個人來的，在錦衣衛可是有很多人對此道非常精通。

經過錦衣衛的言傳身教之後，建昌伯府內的僕從都有了很大的收穫，更主要的是見到錦衣衛對他們進行教導，建昌伯府內的僕從都信心大增啊，畢竟錦衣衛意味著什麼他們也是清楚的。

對此，張延齡很是滿意。

第二天，一早張延齡便被蘭兒叫了起來，蘭兒可沒有忘記牟斌說的弘治讓張延齡早點進宮。

「我說，蘭兒啊！早點去也不至於這麼早啊！畢竟皇帝他要先上早朝，上完早朝後要吃早飯，吃完早飯還要處理公務……總之事情很多的，得等到中午時候才有些空閑時間，所以少爺我去早了也沒有用的。」張延齡一臉認真的對蘭兒說到。

「啊！少爺，原來當皇帝這麼辛苦啊！」蘭兒一臉難以置信的說到。

「不然呢！蘭兒以為皇上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啊！」張延齡一臉好笑的看著蘭兒說到。

「嗯，每天大魚大肉，什麼也不用干，有一百多名宮女太監伺候著，還有想打誰就打誰，想殺誰就殺誰……」蘭兒一臉認真的說到。

「要是昏君的話你說的確實差不多，但當今皇上是一個明君，所以他過的很是辛苦。」張延齡很是感慨的說到。

弘治皇帝英年早逝未必沒有操勞過度的原因在，雖然張延齡知道這樣不好，但卻根本沒有辦法干涉。

畢竟他要是去勸說弘治皇帝多注意身體，不要每天那麼操勞的話，指不定被弘治皇帝看成奸臣呢！更何況外戚不得干政，他這樣做即使弘治皇帝不說什麼，那些大臣們也不會放過他的，雖然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但是關個牢房什麼的還是很有可能的。

「原來是這樣啊！」蘭兒是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嗯，蘭兒，你要記住，剛才那些話我們兩個私下裡說說也就罷了，但是千萬不要在外面跟任何人亂說。」張延齡想了想，很是嚴肅的看著蘭兒告誡到。雖然他是在說弘治是一位明君，但是誰知道會不會被有心人曲解。

「少爺，為什麼？說皇上是明君有什麼問題？」蘭兒很是不解的問道。

「議論當今皇上本就不該，更何況言多必有失，指不定那句話被曲解了，到時候可是要殺頭的。」張延齡說著還抹了抹脖子。

「啊！這也太恐怖了，少爺我可不敢再說了。」蘭兒顯然被嚇住了，有些戰戰兢兢的說到。

「嗯，你明白就好，小心無大錯。」張延齡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要知道歷史上因為一句無心的話而獲罪的人可不少，雖然他外戚的身份很管用，即使說了什麼不是很好的話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蘭兒畢竟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