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吾為張延齡
「嗯，很多事情我都想起來了，但有些事情還有些模糊，所以我要具體問一下。」張凡看著少女蘭兒滿臉嚴肅的說到。
「是，少爺請問。」蘭兒順從的點了點頭。
「現在是什麼年代？」張凡很是直接的問道。
「今年是弘治第五年。」蘭兒看了眼張凡回答道，心中卻感到有些奇怪，話說這種事情沒有人不知道吧。
弘治？張凡很是努力的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來弘治是什麼朝代的皇帝年號，想想也是，他早年學過的歷史基本忘的差不多了！再加上古代皇帝被人熟知的有些是年號有些則是死後的廟號，困難度更大了！
「咳咳，現在是什麼朝代？」張凡有些猶豫的接著問道。
「現在是明朝啊，少爺，你真的沒事嗎？」蘭兒很是緊張的看著張凡，大有一言不合就叫人的跡象。
「咳咳，我真的沒事，我知道是明朝，只不過我想知道的是開國多少年了？」張凡很是生硬的掩飾到，明朝他還是知道的。
「自太祖，洪武帝於應天府即位，現在已經一百多年了。」蘭兒回答到，心中更加奇怪了。
「開國一百多年了啊！」張凡語氣感慨的說到，心中卻是興奮異常，明太祖、洪武帝都是指的朱元璋，嗯，沒有穿到什麼架空歷史中。
張凡的歷史知識或許大部分都還給了老師，但他至少知道明朝延續了近三百年，而現在開國才一百多年，按照一代王朝前期繁榮強盛，中期穩定，後期動亂不堪的一般規律，現在正是國家穩定的時期，只要穩定就好，有著外戚的身份相信只要他不犯什麼謀反之類的大罪，性命肯定是無憂的，如此他也可以鬆一口氣了。
「小少爺還有什麼事嗎？」蘭兒看著張凡有些遲疑的問道。
「倒是沒有什麼事了。」張凡緩緩的點了點頭，反正他還有些時間，不用操之過急，等他好好的整理一下得到的情報再說。
「那小少爺我去看看太醫開沒開好藥方，然後再給少爺煎碗葯。」蘭兒用詢問的眼光看向張凡。
「嗯……去吧。」張凡遲疑了一下后，點了點頭。
話說這種雇傭童工，還是這麼可愛的少女，讓張凡有種犯罪的感覺啊！不過張凡很清楚這是古代豪門貴胄的基本生活常態，因此也不好說什麼。
之後，在少女的服侍下，張凡皺著眉頭喝下了那碗苦澀的湯藥，然後簡單的喝了些稀粥，便沉沉的睡了過去，可能葯里有安眠的成分吧。
第二天，張凡一大早便醒了過來，沒辦法，多年養成的習慣，加上之前睡的有些早，也就沒有繼續睡下去的意思，所以張凡準備穿衣起床。
不過很快張凡便發現一個很尷尬的局面，那就是除了他身上穿的類似睡衣一樣的褻衣褻褲外，他根本沒有找到其它衣物。
也許是張凡的動作有些大弄出了不小的響聲，蘭兒很快便推開門走了進來，而她手上拿著的毫無疑問應該是張凡的衣物。
「少爺，蘭兒幫你穿衣服吧。」蘭兒神色如常的對張凡說到。
「額，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張凡心動了那麼一瞬間，但很快便壓了下去，然後從蘭兒手中拿過他的衣物準備穿上。
但很快張凡又尷尬了，話說這些衣服雖然看起來簡單，但畢竟第一次上手！根本不知道該怎麼穿啊！
「嘻嘻，少爺還是讓蘭兒來吧。」蘭兒有些嬉笑的走了過來，然後接過被張凡擺弄的亂七八糟的衣物，開始給張凡穿戴起來。
而張凡自然沒辦法再拒絕了，畢竟他根本不會穿啊！
看著少女那近在咫尺、白裡透紅的面龐，和身上隱隱傳來的馨香，張凡的臉有些漲紅。
作為一名可憐的單身處男，跟女性近距離接觸的次數可謂是少的可憐，現在突然被一名很是可愛的少女服侍穿衣，不得不說對於張凡的衝擊還是很大的，因此張凡只能一遍遍在心中默念清心咒，來壓制內心不潔的衝動，『我不是蘿莉控，我喜歡熟女，我不是蘿莉控，我喜歡熟女……額，十四五應該脫離蘿莉的範圍了吧？』
經過一番回味悠長的煎熬，張凡終於在蘭兒的服侍下穿好了衣物，接著蘭兒又服侍著張凡清洗了一下早晨的疲倦。話說，疲倦什麼的早就沒有了，張凡現在可是亢奮異常啊。
接著張凡又吃了一碗蘭兒端來的稀飯後，便準備好好的逛一逛這個很是陌生的家。
不過出來后，張凡看了眼他之前居住的那間有些偏僻的小屋，再跟周圍其它的房屋對比了一下，很是寒酸啊，『前身很不受待見嗎？難道未來自己還得上演一出，被排擠的豪門子弟裝逼打臉的戲碼嗎？』
當然事實上張凡想多了，只不過是因為老夫人，也就是張凡前身的母親，傷心過度也病倒了，而眾人迷信的認為不應該讓兩位病人靠的太近，不然不利於恢復，因此只好委屈一下張凡的前身，讓他住到稍遠一些的地方去了。
眾多的下人在看到張凡后都很是恭敬的向張凡到了一聲，「小少爺好。」
而張凡也微微點頭，但並沒有多說什麼，言多必有失，他現在還是多看多聽的好，以免漏了馬腳。
『我是小少爺，大少爺是之前那個穿喪服的年輕男子，也就是我的大哥，至於大姐則是當朝皇后，除此之外還有前身的母親，這都是親近之人，更容易看出不同，需要多加註意。
不過，好像古代都有跟父母親請安的規矩，額，也不一定，或許只是皇室里有這樣的規矩吧，甚至乾脆就是導演加進去的……』
張凡默默的想著自己的心事，卻沒有發現之前出現在張凡床前的年輕男子，也就是張凡前身的大哥，如今的壽寧伯張鶴齡，出現在不遠處，同時看到了正低頭沉思的張凡，不由的眼前一亮，快步向著張凡走了過來。
「延齡的氣色看上去好了很多啊！」張鶴齡猛的一拍張凡的肩膀有些欣慰的說到，而這毫無疑問嚇了張凡一跳，不過張凡很快便鎮定下來。
「大、大哥。」張凡有些遲疑的喊到，突然多出個親哥哥來，張凡也很是不適應啊！
「抱歉嚇到你了，不過你剛才在想什麼呢？那麼認真。」張鶴齡很是隨意的說到。
「沒有什麼，大哥你有什麼事嗎？」張凡神色如常的說到，『我在想著如何不暴露身份，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告訴你啊！』
「嘿嘿，其實是這樣的，你大哥我可是守了一晚上的靈了，趁著早飯的點才出來溜達溜達，所以延齡可不可以去守會，讓大哥我歇一歇。」張鶴齡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到，畢竟張凡之前一直卧病在床，現在他把這苦差事交個張凡確實有些不適合。
不過，那個太醫也說了，張凡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的毛病，只是身體有些虛弱，而守靈這事除了枯燥一些，也不是很累，所以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這個……好吧。」張凡沉思了片刻后選擇了答應下來，畢竟佔了前身的身體，為他的父親守一下靈也是應該的。
「太好了，大哥有機會帶你去春香閣啊。」張鶴齡很是興奮，有些很是隨意的保證到，隨即反應過來，神色有些尷尬的接著說到，「額，還是算了，你年紀還小，母親知道的話會扒了我的皮的。」
張凡眼皮一跳，『春香閣』這名字加上張鶴齡的反應，張凡立刻便知道那肯定就是古代的紅燈區，作為一名純情小處男，張凡心中自然是心痒痒的啊！可惜他現在根本不敢答應啊！
之後，張鶴齡叫過一名僕人，讓他帶著張凡到了靈堂，至於張鶴齡本人，頭也不回的很是乾脆的走掉了，這讓張凡很是不爽。
因為時間比較早，所以靈堂內除了幾名僕人丫鬟外倒是沒有其他來訪之人，張凡進去后，看著正中間那張檀香木製作的古樸棺木，張凡心中百感交集，前世作為一名孤兒，他既沒有能夠在父母的膝下承歡，也沒能養老送終，沒想到現在卻……
『前世自己不過是一名可有可無的打工仔，每天忙忙碌碌的也不過為了那點辛苦錢，現在重生為權貴子弟，榮華富貴張手可得，已經沒有什麼好奮鬥的了啊，既然這樣，難道不應該好好的享受這一生嗎！不過既然來到這個時代不留下一點足跡的話會不會不太好啊！要是可以流芳百世的話好像也很是不錯啊！但是明明有這麼好的家室，瀟洒一生也很有吸引力啊！』張凡神色變幻，內心很是糾結。
經過一番內心的煎熬之後，張凡終於決定今後便以張延齡的身份，當一個遊戲人生的紈絝子弟好了。
畢竟對於行軍打仗張凡那是七竅已通六竅——一竅不通，自然也就成不了將軍了。
治國平天下，很好很強大，有著後世的先進眼光，倒是可能做出一番成就來，但勞心勞力容易早衰，張凡還想著長命百歲、子孫滿堂呢，自然不能幹啦。
而改革變法的太危險了，容易被人幹掉啊！這可是歷史的教訓啊！就好像戰國時商鞅進行了變法，然後商鞅便被用「車裂」酷刑處死了。
西漢時晁錯進行削藩，然後引發了『吳楚七國之亂』，晁錯當了替罪羊，被腰斬了。
而歷史上這樣的事情多不勝數啊！這些血淋漓的教訓告訴我們，變法危險需謹慎啊！張凡可沒有那麼大無畏的精神去進行改革變法。
經商的話，這個在前世耳濡目染之下張凡覺得他倒是可以做出一番事業，畢竟像是什麼限時搶購啦，買十送一啦……張凡還是了解不少的，但士農工商，雖然張凡不以為意，但他要是真的敢去經商，家裡的阻力肯定大的難以想象。
當然了，雖然明面上對商人不屑，但事實上很多官員、世家啊都經營著產業，只不過這種事情一般都交給下人來做，典型的既當BZ又立牌坊的行為，讓張延齡很是不屑，但卻無力去打破。
更何況，作為皇親國戚，肯定不會差錢啊！所以經商賺錢好像沒有太大的必要啊！
因此張延齡思來想去，好像還是仗著他外戚的身份，做一個吃喝無憂的紈絝子弟更有前途啊！
當紈絝子弟好啊，每天除了吃喝玩樂、鬥雞遛狗外，就是調戲調戲良家婦女，逛逛青樓之類的。這種混吃等死的日子對於張延齡這個曾經苦逼的打工仔來說簡直太有誘惑力了！
有了這個『遠大』奮鬥目標，張凡整個人都精神了很多，不過現在還有些事情要做。
只見張凡一臉肅穆的走到棺木前面，恭敬的上了一注香，然後跪了下去，鄭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張老爺不要介意啊！雖然佔了您兒子的身體，但是咱也姓張，也不是外人，而且血脈基因都沒變，後世子孫肯定是張家的子弟不是。磕了這三個頭，從今以後我就是張延齡，也就是您的兒子了，希望您在天之靈就保佑我妻妾成群、子孫滿堂，為張家開枝散葉啊。』張凡，現在應該叫張延齡在心中默默的念叨著。
本來張凡、不、是張延齡是不信鬼神的，但是他的存在顯然表明這個世界或許並不是他想象的那樣，因此自然不敢有什麼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