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河山大好,出去走走
生了小狗之後,月月下樓的次數就更少了,整天守在家裡護著幾隻小崽崽們,偶爾會去露台上透透風,沒轉兩圈就又回去繼續窩著。
雖然護的緊,但對於李哲和林悠悠,它依舊是沒什麼防備,任由他們把小奶狗們抱來抱去。
雖然沒有叫喚,但是會一直眼巴巴的望著,彷彿是在告訴他們——要輕拿輕放。
見它這幅神情,林悠悠一時間也有些遲疑了,總覺得自己要是把這幾個小狗崽送出去的話,它能獨自委屈好多天。
好在送狗這種事情,方媛經驗頗豐,在得到兩人的求助后教他們先別著急,等哺乳期過了再說。
有的狗母性大,會一直護著自己的崽崽,有的狗母性退得快,甚至還會跟自己親生的小狗爭寵。
林悠悠不知道自家這隻狗是屬於哪種類型,但按照斷奶后的表現來看,似乎是處在一個不上不下的適中區間——雖然不會爭風奪寵,但也沒有剛分娩時候那麼的無微不至。
小兩口試探著給兩家父母各送了一隻過去,林紅霞欣然接收了。
她平日在家除了做做家務以外,也沒什麼別的事情做,頂多就是看看電視、看看小說,如今有條小狗陪著,也算是多了個樂子。
另一邊,韓梅卻是很不樂意。
之前寄養月月的時候,她是月月長、月月短,月月啥事都要管,但現在月月被抱走了,她這三分鐘熱度也過了,立馬變了副面孔:「人家老太太都在遛孫子,我出門就遛一條狗,這像什麼話?」
不過最後她還是去接了條小奶狗回家,畢竟孫子一時半會兒是落不著了,還不如養條狗過過癮。
養了兩個月後,眼裡已然是沒有了李哲這個兒子:「養條狗比你聽話多了!」
李哲:「……」
一條小狗送出去,沒有反應。
兩條小狗送出去,依舊平靜。
等到林悠悠又給糰子抱了兩隻過去,傻裡傻氣的月月終於回過神來,重新盤在自己的狗窩裡不走了,每天都跟個保鏢似的,守著它剩下的崽崽們。
好歹也懷了這麼多個月呢,很辛苦的!
見狀,林悠悠也暫時停下了送狗行動,家裡一大兩小三隻笨狗,吃她的、喝她的,還要各種嗷嗚嗷嗚叫喚,一時間雞飛狗跳。
雖然有些鬧騰,但在訓練方面卻要比當初教月月的時候簡單得多,因為它會手把手教自己的崽崽們喝水上廁所,不用李哲二人再多費心。
後來兩人一合計,懷疑它想表達的意思可能是——你看它們多乖,不要再往外送了!
……
時間兜兜轉轉,轉眼又將跨年。
兩人回想起去年跨年時的場景,一致決定以後再也不往人堆里擠了。
哪怕想擠也沒有辦法,今年兩人不在京海,也不在蘇城——他們跨越萬鄉,來到了白雪皚皚的北國。
本來定在婚禮結束后的蜜月旅行,結果拖拖拉拉一直推遲到了現在才終於出發,二人將手頭上的事情全部都安置妥當后,拎上行李直奔雪山而來。
雖然沒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但這略微凍人的低溫,這攤手就能接住的小小雪花,無一不讓林悠悠感到興奮,舉著自己心愛的小相機拍來拍去,恨不得將見到的一切全都刻進相冊里。
「你怎麼跟土包子進城一樣?」
李哲一邊吐槽她,一邊拿著手機拍自己滾雪球的視頻:「今天我要給大家表演一個,仨步一雪球!記得給我點贊哦~」
「……」
他本想滾一個特大大大大雪球,結果還沒滾多久,手就已經被凍的生疼,僵硬著感受不到知覺。
林悠悠在一旁手舞足蹈的嘚瑟:「都說了叫你戴手套。」
「我堂堂一個猛男,會戴粉色的手套?」
李大少爺不屑一哼,站在原地不停的哈著氣搓手。
一分鐘后。
林悠悠:「怎麼樣,暖和吧?」
李哲:「……暖和。」
果然,這種天氣還是得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才好,哪怕是猛男也不能例外。
他甚至還看到有路人戴著那種能將耳朵都包裹起來的大帽子,一看就特別厚實。
若不是怕太過唐突,他都想上去問問那個老哥在哪兒買的,然後自己也去搞一個同款戴上。
一旁,林悠悠仍在感嘆著飄飄白雪。
這白茫茫一片略顯蒼茫,落在建築上時又甚是漂亮。
「人生第一次見到雪……好激動……但是也沒有必要往我身上撒吧!——李!哲!」
李·三歲·哲抓著一把雪往她身上潑,然後被回敬了兩個呼嘯而來的小雪球,「砰」的一下在身上炸開了花。
戰火一觸即發,兩人打起雪仗,你來我往的甚是激烈,等到羽絨服上落滿雪渣子時,才終於氣喘吁吁的議和停手。
「你這……你這還有力氣滑雪嗎?」
李哲喘著粗氣,方才的雪仗中,他基本上都沒怎麼進攻,全程都在繞圈逃跑,被林悠悠追在屁股後面攆著丟。
一場雪仗打完,就跟跑了一場馬拉松似的,累到夠嗆。
「有……有……」
小妮子也在不斷喘氣,小臉紅撲撲的,滿是勝利一方的得意之色:「走吧……滑雪去。」
兩人這次出來玩,就是想把一些還沒去過的地方去一遍,把還沒做過的事情也都體驗一回。
而在這項旅行清單里,滑雪名列前茅,堪稱兩人的期望度最高。
對於一個自打出生以來就沒怎麼見過雪的人來說,雪場有著莫大的魅力,簡直就是這世間最快樂的樂園。
哪怕不滑雪,就是進去摸爬滾打、摔幾個屁股兜都是快樂的。
兩人穿上速乾衣,又換上滑雪服,頭盔、手套、滑雪鏡一應俱全,像極了遊戲里零熟練度但是皮膚拉滿的炫麗小菜雞。
相比城裡,雪山之上才是真正的白茫茫一片——除了白雪,就只剩下成片成片光禿禿的樹。
兩人在又平又寬的初級雪道里找了個教練,是一個很有鏡頭感的老哥,李哲一邊在胸口掛扣著運動相機,一邊跟教練閑扯:「老哥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教練老哥:「……我賣保險的。」
李哲哈哈大笑,沖他豎了豎大拇指:「老哥,您放心吧,教我們很輕鬆的,你只要教我們怎麼往前拱、怎麼不摔倒就可以了,像什麼花式啊、雜技啊之類的,不勞您多費心。」
那教練老哥也很是很實誠,直言不諱道:「你想多了小老弟,我也沒打算教……咱還沒到那步,你先把板穿好。」
「……」
一旁,趁著他們閑聊的功夫,林悠悠已經率先踩上滑雪板了,攥著兩隻小拳頭在偷偷地給自己加油打氣。
李哲本想踩個單板,因為他感覺單板很帥,風馳電掣的有種一往無前、御劍飛行的感覺。
什麼?新手滑雙板比較簡單?
簡單有什麼用,帥才是一輩子的事情。
然而林悠悠很老實巴交的選擇了雙板,李哲就只好跟著一起滑雙板——這樣學起來還可以一起溝通一下小心得,互動互動。
要是各滑各的,不免會少很多情趣。
至於帥不帥的……再帥還能有老婆更重要?
片刻后,二人邁著內八,慢慢悠悠的開始往前划。
教練跟在一旁,不停的示意他們加速:「我們村八十歲老太太走路都比你們快。」
李哲一臉嚴肅的盯著前方的地面:「哥,她要是踩上雪板,指定沒我們快。」
「……」
隨著坡度漸陡,兩人速度也慢慢提了上來,林悠悠撲棱著兩隻小手吱哇亂叫:「救救救救救……救命!」
教練老哥無動於衷,跟在一旁繼續指揮著二人:「好……好……不錯……慢點,保持剎車,沒有問題。」
速度愈來愈快,林悠悠小腦袋瓜里空空蕩蕩的,完全忘了剎車要怎麼剎,只能在手忙腳亂中,下意識的朝著一旁的李哲滑去,兩隻小手在半空中撲騰來、撲騰去,努力的想要抓住他的身子穩住重心。
優秀學生李哲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安靜的尋找著那種滑行的狀態,完全沒有察覺到一旁即將失控的小丫頭。
等到發現過來、想要伸手去拉住她的時候,這妮子已經直直的往前沖了出去。
然後急中生智,直接一個屁股蹲坐在了地上,試圖手剎。
還手剎成功了……
順著慣性滑了幾步,林悠悠終於穩住身形,一旁司空見慣的教練鼓著掌高聲喊道:「好——安全摔倒!」
小妮子坐在地上,忍不住嘆了口氣,人生滑雪初體驗——大失敗!
可惡,都怪這狗男人剛才不拉著她。
……
冬日裡的北方,天黑的很早,才剛剛五點出頭,就已經沒了太陽。
兩人在雪地里跑跑跳跳玩了大半天,晚上找到一家人氣還可以的火鍋店,打算吃點熱騰騰的暖暖身子。
等待上菜的功夫,林悠悠翻著相冊,打算找幾張好看的照片和她的好姐妹們一起分享,順便還發了一張自己全副武裝的帥氣雪照。
雖然滑的時候摔了個七葷八素,但這並不影響她凹一張颯颯的造型。
只不過這種颯颯的感覺和她的一貫氣質有些不太相搭,以至於給人一種很玄妙的觀感——看著像是個大佬,但是又感覺有些笨笨。
對此,林悠悠把問題全都歸咎在了御用攝影師李哲身上。
不知道為什麼,這傢伙每次拍照都要左擺擺、右擺擺、擺弄半天。
感覺像是在一本正經的構圖,結果拍出來又全都是些奇奇怪怪的蜜汁角度——哪怕是隨手拍,都不會那麼離譜的程度。
毫不誇張的說,他拍的照片里,十張有九張都是堪稱黑歷史的存在。
明明是原相機未p圖,林悠悠卻有些認不出那是自己……
今天這張雪照已經算是近一段時間以來,這傢伙拍的最好看的一張了,她的要求不高,只要李哲能把她拍的像個正常人,就已經心滿意足。
自行車?要啥自行車。
兩人邊看邊吃,晚上回早就已經預定好的酒店裡洗漱休息,順便再各自工作一小會兒。
雖然是出來度蜜月的,但是工作畢竟沒法一下停這麼久,該幹活還是得幹活。
好在兩個人的工作內容都比較自由,可以勉強實現半工半玩,兩頭都不耽誤,頂多就是更新的量少了億些。
……
是夜,兩人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窗外飄雪,有一茬沒一茬的睡前閑聊。
事實上,對於出來旅遊這種事情,李哲本身並不是很熱衷,他只是單純想陪這妮子一起出來走走,趁著現在生活還算自由,精力也還算旺盛,在沒有孩子與家庭拖累之前,陪她好好看看這大好河山。
若是只有他一個人,他更願意窩在家裡打打遊戲看看番,吃外賣、睡大覺,安安靜靜的當一條鹹魚。
當世界便捷起來,信息泛濫成災,它運轉的太快了,快到透支了人們對它的好奇與熱愛,快到他只需要一張小小的屏幕,就得以窺見大千。
然而當他真正走出家門,踏上這皚皚白雪之時,才又發覺這世界很大,大到一張小小的屏幕里,什麼也裝不下。
自然的瑰麗,不親眼目睹,不身臨其境,永遠也沒法感受的那麼透徹。
夜裡,風雪呼嘯,吹得窗戶沙沙直響,兩人用體溫互相溫暖著彼此,香沉沉的睡了過去。
……
小兩口在北域待了半月,試了冰釣,坐了雪橇,還一起在溫泉里泡了一個美滋滋的澡。
冰天雪地里感受著四十多度的水溫,事後再來一杯暖呼呼的薑茶,兩個字——舒坦。
而後,兩人又翻山越嶺,踏破荒原,從都市到自然,又從自然重回鬧市,見邊陲小鎮、尋古都風采,拍傻狍子蹦躂,看大熊貓賣萌,在山巔看雲海,踏峰頂觀日出……一路由北向南,在旅途的最後一周,在這最凍人的三九天里,終於跑到了四季如春的海邊,腳踩沙灘曬太陽。
聽海浪滔滔,林悠悠晃著腳丫,餘光看著身旁一臉緊張的李哲,不免有些好笑。
這傢伙,非要嚷嚷著看她穿泳裝,等真的換上了,又左一件右一件的往自己身上添衣服,硬是將她給裹了個嚴實。
縱使是這樣,她還是感覺身旁站著一個行走的醋罈子。
海風一吹,吹得秀髮拂起,吹得嘴角彎彎。
大傻子,矛盾的可愛。
------題外話------
最近應該快要完結了哦,大概就這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