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暴怒

「嘩啦——」

一堵牆壁倒塌下來，塵土飛揚。

「我的房子——」

「畜生，你們不得好死！」

老太太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

一名頭髮染成黃色的小年輕過來，提著根防爆橡膠棍，不耐煩地喝道：「嚎個屁，再嚎打死你。」

「不能打我奶奶，壞蛋，你們都是壞蛋。」一名小孩緊張地喊道。

「喲，小屁死，活膩了是吧？」黃毛臉色一寒。

老太太趕緊將孩子摟在懷裡，緊張地盯著黃毛說道：「不能打我孫子，否則，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找死！」黃毛掄起橡膠棍作勢欲打。

老太太趕緊將兩個孩子護在懷裡，閉眼等死，滿臉絕望。

「哈哈哈——」黃毛得意的大笑起來，很享受對方恐懼的樣子。

這時，一輛麵包車呼嘯而來，嘎吱一聲停下。

一名五花大綁的男子被推下車，緊接著，車上跳下幾名戴著大金鏈子、紋著青龍白虎的年輕人，手裡拿著空心鋼管。

一名光頭佬飛起一腳，將被捆綁的男子踹倒在地，踩在腳下，空心鋼管指著四周圍觀群眾大聲呵斥道：「都給老子看好了，這個王八蛋居然打電話報信，找人求助，跟我們對著干就是找死。」

被捆綁的男子不屈地吼道：「來呀，老子下去等著你們。」

「哈哈哈——」光頭佬得意地大笑道：「放心，你會死，但絕對沒機會下去，老子把你燒的渣都不剩，和那個死老鬼一樣魂飛魄散。」

說完，光頭男子看著四周繼續威脅道：「都給老子看好了，這就是跟我們做對的下場，你們誰要是敢再鬧，他就是下場。」

沒人敢說話，有人更是低下頭去，不敢再看。

光頭男子卻囂張地大吼道：「都抬起頭來，給老子看仔細了，誰敢不看，下一個就輪到他。」

說完，空心鋼管緩緩舉起，就要往下砸去。

這要是砸實了，被捆男子必死無疑。

「啊——」有膽小之人發出了尖叫。

光頭男子很享受這一刻，感覺自己就是主宰一切的神，興奮地猛吸了口氣，運力，鋼管朝下猛砸。

忽然，虛空中一道烏光飛掠而來。

「啊——」

光頭男子慘叫一聲，握著空心鋼管的手掌被什麼東西洞穿，鮮血外流，空心鋼管飛到一邊去了。

詭異的一幕讓所有人大震，紛紛扭頭看去。

不遠處，一男一女正緩緩而來。

男的丰神俊逸，但臉上布滿了寒霜。

女的絕色無雙，身上卻散發著一股暴烈的殺氣，就像一頭人形霸王龍正緩緩走來，很詭異的錯覺。

來者正是羅無缺和藍靈。

光頭男子怒吼道：「是你們乾的？」

兩人沒有搭理，羅無缺看著被捆的男子正是發小李剛，臉上淤腫，不成人形，差點認不出來，目光一凜，無盡的殺氣在心中翻滾。

光頭男子見來人器宇不凡，有些沒底，謹慎地問道：「你們是誰？我們是刀爺的人，報上名來，別大水沖了龍王廟。」

羅無缺冷冷地問道：「他打電話通知人，你就要打死他？」

光頭男子見羅無缺穿著常見的迷彩服，看著不像什麼大人物，譏笑道：「喲呵，你一個窮當兵的也敢呲牙，找死是吧？成全你。」

說著，光頭佬猛地拔高聲音喝道：「兄弟們，廢了他！」

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羅無缺懶得廢話，看向藍靈：「別死就行。」

藍靈會意地點頭，竄上去就是一拳。

「啊——」

光頭男子慘叫一聲，倒飛出去好遠，重重摔落在地，爬不起來了。

混混們見開打了，都不含糊，大吼著撲上來。

藍靈興奮的兩眼放光，朝混混們發起了反衝鋒。

羅無缺絲毫不擔心藍靈的安全，一群烏合之眾而已，這樣的人再來十倍，百倍都都奈何不了藍靈，扶起躺地上的李剛，三兩下扯掉繩子，一邊問道：「兄弟，是我，傷的怎樣？」

「無缺……真的是你？」李剛不敢置信的問道，幾年未見，羅無缺無論容貌還是氣質，都發生了巨大變化。

「是我，爺爺呢？」羅無缺追問道。

李剛打量著羅無缺，漸漸和記憶中那個發小影子重疊，趕緊說道：「無缺，你可算是回來了，刀爺幫新發集團暴力拆遷，你爺爺答應搬，讓寬限幾天整理東西，他們不同意，昨天開推土機過來，將你爺爺活埋，還搶走遺體送去火化，他們都是畜生！」

羅無缺目光一寒，追問道：「哪家火化的？」

聲音幽冷，如索命的死神在宣誓，讓人不寒而慄。

李剛趕緊說道：「是『往生殯儀館』，我被抓住前去問過，他們說沒這個人。」

「這幫畜生！」

羅無缺怒不可遏，拳頭握的咯咯作響，起身來，盡量用平和一些的口氣說道：「謝謝你，兄弟！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休息一會兒我自己能去，你趕緊去殯儀館，我怕晚了什麼都沒有了。」李剛著急地提醒道。

「你的傷看著很重。」

「死不了，別擔心我，快去吧。」

羅無缺扭頭看去，藍靈已經結束戰鬥，幾十個混混躺在地上哀嚎，沒一個還能站起，人倒是一個沒死，但傷的都不輕，不躺個半年誰也好不了。

「老大，搞定！」藍靈興奮地說道。

鎮北王這個身份特殊，不能暴露，來的路上已經約好了以「老大」相稱。

羅無缺指著兩台推土機。

藍靈會意的衝過去，將鑰匙掰斷，線路扯掉，免得走了後繼續拆遷。

圍觀群眾看到這一幕有些懵，打量著羅無缺，有些好奇，但沒人敢上來詢問，怕被混混們事後清算。

羅無缺朝老奶奶走去。

老奶奶已經停止大哭，也好奇地打量著羅無缺。

「三奶奶，是我，我是無缺。」

「無缺，真的是你嗎？」老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真的是我呢。」

「幾年沒見，看著樣貌變化好大，多虧你回來，不讓李剛就死定了，這幫天殺的都該死，都是沒人性的畜生，你看著出息了，能不能幫幫我們？」

「三奶奶放心，這件事我管定了，一定給大家主持公道，您自己身體沒事吧？這兩個孩子是？」

「我一把老骨頭，沒就沒了，這是我的倆孫子，他們的爸爸三年前犧牲了，全靠他們的媽媽外出打工養活，現在家都沒了，讓我們以後怎麼活啊——」老奶奶說完，再次大哭起來，悲憤欲絕。

「什麼，峰子叔犧牲了，怎麼回事？」

這時李剛過來，嘆息道：「峰子叔在執行任務時被毒販開槍打死，他們可是烈士之家，也被這些畜生拆了，你如果有能力，就幫幫大家吧。」

「放心，這件事我管定了，讓大家散了，千萬別和這幫畜生直接衝突，不能再死人了，相信我，不替大家報此仇，誓不為人！」

說著，羅無缺朝殯儀館方向大步而去。

藍靈追上來，低聲問道：「老大，怎麼弄？」

「先去殯儀館找到骨灰，再找兇手，我要把他們一個個都帶來祭奠爺爺。」羅無缺目光森冷，健步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