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變故

第9章 變故

江家。

議事堂。

此處,四位族老及一干江家弟子皆在其中,人雖眾,但其氣氛卻是異常的壓抑。

而幾處坐席上,更是有著幾個弟子滿身的血跡傷痕,臉色慘白而痛苦的坐著。

終於,在某一刻,他們皆看向了門口之處……那裡,一道人影腳步沉重的走了進來。

「太長老!」

「太長老……」

來人正是江震天,江家實力最高者、太長老,更是自家主后的主心骨。

眾人與之打著招呼,江震天點頭回應,他走至中心之處,望著幾個受傷弟子,其臉色更為的沉下來。

「你們都有傷在身,就先回去休息吧。」江震天對這幾個受傷的弟子道。

「是。」幾個傷重的弟子應聲,被扶了出去。

「震天,對這件事你怎麼看?」座上大族老詢聲問道。

江震天眉頭深深鎖起,臉上是掩蓋不住的怒氣及些許不解。

原來,就在北陌城送達「青傑會戰」的戰帖后的第二天,駐守江家的靈脈的弟子忽然慘遭神秘勢力伏殺。

數十名弟子身亡,縱僥倖逃走,也無不是身受重傷……更甚者——幾處小型靈脈的弟子無一可倖免,全部被殺。

待江旬率眾弟子趕至,其中玄石亦已被奪走,而神秘之人卻早已不見了蹤跡。

可此事仍未是結束——

江家在靈脈上遭到神秘勢力伏殺后的第二天,江家坊市也出現了問題……究其原因,邢家推出新的陣盤陣旗,江家顧客基本被吸引。

——陣盤,自是有著陣法師所布煉在其中的小型陣法,陣旗則是需要使用者自己布置布置法陣的玄器。

經此二事,江家在玄石資源上遭到重創。

幾天時間過去,江家除了能加派人手去保護剩餘的靈脈開採外,也一時間沒能找出偷襲者為何人,何方勢力。

當然,他們首先便猜測是邢家所為,可邢家似乎也沒有此實力。

另外,監視的弟子也未曾見到邢家,甚至是李家近期內也未曾有過出城之人……而兩家靈脈那邊,也似未曾少人。

這就讓江震天及眾人在憤怒和疑惑之餘大感不安。

江震天更是知道,若就此情下去,邢家玄石在狂增,江家則在減少……那不出半月,邢家實力或許就可完全壓過江家。

如此……說江家已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亦不為過……畢竟,邢家覬覦和仇視江家也早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但,江震天以及四位族老所更加擔憂的,卻也並非此二事……而是一件還未曾告知江逸塵,一件事關江家日後走勢命運的事……

思及於此,江震天眉頭更加緊的擰在了一起,臉色亦是愈發的凝重。

「逸塵還未回來么?」江震天忽然開口問道。

「稟太長老,少家主自五天前出去后便一直未曾回來。」其中有一個弟子回答道。

江震天聞言沉吟了片刻,隨後道:「靈脈那邊加派人手,兩班倒的輪流加強巡邏,另外……」

頓了一頓,江震天繼續說道:「每天玄石開採后,便即刻運回家族中來,如此四天後,就撤回所有在外弟子,先行準備此次族會比試,至於再之後如何……我會再行安排。」

「至於坊市那邊……將價格壓低三成,再去嘗試聯繫一些老主顧,還有……」

「江旬回來時便讓將這個月的玄石發下去給弟子們。」

江震天下達了一串命令,而四位族老也未曾有所言語,只是當他們聽到「將每天開採的玄石運回」時,老臉之上不禁微微一動,但很快就恢復了常態。

無論是「太長老」還是「家主」的一般決定,他們也輕易不會說些什麼……除非是一些極其重要的事。

說到底,他們也只是家族的中堅力量而已,並非絕對的頂尖戰力。

「立即去辦吧。」

「是!」

「等等……」一干弟子應聲就欲退下,但江震天有喊住了他們:「若是逸塵回來,就讓他立即來找我。」

待眾子弟退下,江震天也朝幾位族老輕輕點頭,走至門口,望著陰沉下來的天穹,長嘆了一聲:「也是有許久沒有去過邢家了……」

邢家密室。

昏暗中,卻有兩道顯眼非常紅色人影。

一個中年男子,此中年男子身側的則是一位二十許歲的青年。

中年是邢家家主邢畢軍,青年則是其長子——邢陵。

此刻,兩人正嘴角帶笑,對於前方的一團黑暗迷霧似極為的恭敬,但其臉上亦是帶著隱隱的懼意。

「是是……尊上放心,我們父子定會竭力助尊上完成此事。」邢畢軍陪著笑道。

話畢須臾,黑霧散去,兩人一直彎著的腰也直了起來——

「父親,此人究竟……」黑霧一消失,邢陵便忍不住問道。

但邢畢軍沒有說話,而卻是狠狠的瞪了其一眼,讓得邢陵忽想起什麼,臉色一白,便不再言語。

「走吧。」

見狀,又是片刻,邢畢軍方才淡淡說道。

其也徑直往密室外走去,邢陵則臉色略難看的,又看了一眼後方黑霧消失的地方后也跟了上去。

「榮兒呢?這幾天也沒見著他……平日里張揚也就罷了,在這關鍵時刻竟還不知收斂!」

「在別人的地盤上,為了一個女人和江家的人大打出手……還是被打得如此狼狽,邢家的顏面都要給他丟盡了!」

言語間,邢畢軍本平靜的臉上怒意橫生。

其一旁稍落後半步的邢陵聞得父親之言,嘴角似咧起一抹冷笑……但也只瞬間便恢復如常,縱是身側的邢畢軍亦沒有覺察。

「父親莫氣……榮弟自那日回來的第二天就在後山閉關了……說是修為有突破凡塵中期的跡象,應該近兩天就能成功。」

「嗯,」聞此邢畢軍微微點頭:「若是他早些踏實修鍊,現在已經到凡塵後期了。」

「另外,那個江家弟子……」隨即邢陵冷笑一聲,接著道,「便是川州第一劍道天才,不過現在嘛……也就是廢人一個。」

聽得此言,邢畢天腳步忽然緩了下來,眉頭微微皺起,似沉思了一會兒,問道:「陵兒,此子現在何處?」

「……?」邢陵一怔,似有不解,但仍答道:「有弟子看見他出了臨川城,而且似在尋一味叫……『龍鬚根』藥材。」

「龍鬚根?」邢畢軍低念……他未曾聽說過此葯。

「父親為何突然問起他來?」邢陵猶豫了片刻,還是問出心中疑惑。

在他看來,雖然江逸塵曾是憑一己之力壓得他們邢家根本無法抬頭,但如今也不過廢人一個,無足掛齒。

「關鍵時期還得小心……而且我總覺得尊上此來……似與此子有關……」

「……!」細思片刻,邢陵忽渾身一顫,隨之道:「陵兒明白,這便就派人盯緊此人。」

「嗯,去吧。」邢畢軍欣慰一笑,點頭道。

「劍道第一天才……希望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江家……也是該從臨川城消失了……」

…………

此夜無光,陣陣涼風吹拂,帶動著絲絲塵灰。

天陰山脈林中,柳芸嫣美目緊閉,安然的躺在地上……許久,其黛眉輕輕顫動,美眸悠悠展開。

此刻,柳芸嫣臉上已恢復了些許的血色,但依舊顯得蒼白。

「咳……咳咳……」

此時,輕咳出些許淤血后,她的臉色比之方才竟是好了不止一成。

「對了……江逸塵……」

她忽的記起,江逸塵那時似乎已經受了極其重的傷。

隨之柳芸嫣焦急的尋找……但,目光所及,只是一片的漆黑。

柳芸嫣從身上取出一枚玄石,注入了些許玄力,此便立即耀起明亮的白光。

「江逸塵……江逸塵……」柳芸嫣站起身來喊著,依舊未有回應,其臉上不禁流出憂色。

而她剛走出一丈之遠,竟在不慎中被什麼東西絆倒。

柳芸嫣尋光望去——卻是她的蒼芸槍。

得見此,柳芸嫣一喜,眸光急忙朝四周尋去……果然,她發現了江逸塵,以及其旁不遠處的冰刃靈獸的屍體。

「江逸塵!你……你怎麼樣?」

她急忙跑去,言語中並存憂喜——喜的是她找到了江逸塵,但……此刻江逸塵卻似人事不省,生死不明。

走至江逸塵身前,柳芸嫣看著眼前此衣衫破爛,渾身皆沾著血跡的男子,後者心頭不禁產生莫名異動,一時間竟只怔怔的看著江逸塵的臉龐出神。

反應過來,柳芸嫣蹲下了身子,玉手輕吐玄氣,查探著江逸塵身體傷勢……須臾,她大鬆了一口氣,但其黛眉卻更深的顰起——

江逸塵此刻的氣息脈跳雖是虛弱得嚇人,但總算是還有性命特徵。

可另一個,先前她一直以為江逸塵沒有絲毫的玄力,只是因其玄晶遭毀,經脈受損。

但在剛剛的查探下,她卻極為驚愕的發現……江逸塵何止是經脈受損,簡直是經脈寸斷。

「難道是……」她忽然想到一個可能……那時江逸塵讓她把玄氣灌輸給他一事。

但柳芸嫣暫時的不去理會此事。

如今,她所要做的,便是替江逸塵療傷,否則……若等江逸塵氣息全散之時,莫說經脈之事,就是他的性命也將堪憂。

扶起江逸塵,待她準備用玄氣替江逸塵療傷之際,後者手中突然滑下一抹猩紅……

「這是……」柳芸嫣先是一愣,看清此物后,美眸也是露出喜意:「血蒲花!」

本欲伸手去拿,但看了一眼昏迷著的江逸塵,她猶豫了一瞬,還是便將之拾起。

而後柳芸嫣用輕緩而溫柔的玄氣,灌進了江逸塵體內,慢慢地療愈著其傷一處處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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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道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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