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這守將不是馬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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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槍劍戟,血染沙場。
戰爭既已發生,那就只有打贏它方可止息戰爭。
「迅速修補營牆破壞處,將傷兵帶下去進行療傷!」
眾將走在營牆走道之上,此戰傷亡不多,但也能從中看出張郃誓要奪下街亭的決心。
有些傷兵被刀劍砍斷了臂膀或者手掌,他們躺在地上散出一片哀嚎,這在將領們眼裡來看,這並不丟人,相反這應該是他們為國捐軀的榮耀。
待停留在一個長相極其青澀的傷兵旁,李休看著他雙手緊緊攥拳的模樣感到憐惜,於是便從腰帶夾層內側抽出一方手帕。
這是他的娘親在李休離開成都前交給他的。
只見他蹲在受傷的年輕軍卒旁邊,右手拿著的手帕上前緩緩遞送,那緊握劍柄的左手這時也來到他的左肩頭上拍了兩拍。
「攥著它,傷就不疼了……」
雖然這是自欺欺人的謊言,但是在這些年輕軍卒眼裡卻是最後一棵救命稻草。
呼呼——
撲面而來的熱浪讓眾人不覺臉上一片灼燒,彷彿有種火辣辣的感覺在他們身體中肆意橫行。
年輕軍卒承受著雙眼被敵兵重創的劇痛,他懷揣著感激與激動接下了將軍手中的那方手帕。
那是他活下來的希望。
「小人,謝將軍!雖未能得見將軍尊容,但卻受將軍恩厚,小人無以為報,願以死報之!」
「傷愈再報……傷愈再報。」李休看著他面容感激不盡的樣子,那些網路鍵盤俠們應該看一看,這才是華夏千百年來的底蘊,漢家禮儀遠不止如此。
站在他身後的王平也不免被這一幕所動容,此戰既已到了這個份上,也沒有再退縮的理由。
蹲在那裡的李休這時也站起身來,他望向周遭「掛了彩」的大漢軍卒們慷慨激昂奮聲地鼓勵道:
「魏軍,不過紙糊之虎耳!諸君半天奮戰,然卻傷亡稀少,而敵則死之千百。我等奉丞相之命死守此地,所為乃何?僅一耳!追隨先帝遺志,克複中原,重振漢家山河乎!」
「善,善!李將軍所言極是!」王平也被李休那慷慨陳詞的模樣帶動得激動無比,「諸君,爾等所為有二:其一為家,其二為國。家國天下也!高帝於此興兵,而先帝則以此承續漢家威名,若想吃飽穿暖,唯有勵精圖治、國強民富方可橫掃天下!」
眾所周知王平是個粗人,可真要是說個一二道理,亦不輸給他人。
回頭看著幫襯自己恢復大軍士氣的王平,李休那雙眼中忽然流露出感動的目光。
這場仗,不是他一人的血戰。
紅日漸落,黃昏餘暉。
他們從晨曦起身望向東方艷陽,又站在這裡回望西方落日,心中萬千感慨,明眼人看得出來,夜戰即將來臨。
而當諸葛亮的帥旗在戰營中升起的那一刻,魏騎探馬被對方的舉動驚得有些手足無措。
「不是說諸葛亮在略陽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此地?」
「我等使命不過探查蜀賊軍情耳,如今使命達到,速速回營稟報將軍為上。」
………
此時,魏軍中軍帳內,諸多將領這時忽然被今天上午這一場血戰炸開了鍋。
「何平如此盡心儘力,爾等身為上司難道不應思考一二?」
「惜哉,
惜哉!」
「汝等這群害群之馬,別惹得我等一身油!」
而這些聲音,恰好都被帳外的張郃所聽到。
踏踏踏——
由於正值盛夏,軍帳大簾全部上卷,讓熱風吹進潮濕陰冷的帳篷內進行中和。
所以,有眼尖的將軍瞥到張郃就在帳外便瞬間閉嘴,只留那些吵得凶的將領繼續大聲小叫。
走進如同戰場的營帳,這群幾乎動了拳頭的將領們被張郃的無聲到來著實嚇了一跳。
「打呀,老夫看著爾等拳腳相向,不攔著爾等。」張郃穿梭在兩側劍拔弩張的隊列之中,他好像早就已經習慣了這種嘈雜喧嘩的環境,「怎麼?大魏之將,莫不皆是欺軟怕硬的傢伙乎?」
左右將領誰都不敢抬頭,張郃那不怒自威的模樣,頓時讓這座大帳變得肅殺異常。
方才張郃可以很真切地聽到,何平本應該在兩年前就該在校尉這個位置上,可能還會更高,就因為他的上司鄧賢瞞功不報,才致使這樣一位悍將抱著遺憾血染沙場。
而此鄧賢非彼鄧賢,眼前魏將中間的這個鄧賢是叛魏將領孟達的外甥,當年司馬懿千里走上庸擒獲孟達,其中最關鍵的環節就是他一手操作的。
「鄧賢……既然眾將都在訓斥汝,那麼老夫便要問上一問,為何瞞功不報?莫不是那何平自願乎?身為戰將,老夫不相信他不想立功受爵。」
被張郃冷聲詢問,鄧賢身體間頓時戰戰慄栗,他面露諂媚之色卻又不知如何去向他解釋。
見他支支吾吾好長時間,眾將有些不耐煩,甚至想請張郃依據軍法,讓鄧賢一命抵一命,不能讓何平白白喪命。
「對!我等請願,望將軍還何平公道!」
這下鄧賢徹底慌了。
「將軍,老將軍!饒命啊,末將…末將知錯,知錯矣!!!」
「汝錯乎?哼,自汝至老夫軍營以來,作威作福,仗著夏侯將軍(夏侯尚)橫行霸道!老夫,-要將這十年之罪合一,汝死個八百遍都不夠!」張郃此刻面紅耳赤拍案而起怒指鄧賢高聲吼道。
鄧賢雙腿癱軟,一個沒注意居然跪在了地上,而他的腦袋則是埋在地上無力抬起。
沒有人幫他,他的死期即將來臨了。
卻見將令擲出,帳外刀斧手邁著大步衝進營帳,將那無恥小人拖了出去。
「錯…錯乎!將軍,末將知錯矣!!!不,老子為魏國如此賣命,到頭來卻是如此下場,早知如此,老子何必出賣舅父!不公,不公乎!!!………」
而這時,轅門三騎策馬賓士,見鄧賢人頭落地,他們居然啐了一口唾沫。
可想而知。
希律律——
嗒嗒嗒——
三名騎卒翻身下馬,他們大步流星一路狂奔踏進中軍帳,看著周遭大快人心的模樣,這定然是剛剛鄧賢之死。
不過現在並非說笑之時,為首的騎卒帶著身後二人走上前來挺直腰板重重抱拳彎腰拜道:
「稟將軍,蜀賊營寨主將並非馬謖,乃諸葛亮也。」
「什麼?!不是馬謖?汝等所言,可是真乎?」張郃也難以置信,情報傳聞諸葛亮遠在數百里之外的箕谷,怎麼會跑到這裡來呢?
見三人回答真切,張郃仍然半信半疑,但就如此嚴謹陣勢,除了諸葛亮貌似也沒有誰會擺出來。
不過,他還是有些不相信。
「傳老夫軍令,深夜子時夜襲敵營,老夫倒要看看個究竟!這諸葛老賊莫不是插了翅膀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