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箭震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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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途泥濘,遠處百騎脫韁賓士,揚得泥沙四處飛濺。
駐足垛台上的李休臉色淡定,眼神間露出一絲別樣的光芒。
拂拂——
戰旗翻卷而動,左右走道垛口所處士卒皆握刃而立,彷彿如臨大敵。
踢踏踢踏——
馬蹄踐踏水坑的聲音清晰可聽,李休此刻左手緊握刀柄,右手攥著拳頭咯咯作響,眼前這人帶來的殺氣實在是令人脊背一涼。
槍刃鋒芒所向發出錚錚之音,站在垛口處的李休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濃厚殺意。
卻見營外蒼顏白髮持韁策馬的老將輕踢馬腹,那人應該就是此番攻打街亭的主帥——張郃。
「駕,駕!」張郃面露一絲譏諷,但隨即變為肅穆之意,「善!此營寨層層分明、軍卒眼中有神、舉止間老練有素,老夫素聞諸葛亮治軍有方,蜀賊營寨果真如周將軍細柳營般嚴整。」
這句話是張郃衷心之言,他與漢軍征戰多年,也知曉諸葛亮治軍嚴明,但未曾與其精銳正面對抗的他,第一次見到這等場面而發聲驚奇也不足為怪。
唰——
忽然,李休身子重重一頓,右手頓時抓住劍柄,劍刃與劍鞘內部的摩擦聲在周遭驟然交響。
嗡——
劍鳴陣陣,鋒芒畢露。
「敢問閣下便是魏右將軍張郃乎?」李休右手握緊劍柄,那已經露出鋒芒的劍刃筆直地指在張郃那身透露出玄色重芒的戰甲上,「素聞將軍威重慎行,今日一見……也並非如此嘛。」
吱——
話音剛落,左右弓弩手頓時拈弓搭箭,那拉開弓弦的聲音驟然徹響群山之間。
緊繃的弓弦讓人的心弦也隨之忐忑起來,李休抬劍指著營外張郃殺氣騰騰,而張郃沙場縱橫數十年,這等威脅他還不放在眼裡。
只不過眼前這個守將倒是令人感到有些意思。
張郃突然露出欣賞的笑容。
「哈!正是老夫,不知閣下又乃何人吶?」
倒是回答得輕鬆。
「大漢…大漢校尉…李休!」李休不知為何這時忽然面露膽怯之色,或許是張郃帶給他的壓力,亦或者是即將來臨的血戰讓他心生懼怕。
他越是這樣回答,張郃就越是對眼前這名校尉提起了興趣。
不過,他來這裡可不是與這個年輕人打哈哈的。
「………」張郃那雙眼睛此刻如猛虎般緊盯李休,而左手卻是示意左右好生觀察周遭環境,「汝等好生觀察,老夫去會一會這個小將。」
踢踏踢踏——
說罷,張郃持韁策馬,雙腿緊夾馬腹,掌中那桿八尺六寸長的五虎斷魂槍忽的露出一絲微芒,彷彿嗅到了些許血腥的味道。
剎那間,時間好像靜止了一般。
「百騎便敢闖營,如今夜色正濃,中間開闊地帶那片樹林根本毫無光亮,是挑釁嗎……還是?」李休與張郃四目相對,在他眼裡張郃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礙,「呼……當真緊張啊,可我就這樣弱人一等嗎?不……」
回到現實,火焰仍然熊熊燃燒,那頭頂漆黑一片蒼茫雲海驟然間被紅色赤焰染為血紅……
李休站在這片血紅般的天空下,他還有什麼退路可言?
忽然,他右手佩劍收回劍鞘,眼神頓時瞥向左側弓弩手。
「取弓來!」
在他身邊的王平聽到「取弓來」這三個字,
心裡突然咯噔一下,要知道此刻站在他們面前的敵將可不是土雞瓦狗之輩,而是精通騎射之術的大將張郃啊!
「孝然……你……」
「子均將軍,張郃不過百騎而已,何須長他人志氣!與名將比試箭法,一戰難求也!」李休這時目光一亮,「取弓來!老子要和張郃將軍比比箭法!」
停在營外的張郃聽得很仔細,那個年輕校尉要與自己比比箭法。
好啊,那就比一比誰的箭法更無比絕倫。
「年輕人,可要看好了!」張郃忽然將掌中鐵槍狠狠拄地,左右兩手猶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左手抓弓,右手捏箭,好不流暢!
吱呀——
咻咻咻——
鐵胎弓如蟠龍吞月般被拉開弓弦,三支羽箭猶如三隻蒼鷹向它們的獵物飛撲而去!
西北望,射天狼!
咔——
咔——
咔——
箭震山河!
守在垛口處的軍卒們皆被此三箭驚得戰戰慄栗、心生膽寒之意。
這三支箭分別插在李休所在那座箭垛前三個地方,而這三支箭又恰恰形成了一個倒三角形。
控弦破左的,右發摧月支。
細思極恐,如果這三支箭全部順著箭垛口射入,那李休豈不是剛穿過來沒幾天就被打了過去?
箭法好生絕倫!
曾在魏營服役的王平雖見過張郃百步之內一箭穿靶,但從未見過張郃有如此強勁絕倫的箭術,這不覺讓他吞了吞口水,倒吸一口涼氣。
「孝然,汝……可有把握乎?」
實際上李休也沒有太大的把握,只是憑腦海中主觀意識而已,這箭究竟會射在哪裡,那可就不知道了。
而且,張郃能有這般底氣親臨此地挑釁他們,更加讓他們懷疑這百騎身後是否有大批人馬掩藏於此。
說話間,他左手接下左側軍卒掌中硬木弓,右手捏著三支雁翎箭順著垛口處瞄準營外百步內駐足不動的張郃。
這是來自這具身體本就應有的強勁射術。
李休緩緩舒氣,那雙充斥著血絲的大眼驟然瞪得溜圓!
氣沖斗牛!
吱呀——
咻咻咻——
弓拉箭開!
嗡——
突然!
李休仿照張郃也射出三支連珠箭,箭矢直撲張郃面門,可卻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張郃居然輕鬆地將這三支箭矢全部挑落。
論力道來看,他這三支箭的殺傷力勉強算中上等。
不過張郃卻認為他勇氣可嘉,倘若此戰有命活下,他還是由衷祝願這個後生能夠在軍旅生涯中平步青雲的。
「善!此子膽大於身,若悉心培養日後必成大器矣……」張郃右手捏著這三支雁翎箭輕輕一笑,那雙狡黠的雙眼又瞥向北側高山好似發現什麼重要的事物,「此道與那座山之間已互為犄角之勢,看來這馬謖倒頗有手段。我等目的已到,撤罷!」
話音剛落,這匹千里追雲駒彷彿有靈性般仰天長嘶,張郃這時臉色與方才來前那般輕蔑大不相同,倒是有了些許警惕與讚歎之意。
希律律——
踢踏踢踏——
身後百騎手提硬弓直指敵營,張郃卻擺了擺手讓其放下弓箭。
「撤!」回首望去,張郃腦海中徹底記住這個名叫李休的晚輩,真不知道這場戰爭中他會以何形式與自己對戰,「駕,駕!!!」
望著張郃百騎離去的身影,李休身體彷彿虛脫了一樣倒在王平身上,但他並沒有就此昏厥過去,而是非常疲憊。
只見他額頭遍布熱汗,手心也儘是冷汗,看來這張郃的到來著實把他嚇得不輕。
「呵……別說是你,就是我也對那老賊心存芥蒂。」王平左手扶著李休的身體,臉上忽的露出些許寒意,「當年我在徐晃營內也曾見過張郃百步穿楊之術,但也從未像今日這般心生膽怯……倘若這三支箭皆中垛口,恐怕你我二人自此便命喪黃泉矣!」
就連王平也如此後怕,何況身為穿越者的李休呢?
不過方才張郃親自探營,這也在給他們釋放出一個重要的信號。
「唔……老賊此來乃是探營,果真是藝高人膽大,百騎便敢直驅此處……不過,我猜錯矣,彼之身後毋大軍掩藏乎!」李休逐漸恢復體力,雙腿緩緩挪動到營寨背後大校場,「傳令,眾軍迅速進入各自作戰位置!羅羽,汝速速帶人出營修復鹿砦!曹虎聽令,立刻上山參與指揮作戰,務必要與我部形成合力之勢!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主動出擊!」
「唯!」
此戰敵眾我寡,但依託兩地夾角優勢拒敵,是勝是敗還猶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