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清算血仇,收狠絕忠僕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森白的雪花湧進許多片,老嬤嬤鬼祟又手足無措,站定許久才出聲:
「大小姐,一切都按您的吩咐做完了,您可以饒了老奴么?」
秦右微在喝茶沒抬頭:
「過來喝杯水暖暖身,去找太太的丫頭再拿一碗湯藥,以免被人懷疑是你告發太太。」
老嬤嬤聽了直點頭,全然照做。
下午她便去了方瓊華的丫頭翠雙那兒,一進門便被打了頓。
「你還敢來?秦右微那賤人給了你什麼好處,你竟敢跑去奉天司告太太!」翠雙氣急敗壞大罵,脖子比臉紅。
老嬤嬤心虛,假意不知情:「太太的事兒難道是真的?我還打算照常來取湯藥給秦右微送過去呢……」
翠雙只一口啐她臉上,正要罵什麼,見秦右微的身影從門外閃過,抬腳就要跟上,卻見老嬤嬤突然倒地。
等她反應過來前去查看,接上一聲慘叫就一個屁墩兒坐地上了。
老嬤嬤七竅流血,死了!
「秦右微……」咬牙暗叫,翠雙沒敢多想,拖著屍體就去處理了。
秦香香被一團布塞著嘴綁在桌子上,她眼淚狂飆瘋狂掙扎。
尤其在看見桌前之人的動作后,她掙扎的更厲害。
秦右微在穿針引線。
「妹妹這麼有力氣,可見是藥效還沒有發作。」她淡聲說。
秦香香怔住,立即想起午飯時秦老太太身邊伺候的人專程送來的湯!
「嗚!」
抬手就是一巴掌,秦右微冷笑:「叫什麼?你吵到姐姐的耳朵了。」
從手邊的小匣子里取出前日的斷指,秦右微用一端的針線穿過,使其停在線中間。
下一瞬,一枚針別在秦香香脖子左側以作固定,另一枚針刺入她脖子右側,再從皮肉里穿出來……
如此反覆縫製使得右邊固定,左邊也是同樣做法。
秦香香自始至終只有嗚咽、在桌上扭曲的蠕動著。
血連她髮根都染紅。
舉著一雙黏糊糊的手,秦右微起身,捧著秦香香的臉俯視她,笑意溫柔:
「妹妹終於戴上這條項鏈了,真好看。」
「嗚!嗚嗚——」
啪!
「噓,安靜點,姐姐給你準備的驚喜,只需你一人看……所以,你最好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哦。」
語畢秦右微從袖子里取出一包藥粉,取掉秦香香嘴裡的布將其灌入。
秦香香根本沒機會痛罵或是求救,藥粉進入身體不過片刻,她就感到小腹要炸開似的疼!
扶著她坐起來,秦右微眯眼笑看向她的下裙——
一灘紅迅給雪白的裙子染色,刺目又妖艷。
「啊!我的肚子好痛!秦右微!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啊——」
慘叫著,秦香香脖子一硬就要疼昏,卻被秦右微一針扎在穴位里被迫清醒!
抓著她的腦袋讓她盯著裙子上逐漸擴大的範圍,秦右微鼻尖發出哼笑:
「反正這孩子留不長久,妹妹就趁著現在多看它幾眼好了。」
「秦右微……你這麼喪盡天良,就不怕遭報應么!」秦香香面如死灰汗如雨下,她現在喘氣都疼的要命。
「報應?」冷呵,秦右微一把扯下剛才縫的項鏈,在對方慘絕人寰的叫聲里連同兩根針一起塞進她口中。
鬆開手裡之人,她平靜下來整理好儀容又笑了笑:
「縱使十殿閻羅要尋到我頭上,也必須是我先做了你的報應。你要有本事,就從家廟裡跑出來殺了我,要沒本事,往後餘生便在家廟裡老死好了。」
「我恨你……我恨你!秦右微……你回來——」
夜裡,秦右微坐在桌邊,一枚一枚數著銅錢。嘴角勾起的弧度始終那般,好像雕刻出來的。
總共二兩,是今天管家剛補給她這個月的月錢。
活動脖子,燭光才照見了桌邊跪著的另一個人。
那是天才麻黑就來找她的一個丫頭,名作桃枝。
「我這兒的地又硬又冷,你跪了這麼久還沒跪夠?」秦右微眼皮子都沒動,手上仍在數錢。
桃枝磕頭:「請大小姐收桃枝為奴!」
桌邊人數錢的動作略停,側眼:「為什麼。」
「桃枝身上,背負著方瓊華母女賜予的血海深仇……現今大仇已借小姐之手得報,桃枝感激不盡……求小姐收我為奴,上刀山下火海都好,只要小姐吩咐,桃枝拼盡全力而為之!」
「她們兩個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說不準明天就能翻身。」秦右微說。
怔住,桃枝渾身都在發顫,銀牙緊咬道:「那桃枝更要拜入大小姐手下,還請小姐開恩,准我和您一起報仇雪恨!」
秦右微沒有回聲,只將銅錢數夠,從中取出一枚丟進桃枝面前的火盆里:「撿起來,我就信你。」
桃枝毫不猶豫,卻在伸手進去的瞬間被秦右微一把抓住:
「你既知道我是來報仇的,那便知道背叛我的下場有多慘。」
桃枝頓了一下,另一手直接探進火盆之中,眸光帶淚但又狠厲堅決:
「奴婢桃枝自願追隨小姐,若有背叛之意,滾釘床,睡火坑!」
秦右微瞳孔微顫,唇角牽開一抹笑:「狠人?我喜歡。」
語畢她將桃枝拉起,取出藥箱為其治療,動作麻利又輕快:
「幫我找一個葯奴,有難度嗎。」
感受著手上藥膏帶來的涼涼的舒適,桃枝搖頭一笑:
「婢子正好有個朋友,她家中從醫,本人也是個聰明機智的,正合適不過。大小姐想什麼時候見?」
「不急,你趁著現在去給老爺傳消息,就說看見方瓊華院里死了個老嬤嬤……」
一刻后,得知此事的秦風,臉比外頭的雪還白。
奈何書房裡屋還有幾個探討學問的先生,並沒有發作。
打量一番桃枝,他帶著狐疑問:「你是哪個房裡的人?」
桃枝磕頭:「回老爺的話,奴婢是前院負責修剪花草的,最近雪多,被調去掌事嬤嬤們之間打雜跑腿了。」
秦風沒能從這話里找出什麼漏洞。
沉思一會兒,他半信半疑的又問:「你確實看清楚了?屍體現在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