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那聲調之歡快,感情之豐富,恐怕能跟葫蘆娃喊爺爺有的一拼。
顧舟行捂著臉,都沒眼看。
好傢夥,幾個月不見,狗哥的臉皮又厚了。
狗哥喊完之後,一點沒覺得吃虧,反倒沾沾自喜的道:
「小顧,咱們可要說話算話啊,我都喊你師父了,你必須送我一把扇子。」
「……」
顧舟行被纏的沒辦法了,只好無奈的點點頭,「行,就送你一把。」
「太好了,明天一定給我帶來啊!」
這邊狗哥笑開了花,那邊的孫濤臉色就難堪了起來。
他目光游移的在兩人臉上打轉,實在張不開嘴。
狗哥不是相聲行的人,他胡亂喊師父可以,但孫濤作為有師承的相聲演員,卻知道師承的重要性。
自己要是因為一把扇子喊別人做師父,那他師父知道了,非打折了他的腿不可。
他只能嘆息一聲,心下暗自惋惜。
狗哥志得意滿的叉著腰,嘿嘿笑著,故意問孫濤道:
「孫老師,想什麼呢?」
孫濤只得氣哼哼的道:
「狗哥,我常常覺得因為自己不夠厚臉皮,而跟你格格不入啊。」
顧舟行想了想,覺得還是厚此薄彼也不大適合,只得道:
「孫老師,我也送你一副得了。」
「真的?」
孫濤不由的大喜過望。
沒想到狗哥居然不樂意了:
「憑什麼?師父,他都沒拜師,您可不能給他扇子。」
看狗哥這賤嗖嗖的德行,孫濤頓時氣的牙痒痒。
作為能和顧舟行在台上唇刀舌劍還不落下風的人,自然也不是好惹的,他立刻對著徐海東一招手,將他喊來,然後對著狗哥笑眯眯的道:
「狗哥,我來重新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你的大師哥徐海東。來,快喊大師哥。」
「……」
狗哥張了張嘴,臉都有些綠了。
他平時和顧舟行鬧著玩慣了,相互之間占點便宜很正常,可讓他給一個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叫師哥,他還真有些張不開嘴。
徐海東不知道前因後果,聞言只能茫然無措的站在那裡,一副乖巧的樣子。
顧舟行瞧著狗哥跟吃了蒼蠅似的精彩表情,頓時樂壞了,哈哈大笑著,便拿手指點了點孫濤,笑道:
「孫老師,你呀,真是一點虧也不吃啊。」
孫濤的確是不吃虧的性子,但同樣,他也不愛佔人便宜。
他沉吟半響,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來,抬起頭認真看著顧舟行道:
「小顧,我想要老爺子的扇子,但我也不可能跳門給你當徒弟,所以我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跳門,是相聲行話,指的是相聲演員在有師父的情況下,另拜他人為師。
這是業內最為人唾棄的行為之一。
見他較了真,顧舟行便擺擺手道:
「一把扇子而已,孫老師別多想了。」
「那可不成。」
孫濤搖搖頭,斟字酌句的道,「我有一個十歲的兒子,現在養在我前妻那裡,我打算讓他拜你為師。這扇子,就當你送他的。」
這事兒他琢磨了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借著扇子的由頭說出來罷了。
通過兩人這一個多月的相處,他越來越堅信,顧舟行將來的成就絕不在顧文耀、古德綱之下。
而且,他還發現,顧舟行還十分擅長教育後輩。
徐海東時日尚短,暫不好說,但是青年隊的這幫人,已經在顧舟行的教導下,迅速成才了。
有這樣優秀的師父在眼前,他豈能讓兒子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