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遼東女真(六)
「止元,沖嗎?」看著岸上已經打的差不多了,元彪在一旁有點著急,好不容易打次倭寇,要是全被才哈兒收拾了哪能行。
楊休搖搖頭道:「等等。」
元彪剛想問等什麼,就見海岸上那些小船開始有了行動,小船相比大船要靈活的多,借著海浪直接就衝上來岸。大批的倭寇,從小船內衝殺而出。
楊休的兵雖然作戰里很強,不過成天在海上漂泊的倭寇戰鬥力也不弱,才哈兒之所以能夠造成現在一面倒的屠殺,一是因為倭寇大意,二是因為騎兵衝鋒的優勢。
而如果這批小船上的倭寇殺上了岸,那才哈兒騎兵的衝擊就會造成困擾,無法得到足夠的衝刺距離,這樣以來就變成混戰了,那才哈兒這一千人想勝倭寇,也得付出代價。
等到那些倭寇都衝上了岸,楊休這才對元彪點頭道:「元大哥,剩下就看你的了。」
「好嘞!」元彪興奮的應了聲,他這才知道,楊休是在等這些倭寇上岸。要不然等埋伏的大軍以殺出去,那些倭寇肯定嚇的逃之夭夭了,到時候自己等人可追不上。
元彪一聲大喝,埋伏在岸邊的大軍呼應而起,一時間氣勢驚人。岸邊戰的正歡的倭寇被嚇了一跳,等見到那數千大軍時,都嚇傻了,那些剛上岸的倭寇,甚至還沒等加入戰團,就想著往海里跑了。
十幾分鐘后,倭寇終於徹底崩潰了。他們現在只想趕緊逃離這個地獄。
一具具殘肢斷臂的屍體漂浮海上,紅色的海水把這些屍體緩緩推向岸邊。先後上岸的四百多名倭寇全部被殺,一個活口不留,這也算是為定遼右衛以及死去的百姓報了個小仇吧。
楊休漫步在海灘上。血水不停的湧上海灘,等著才哈兒收拾好戰場后,天色已經越來越晚了。楊休命人在背風處紮營,休息一夜后第二天繼續趕路,回海州衛。
第二天一早,眾人開始趕路,一路遠離大海,朝著西北方向趕去。約莫行走了一上午。走到一片山丘地帶的時候,前面忽然奔來一騎。
楊休勒住馬韁,遠遠眺望,原來是放在前面的一名斥候。他跑到大隊面前。下馬行禮道:「稟報將軍,前面五里處有不明身份的兵馬活動,人數大約兩千,並非遼東都司兵馬。」
楊休立刻命人拿來地圖,問道:「我們這是到哪了?」
才哈兒在地圖上尋找了一下。指著其中一個地方道:「在這,我們之前去了海邊,所以再次回海州與之前的道路不一樣,」
楊休道:「這個地方有什麼衛所駐防?」
才哈兒有些失色的道:「定遼右衛。這裡還是定遼右衛的管轄……」
「多帶兩個人,再探。探不明白就跟著他們,隨時回來彙報。」
斥候應后連忙上馬帶人去了。
元彪問道:「對方來歷不明。是不是避開。」
楊休搖搖頭,這遼東大地上還真是亂阿,先是一群牆頭草衛所,再是倭寇,現在又出現不明兵馬。
「迎上去,我到要看看這些是什麼人。」
大軍奔出了三里的樣子,又碰到了斥候回報:「將軍,前面兵馬看樣子像是女真人,他們還押著幾百名遼東百姓。」
楊休眉頭一皺,女真?看樣子是女真的劫掠隊伍。楊休命才哈兒控制著隊伍,帶著元彪、馬狗子輕騎而出,在斥候的帶領下趕到前面。在一處山坡上,幾名斥候卧倒在樹叢中觀察,楊休幾人湊到跟前。只見,山下一條羊腸小路上蜿蜒行進著一支隊伍,前後都是留著辮子穿著瘦皮的女真騎兵,中間是一長串被綁在一起的遼東百姓,正緩慢地朝東北方向走著。
楊休他們退下山坡,把幾個人招呼過來研究對策。楊休道:「大家談談怎麼打吧。」
馬狗子道:「要不我們分兩批,從兩頭把他們截斷,讓中間的百姓逃跑?」
元彪道:「這樣恐怕會傷著很多百姓,不如這樣,止元你看,在這條路前面十里的地方橫著的是條河。我們可帶兵在這裡埋伏,等對方前部過河之後,我們從后殺出,將敵後部切下來,女真人少了一半,打起來會減少百姓傷亡。」
楊休看看地圖,覺得元彪說得有理,楊休一邊安排斥候繼續盯著女真人,一邊回去與大隊匯合,抄近路往前趕。
跑了約莫半個時辰,全隊趕到河邊,只見此河不寬,也就一百多米的樣子。楊休著人下水試了試,河邊地段有些地方結了冰,不過河中心依然有水流,而且還挺深,大約會到人胸部的位置。
楊休觀察了一下周圍地形,只見山路一直蜿蜒而來,到了河邊豁然開朗,是一片平地,平地兩邊各是一座坡度不高的丘陵。楊休道:「這樣,咱們分成兩路,馬兄你率四百人到那邊山上埋伏,一會看我這邊的號令,衝下山去,元大哥跟我率領其他人到這邊山上埋伏,具體分工是,那邊山勢較緩,馬兄帶著騎兵衝擊女真人後隊,元大哥在後隊和百姓之間插過去隔開兩邊,等馬兄消滅了女真后隊之後,你率軍到河邊防禦對岸女真人回援;才哈兒,你率五十名騎兵,衝下山後組織百姓向馬兄那邊山上撤退。」
「我們這次只出動五千人,對方有兩千人,這一仗只許完勝,埋伏時注意隱蔽,不可驚動女真人,作戰中盡量減少百姓傷亡。」說罷眾人忙著分派兵馬,各自引兵到兩邊山上埋伏,又派出斥候往女真人過來的方向打探情況。
楊休和元彪在山上的樹叢中找了個蔭涼的地方坐了下來,等候著女真人的到來。大概等了一個時辰,太陽過了中天。斥候不停回報,女真人還有五里,還有三里,還有二里。此時已經不用斥候了,不遠處已經傳來了女真人高聲的談話,不時還傳來幾聲大笑。
等大隊女真人到了河邊,留著辮子的女真騎兵前部催馬下河涉渡。根本沒有意識到周圍山上潛伏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