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陰謀
「爹…」白月如向前輕輕邁了一小步,擋在楊休的身前,顫抖著聲音祈求著。
「女兒從來都沒有要過什麼,女兒和楊公子是真心相愛的,楊公子也是我們城裡僅有的秀才阿,他還年青,以後一定會考得功名的,您為什麼就不能成全我們。」
從小到大,白月如真的從來沒有像這次一樣和父親頂過嘴、爭吵過。她的心中現在也是非常的痛、她知道自己的父親有千般的不好、萬般的不是,可那是自己的父親阿,從小他就那麼寵愛著自己,是自己最親的人。
可是…白月如滿臉的淚水回過頭,看著自己身後那虛弱、卻又強挺起身子的楊休,這個闖入了自己心扉的男子,白月如願意為了他,去和自己的父親爭取那絲希望,如果父親不答應…那自己…就算死、也要隨他而去,不管天涯還是海角。
「你…你你…你個不孝的東西,你給我過來!」白老爺被氣得夠嗆,顫抖著用手指著白月如,你了老半天才狠聲的說出句完整的話來。
「不!」白月如堅定的搖著頭,苦求道:「爹要是不答應,女兒就不過去!」
見自己這閨女是鐵了心,白老爺氣的說不出一句話來,瞪著眼睛指著她不住的喘著氣。
「小姐,你要氣死老爺嗎,快過來。」白府的老管家見老爺被氣的不行了,忙上前扶住老頭子,用手扶著他的胸口幫他順氣。
白月如也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前邁了兩步,不過馬上又停了下來,哭的紅腫的雙眼裡儘是對自己父親的擔心。
楊休看著這一幕,心下升起一絲不忍,人家一家人生活的好好的,自己何必來拆散她們呢?反正自己也不是真正的楊休,或許…離開算了。
「月如,你過去看看你爹吧。」
白月如回過頭,看著楊休眼神中的那絲鼓勵,掙扎了半響嘴角終於露出一抹笑容,用力的點點頭朝自己父親走去。
此時的白之富已經在老管家的照顧下緩了過來,瞧見白月如走到自己身旁,起身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打了過去。
「啪!」
清脆的響聲在這寒冷的夜裡無限蔓延,在場的每個人都傻了。
白月如沒有想到,從小連罵都沒罵過自己的父親,竟然打了自己?楊休也沒有想到,這白之富竟會打自己女兒,他本以為白月如過去后,白之富就會馬上讓人把她抓住,不再讓她過自己這邊來了呢。
白府的老管家也是一愣,他是從小看著白月如長大的,白月如一直叫他叔叔。這麼多年跟在白之富身旁,自己這位老爺有多疼愛這個女兒他是最明白的阿。
「老爺…你……」
白之富打白月如的手還保持著收手的姿勢,他也有些後悔了,他是真心疼愛自己這位閨女。看著自己閨女那嬌嫩的臉蛋上,被自己打出的掌印,心裡陣陣疼痛。不過打是已經打了,還能怎麼樣?反正就是不能讓她和那個不成器的窮酸秀才在一起!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送小姐回屋!」
「是,老爺!」幾名家丁答應一聲,走上前來將白月如圍住。
「小姐~」一直站在楊休身後的蓮兒剛反映過來,猛然朝著自家小姐跑去。
白月如掙脫開幾名家丁,哭喊著道:「你們放開我,我不回去!爹…你不成全女兒,女兒認可去死!」
說著話,白月如竟然從腰間掏出一把剪刀,用那剪刀的刀尖對準自己的脖子。
遠處的楊休在這一刻心差點從嗓子眼裡蹦了出來,下意識的大喝一聲。「不要!」
同時,白老爺也是嚇的差點丟了魂,也跟著大喊起來。
「月如不要,你們還不快阻止她!」
幾名家丁要上前搶剪刀,白月如快速的轉過身對著幾名家丁威脅道:「你們別過來,你們敢動一下我就用剪刀劃破自己的脖子。」
家丁們可不敢哪她的命開玩笑,紛紛再也不敢亂動,艱難的保持著那個姿勢。
「月如,把剪刀放下,太危險了!」楊休強撐著身子往前走了幾步,神色擔憂的看著白月如。他發現白月如拿剪刀的手非常不穩,一直在顫抖,而那剪刀的刀尖離她的脖子僅有一絲的距離,楊休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就將那白嫩光滑的脖子劃開一條口。
「公子,月如無法和你長相廝守,只能為你而死。月如的心裡,這一生都不會在容下其他人。」白月如用痴情的目光看著楊休,眼中儘是不舍。
白老爺此時顧不上楊休,只擔心自己女兒的命。「月如,快把剪刀放下來,不要嚇唬爹,我們…我們有話好好說。」
白月如流著淚,輕微的搖著頭。
白老爺心中焦急萬分,想上前搶下白月如手中的剪刀,可又怕那丫頭真會做出傻事,一時間慌亂的不知到底如何是好。
可…如果真讓他答應兩人的婚事,那是絕對不行的,這窮酸秀。此時的白之富已經恨楊休恨的入骨,要不是他自己的閨女能會和自己生氣?能像現在這樣用生命威脅自己嗎?
「老爺…」這時,白之富身後的一名小僕人湊了上來,輕輕的叫了他一聲。
白之富心中焦急的很,回頭瞧見是自己的貼身僕人阿貴,不耐煩的道:「什麼事!」
阿貴賊眉鼠眼的看看白月如,上前兩步湊到白之富的耳邊悄聲說道:「老爺,你何不暫時答應小姐的要求?」
「恩?那怎麼行。」白之富一皺眉,可是一想到自己的閨女要自殺,眼中還是浮現一絲考慮的神色。
阿貴這人非常瘦弱,而且長的也是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此時嘴角帶著一絲壞笑,陰森的說道:「老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阿,您先暫時答應小姐。等小姐情緒穩定了以後整楊秀才的機會不有的是?咱們家二爺不是本地的把總嗎,手下管著幾百號的官兵呢…我們這樣這樣…!」
白之富聽了阿貴的話后,同樣跟他一起露出壞壞的笑容,眼中精光連連,滿意的點頭道:「不錯小子,事成後記你頭功。」
阿貴不著痕迹的偷瞄了眼白月如那美麗的臉頰,謙卑的笑道:「哪裡哪裡,這都是老爺的主意,老爺英明。」
心中有了主意,白之富神色頓時好看了起來,恢復了以往那副從容的模樣。對著白月如一揮手,說道:「月如,你可以把剪刀放下來了,為父…答應你了。」
白月如和楊休同時皺眉,眼中有些不可思議的神色。楊休剛才並沒有注意到白之富和那阿貴的交頭接耳,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白月如的身上,生怕她一時激動做出傻事。
不過楊休沒注意那些,白月如卻是看到了,她依然沒放下手中的剪刀,謹慎的問道:「你...你們剛剛在研究什麼?是不是想等我把剪刀放下來后把我抓住,你在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