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擦出點火花
斗篷的袍子一向是黑色的,但她手腕上的,不對還有她手臂上……都是更深的顏色。
陳曦不禁想到了,以前她穿著黑色的衣服,一不小心將紅色墨水弄到黑色衣服上,上面的痕迹也是這種。
陳曦心裡頓時就一種不詳的預感,她立刻就抓住了斗篷的手,不顧斗篷的掙扎著,拉開了她的手腕,結果看到了白色的繃帶。
她身上有傷口,不是普通的摔傷。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名的陳曦不禁想到了昨天所發生的事情,她用發簪去威脅那個男人,會不會……就是因為這件事情連累了斗篷啊。
陳曦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頭髮,示意著他受傷是不是因為自己的發簪事件,但斗篷依舊沒有任何反應,也不說話。
就這一天下來,陳曦的心情非常複雜又混亂。
莫非斗篷真的是因為自己才會受到懲罰嗎?
晚上。
司承澤再出現時,陳曦也顧不上什麼害怕,直截了當就詢問道:「你是不是對斗篷做了什麼?」
斗篷?
司承澤當然知道陳曦說的是誰?
不過怎麼會起這樣的名字?
沒文化。
陳曦說完后,意識到司承澤可能不知道斗篷是誰,她就說道:「就是負責照顧我的,穿著斗篷的人,我看見他今天行動不便,像是受傷了。」
司承澤面無表情,「是。」
陳曦一下就炸毛了。
「你……做了什麼?」
「她沒有看管好你,拿了簪子,是罪,罰一百鞭,下次再有死。」
陳曦頓時就驚呆了,心中更是氣憤又愧疚。
「這件事情根本就不能怪斗篷!是我自己耍心眼!斗篷不知道!你為什麼要為難無辜的人!」
「你心裡有她,為她憤怒。」
陳曦聽著他的語氣更加冰冷了,怕他會再遷怒斗篷,只得軟下性子。
她不能發脾氣!
她不能興師問罪!
斗篷和她的命在他眼裡就像是草芥一般,隨時都可以被踐踏。
她不能再連累到斗篷了。
「不是……我是……我是……驚訝,我不明白斗篷不知道我要做什麼,他受罰得如此嚴重。」
「她是你的護衛,你做錯事她受罰你再錯她消失再換另外的護衛。」
陳曦頓時心灰意冷,「是,是……我錯了,是我不好。」
她的身體打了一個寒顫,她不知道自己這輩子是不是都要栽在這個惡魔手裡了。
司承澤當著她的面,說道:「進來。」
陳曦就看到斗篷竟然真的進來了。
她一直都在門外嗎?
且斗篷是有聽力的吧,只是在她面前她不能說話,也不能「聽」到她說的任何聲音。
「我們剛才的話,你聽見了。」
斗篷立刻鞠躬,表示聽見了。
陳曦看到這一幕,心裡更加難受了,卻說不出話來。
這個男人就是故意的讓斗篷進來的。
因為發簪的事件,她是沒有受到懲罰,但斗篷替她受了,這比讓自己挨鞭子更加難受。
陳曦強忍著不哭,她不想在這種惡人面前哭!
斗篷離開后。
司承澤看著隱忍又落寞神色的陳曦,只覺得心也在刺痛。
「笑。」司承澤說道。
他就是不想看到她臉上露出這般表情。
自從他將她重新抓回來后,她就沒有再對他露出笑容。
陳曦驚訝又無語,她都在極力剋制住自己的憤怒,但眼前這個男人竟還是不肯放過自己。
只是她目前真的笑不出來。
司承澤捏著她的下巴,再說第二遍,「笑。」
陳曦咬著唇。
然,就在司承澤開始脫她衣服的時候,她慌亂的說道:「你別這樣!好,我笑!我笑,你就會停下來,對嗎?」
司承澤果真是停止了動作,但冰冷的眼眸卻仍然盯著她,讓她不寒而慄。
她在心裡罵了他無數遍變態。
陳曦強行的笑了笑,但她笑得勉強,簡直比哭還要難看。
而陳曦看見司承澤的眼眸更加冰冷了。
接下來,讓陳曦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禽獸竟比剛才還要兇狠的撕碎了她的衣服。
「你……你反悔!你說話不算話!」
「我沒有應你。」司承澤用唇堵住了陳曦的唇,讓陳曦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陳曦再見到斗篷時,心裡莫名覺得心虛和愧疚。
通過昨晚上的事情,她也知道斗篷是能聽得見她說話的。
她說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是我上次衝動了,是我魯莽行事將你連累了,我知道我再說什麼都沒什麼用,不過是輕飄飄的話。」都抵不上斗篷承受鞭子的責罰。
斗篷一動不動,像是沒有聽見。
陳曦也不再說話,只是心情依舊低落。
但她看不到的是,斗篷的手輕輕的動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如同一絲波瀾在水中蕩漾開來,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陳曦心情鬱悶,只想著用畫筆來打發時間。
她想要繼續畫漫畫,她的作品還在連載,但現在她卻是突然斷更,一定會被痛罵的吧,她甚至都沒有和仙人聯繫,想想也是自己的錯。
她就是想要和外界聯繫都不被允許,現在她真的就是一種被囚禁起來的寵物。
好在這裡還有紙張,陳曦就重振精神,開始用鉛筆在紙張上畫著漫畫情節,就當是在打草稿了。
她這種行為也算是苦中作樂了。
斗篷靜靜的陪伴在她的身邊,看著她在畫漫畫的時候,神色認真,眼眸里露出發亮的目光,這是她之前從未見過的一面。
陳曦畫完了自己所想的章節后,抬眼就看到斗篷,她心裡就有了一個主意。
她迅速的在紙張繪畫出一個Q版的小斗篷,比起現實的沉悶,漫畫上的看上去特別的可愛,斗篷也變換成五顏六色的。
等她畫好了,就展示給斗篷看。
她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斗篷你看!這是你!像不像?」
她覺得這是一件小小的成就,還是讓她高興不已。
她想著雖然她的手被一隻鎖烤都拷著,但是她還有另一隻手也是可以拿筆的。
斗篷愣住了,依舊是沒說,但手指微微蜷縮。
陳曦說道:「希望你喜歡。」
就在這時偏偏就是有人要出來大煞風景。
「出去!」
這時陳曦瞪大了眼眸,震驚的看到來人。
是司承澤!
這一刻她的表情堪稱是在在大白天撞見了鬼似的。
沒錯!
實際情況可不就是等於在大白天里看見了「鬼」嗎?
她的目光還本能的往旁邊的落地窗戶看向外面,這陽光還在啊,而且還很燦爛。
但為什麼這個男人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jj.br>
他不是像那鬼魅似的,每次只會是在晚上過來折磨和騷擾自己嗎?只要是在白天他就會離開,這也算她目前唯一的一點安慰了,她多少能夠在白天好好的喘一口氣。
斗篷恭恭敬敬的離開了。
而司承澤快步走向前,看到了陳曦手裡拿著的畫板。
「你剛才在對她笑。」
陳曦懵了,是啊,她是笑了。
笑也犯法了嗎?
「你之前也對著齊天笑過!」
但她現在唯獨不對他笑!陳曦說道:「不可以笑嗎?」
司承澤說道:「是你只准對我笑。」
什麼?
他就連自己的笑容都要控制嗎?
「將你剛才的笑容對著我笑一遍。」
陳曦也嘗試了好幾遍,但司承澤掐著她下巴上的手指卻是越來越用力,她就知道眼前這位「大爺」是不滿意的。
司承澤隨即也當著她的面前,將剛才那張紙撕成碎片。
「你……你……」陳曦憤怒的看著司承澤。
她的作品是她的心意,是她的驕傲,憑什麼要這樣被人踐踏。
「如果你還想要保留你的手,就不要畫除了我以外的人物。」陳曦的手都在發抖。
這個男人真的是瘋子!
她就是因為自己畫了斗篷,他就這樣斤斤計較,未免太小心眼了吧。
「我只是隨便畫畫……」
「為何不畫我。」
陳曦一下子就懵了,這不是廢話嘛,她躲他都還來不及,又怎麼會上趕著畫他,她又不是要堵心。
自從有了上次的教訓,陳曦就想著自己最後還是不要連累了斗篷,所以她只好是採取了迂迴戰術了。
「那我現在畫你,總該成了吧。」
司承澤沒有說話。
陳曦就在司承澤冰冷目光注視下,手心裡都在冒著汗,拿著筆開始在白色的紙上畫。
她還特意補充了一句,「我畫的是Q版的,就是有點卡通的。」
「畫。」司承澤簡單一字,就足以表明了他的態度。
陳曦到底心裡還是憋了一口氣,一下子就定了畫風,就畫個小魔王好了。
等到她快速畫完后,她的腦子裡的熱度也一下子就褪去了,頓時就後悔了。
完了!
這要是司承澤看到這作品,要是生氣的話,該怎麼辦!
她畫的的確是暗黑系啊。
陳曦剛想要翻紙,假裝剛才那只是草稿,打算重新再畫一個的時候,畫板卻被司承澤拿起來。
陳曦看著司承澤的臉色,沒有任何錶情。
他的眼眸一直都盯著畫板。
她心裡想著,還好,還好,他沒有立刻就撕掉,那這是不是就代表著他沒有暴怒。
司承澤的手指再次挑起陳曦的下巴。
「你還是不笑。」他看到了她向影子遞那張畫紙時是在笑。
「我……笑是發自內心的,你要是真的將笑用命令式來我執行,那我也不知道我要笑到什麼程度才能讓你滿意。」
「笑到我滿意為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