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將計就計
故意被抓?
朔瑾輕鬆地笑了幾聲,跟將士們有說有笑的,幾次否定了他們的說法。他豪爽的飲了一口杯中茶,跟開玩笑似的,又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軍功一樣,說出了這句嚴肅的話。
此時,在場多數將士都已酒過三巡,大家也跟著嘻嘻哈哈的,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才反應過來這句話的真實用意。
「不,不,不,王爺是我聽錯了嗎?您是要被他們生擒嗎?」
許久后,聶將軍才反應過來。這一下,他們的酒也醒了大半。
「是。」朔瑾簡短的說著。
「王爺,為什麼。」柳將軍滿臉疑惑的問著。
「兵不厭詐。」朔瑾又是一抹淺笑,從容,輕鬆。
「天詔國的人個個陰險狡詐,背地裡使陰招這樣的事情,他們做的也不是一回兩回了。這幾場戰爭下來,我們已經把他們逼上絕路了,他們一定會無所不用其極的。與其每日提防他們的明槍暗箭,還不如將計就計,讓他們早點得逞,到時候,反而讓我們容易抓住他們的把柄。」朔瑾認真的跟大家解釋了這件事情。
「可是這實在太危險了,萬一他們真的是什麼陰招的話,我們哪還有辦法脫身?再說了,再過幾天就,就……」
聽到那話之後,赤瞳可是急的不行,他是最了解朔瑾的,他剛想說再過幾日就是月圓之夜了,若是那時沒有成功脫身的話,閣主就完了,就算天詔國不對閣主用酷刑,閣主也撐不住的。
可赤瞳話到嘴邊,卻被朔瑾接下來的話硬生生給壓了回去,朔瑾狠狠地瞪了赤瞳一眼,隨後柔和了一些目光,看向了眾將士。
「放心,這件事情要不了多久,你們只要聽我安排就好。」朔瑾信誓旦旦的說著。
其實赤瞳剛才所說的也正是朔瑾擔心的,他必須要速戰速決,不能再拖沓了,他的身體根本不允許他打持久戰。
而如今最快的方法就是他打入敵軍內部,一來儘快地探取情報,二來可以趁此機會在他們軍中搞些小動作,三來,關於上次水中被下毒的事情,朔瑾總覺得還有問題,他想親自去核實一下。
第二日,眾人就像往常那樣上了戰場,看似還是同樣的戰術,同樣的列隊,料天詔國怎麼也想不到他們這次試的是什麼計策。
天詔國果真是著急了,在這場戰爭上,他們是拼了命的廝殺,明刀暗箭讓人防不勝防。而後,他們還出言不遜,一直在挑釁花翎國,不過,朔瑾在氣勢上從來就沒有輸過。
面對千軍萬馬來襲,他依舊淡定舉劍,淡然一笑,盡顯少年的狂傲不羈道:「要殺我北冥琛,爾等也配。」
「狂妄小兒,你們終究是寡不敵眾的。」天詔國主將蔑視著說著。
「本王看將軍也是一代梟雄,怎得做出這以多欺少的事情呢?」朔瑾開玩笑似的說了一句,故意說著一些激將他的話。「再說了,如果我們這樣鬥爭的話,不僅是折辱了我們,更是折辱了將軍呀。」
此刻,只見天詔國國師湊近了他們的主將,小聲的嘀咕了幾句,隨後那主將露出了女干邪的笑容,朔瑾就明白機會來了。朔瑾悄悄地向手下打了一個手勢,一切按照計劃行事。
「罷了,本將早就聽聞蕭王王爺驍勇善戰,一直想切磋一下,不如這樣,你我二人出列,我們單挑如何?」
「正有此意。」說著,朔瑾輕輕拉了一下馬韁,戰馬緩緩的向前挪了兩步。
「王爺,你往後退,你要有什麼不測,大家該怎麼辦?」大家表現得不願朔瑾出去單挑。..
「戰場上,哪裡有什麼安全之地?」朔瑾稍微用了點力推開了邊上的那個人,依舊站在隊伍的最前方,衝鋒陷陣。
見狀,天詔國國師稍稍的向後退了一下,他雖然帶著面具,不過依舊可以感受到他那得意的心情。
事態的發展,果真如朔瑾所料,當他走上前去的時候,天詔國的戰隊悄無聲息的發生了變化。剛開始的時候,也只是他和天詔國的主將簡單的打鬥著,他們二人都實力不凡,打鬥了很久,依然不分上下。
而後,在他們二人精疲力竭的時候,天詔國有一支戰隊,騎著快馬將朔瑾死死的圍了起來。任憑花翎國再怎麼的努力都沒有辦法將朔瑾救出。
「你們竟然使詐!」聶將軍憤憤的說了一句。
「兵不厭詐,這可是你們王爺教的。」
天詔國主將洋洋得意的說著。說完,他輕輕的擺了擺手,弓箭手從城牆上顯露出來。
「放了他們,本王乖乖配合你們,否則,本王不保證事態會發展到什麼境地。」朔瑾毫不猶豫的說著,「你們應該明白,活捉本王對你們更有益處。」
「哈哈哈,王爺果真是明白人,那就走吧。」
就這樣,朔瑾被他們帶走了,這場戰爭也就暫時停歇了。
「怎麼樣,尊貴的五皇子殿下,你的將士們還真是聽話,說不救你,還真的就棄你不顧了。」國師得意洋洋的說著,此刻在這個牢房裡,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你怎知他們不會來救我呢?」
「哼,如今你在我們手裡,我只要隨便編幾個理由就可以讓你們軍心大亂。」國師信誓旦旦的說著。
「早就聽聞國師舉世無雙,這天詔國能有今天全都仰仗國師的功勞呀。」
誇眼前這個人的時候,朔瑾可一點也不吝嗇自己的言辭,什麼該避諱的不該避諱的,他通通都說出來。人在江湖,有時候溜須拍馬比舞刀弄槍好用多了。
「五皇子言重了,天詔國能有今天靠的當然是陛下的聖明決斷了。」國師急忙說著,不臣之心不可有,就算有也不可說。
「那,你們的皇帝陛下到底打算如何處置我呢?不知國師可否告知一二。」朔瑾放鬆的靠在牆邊,彷彿在閑聊旁人的命運一般。
「無妨,你想聽我便告訴你。」
國師說著站了起來,在那幽暗的牢房中走來走去的,悠悠的倒著他們的計謀。
「我們倒是要看看你們有多大的能耐,軍營中沒了主帥,再多的士兵都無法調動,就算你們現在人多又能怎樣?不還是一盤散沙!而且你放心,其實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你們的皇帝陛下早就對你死了心。」
陛下,死心。這個,朔瑾還是知道的,他明白,花翎國是絕對不會搬來救兵的,就算北冥瑜會,如今的太後娘娘也是不會允許的。他們,肯定恨不得北冥琛死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呢。
再說了,遠水解不了近渴,京城距離戰場十萬八千里呢,就算是飛鴿傳書等陛下把救兵搬來的時候也來不及了。
「眼下五皇子還有兩條路可選,第一,隨了我們,聽從我們的安排,我們陛下很惜才,王爺驍勇善戰,陛下自會保證你安然無恙。第二嘛,那就是發揮你活人最大的價值了。」
「差別這麼大的兩條路,是個明白人都會選第一條的吧?」朔瑾挑了下眉,打趣似的說著。
「那就請王爺拿出些誠意來。」
說著,國師掏出了一枚藥丸,遞到了朔瑾的面前,嘴角的笑意絲毫未減。而朔瑾,則是裝出一副驚愕的樣子,遲疑了一下,他還是接過了那枚藥丸,不過表情中滿是抗拒。
「這人與人之間最起碼的信任呢。」朔瑾嘖嘖了幾聲。
「這世道本就是爾虞我詐的,沒有平白無故的信任。我只看王爺的誠意。」
見朔瑾依舊無動於衷,國師又拿回了那枚藥丸,隨後補充了一句。「我給王爺一日的思考時間。王爺放心,你這麼有才,如果你願意為我辦事的話,我自然不捨得你就這麼死了。就算陛下要殺你,我也有辦法保全你。」
第二日,按照國師說的地點,朔瑾如約而至。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國師也沒有食言,在朔瑾吃了那顆藥丸之後,便允許他與自己一起商討接下來的安排,僅一天的工夫,主帥臨時叛變的消息就傳到了花翎國的軍隊中,傳到了京城中,這北冥瑜是更加的生氣了。
第三日,天詔國再次發起進攻,與以往不同的是,此次站在陣前的是「北冥琛」。臨行前,天詔國主將還不忘一直提醒他,別忘了他們的約定。
可誰曾想朔瑾好像根本不擔心自己安危一樣,臨時倒戈,背叛了天詔國。朔瑾這些天做事拿走了誠意,而且天詔國也看出他所言句句非虛,再加上那個可以讓朔瑾活得似傀儡一樣的藥丸,所以天詔國就相信了朔瑾。
「好你個北冥琛,你以為事情就這麼結束了嗎?」國師憤憤的說了一句。
「當然不會,你們這般虐待我,這般折辱我,你以為本王會輕易放了你們嗎?」朔瑾譏笑一聲,騎在戰馬上,盡顯王者姿態。
「本王送了你們一份大禮,不如過些時候國師帶人去瞧瞧。禮尚往來的道理,本王還是懂的。」
朔瑾又是一個爛漫的笑,天詔國還沒想明白為什麼,就被團團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