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夕朝
沈星河讓劉哥他們在外面等著,自己邁步拐進狹窄的通道里。
通道沒有燈,很快外面的光線就照不進來了。沈星河打開包拿出手電筒,扭頭看了看,後面沒人。於是她伸手拍了拍玉尺,試探的問:「顧夕朝,你在嗎?」
玉尺瞬間泛起墨綠色的熒光,慢慢在沈星河眼前凝聚成一道秀頎的身影。
這是沈星河第一次看到顧夕朝現身的樣子,沒有想象中的詭異,大抵長得好看的人,幹什麼都是賞心悅目的吧。
「下次找我,只需在心中默念我的名字,我就會出現在你身邊。」顧夕朝拉起蹲在地上的沈星河。肢體碰觸的瞬間,沈星河才有種顧夕朝是真的在自己身邊的踏實感。
沈星河點點頭,自己在心裡甜甜的默默念著:顧夕朝,顧夕朝……
顧夕朝無奈的看著她:「我既已現身,就無需再念了。」聽別人不停的喊自己名字也是一種折磨。
沈星河吐吐舌頭,小氣鬼,名字不就是拿來喊的嘛。
突然不知道哪裡來了一陣風,帶著一種陰冷在狹小的過道里肆意瀰漫。
沈星河打了個寒顫,她打著手電筒往深處照去,路盡頭的台階上堆了很多紙箱子。光影交錯間,說不出的滲人。
想著顧夕朝就在身後,沈星河鼓起勇氣邁步向里走去。
顧夕朝默默的跟著沈星河,他不能過多的干預,只能從旁輔助。
台階很短,沒兩步沈星河就現在了閣樓的門口。這裡的裝修明顯和樓下的不在一個年代。上面空間沒有想象中的小,右手邊有一扇門正對著樓梯口。
暗紅色的木門上,還是那種橢圓的把手,門上沒有鎖,只有一個銹跡斑斑的插銷。
這裡明顯很少有人來,除了木門的周圍比較乾淨,其他地方都有一層浮土。沈星河用手電筒掃了掃錯落在門邊的紙箱子,大概都是以前進貨剩下的包裝箱。
沈星河扭頭看了看身旁的顧夕朝,對方也回看她,眼睛里彷彿有流火,在漆黑的眼眸中散發著熠熠流光。
色令智昏啊!真是禍水!沈星河在心裡給顧夕朝又加了個標籤。她本來是想讓顧夕朝打頭陣的先進去看看的,可對方根本沒能領會自己的眼神,這也就算了,他竟然還衝自己放電,太可惡了!
沈星河氣鼓鼓的想,不就是裡面有幾個牌位嗎,還都是活人的,怕什麼!於是她不再猶豫,打開插銷,推開木門。
雖然這門看起來有年頭了,但是保養的還不錯,並沒有發出什麼異響。隨著手電筒的光柱,沈星河一眼就看見了小何說的那張桌子。
這是一張很平常的長方形木桌,橫著放在屋裡對門的位置。桌子上除了小何說的那些牌位外,在正前方還有一個小罈子。壇口上方有紅布封口,側面好像還貼了張符。圍著罈子放了七盞小燈,燈火照著壇身,在漆黑的夜裡,泛著可怖的紅光。看不出燈芯燒的是什麼,無色無味的固體,看著不像是蠟。
沈星河莫名的脊背發涼,她本能的想逃離這裡。從腳底傳出的寒意和發麻的頭皮,無一不在提醒她,此地不宜久留。
手不受控制的顫抖著,連帶著手電筒光都開始來回晃動。一隻溫暖有力的手覆在沈星河顫抖的手上,掌心乾燥微熱,手電筒的光線慢慢穩定下來。
「別怕,不是什麼厲害玩意。」顧夕朝聲音低低的,帶著那麼點哄人的語氣。他知道沈星河害怕,可是因果這個東西,誰也幫不了。
「這……這是什麼呀?」沈星河聲音發緊,問出來的話磕磕巴巴。
「七星續命陣。」顧夕朝走近又仔細看了看,確定沒看錯。
「七星續命陣?陣法嗎?這是用來幹嘛的?」沈星河頭回聽到陣法,好奇的從顧夕朝身後探出了頭。
「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