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娘,我們先回去商量。」陳氏見馮氏猶豫,拉著她回去。
馮氏臉上一片愁雲慘霧,可是也沒有拒絕,因為她自己也心疼錢。
傅言算是開了眼了,親人痛得要死要活都可以不管,這真的是一家人嗎?就算汪家人不是什麼好的,但親人之間也不至於如此冷清涼薄吧。
傅言搖頭,把院子的門重新關上,她這個毒造成的癥狀,時間拖得越久,越是痛得死去活來。
今天還能承受,明天,後天可就說不一定了。
把臉洗了,傅言走進房間,往臉上擦了一點葯霜,看一眼床上,慕定安閉著眼睛,似乎沉沉入睡,屋子裡瀰漫著酒氣。
臭男人,傅言在心裡說了一句,也不知怎麼的,嘴角勾起一起笑容。
滅了燈,爬到床上,在男人的身邊躺下。
睡著了,迷迷糊糊的,又像八爪魚一樣,手腳攀上了男人的身軀。
月色撒進房間,男人突然睜開了眼睛,醉意朦朧混沌,卻帶著一絲冷冽。
抓住傅言的手,一個翻身,壓在她的身上。
傅言感到身上好像壓了一塊石頭,沉重得她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她一下子從睡夢中驚醒,借著月光,正好對上慕定安的眸子,黑沉中帶著兩分迷亂,無法描述其中的意味。
兩人四目相對,傅言的心也砰砰跳了起來。
看著那雙小鹿一樣清澈黑亮的眼睛,慕定安喉嚨一陣燥熱,想到明天可能再也看不到,心頭一亂,低頭,唇就要落下。
傅言被這樣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睜大了雙目,慕定安醉了,意識不清,可能在做什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她伸手去推男人的胸膛,想到隔壁邵羽在睡覺,她壓低了聲音:「慕定安。」
慕定安頓了頓,嘴唇開啟:「你要去哪裡?」
傅言莫名其妙:「我要去哪裡啊,不就是在這裡好好的嗎?」
男人卻並沒有打算放過她,那弧度完美的唇,離她越來越近。
傅言心頭更是慌亂,手上鉚足了勁,眉頭皺了起來:「慕定安,你冷靜點。」
男人現在心裏面只有一個念頭,哪裡冷靜得下來,他的面上,似乎蒙著一層霜華。
那唇就這樣落到傅言的唇上,涼涼的,軟軟的,還有一種酥麻的感覺,傅言閉了閉眼,作孽啊這個慕定安,就這樣把她的初吻奪走了。
正當男人要有進一步的試探,傅言再也忍無可忍,抬起手來,手指在他後腦勺的一個穴位上一點。
慕定安定定地看著她,眼底彷彿有什麼情緒在變化,他終於是無力地垂頭,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傅言大大鬆了一口氣,同時心裡有點惱怒,要不是她當機立斷,還不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不過,經過了剛才那一出,她一時也不敢睡過去,免得慕定安又發狂,睜著眼睛過了好一會兒,確定慕定安是完全睡了,她才放心地閉上眼睛。
這件事,等到了明天再跟男人算賬,反正她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第二天醒來,傅言驚訝地發現,她離慕定安是那樣的近,他俊美的五官近在咫尺,她連他的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而男人也看著她,嘴角似乎帶著一抹譏諷:「誰占誰的便宜?」
傅言動了動身子,才發覺了不對勁,頓時一個激靈,仔細一看,她好好地抱在慕定安的身上,腳也盤在男人的腿上。
靠!
傅言腦袋暈乎乎的,臉一下子就紅了,難道她整晚上都是這樣睡的嗎?八爪魚一樣抱著男人,貼得緊緊的——
本來打算起來跟男人算賬昨晚上的事情,可是現在她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而且,昨晚上的是事情,男人大可以矢口否認,或者是忘了,而她現在卻是實打實纏在男人的身上,兩個人,四隻眼睛都看到了。
傅言滿頭黑線,看來,她睡覺喜歡抱著抱枕的習慣,一直沒有變,前面兩次睡在同一張床上,她不會也這樣做了吧。
越想越冒汗。
「抱歉啊,只是個意外,例外。」傅言訕訕一笑,把她的手腳放開。
「例外?這已經是第三次了。」男人悶哼一聲。
傅言一個頭大,三個晚上,她都是這樣無賴地抱著男人呼呼大睡。
可他們兩個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啊,平時走路衣服都不碰著的。
傅言的臉更加燙熱,趕緊下了床來,現在她已經無法直視那張床了,坐在鏡子前梳理頭髮:「我會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的,不過是習慣了,又不是故意。」
「而且,你昨晚——」傅言轉過頭去,看著正在穿鞋的男人:「你還不是做出了出格的事情。」
「什麼事?」
慕定安的確是沒有印象了,不過模糊還有點感覺,傅言這一提醒,他的眸子浮起了些許異樣的情緒,很微妙。
果然,慕定安根本就不記得。
自己的那檔子事就跟沒發生一樣,反而是她的囧事,被他抓了個正著。
不過,比起昨晚慕定安意外的舉動,她更驚訝這三個晚上自己的舉動。
「沒事,反正你記住了,你也不是什麼好的,別逮著我說事,咱們扯平。」傅言有點不好面對男人,出去了。
畢竟,一個是一次,一個是三次——就這樣抵了有點說不過去。
慕定安凝眉,他敢肯定沒有什麼太過分的事情,不然傅言不會是這種小事化了的態度,不過他還是很好奇,昨晚他做了什麼。
他努力回憶了一下,可是昨晚醉得太深了,實在是想不起來。
不過,他卻記得一件事,臉上微微一變,快步走出房間。
「咯咯咯,開飯咯,快來吃。」
傅言端著一碗米糠,三隻雞奔跑過來,她將米糠撒在地上,三隻雞爭相搶食起來。
朝陽東升,晨曦籠罩著傅言的身影,她的臉上帶著平靜祥和的笑容,就跟往常的日子一樣,哪裡有即將奔走天涯的感覺。
慕定安將她看著,微微愣了一瞬。
原來,她昨天真的是在開玩笑,原來,不過是他多想了。
「把火生著。」傅言轉頭對男人說,又往地上撒了一把米糠。
慕定安進了廚房,將火生了起來,他想到自己昨日的荒唐,不由得搖頭一笑。
這個女人。
有現成的省得辛苦,傅言把邵羽從大街上買的包子蒸了幾個,給三人早餐。
慕定安一吃就吃出差別來了,因為沒有傅言的廚藝好,不過,他還是大口大口吃著,畢竟心情不錯。
「奶啊,我痛死了,快去那丫頭那兒給我買葯吧。」汪順凄厲的嚎叫從汪家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