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心死
九霄雲外
一位白髮紅瞳的白袍男子，屹立在那山頂之上，秀氣的面容彷彿與這九霄雲外的山頂契合。
「白塵仙！」
男子似乎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轉身望去，是一位身著紅袍的絕美女子，紅袍上印有鳳凰的圖案，白嫩的臉頰，淡紅的嘴唇。
「鍾離雪，你怎麼來了？」
白塵仙兩眼無神生而靜冷的看著她，彷彿是兩個交般惡極的仇人，眼神卻有百般折磨。
「塵仙，你就不能跟我回去嗎？」
「不會了，我的心已死。」
「我們還能不能回到從前了？」
白塵仙面無表情的搖搖頭，「不會了，我的生命氣息早已消散，如今能站在你面前，是靠著修為支撐。」
「什麼！」
鍾離雪頓時渾身無力的癱倒在地，她現在認錯也來不及了。
……
兩人打小無猜，她是帝，他是臣。
從小就習得認識，她精通琴棋書畫。
他精通刀槍劍舞。
當年鍾離雪選作為白塵仙做自己的貼身侍衛，護衛她一生的安全。
「塵仙，你說……我們能天天像這樣的一起嗎？」
鍾離雪站在桃花樹下，笑著問道。
「能，只要公主想，我們可以一直這樣。」白塵仙抱著懷中的佩劍坐在桃花樹下說道。
那一年白塵仙面色清秀，剛剛成年，武功也是超過年輕一輩。
那年兩人無憂無慮，直到先帝駕崩，公主上位，那一年也是劇變之年，倒不如是鍾離雪性格大變。
又過了幾年……
「離雪，我剛剛做了小米粥，當皇帝也不能累到身子了。」
白塵仙端來熱乎乎的粥。
誰知，鍾離雪冷聲回應道：「我不需要，還有這小米粥我根本不需要。」
直接一下子把小米粥弄摔在地。
「我是當朝皇帝，是如今的女帝，不需要小時候的那些東西了，記住了，以後叫我陛下！」鍾離雪眼神冷漠，不帶有一絲感情。
白塵仙看著自己辛辛苦苦做的小米粥被摔在地面，久久無法回神。
幾秒過後，白塵仙長舒一口氣道：「是，陛下。」
又過了幾年……
鍾離雪不需要白塵仙的保護，派他去前線戰鬥。
當時聽到這的白塵仙已經知道，兩人已經回不去了，既然是這最後一次，那就做好最後的一次戰鬥。
白塵仙前往戰場，那一年白塵仙越戰越勇幫助鍾離雪橫掃了許多障礙，也是那一年他大意了被敵人偷襲中毒。
當鍾離雪趕到前線時，看著還有一口氣的白塵仙，語氣十分冰涼：「還有一口氣是吧，那就趕緊下去治療，別再這丟人現眼。」
「是，陛下。」
白塵仙嘆了口氣，脫著受傷的身軀離開。
……
又過了幾個月，已經是秋日。
白塵仙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找不到。
鍾離雪好像心中有了缺口一般，瘋狂尋找著白塵仙的下落，可都無一例外，都以失敗告終。
「有沒有消息？」
「陛下，我們把整個天下都找了一遍，還是沒有白公子的下落。」
「給你們最好的武器丹藥，連個人都找不到，你們是飯桶嗎？」
侍衛不敢亂動，生怕被女帝陛下一掌拍死。
又過了一年，鍾離雪離開帝國親自前往尋找白塵仙的下落。
尋找了幾年依舊沒有尋找到白塵仙的下落，最終她來到了兩人最初認識的桃花樹下，風景依舊優美，可是人卻不在了。
鍾離雪坐在桃花樹下，「塵仙你在哪，我錯了……」
……
「所以，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我拜託天機宮的宮主算到了你的下落。」
白塵仙依舊是面色清冷，不帶有一絲情感，如當初鍾離雪對他一樣。
這時，天空震響。
白塵仙走到山頂邊雙手張開。
「塵仙，你幹什麼快回來，我肯定有辦法救你。」鍾離雪眼角中流出眼淚，她承認，她真的後悔了。
白塵仙自嘲一笑：「回去幹什麼，還要被你那樣對待，我會死去，還是因為那最後一戰，若當初你能救治……罷了，那時的你跟我不會管我的死活。」
怎麼會！
鍾離雪幾滴眼淚打落在鳳袍之上，顯得有很多凄美。
可白塵仙不會覺得可憐，當時真心對你的時候你討厭，爺不伺候了。
「鍾離雪，當初你是不是覺得『我若是死了，你就會開心』，今天如你所願。」
白塵仙慢慢掉落到下去，身子也如同星光一樣消失。
「塵仙……塵仙！」鍾離雪慌忙的想要抓去，看著山頂下消失的白塵仙，想想之前的那些事情，愚蠢。
「不！」
……
過去了幾年後……
一個背著筐子的少年在山腳下踩著草藥，一頭柔順的銀髮和那惹人吸引的紅瞳。
「這個草藥是？」
少年連根拔起腳下的草藥，打量著上面的紋路。
「小傢伙，這個草藥是我先發現的哦。」
抬頭一看，是比自己高一頭的女子，面色秀麗，身著一身黑色長裙手中還拿著長劍。
啊，居然有這麼妖嬈的女子。
少年拿著手中的草藥連忙往後退去，一臉警惕看著眼前的女子。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被這麼一問，女子有些好奇打量著少年：「你不怕我？」
「怕，我怕你搶走我手中的草藥！」少年一雙紅瞳望著她。
女子也大概有個初識了，眼前這個小傢伙不認識自己，只是單純的怕自己搶走他的草藥。
這不就有意思了嗎？女子勾了勾嘴唇。
「你……你想幹什麼！」少年看著這女子那笑容有些后怕。
「我不幹什麼，就是單純想搶走你手中的草藥。」
女子嬉笑道。
少年連忙後腿撒腿就跑，結果女子眨眼間就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你你……」
「怎麼了，是不是覺得自己無路可逃了？」
少年不服氣反駁道：「女人別得意，有本事讓我跑個一分鐘，你肯定追不上我。」
女子聽著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我給你一分鐘。」
「好，你說的。」
少年立馬撒腿就跑，一分鐘足夠他跑到山下了。
「頭一次這麼感覺有趣，這偏僻到地方都有這麼活潑的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