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辱我親,必殺之(1)
「停停停,誤會,都是一場誤會。」杜爾勸說道,「唐公子,我叫杜爾,聖離宗弟子,同時也是唐家唐鍾、唐浩的朋友,還請唐公子給我們一個薄面,希望公子海涵!」
杜爾這一番話說的極有水平,既讓人知道了其身份和唐家的關係,又不讓對方輕易察覺關係的匪淺,也不會讓其知道他們就是住在唐家。
不過若是對方知道唐鍾、唐浩只是唐家的一個旁支,逃難來此的話,恐怕更沒好果子吃。
杜爾也是搏唐天浩不知道唐鍾、唐浩的來歷;畢竟唐家人口眾多,許多不是嫡系子孫的分支也都生活在臨寒縣,若是有點實力的說不定還會給點薄面。
但杜爾明顯是高估了唐天浩的肚量。
「哪個唐鍾唐浩?」唐天浩略微思索了下,看向身旁的跟班男子。
跟班男子心中一驚一乍,連忙絞盡腦汁回想這兩個人名,卻仍舊想不出這兩個人是誰。
不過這跟班男子的確見過唐鍾唐浩一脈的人,而且還不止一次;只是現在的他太過於緊張,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了。
「沒用的東西!」唐天浩又是一巴掌打在跟班男子的頭上。
他當然不在意誰是唐鍾唐浩,只是隨口一問罷了;至於聖離宗弟子身份,哼,一個化靈境弟子,又怎會讓他放在眼裡!
「既然你認識我們唐家人,那就不要讓你的朋友礙事!」唐天浩根本沒順著杜爾的思路說道。
杜爾聞言暗嘆一聲糟糕,眼看就無法善了,他也有些無話可說。
正當唐天浩的手下要對謝翎天等人動手時,街道上傳來一聲清亮的聲音,只見一位身穿白衫,,面容英俊的青年男子緩緩走來,其身旁跟著一位面容枯槁的白髮老者。
他一出現在街道上,便引起不小的騷亂,不管男女老幼都紛紛向著他看去,立即有人認出他的身份,低聲議論著,『是杜家二公子杜琒!』
『杜家二公子杜琒?』聽聞此名,謝翎天看向杜爾低聲問道,「杜爾,你認識他嗎?」
「認識,不過對方並不認識我。」杜爾見到此人,眼中狠色一顯。
當初,他父親慘死逃亡途中,想要投奔杜家,連家主都未能見上一面就被拒之門外;因此杜爾對杜家的人同樣沒有好感。
「咦?唐兄,站在門口莫非是在等我呢,可真是少見啊。」杜琒看向唐天浩,臉上浮現出一抹圓滑的笑容,同時掃向謝翎天一行人,目光同樣停在了慕淺影、煙青兒兩人身上,當下對此便知曉一二。
唐天浩見杜琒來了,便示意手下暫且停手。
「杜兄,今兒來得有點早啊。」唐天浩同樣露出一絲笑容。
「喔,聽聞今晚有煙花盛宴,所以特意趕早過來觀看一番。」杜琒說著,貼近唐天浩耳邊輕聲說道,「聽說狂刀門的門主已經搶到捲軸了……」
唐天浩聞言臉色頓時一愣:「杜兄此話當真!?」
「嗯,不然你真以為我是來看煙花的嗎。」杜琒瞥向謝翎天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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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轉而問道,「你這是幹什麼,莫非是看上了這幾位姑娘?」
杜琒還不了解唐天浩是什麼人,無非就是看上了水靈靈的姑娘人家。
「沒什麼。」唐天浩當然不會直接說出心中所想,隨即他看向煙青兒等人說道,「青兒姑娘,改日唐某再跟您好好聊聊。」
「哼!」煙青兒聞言,轉身便推開那幫護衛,離開此地;謝翎天等人也隨後離去。
唐天浩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陰冷之色,嘴角揚起一抹邪笑。
杜琒看在眼裡,面上輕笑一聲,搭著唐天浩的肩膀走進了龍福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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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寒縣西城區
杜爾及杜唐村的村民並非在唐府之中,反而被安排在偏遠的西城區種植園;在這裡干著最累最髒的農活,卻只能得到一份溫飽,說是苟活也不為過。
除了管理這片種植園的唐家管家及護衛之外,平日並無其他唐家人在此;杜唐村的人低調地在此生活了一年多。
但天夜剛落下,一間點著淡黃燭光的草屋中傳來聲聲悲絕的抽泣聲;只見三四位中年婦女正在其中幫忙收拾著屋子,似乎這間屋子剛被人洗劫過一般。
但誰會去洗劫貧民百姓的房子呢……
其中一位頭髮凌亂、面上有傷的婦女一邊擦拭著眼淚一邊收拾著破碎的物件,露出的手臂和小腿都留著一條條如同蚯蚓般粗細長短的鞭痕。
「杜爾娘,忍忍吧,別想不開;想想杜爾,只要仗打完了,他就能回來了。」
「我知道,栗子娘,你說的這個我懂,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杜爾娘說著說著更咽起來,勉強擠出一絲苦笑,卻又忍不住掉了眼淚。
「唉嗚嗚,我苦命的姐妹喲,我們都是苦命人啊~」栗子娘搖搖頭,放下手上的東西,抱著杜爾娘,「我的栗子,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也被逼著上戰場,希望她能跟你們杜爾一起活著回來啊。」
兩人擁抱著哭泣,其他兩位婦女也垂頭喪氣地坐在小凳子上,抹著淚痕。
他們的丈夫或被調去當兵或是死在了途中,之前村子里的人都只剩下年邁的老人和她們這些中年婦女了。
戰爭,將她們所有的一切都給剝奪,連最後的尊嚴都給撕碎。
「咯吱」一聲木板門從外至里被輕輕推開,映入她們眼裡的是兩位眉清目秀卻面帶愁容、疑惑的少男少女,正是杜爾和栗子兩人。
他們瞧瞧地回到家門口,本想給自己的母親一個驚喜,卻在不遠處聽到了一陣陣哭泣聲,聽到了剛才他們所說的話。
兩人頓時湧出不好的預感,心中充滿了疑惑、難受至極。
兩人推開門,看到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房間以及她們這副悲痛、落魄失神的模樣,頓時不知所措起來。
「娘…娘,你怎麼了?」杜爾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母親,一眼便注意到她臉上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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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忙湊近一看,「怎麼了,有人欺負你?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一股強烈的怒火頃刻間在杜爾心中升騰而起;他不明白自己的母親為何會如此不堪,為什麼會被欺辱成這般模樣。
「杜…杜爾,我的兒,真的是你嗎…不,你出去…出去!」杜爾娘見來人竟是自己許久未見的兒子,震驚萬分,同時又意識到現在自己這般模樣絕不能被其看見,一時間悲喜交錯,情緒激動地將杜爾往門外推去。
「娘,娘!你怎麼了,我是杜爾,我是你兒子!」
杜爾被他娘不明所以地往外推,一時心急,抓著她手使了點勁;杜爾娘吃痛喊了一聲,這把杜爾嚇了一跳,連忙鬆開。
但他看著母親臉上、手上、腳上血痕斑斑的傷,心中一時間又是惱怒、憤恨、又是一陣陣的難受和心疼不忍。
杜爾娘見狀,連忙捂住自己的臉,縮到牆角,想找些什麼東西給遮住自己身上的傷,但卻找不到任何遮擋物。
「娘,怎麼了,發生什麼了……」栗子同樣抓著自己娘親的手問道。
自己的娘親和其他兩位阿嬸為什麼會在杜爾娘家裡,眼前破敗的場面又發生了什麼,這些讓她心中慌了。
「栗子,我的閨女啊,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栗子娘見到女兒突然的出現,情緒徹底地崩潰,緊緊抱著栗子不撒手。
謝翎天、慕淺影、煙青兒三人同樣被這樣的場面嚇到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
「娘,到底是哪個混蛋乾的,到底是誰,我要殺了他!」杜爾咬牙切齒,雙眸包含熱淚,布滿了濃郁的血絲,身體也不由地微微顫抖著。
「不!杜爾,不要,不要。」杜爾娘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見自己兒子如此憤怒的模樣,心中一顫,心生后怕,連忙說道,「你不能做傻事!」
「娘,發生了什麼,告訴我,到底是誰,你說啊!」杜爾怒喝一聲,渾身散發出濃重的戾氣與殺意。
令這幾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都為之一驚,被其氣勢嚇倒。
謝翎天眼看不對,連忙向前摁住杜爾的肩頭,說道;「杜爾,你冷靜冷靜,先聽聽你娘怎麼說。」
杜爾聞言,也意識到自己散發的氣勢傷到了娘親,趕緊收住氣息,稍微平復一些心中的暴躁,眼神卻還是盯著娘親問道:「娘,你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是千刃幫的人過來搶劫了!」杜爾娘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幾個字。
但杜爾娘躲閃的眼神以及看向栗子媽等三人的神態告訴杜爾,這事兒並不僅僅是打劫那麼簡單。
「千刃幫?打劫?」
杜爾知道千刃幫是臨寒縣的一個小幫派,依仗著狂刀門在西城區這一帶胡作非為,但他還是不明白他們家有什麼東西能讓這幫人瞧上眼過來打劫的。
杜爾眼看沒法從自己娘親口中得到實情,連忙走到栗子娘身旁,懇求地問道:「嬸兒,我娘是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剛才在外面可是都聽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