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時空之血

「嗞……」

還是特勤隊隊長辦公室內，隊長韓衛掏出打火機，點了一隻煙。

「這麼說，獨狼，已經沒了？」他虛著眼，將煙叼在嘴裡，鼻孔噴出煙氣。

莫秋言面色微白，低著頭坐在牆角沙發上，「是的。」他聲音低沉，「獨狼鑽石街的拍賣場，以及天堂街的據點，幾乎全被那兩個煞星殺光了。」

「鑽石街出手的是那名李安平的同伴，他殺了所有人。」莫秋言繼續道，「天堂街出手的是李安平，不過他留下了看守據點的頭目『萊利』當活口。我擔心打草驚蛇，所以沒有出手阻止。」

獨狼的老大，卡諾，為了在翡翠城能立足，可是每月給他們交了不菲的保護費的。

他們收下了，同時特警大隊也需要獨狼去作為一個潤滑劑，去平衡如今翡翠城內「三大勢力」的關係。

韓衛右手食指兩指夾煙，伸到桌上已經盛了一半煙灰的煙灰缸點了點，悠悠吐出一道煙圈，淡淡的道：「既然獨狼已經沒了，那麼莫秋言，就勞煩你出手將卡諾他們這些獨狼高層清理了。」

「據消息，卡諾他們每個月這個時候，都會去一次黑龍山，你等下可以去黑龍山找到他們。」

一邊分析，韓衛一邊將彈好的煙夾回嘴裡叼著，接著他似乎又想起來了什麼，補充道：「對了，如果李安平留下了萊利當活口，那麼肯定會要萊利帶著他們去黑龍山，你最好現在就去，先將卡諾他們滅口。」

「不然，到時候要是李安平他們先去，問出了獨狼與我們的聯繫，恐怕事情難以善了。」

午夜，翡翠城，離鑽石街不遠處的一家燒烤攤，洪神機手裡拿著一串肉筋啃著，桌上擺了韭菜、金針菇、五花肉、羊腰……

洪神機對面坐著李安平，他剛剛去了天堂街找到了獨狼另一個據點「轉了一圈」，「你不吃點么？」他朝李安平看去，後者目光飄忽，不知在想些什麼。

李安平回過神來，他搖了搖頭，道：「不用了，你吃吧。」說完，繼續發獃。

來燒烤攤的大多半都是附近的女票客，買可樂完了出來吃東西補身子，老闆是一名看上去凶神惡煞的中年壯漢，比洪神機1米79還高半個頭。

吃到一半，李安平忽然發聲了：「洪神機，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當初找上我？」他雙目盯向嚼著羊腰子的洪神機，這個人明明實力強大，卻不知為何尋上自己，與自己同行。畢竟，他可不相信，天下間會有無緣無故的「巧合」。

其實，本來李安平對洪神機是比較信任的，只是腦袋裡有個「黑」在不停灌輸一些陰暗思想，讓李安平又生出了懷疑。

「我是什麼人？」洪神機嚼羊腰子的嘴頓了一下，他也看出來了，這位未來的李安平大帝，對自己又起了疑心。

洪神機將羊腰咽下，他臉上露出來了回憶之色：「以前我一事無成，遊手好閒，每天做著不切實際的白日夢。」

「我當時就在想啊，要是我能有朝一日，能有著可以縱橫天下的實力，該去幹什麼呢。」

說到這裡，洪神機有些自嘲的笑起來，他說的，是自己的前世做的中二夢，「是去當一個屠戮億萬生靈的魔王呢？還是去當一個守衛世界的大英雄？」

「後來，我想明白了。」洪神機正色道，看向面無表情的李安平，「人活這一世，不要為了名而活。」

「我想要天下惡人死絕，那天下惡人就要死絕！」

「我想要光明永遠鎮壓黑暗，那就讓黑暗永不翻身！」

「我想要這天下人人如龍，那便天下就要人人如龍！」

「所以，我是什麼人？為什麼找上你？」洪神機無聲笑了，嘴角咧開，「我，為求心靈自在之人，喜歡管一管不平事的閑人。找上你，是因為，我覺得你是值得一交的朋友。」

「僅此而已。」

還有就是抱緊李安平大帝的粗腿，洪神機心中默默又補了一句。

「喝酒。」李安平沉默了一秒，接著伸出手扭開桌上一瓶白酒，給自己和洪神機一人倒了一杯，「之前是我想多了，為恕罪，我先自罰一瓶。」他向老闆又要了一瓶白酒，直接開了往嘴裡灌。

「這小子……」黑在李安平的腦子裡小聲嘀咕著，但也沒講幾個字就陷入沉寂。

……

黑龍山，終年大霧瀰漫，飛鳥走獸稀少。

山中一處洞穴，獨狼的首領卡諾，一名長得又黑又矮的印西人，昏黃的燭光下，照亮了他那充斥著興奮、猙獰、狂熱的臉。

「偉大的黑神啊……請賜予我……天下無敵的力量吧！」

他神神叨叨地向著面前斑駁、看不清面容的黑神石像跪拜而下，黑神石像的雙眼在卡諾話音一落的瞬間，綻放出了無盡的黑光，投向卡諾。

「這……就是力量么。」卡諾一臉陶醉的神色，他的身體表面猛得爆發出了有如山崩海嘯一樣的巨量念氣，這股念氣充滿著墮落、邪惡、黑暗的感覺，讓人只會覺得心頭髮寒。

光是這恐怖的念氣量，已經真正的踏入了4級能力者門檻！

「卡諾……」就在卡諾沉迷於自身力量時，洞外傳來一道冷冷的聲音，「不要告訴我，你後面那些女孩子的屍骸，是真的。」

「噢。」卡諾睜開眼，看到了從洞外緩緩走來的警察，他身上有著些許血跡，不過都是別人的，「那四個廢物，都被你殺了么。」卡諾說的，便是獨狼內除他以外的四個高層，都是清一色的2級能力者！

「回答我的問題，卡諾，那些女孩子的屍骸，是不是你的手筆！」警察雙目瞪大，甚至眼球周圍布滿了一條條血絲，他怒吼著，像凶獸一樣盯著卡諾。

卡諾眯起眼睛，身上海量的念氣如潮水般向警察壓去，「怎麼？莫秋言副隊長？」他神情戲謔，一邊說著，一邊向那名為莫秋言的警察……特勤隊副隊長一步步走去，「這999個女的，乃是我獻給無上黑神的貢品，為了貢品的質量，我可是親手將她們虐待、折磨……最後擰下頭顱。」

被這股恐怖念氣鎖定，莫秋言就算是大夏龍雀培養出來的精英戰士，身體也不由自主得發僵，就像一個普通人被老虎、獅子這種猛獸盯上一樣。

「話說回來，我不是本身也做過籌備資金，抓了很多女人去賣？」卡諾就這麼肆無忌憚的走到莫秋言面前，腦袋湊近，對上莫秋言怒髮衝冠的神情，然後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左臉。

「你們大夏的女人，挺好賣的。」他接著仰頭狂笑道，「而且也不是給你們分錢了嗎？」

「怎麼了怎麼了？不會只允許我們拐賣，不允許虐殺吧！？？」

「真是，虛偽的警察啊！」

「轟！」，一聲巨響，卻是莫秋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掙脫了卡諾的念氣鎖定，全力一拳揮出，砸在了他的臉上。

卡諾狂笑的表情，在莫秋言這憤怒一拳之下，先是凝固了，再像是揉橡皮泥一樣，被打得變形、扭曲，最後歪著脖子，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而出，「轟……」，又是一聲巨響，洞穴一陣顫動，塵土飛揚。

塵煙散盡，卡諾以一個詭異的姿勢，被莫秋言這拳，打得鑲嵌在了洞穴堅硬的岩壁上！

「嘁。」莫秋言活動著手腕，轉身離去，不遠處的黑神石像后，赫然是幾百具無頭女屍，以及頭顱，有的時間久遠，已經成了骸骨，也有死了不久的，她們的頭顱上面露絕望、恐懼……

不過是空有一身龐大念氣不會用的傻子罷了，就和嬰兒拿到槍一樣。莫秋言搖搖頭，這卡諾，不堪一擊。

「莫秋言副隊長，你剛才打了我一拳，那也來接我一拳吧。」幽幽的聲音，彷彿索命厲鬼似的從莫秋言身後響起，剎那間，莫秋言只覺一股涼意直透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