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模糊的真相

第四章 模糊的真相

周黎亭看著周天低頭不語,眉峰凝起,眸光黯沉如夜。

一時間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於是起身就要離去。

「爹!」

「剛剛有個面具人,管我要什麼珠子,爹可知道?」

周天突然想到剛剛在去往葉府時,那個戴金色面具的人。

周黎亭一愣,又坐了下去,眼神從周天的身上掠過,雙眸略顯波動。

「果然還是來了!」

周天本來還在低頭想著葉幽幽的事,聽父親突然來這麼一句,有些疑惑。

「什麼?爹,你在說什麼?」

周黎亭神色暗淡無光,面容也突然變得森冷起來。

「老爺!」

這時管家走了進來,看著神情特別緊張。

「怎麼了?」

「老爺,有個穿著一身黑甲的傢伙,在府外想見您!」

管家說話的語氣和腔調,似乎是遇到了什麼可怕之事,又聽見是黑甲,周天一怔,起身看著父親。

「難道他還真找來了….。」

周黎亭聽后,急忙向院內走去。

周天也跟在其後。

「老爺,此人看著來者不善,不戴武器防身嗎?」

周黎亭的修為全廢,管家也是出於好心,怕他出事,誰曾想這一句卻讓周黎庭大怒。

「周家何時需要兵器?你和下人去做該做的,其他的不要管!」

在平時,周黎亭是個十分和藹之人,就算生氣也不會表現的如此明顯。

周天緊緊跟隨其後,目光從未離開過他父親的背影。

來到大門前,周黎亭那肅殺的眼神著實讓周天心中一驚。

「天兒,不管等會發生什麼,切記要保護好自身的安全…。」

還沒等周天反應,周黎亭就已經拉開了大門。

而應入眼帘的果然是那個面具人。

「你到底什麼人?」

周天不禁脫口而出。

面具人並沒有馬上出聲,而是慢慢地側頭看著周黎亭身後的周天,隨後用那低沉而又陰冷的腔調對他父親說:「那顆珠子,還希望周族長儘快交出來,不要讓我為難。」

只見周黎亭緊握雙拳,渾身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在身後觀察已久的周天想衝上前,卻被他父親擋在了身後。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知道我周府的位置,什麼珠子我根本不知道。」

周黎亭一邊說著話,一邊側過臉用餘光看著周天,好像真的有什麼事在瞞著他。

「周黎亭,十年前你做了什麼,你心裡難道不清楚?」

面具人說的話讓周天聽的有些迷糊,在父親身後厲聲問道:「我爹行得正,坐得端,有什麼不清楚的!」

周天越看這個面具人,越不順眼,好想一拳打過去。

「把珠子交出來,以免我把事情說出來,讓你和你兒子都難堪!」

周黎亭遲疑了許久,仍是一句話未說,轉向身後看著周天,神色突變,扭曲的表情讓周天甚是好奇。

「怎麼了?爹。」

這時,周府外又來了幾個人,分別是葉文生和其他長老。

面具人側目一瞧,突然不見了蹤影。

「周黎亭,上次的事情還沒說完,還導致了我女兒的重傷,你們是不是應該給個交代!」

葉文生不管四六,來到門口就破口大罵,沒在意剛剛離去的面具人。

周天還沒從剛剛那一幕反應過來,突然被大聲斥喝,性情急躁的他,冷眼看著面前的葉文生和他身後的長老,剛要開口,被他父親用胳膊又擋在了身後。

「幽幽的事情,的確是天兒的錯,但也不能全怪於他,你們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了些。」

周黎亭的脾氣突然變大了些。

葉文生看著他們父子的嘴臉,氣不打一處來。

「周黎亭,如今你修為全廢,還霸佔族長之位不放,當真這些長老不敢動你嗎?」

葉文生的大放厥詞,讓周天怒火中燒,但葉幽幽的事,的確是自己所為,他又不好強行動手。

怒不可遏的他,緊握雙拳站在周黎亭身後,雙眼瞪著他們。

「葉文生,你的目的恐怕除了這個族長之位,還有其他想要的吧?今日不妨把話說清楚,省著明裡暗裡雙方都費神費力!」

周黎亭實在忍受不了這些瑣事,想一併在此時此刻全部解決,同時也是為了讓周天往後安枕無憂。

葉文生與身後的軒轅長老聽罷,互相笑了笑,幾步就走進了中堂內。

「既然如此,那就聽你的,把事情講清楚,也無妨!」

周天無可奈何地跟了進去,坐在了他們的對面。

周黎亭依舊坐在中堂正中間的位置,十分嚴肅的說道:「說吧,你們到底想如何?」

軒轅長老--軒轅卿也是十年前與周天她娘還有葉文生一起的另一位長老。

「周黎亭,既然你和你兒子都在,那就徹徹底底將此事說清楚。」

「十年前,在浩天閣的祭壇上,上百個道士在用鳳凰之血和人血提煉噬魂血珠,如果不是我和葉長老還有你夫人共同到場,沒準這件事根本不會發生。」

周天認真的聽著,他很想弄明白娘到底是如何死的,一年前他只聽了一個大概,其中具體事由他父親並未曾向他提及。

「是啊!當日你的夫人白素素,的確是想毀掉那顆珠子,但那個率先到達的面具人,周黎亭難道你心裡不清楚?」

周天聽罷,雙耳發出巨大的耳鳴,眼神逐漸偏移到了他父親身上。

而周黎亭仍是一句話未說。

「我和葉長老為了掩護白素素毀掉珠子和那個面具人扭打起來,親耳聽到了那群道士口中所念,正是浩天臨座,可我們萬萬沒想到,那面具人用的功夫恰恰就是玄天宗的虎形龍意拳!」

周天聽到這,腦袋瞬間像炸裂一般,突然起身面朝他的父親,兩眼如同死亡般凝視著。

他那眸中忽然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彷彿是錯愕,又彷彿是驚詫,那目光像利刃一樣刺痛著他。

周黎亭拿起身邊桌子上的奉茶,抿了一口,看著周天,此時此刻的氣氛如同死寂般,令人窒息。

隨後他命管家把中堂的大門關上,起身走向周天,又轉身看向坐在對面的葉長老和其他兩位,表情嚴肅而清冷。

「不錯,那日那個面具人的確是我,但我並非是什麼浩天臨座,只是喬裝打扮而已,那日在來的路上,我已經將真正的浩天臨座殺了。」

周黎亭毫不掩飾當時的情景,葉長老再也忍不住了,嗖的一聲站了起來,將腰間掛著的長劍拔出直指周黎亭的脖頸處。

而周黎亭寸步不移,眼神異常堅定看著他。

「爹?」

周天不知為何,早在之前,這種情況,他會奮不顧身的去阻止,可如今聽到了剛剛那些話,他卻有一種不想管的情緒。

「周黎亭!這就是我們這些年為何步步緊逼的原因,那日你用虎形龍意拳將我們打暈,待我們醒來時,你和白素素已經不見了蹤影,如果珠子不是你們所拿,難道還有其他人?」

葉文生手中的長劍不停地抖動,哪怕再有一寸,周黎亭便會命喪當場。

周天還是無法不顧及父親的安危,一拳將葉文生的長劍打落在地,面對他父親滿腹疑惑的問道:「爹?他們說的是真的嗎?那日….」

「那日,你娘白素素的確是要毀掉那顆珠子,但是你娘曾經跟我說過,這顆珠子可以攻克你的氣海,更能攻克浩天閣的浩天老祖!」

「如果將它毀掉,那就是暴殄天物!」

周黎亭說話的腔調很強硬,聽起來很有道理,但仔細想想全是借口。

周天聽罷,突然感覺身體不適,雙掌扶地吐了起來,兩眼布滿血絲,脖筋突起。

他這種反應,很明顯是被急火攻心,無法承受心中怒火而導致的,周黎亭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想去把他扶起來,卻遭到了周天冷眼相對。

「爹!我曾幾何時一直以您為榮,您的教導,您的品行是我多年來的榜樣,可如今您卻告訴我,我娘的死和您有直接關係!」

「您讓我怎麼接受!」

周天現在如同晴天霹靂般,歇斯底里怒吼著,痛不欲生的表情讓他父親感覺甚是自責。

「周黎亭,現在事情已經明了,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軒轅卿也站了起來,怒視著他的雙眼。

「那顆噬魂血珠,根本無法摧毀!」

周黎亭說話的聲音突然像是在沙漠許久不喝水的旅人,聲音沙啞的厲害。

周天眼皮微垂,席地盤腿而坐,看向自己的父親。

「你說什麼?」

葉文生看他似乎還想狡辯,拿起掉落在地上的長劍,扔不罷休的提劍向他走去。

「那顆珠子是天地間千年一隻的鳳凰之血提煉而成,這個天下根本無人能將其摧毀,白素素卻想僅憑自身的力量將其強行毀掉,根本做不到。」

「所以我只能帶著白素素離開,那顆珠子我根本沒有拿,當時應該還在祭壇!」

「如果我拿了,為何天兒的氣海還沒有攻克?為何我還會在這,白素素也根本不會死!」

周黎亭的話讓周天一時間不知哪句真,哪句假,感覺頭暈地玄。

「你莫要信口開河,那日除了你夫人和你見過珠子外,無人見到,就算不是你們所拿,難道珠子會憑空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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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天改命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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