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春分

第八章 春分

周天很奇怪,這白茫茫不見任何人影的空間里,怎麼會有人的聲音。

「呵呵,沒想到百年過去,居然還有人能來到這裡,你叫什麼?」

聲音沙啞而又高亢,聽著像是一位中年男子。

周天並沒有馬上做出回應,他走在這白茫茫的空間中,四處瞧了瞧,什麼也沒有,就連自己的腳步聲都回蕩在四周。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我會在這?這是哪?」

周天一口氣問了三句話,一時半刻那陌生的聲音突然不見了。

由於白光太過刺眼,周天不停地眨著眼睛。

就在他某一次不經意的眨眼時,突然一道黑影穿過了自己的身體。

周天一驚,但天生膽子很大的周天,並沒有表現出太過驚恐,而雙鬢間卻流下了幾滴冷汗。

「你叫什麼?」

那個聲音再次出現,而這次周天利用耳朵的聽覺,可以判斷聲音的出處就在自己的左前方,可放眼望去,什麼都沒有。

「你叫什麼?」

這是第三次問了,周天不耐煩的回答道:「我叫周天,周天!」

回答后,又重新回到了剛剛那死寂般的情景。

「年輕人,你還沒有準備好!周天?我記住你了,希望你下次來的時候,會有所不同。」

說罷,還沒等周天來得及反應,眼前突然出現一掌,很有力的拍在了自己胸口處。

一陣疼痛,周天大喊一聲,再一睜眼,發現自己還在床上。

「怎麼了?少爺!」

老徐推門而入,緊張的看向周天和他四周的情況。

「啊,沒事。」

周天向門外一瞧,原來已經是第二天了,還真的是夢。

他雙腿已經麻了,於是躺在床上看著棚頂。

「你先出去吧,我沒事。」

老徐輕輕地將房間門關上后,躡手躡腳的走掉了。

周天在想剛剛那白色的空間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那裡,既然是夢,又為何那一掌如此的真實。

想罷,他掀開自己的衣服,卻看見胸口一點傷痕都沒有,愈發感覺奇怪的他,起身用雙手捏了捏已麻的雙腿,急忙走出房間想去問問父親。

「少爺!不再休息休息了?」

老徐熱忱的問著。

可周天焦急的情緒不想與管家多費口舌。

「我父親醒了沒?」

「哦,老爺醒了之後就出門了。」

聽到父親不在,周天有些失落,想起昨日他和父親的對話,他毫不猶豫的走到院子中心,開始練起了拳法。

看著湛藍的天空,清新的空氣,周天內心多少舒緩了不少。

這冬季剛過,萬物復甦,更是下雨季節,一場春雨一場暖,想著想著,天空中便稀稀拉拉的下起了綿綿細雨。

「呵呵,想什麼來什麼,看來我周天還真是未來可期.....」

站在周天身後的老徐雖然不知道他在嘀咕什麼,可是透過背影可以看出周天似乎很高興,他的頭如同小雞啄米般不停地點著,嘴角洋溢出莫名的笑容。

「你看徐管家那笑容,像慈父一樣。」

「是啊,這個老徐怕是把少爺當做自己兒子了吧,呵呵。」

下人們互相調侃著,老徐發現后,像是驅趕蒼蠅般將他們轟走,隨後去了后廚。

周府內一切按部就班,沒有什麼波瀾,可在葉府內,自從昨日知道幽幽又去找周天後,給她爹娘氣的差點背過氣去。

而葉幽幽卻在房間內隻字不語,一直蜷縮在床沿邊,發著呆,想起了昨日將自己的雙腳放在了周天膝蓋上的畫面,不由傻笑了起來。

「老爺!夫人!」

而此時的婉婉被罰跪在了幽幽的房間外。

葉文生氣憤的用力推開房間的門,看著葉幽幽大發雷霆的怒吼:「我說什麼來著,周天那個廢物你不準再與他交往,既然你不聽話,只好讓爹來處理了!」

葉幽幽聽罷,急忙將頭側向自己的父親,目光中突然有些恐懼!

「爹!你要做什麼?」

她娘沒等葉文生開口,亟不可待的說道:「玄天宗乃是北陌大陸一等一的宗門,咱們葉家決不允許你敗壞門風。」

「我和你爹已經想好了,玄天宗王長老家有個兒子,年齡應該與你相仿,等春分比武盛會過後,你們倆就成親,之後你就去羅陽鎮,少在這裡惹我們生氣!」

她娘的這番言語,讓葉幽幽如同當頭一棒,瞬間歇斯底里的喊道:「娘!我是不會嫁的,您跟我說過,只要周天哥哥能在比武盛會勝出,您就讓我和他交往的。」

葉文生聽她這麼說,氣急敗壞的指著幽幽厲聲謾罵:「你個不知死活的丫頭,好!如果那個周天能勝出,我和你娘就答應你的一切要求,但是如果他敗了,今生今世你都別想再見到他!」

「好!」

葉幽幽毫不猶豫的一口答應,因為她相信周天是可以做到的,她更相信哪怕是為了自己他也會做到的。

她雙眼堅定而又悲涼的看著她的父母,嘴角不停地顫抖著,但就算再怎麼不是,她也是他們的孩子,她娘不忍心看見她如此淪落,於是拽著她爹走出了房間。

葉文生他們走後,葉幽幽兩眼發直的發著呆,眼眶中那淚水不停地往下流,哽咽的喃喃自語:「周天哥哥,我一定會助你贏得這次比武.....」

時間轉瞬即逝。

經過這幾日的修鍊,周天的拳法又有所上升,雖然還是沒有氣海,但因有了噬魂血珠的加持,多少體內還是有些氣海波動的。

這日便是春分,春分又稱「日中」「仲春之月」,此時萬物復甦,岸柳青青,草長鶯飛。

門外的遊絲飛絮在樹間穿行,柳色如煙,最斷人腸。

「爹!」

周天有些激動過剩,看見他父親,不知哪來的興奮之意。

「今日便是春分,我聽外面的鄰居講,有很多玄天宗的人已經去了比武場地,而我現在還不知道比武場地在哪?」

「爹!您知道嗎?」

周黎亭看了看老徐。

「等會你跟著老徐走便是,春分比武場地都不知道,真是不明白這些年你都在幹什麼?」

說罷,轉身背著手走進了中堂。

「沒事,少爺,我陪您去!」

「爹!您不去看看嗎?」

周天很想讓父親在現場看自己是如何為周家爭光的,滿心歡心,信心滿滿。

「區區一個玄天宗的比武,有什麼好看的。」

周黎亭冷言冷語的回答,讓周天多少有些失望,耷拉著雙眸,似乎一下子少了很大的動力。

「少爺!比武馬上開始了,咱們快走吧!」

周天看著中堂內喝著茶的父親,低著頭似乎情緒一下低落到了谷底,轉身與老徐朝著院門走去。

反觀周黎亭,目光錯動,雙眸抖動了下,放下茶杯沉了一口氣:「天兒,這才是你第一次的歷練....。」

周天與老徐出門后,看見街市上來往的人群一下子變得多了起來,佛面而來的春風,輕輕拍打在他的臉上,是那麼愜意。

彷彿忘卻了剛剛低落的情緒,可美好的時光就是那麼短暫,一年前那個小胖子,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

「呦,這不是那個小廢物嗎,怎麼?你也去參加比武?小心命喪當場呦,你爹沒跟著一起嗎?我看是怕為了給你收屍,顏面無存吧!呵呵。」

這個小胖子便是軒轅卿的兒子,仗著自身魄之氣三境,長年欺負比不上自己的同輩,甚是惹人煩。

周天想一拳打過去,被老徐連忙拉住。

「呵呵,周天?好!你爹呢?也無礙,這次比武是你們同輩人比試,你爹去不去無關緊要,希望到時別輸的太慘。」

軒轅卿原來跟在這個胖子身後。

周天看著人家孩子都有父母陪伴,只要自己是獨自前去,多少有些心裡不舒服。

「少爺!不必大驚小怪,所謂叫的越歡,摔的越疼,軒轅家本來就是眾多家族中最差的,也就嘴上的功夫了得,其他的無一是處。」

「呵呵,就愛聽老徐你說的話,走吧,那個比武場到底在哪?」

他們說說笑笑,走在街市上不緊不慢,看著周邊的雜貨鋪子,周天那悶悶不樂的臉蛋上,揚起了孩童般的笑容。

「這些鋪子都是我平日未曾見過的,甚好甚好!」

眼看就要經過那座拱橋,他突然看見一家蛋糕鋪子。

「這個軟泥青梅蛋糕,幽幽平日最喜歡了,今日比武,等會見到她一定讓她嘗嘗。」

嬉笑中,經過拱橋后,周天突然看見前方出現一群人,熙熙攘攘很是熱鬧。

他指了指:「老徐,那怎麼了?」

「呵呵,少爺,那就是比武場。」

原來春分比武,每次都不一樣,而擂台都是頭天臨時搭建。

周天轉身將蛋糕交給了老徐,自己蹦跳的來到人群中,剛剛還是春風拂面,可進入了人群,那種腥臭味、汗臭味一時間讓周天差點窒息。

他屏氣向前拱去,來到最前排才鬆了口氣。

看見眼前還真由一個擂台,高度比自己還要高一些,回身一瞧,老徐也擠了進來。

「老徐!這擂台我看了看,為何是八角八邊,有什麼含義嗎?」

「呵呵,少爺,八角八邊視作八卦之意,所謂八卦便是仰則觀象於天,俯則觀法於地;觀鳥獸之文與地之宜;近取諸身,遠取諸物,於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類萬物之情。」

「而修氣者很在乎這些,自然而然大多數擂台都是如此搭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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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天改命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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