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做一個結束
柳江霖一直以為,即使她跟宋時雨分了手,也只是暫時的分手,他們曾經那麼相愛過,宋時雨會重新把她追回來。
所以,她擺足了姿態,心想,得先殺殺宋時雨的銳氣,讓他想明白了誰才是他這輩子的套馬人。
誰知道,宋時雨竟然一直沒動靜,見著她,也不說話,就像是看空氣,視若無睹,氣得她心如火燒,牙痒痒。
他始終像個畫外人,偶爾還流露出幾分傲慢。
柳江霖故意用過激將法,故意在接受採訪的時候說她跟宋時雨沒有關係了,只是前任關係。
沒用,宋時雨這狗東西已經變了,什麼反應都沒有。
上大學那會兒,她從籃球場邊路過,看到一個男生打球很帥,多說了兩句,宋時雨這狗東西竟然連著發了一個星期的朋友圈,主題全是他打籃球時的照片,過人,運球,投籃,姿勢要帥,眼神要堅定,那點心思全寫在臉上。
想起往事,柳江霖有些懷念,又有些惱火。
宋時雨到底在幹什麼?他真不喜歡她了?
不可能。柳江霖堅信,只要她持續不斷地在他眼前出現,他就不可能真的心如止水。
跨年晚會結束以後,柳江霖坐在保姆車中,穿過一路夜雨,在寒風瑟瑟中回了她的家。明天一早,她要去趕早班機,回家。
她有兩個家,一個在這裡,一個在故鄉。
經紀人不放心,給她發來消息:真的不用我陪你?
柳江霖回了一個晚安的表情。
只是要去處理一點家裡的瑣事而已,她不想讓別人看到故鄉里的那點雞毛蒜皮。
電話打過來,是她媽。
「我已經訂了明天一早的機票,明天中午就能到家,你放心吧。」柳江霖說,「我會讓那混蛋哭著回家的,先別著急了,不早了,快睡吧,晚安,明天見。」
掛了電話,柳江霖想了想,在通訊錄里找到一個叫柳誠志的名字,打過去,沒人接。
她打字,發過去。
單從字面上就能感受到一股殺伐之氣:你最好在我明天到家前回到家,不然,等我找到你,你看我不把你的狗爪子給剁了!
關手機,睡覺。
第二天一早,司機在樓下接到她,一路暢通無阻趕赴機場。
元旦節,大清早,道路都是冷冷清清的。
柳江霖坐在車裡回想還跟宋時雨在一起的時候,每到放寒假,她和宋時雨都是一塊坐火車回家。
那時候為了省點錢,坐普通火車,擠「春運」,擁擠的車廂,逼仄的環境,她和宋時雨不得已靠得很近,在那靠得很近的距離里,兩個人的體溫都是共享的。
終究已經成了往事。
柳江霖坐在機場候機時,拿出手機。
此時的網路上都是關於昨天跨年晚會的消息。
她和他的名字,都在熱搜榜上掛著。
宋時雨的名字其實很好聽,柳江霖一直覺得這是一個好聽的名字。當初她會注意到宋時雨,就是因為花名冊上的這個名字和其他人的不太一樣。再見到真人,柳江霖便記住了這個人。
大學的室友溫情發來消息:你和宋時雨又在熱搜上同框了,有何感想?
柳江霖打字回復:辣眼睛。
溫情:你就裝吧你,我告訴你,你要繼續這麼犟下去,他真跟別人談了戀愛,悔死你。
柳江霖:天涯何處無芳草。
溫情回:初戀是永遠的白月光。
柳江霖:呵,不跟你說了,我要登機了。
目的地,永城,她的故鄉。
飛機的目的地並不是永城,永城不是省會。飛機落地后,聯繫上公司給她安排的車,一路輾轉,又幾個小時,方才在下午兩點到了永城。這座搭上了現代化的快車、跟大城市的差距卻依然越拉越大的小城。
柳江霖沒有回家,直接去的酒店。
永城唯一一家五星級酒店,經理一早接到消息,帶著人在門口等候,見到柳江霖從車上下來,殷勤地帶領她辦好入住手續,送她去房間。
她戴著口罩、墨鏡和帽子,捂得嚴嚴實實。
電梯門開的一瞬間,裡面走出來的那個人和她一樣,戴著口罩、墨鏡和帽子,捂得嚴嚴實實。
兩個人的視線對視了一秒,即刻認出了對方。
柳江霖愣了一下。
宋時雨也愣了一下。
但兩個人就好像是排練了一個月的舞台劇演員,眼神交匯過後的一秒,默契地如同陌生人一般擦肩而過,一個從電梯里走出來,一個走進電梯里。
門重新關上。
他怎麼也回來了?
柳江霖心頭蒙上一層疑雲,拿出手機,給經紀人發消息:宋時雨也回永城了,你幫我打聽一下,是怎麼回事。
經紀人回了兩個字:冤孽。
剛刷了房卡進房間,行李箱還沒脫手,她媽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你到了嗎?」
「剛到。」
「你聯繫上你哥了沒?」
「沒。」
「這臭崽子,躲哪去了!」她媽又罵了起來。
柳江霖皺起眉頭,說:「我先不跟你說了,掛了。」
「等等,你就掛什麼啊?你打算去哪裡找她,我跟你一起去。」
「你跟我一起去幹什麼啊?你去了能管用嗎?」柳江霖直接拒絕了她媽,掛了電話。
她脫下外套,吁了口氣。
「咚咚。」敲門聲響起。
柳江霖詫異地走到門口,看了一眼貓眼才開門,問:「你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我猜你就是差不多這個點到酒店,掐著點就來了。」一個穿牛仔褲、雪地靴的女人走進來,她的個頭比柳江霖要矮半個頭,素麵朝天,眼神卻很有勁兒,有一股撲面而來的冷傲之氣。
她是柳江霖的小學、初中和高中同學,也是柳江霖最好的朋友,邊斯語。
「你哥真是十幾年如一日的混蛋,這才多久了,又搞賭博欠了幾十萬的債,我真是服了。」
邊斯語人雖然嬌小,但是說話嗓門卻不小,年輕的小姑娘模樣,有著四十多歲女人才有的那股架勢。
柳江霖問:「你幫我打聽到了沒?他現在在哪?」
邊斯語說:「我沒打聽到他現在在哪,但聽說他前不久找了個女朋友,我要到了他女朋友的電話,還有工作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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