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優劣與回答
「這不是你們的錯。」劉易走在新紐約特區最上層內，銀白色的主體配色使得這裡的燈光相當令人目眩。
顆粒感與層次感出現在了這個工業園區的每一處，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那銀白色，並非噴塗的色彩，而是一種在律動的金屬。
「將大量的x基因集中在同一個生物體上的技術，不是短時間內能得到的。」
「美國政府的哨兵計劃，選用的x基因載體也是些智能機械，而不是生物體。」
「我不會責怪你們。」
以伊凡萬科為首的一眾科學家們，圍繞在劉易身旁。他們大多神情狂熱，靜靜聆聽劉易的話語。
「變種人帝國居民的篩選工作是個極其繁多的工程。我們不必急於一時。讓他們有更多的選擇，黑色守望並非一個獨斷專行的組織，我們存在的目的之一就是為了讓人們能有更多的選擇。」
「不必在貧病與困苦中度過悲慘的一生，無論哪一種智能生命，都在黑色守望的拯救與保護對象之內。」
劉易的話，在這冰冷的銀白色世界里，不斷迴響，特殊的記錄裝置將他的話語記下，以待備用。
「關於魔形女的x基因研究有什麼進展？」劉易的手中，一塊電子屏幕上飛速的閃過大量的資料，他正目不轉睛的快速閱讀著。
「那是一名特殊的變種人，她的x基因不僅能完全模仿，偽裝其他普通人類的基因，就連她的同類，那些變種人們的x基因也能模仿。」圍繞著劉易的其中一名人類生物學家回答了他的話。
「可惜的是，我們至今無法在x基因上同時表達多種變種能力。」
「例如，超速再生與鑽石之軀，我們還無法讓這兩種x基因同時表達。」
「目前，只有特殊的幾種變種能力能在實驗體上共存並同時發動。」
「還不夠，」劉易稍微停頓了一下，他搖了搖頭，「要面對滅霸的軍隊，那些x基因組合而成的實驗體軍隊，根本無法與滅霸的軍隊對抗。」
「我們需要更強的x基因組合。」
「不是什麼激光眼與超速再生，外加空間閃爍之類的x基因組合，而是要天氣操控加磁場感應，能量吸收這樣的x基因組合。」
「我們需要更強的力量來應對到來的危機。僅靠我一人，無法保護人類。」
伊凡萬科匍匐到了地面，他激動得渾身顫抖：「主人啊！您是多麼仁慈！您為了那些微末的塵埃，何必做到如此！我將為您的意願獻出所有！耗盡生命，時間，我等也會達成您的意願！」
在場的科學家並不如何覺得尷尬，他們本就是狂熱信任著劉易的一員。
而劉易的存在加上他那燦金色能量的光輝，已讓地球上的絕大多數教派在冒領他的身份。
比伊凡萬科還要虔誠，狂熱的信徒，在場的科學家們，也都見過。
「這很難，但我等會儘力。」另外一名科學家回答了劉易。
在場的，除了伊凡萬科之外，皆是在生物基因領域的頂尖學者。
「x基因的收錄，已進行了大半，美國政府與我等達成了合作，彼此分享的x基因收錄也已完成。達爾文的x基因一定可以為我們的同時表達x基因提供更多的思路。」
「但最關鍵的奇瑞塔人基因解析，已取得了一定成果！」
一名生物學家推了推反光的平光眼睛，說出了一段能夠徹底改變現階段一切人類的話：「奇瑞塔人，無疑是一個星際物種。換句話說，奇瑞塔人是一個適應在太空生活與航行的種族。」
「超出人類想象的悠久生命，足夠強韌且經過基因調試的堅固軀體，加上能夠自主休眠以應對枯寂的太空旅行的特殊休眠機制。」
那名生物學家以滿是讚歎的語氣說道：「奇瑞塔人這個種族，在目前來看，無疑比人類更優秀。」
「每個奇瑞塔人在誕生之初就已經過了大量的基因調試，一出生就成為了成熟的奇瑞塔人個體。」
「沒有人類那漫長的幼年期，無需長時間的成長與學習，在記憶灌輸的影響下，初次誕生的奇瑞塔人只需要短時間的適應，就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工程師或者星際艦隊士兵。」
「人類相比奇瑞塔人，毫無優勢可言。」
那名生物學家又推了推反光的平光眼鏡，在訴說奇瑞塔人的優勢時，語氣中卻沒有任何沮喪。
「可悲的是，這種誕生方式，極大限制了奇瑞塔人的科研發展。階級固化，萬年不變的記憶繼承與極端僵化的誕生機制，讓這個強大文明的內核轉變為了其他文明的附庸。」
「我們得到了什麼？」劉易注視著這名面帶微笑評判著人類與奇瑞塔人優劣的學者。
後者面對劉易的注視，似乎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當然，在眾多語言學家與易先生的努力下，奇瑞塔人的文字解析與基礎科學解析，早已完畢。」
「奇瑞塔人的基因工程，也可以作用在人類的基因之上。」
那名生物學家頓了頓，以一種幽默的語氣說道：「至少那些厭惡生育的人類，有了最好的選擇。」
「我們已解析並編碼了人類與變種人的所有基因，人類的基因片段與遺傳密碼，對我們來說，已不是什麼難以看清的謎團。」
「如果將我們的研究成果完全實現，並投入到人類的基因編碼工程中去。」
「完美人類與一切基因疾病與病症，就再也不是能夠奪走人類生命的死神了。」
劉易點了點頭，他用六欲天魔特有的能力，侵染控制了數個奇瑞塔人生物戰艦內的倖存科學家與工程師，為奇瑞塔人科技的解析工作提供了極大的便利。
奇瑞塔人的科技解析，並不是上層區—科技園區內的全部，至少，伊凡·萬科並不屬於這一間實驗室。
「儘快得到成果，還有，伊凡，我不喜歡你趴在地面顫抖的模樣。」
伊凡萬科在某種強制性的情緒控制下，將自己那趴伏在地面的軀體強行提起。顫抖的身體重歸平靜，那張粗糲的臉變得如古井內的死水般冷寂。
劉易離開了這間實驗室，伊凡萬科跟在他的身後。劉易很少與伊凡·萬科交談，大部分時候，只需要劉易一個意念，伊凡萬科就會去做劉易吩咐的任何事。
新紐約特區的科技園區，被分割成了幾個大的區域與無數小型的實驗室。
劉易與伊凡萬科正在這些區域內慢慢踱步，劉易他已許久沒有如此悠閑過了。
一次簡單的散步使得他的心情略微好了一點兒。
新紐約特區已經陷入了深夜，地下之城的嘈雜之聲與其誕生的七情六慾使得劉易的精神慢慢舒緩。
在絕大多數國家的經濟體系受到嚴重的打擊之後，騷亂與政變險些成為地球上的常態。
黑色守望的外勤任務，在維持著地區的穩定。
劉易深知，依靠黑色守望作為救火隊員的策略，無法解決外星入侵帶給地球人的恐慌與未知。
而且，地球上的不少野生邪教，也打著劉易的名義，並把他當做唯一的信仰與救贖，做下了許多惡事。
當然，那些野生邪教的組織者，現在全都在黑色守望總部的地下極深處。
「伊凡，我們的速度太慢了，即便在黑色守望的率領下，人類放棄現有的政治體系，組成人類的聯合政府。」
「爭權奪利與人類的本性之惡，會給我們的行動增添極多的阻礙。」
「我有一個計劃，但我還未下定決心。」
「作為我忠誠的下屬，我想要你告訴我部分答案。」
伊凡萬科轉動了一下他那毫無生氣，宛若堅冰，冰冷死寂的眼珠，他還能思考，也能做出自己的判斷，只是在劉易的控制下，目前失去了所有的人類情感。
伊凡萬科接受到了某種訊息，那是六欲天魔與六欲天魔奴之間特有的信息交流方式。
兩人之間短暫的沉默不能掩蓋新紐約特區喧囂的人聲與隱秘的機械轟鳴。
伊凡萬科準備回答劉易，而新紐約特區的夜，卻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