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晴兒姑娘
隨著雲火道人一聲大喝，他倏地伸出手來，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抓起了那塊通紅的龜板。
冷瑞一驚可不小，這不是玩魔術，那塊龜板的溫度至少在一千三四百度左右。若是肉手去接觸，也就是一股子青煙升起，手就沒了。
雲火道人迅速把龜板放入身旁的玉盒裡。
「咕嘟嘟！」一陣密集的氣泡翻起，那塊龜板瞬間變成了粉末，一下子溶解在玉盆中的液體里，變成了果冰一樣，晶瑩剔透。
冷瑞看了好多次，但就是明白不了其中的道理，這超出了他的理解和過去的認知。
「修真文明和地球文明差別還是很大，有兩把刷子呀。豬往前拱，雞往後刨，各有各的道兒！」
西關這裡，是望京城最熱鬧的地方，晚上有時收工早，冷瑞也出去轉轉。
來了修真界，這是必修課，哪家主角兒都是這樣起步的。
地攤上撿漏的最多，小瓶子、小石頭、小貓小狗、小冊子，有個神秘的老頭，或一身髒兮兮的，或是個老酒鬼在賣這些東西。
正常聰明人都不買，一般都是二傻子主角買了，然後，靠著這意外得來的東西，開始了扮豬吃虎的修真生涯。
冷瑞也是眼巴巴地希望撿個漏，開始自己的輝煌人生。
腿都跑細了，專門找那些稀奇古怪的攤主，專門翻那些扔在角落誰也看不上的東西。
擺地攤的哪個不是老狐狸，冷瑞逛了幾次，攤主們都注意上了。
「小英雄！想找點什麼東西呀？」當冷瑞又一次逛地攤時，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頭和藹地問他。
從外表看，冷瑞也就是個十來歲小孩，看著還不那麼精靈。
冷瑞臉上一副傻傻的表情，他可記得，這個時候必須裝出一副傻乎乎的樣子，這樣才能弄點「意外之喜」。
「老道長！您是叫我？」冷瑞獃頭獃腦地問。
「對呀！道爺我今天出來擺攤，不為賺錢，只為了碰上一個有緣人。」
冷瑞差點笑出聲來，這口氣太熟悉了，地球上打把式賣藝的都這麼說。但到了最後，「沒錢是萬萬不能的」。
「那我是有緣人？」冷瑞一副傻傻的樣子。
「嗯！我觀你骨格清奇，秀外慧中，可傳我衣缽。」老頭說道。
冷瑞渾身一哆嗦，有點激動了，不是吧？還真能碰上老神仙。
「道長讓我幹什麼？」冷瑞控制住激動的心情，仍舊傻傻的。
「小子，給你看一樣東西，你就知道了。」老頭說著，去懷裡掏出一本發黃的小冊子。
冷瑞真的有點激動了，卧槽！真有秘笈呀！
「看到沒有？這是本修仙大法，傳於你，修鍊數年，便可白日飛升。」老頭看不出是否在撒謊，雪白的鬍子隨風輕輕飄動，仙氣十足。
「謝謝道長！」冷瑞上前一步，便要接過那本小冊子。
老頭手一縮，放回懷裡，輕輕地搖頭笑道：「自古以來，法不輕傳，豈能沒有些許人事？」
冷瑞一聽，明白了！人家這是要點錢花花。當年唐僧師徒去西天取經，如來佛也是這樣說的。
「老道長，我，我沒有錢。」冷瑞臉紅了，他的兜里絕對比臉乾淨。
「此乃仙物，豈可用世俗之物換取。」老頭搖搖頭，似乎對錢根本不感興趣。
「這，……」冷瑞呆住了，原來老頭還真不是為了錢，看來自己把人家看扁了。
「小子，凡是仙法，必須用仙物換取，否則，你就算拿去修鍊，也是逆了天道，必遭天譴啊！」
老頭眯著眼，鄭重說道。
「那，那，我什麼都沒有啊！」冷瑞說了實話。
老頭睜開眼睛，看了兩眼冷瑞說：「唉！身在寶庫不識寶！」
冷瑞聞言，渾身一激靈，知道老頭是打同善堂的主意。
冷瑞心裡暗暗發笑，這是真把我當傻子啦。
「什麼寶庫啊？」冷瑞一副茫然的樣子。
「傻小子，你們同善堂的龍息香、通天龜板，哪個不是寶物啊？你只要弄點過來，這本功法就是你的了。」
老頭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燦，仿若盛開的菊花。
「那個，那個，萬一你這功法是假的呢？」冷瑞有點遲疑地說。
「怎麼會？道爺在這兒買賣多年，那可是童叟無欺，名聲在外啊！不信，你在這條街上打聽打聽，哪個不知道我玄慈道長。」
老頭搖頭晃腦地說了起來。
「老騙子！又在騙人啊？」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過，一個小姑娘蹦蹦跳跳地站在了冷瑞旁邊。
老頭抬頭一看，臉一紅，羞羞答答地說：「哎呀！原來是晴兒姑娘啊！」
冷瑞也扭頭看了一下，是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長得跟畫里人似的。
認識，是同善堂對面醉仙坊家裡的三丫頭，年齡和冷瑞相仿，有時候也過來同善堂轉悠轉悠。
「三狗子，快走！這老傢伙專門騙人的。」晴兒姑娘拉了一把冷瑞說。
冷瑞「嗯」了一聲，順從地跟著晴兒往回走。
晴兒手裡抓著根糖葫蘆，邊走邊吃，嘴裡含混不清地問道：「三狗子，你買什麼書啊？」
「練功的！」冷瑞悶聲悶氣地回答道。
「咯咯咯！」晴兒姑娘猛笑了一陣子。然後收住笑容說：「這男的真奇怪，都想成仙兒，我爸也是買了一屋子的書，結果也沒見他練出什麼來。」
「你爸也修仙？」冷瑞好奇地問。
「修，整天又是吃藥又是打坐的，煩死了！」晴兒姑娘沒好氣地說。
「那，那，你們家的書能不能借我看看。」冷瑞厚著臉皮問。
這橋段有點似曾相識，當年在地球就是以跟女同學借書為由頭，談了兩年戀愛。
不過，睛兒是個小屁孩，還不到年齡。
「行啊！我明天找找，到時候給你送去。」晴兒隨口答應著，似乎渾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