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談話
林辰繼續翻閱，發現都是誇讚之詞，對音樂會的誇獎，其中摻雜著許多廣告和軟文。
他心裡咯噔一下，自己可能被人當槍耍了，林辰對微博套路還是比較熟悉的，熱搜是可以花錢買的，表面是推自己那條論文，其中真實目的還是推廣音樂會。
通過「不切實際」的論文，引出印第安人是中國人噱頭，從而激發人們的好奇和關注度，最後引流到音樂會。
他低聲罵了一句，畢竟林辰也從中得到了好處，所以也就不計較這些了。
林辰關掉微博，抬頭看著昏黃的燈光，一位位同學結伴而行，他此時站在六教門口，門口東側就是女生宿舍樓，一些女生穿著單薄的睡衣走來走去。
林辰欣賞地看了幾眼便收回了目光，現在有了十萬元，不如今晚慶祝一下？
嗯，十分有道理。
林辰拿著一袋子零食，返回宿舍。
幾個人戴著耳機，噼里啪啦地打著遊戲，頭也沒回。
林辰快速洗漱，上床，把零食放在電腦桌上，而後熟練開啟電腦，打開視頻網站。
至於明天前往系辦公室，林辰也大致猜到了一些，無非是他寫的論文引起了轟動，叫過去了解一些情況。
學校專門設立了一個部門，負責網路上的事情，現在突然有個學生引起了熱搜，第一反應就是通知相關負責人，無論好壞。
咣當。
門被粗暴地打開。
林辰下意識地關掉電腦顯示屏，而後感覺到一陣風涌了過來。
「林辰，你火了。」
聲音過於高亢，吵得其他玩遊戲的舍友也紛紛摘下耳機。
「祖偉，誰火了？」
舍友王傑疑惑道。
周文道和孫赫也滿臉好奇，看著楊祖偉。
楊祖偉表現誇張，他大聲道：「你們沒看微博熱搜啊？」
「微博熱搜，我連微博都沒有，正經人誰玩微博啊，知乎多好。」
孫赫撇撇嘴。
周文道皺了皺眉頭，打開微博，點進去。
突然驚呼一聲。
緊接著，王傑也驚呼一聲。
孫赫好奇，側著頭看著王傑的手機。
「卧槽！」
楊祖偉：「看到了吧，剛知道消息我還不相信，是我女朋友問我，認不認識林辰，我才了解了信息。」
「印第安人是中國人。」周文道一字一頓地念了出來。
「喂，林辰，你這瞎寫的啥啊。」
林辰無所謂地應和著：「瞎寫的。」
雖然是舍友，平日里他和周文道打交道並不多，周文道性格冷僻，偶爾間才在宿舍居住，林辰總覺得他對自己有股高高在上，睥睨凡人的感覺。
因此，他應付回話。
王傑：「林辰，評論都是罵你的啊，咦，你怎麼也評論了，還自己罵自己。」
孫赫連忙查看。
「：這作者就是瞎編的。」
孫赫也知道這個賬戶其實是林辰的，他道：「點進去，看看是不是。」
果然，是林辰。
孫赫笑道：「你小子可以啊。」
周文道又拿起了耳機，開始玩起遊戲，孫赫和王傑，楊祖偉則一條條翻著微博，看見好玩的評論則告訴林辰。
「哎，這罵人的水平可以啊，林辰，我來給你念念。」
林辰笑罵道：「滾。」
王傑陡然道：「這篇論文說實話也就一般，這怎麼會上熱搜啊。」
楊祖偉坐在小板凳上。
「網路世界，誰也不知道怎麼火，可能這就是命吧，林辰，有沒有打電話罵你啊？」
「現在經常出現網路暴力，萬一碰上極端不認同的人，沒準就把你的信息人肉出來了。」
「沒有啊！」林辰剛說完，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好像自己這張手機卡綁定的身份證不是自己的，而是前女朋友的，而前女朋友手裡的手機卡則是綁定了他的身份證。
那她不會被罵慘吧。
林辰想想，自己趕緊換手機號吧。
至於前女朋友被罵，他沒有一點愧疚。
那就是個腳踏好幾條船的綠茶，兩人戀愛時間未超過三天，連牽手都沒有。
下面一段時間，楊祖偉開始論證印第安人是中國人的事實，顯然也是一位民科專家，孫赫和王傑兩人時不時反駁幾句，林辰被幾個人吵的有些無語。
「其實，我是瞎編的。」
而後把評獎學金的事情說了一下。
幾個人才漸漸消停了。
.......
系辦公室。
歷史系老師全到齊了。
系主任黎平咳嗽一聲，道：「既然大家都來了，那就開始吧。」
「今天要討論的話題是有關昨日微博熱搜，咱們有位本科同學發表了一篇論文，引起了許多網民關注，有幾名國內同行都打電話前來詢問。」
「上半年，咱們學校聯合國內幾所高校同南美幾個高校共同成立了拉丁文化研究中心，致力於挖掘印第安人文明，因此，那幾位同行以為咱們背後推動了此事。」
其他老師看著黎平。
「黎主任，這和咱們真沒有關係？」
有的老師其實心裡也藏著疑問，他們也看過那篇論文，平平奇奇，說句實話，在他們眼中，勉強算篇論文，但也就是普通本科水平。
裡面的內容都是拼湊的，論文唯一的新意和創新點就是推測論證了殷人的登陸地點，可也是想象推理罷了。
就是這樣的論文，也能上熱搜。
因此一些老師也以為是學校推動了一下，目的就是引起民眾的興趣，從而讓大家知道拉丁文化研究中心，多多報考北河大學歷史系。
近幾年來，本科招生招生人數一年不如一年，所以這樣做也能理解。
黎平確鑿地說道：「和學校，和學院沒有任何關係，這篇論文反正就火了。」
任萍昨天沒看手機，早上看見也被震驚了，她是剛當高校老師一年多，還沒有什麼經驗，至於林辰這位同學，打得交道也不多。
不是班委，學習也不拔尖。
長得也不太出眾。
所以他能搞出這樣的大事情，她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剛才我和林辰簡單交流了一下，他說這篇論文結論只是自己的一個大膽推測而已。」
任萍捋了捋頭髮，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