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雅室喝茶
「我們去喝茶吧?!這裡的茶不錯,上次我恩師來這裡旅遊時也帶他去茶室了!」菲莉巴拉說道。
「哦,好啊,得品品非洲的茶!」梅比臉上泛著紅光道。
隨著晚餐結束,桌上殘留的易腐食物和一次性降解塑料杯盆等早已被分流,並用包裹氣霧等手法自動清理的乾乾淨淨,飛盤也緩緩撤回了餐廳,餐桌上被安置回幾個空的杯碟,茶和咖啡兩用,不知何時,邊上餐桌多了幾對男女,有些年齡相仿,有些歲數相差很大,聽口音習俗似來自四面八方。有的還在用膳,有的已在喝咖啡。神山的夜晚極其安靜,星空晴朗、蟲鳥夜鶯相伴,品茗消遣,愜意之極。
「梅先生、菲莉小姐好,晚餐還可以嗎?如果還行,記得給我們五星好評啊,謝謝,現在請移步到大堂左側的神山小墅茶吧來品茶吧,一會兒見!」葛蘭可全息影像出現在桌中間又緩緩消失。
神山小墅茶吧不大,素雅清凈,幾乎就是國內某個小茶館的翻版,一個大茶台加幾個私密包間,大茶台是三米多長一米多寬的黑檀原木,長凳也是黑檀的,黑檀木主桌後背展示架上放置著一餅餅標了年份的各種茶。
茶台上茶具六件套也是黑檀所制,茶勺、茶刷、茶針、茶叉、茶筒、茶墊,茶杯至少有兩套,一套是文人手繪青花瓷,一套看似仿皇家天青色汝窯工藝杯和水洗,均極其雅緻。好傢夥!煮茶還是用碳燒鐵壺,目測還是把最頂級的「滾鍀」降邪鐵壺,兩個世紀以前,風靡茶圈還是日本鐵壺,后中國鐵藝匠人冷袞鍀用幹將莫邪鑄劍的失傳煅燒淬火法來製造鐵壺,製造出的鐵壺永不生鏽、茶水含鐵量高、口感軟中帶甜一度成新寵,日本鐵壺才慢慢淡出茶圈,冷大師過世都近一個世紀了,冷壺卻風靡世界到了遙遠的非洲神山,勾起梅比對前人的崇敬感慨,對著鐵壺謙恭一拜。
「小木庵?」高祖很是驚訝!在這遙遠的非洲竟然看到了德蘊所創的「小木庵」定製茶罐。
「怎麼啦?還不是非洲的茶嗎?」梅比疑惑道。
「這是我那個時代一個朋友所創立的品牌,太難得了!居然在這裡看到,你們是買的還是別人送的?」高祖感嘆並問葛蘭可道。
「這是我們老闆放在這裡的,說是一個中國的朋友送的,也不怎麼捨得喝!」
「難怪!我看包裝已經有些年份了,估計是德蘊後人定製的。買不大到的,他們對茶品本身和工藝要求都比較高,等下給大家來一泡嘗嘗,可否?!」高祖開心道。
「當然,梅先生你們都是貴客,我們很樂意分享!」葛蘭可開懷道,但同時她也納悶,你一個虛擬人怎麼品嘗呢?
「先品我們非洲本地的茶吧,後面再品小木庵好了!」菲力巴拉道,她暗想高祖這麼推崇的茶一定很好喝,要是先品小木庵的話,我們神山本地茶就沒法喝了。
芯世紀以來中國文化受熱捧,茶文化更是滲透到世界各個角落,和高祖那個時代布滿國內大街小巷的沙縣小吃、蘭州拉麵和縉雲燒餅等有得一拼。茶室右邊面放了一張兩米左右畫案,背景是一幅雅緻的青綠山水,左邊角落則置琴桌、椅一套,一張仲尼式大漆古琴掛在牆上,器型絕美、潤澤細膩。梅比很是驚訝,這神山小墅竟然還有「左琴右書」標準來配備的茶室。小墅茶室的設計師不錯,經營者有眼光,當然更為中國文化紮根神山而自豪。
「梅先生、高祖你們請上座!」葛蘭可對著大家說。不經意間葛蘭可已坐上了茶台,嫻熟地泡起了茶。
此時正好一對白人中年夫婦也步入茶室,女的遠看挺美,兩人身上都帶著一股濃濃的香水味,「羅伯特先生、艾麗莎小姐好,請你們也坐這邊來喝茶!」葛蘭可熱情招呼道。羅伯特年齡和梅比相仿,艾麗莎在七十歲左右,同樣算是中青年,西方人的皮膚看起來顯得更鬆弛些,梅比和菲莉巴拉向兩位微笑致意。
「晚上好!老先生好!」羅伯特和艾麗莎挨著坐茶台側面,看著梅比和高祖說道,隨手把包包伸向身後,衣帽架自動伸出一臂接過羅伯特和艾麗莎的包包,「這裡真雅緻!」倆人再次異口同聲道。
「剛吃完飯我們先來喝一杯山楂汁,等下我們再好好品茶!」葛蘭可說道,給每人放了一隻比較低矮的玻璃杯,從一個帶煮的玻璃容器中倒出濃濃的山楂汁,酸酸甜甜很好喝。
「你們也都是第一次來神山嗎?」艾麗莎問梅比、菲莉巴拉。
「噢,我是這裡人,梅先生帶著他高祖第一次來神山,你們從德國來?」菲莉巴拉應答完反問道,其實透過「芯」信息,他倆是從德國來的夫婦,從事教師職業,一個教數學,一個教歷史,這次是請了年假出來旅遊,羅伯特愛好登山和運動,艾麗莎愛好徒步和音樂,都是基督徒,能公開的信息一目了然,根本無需問,相同,他們看梅比和菲莉也是一目了然,相互問候只是禮貌而已,看到梅比還是歷史復原大咖,艾麗莎露出崇拜的神情。
葛蘭可給大家放好茶杯后從一個黑黑的茶罐里拿出一捋茶葉,有些黑漆漆,菲力巴拉看出這是他和唐老師曾喝過的神山野茶,茶湯黑紅,味道濃郁,但入頰清香,應該還是不錯的。
「梅比先生,我好像在世界新聞中看過您的報道,關於歷史復原中的重大發現,有幸看到您本人,太開心了!」艾麗莎伸出手。
「哪裡哪裡!」梅比趕忙站起迎上去和她握了握手,羅伯特也站起來和梅比握了握手並伸出大拇指向高祖微笑致意。
一陣嫻熟的沖泡,葛蘭可趁聊天時機已給大家斟好了茶,清香四溢,梅比閉上眼對著茶杯聞了聞,有種說不出的木香味,喝了一口,入口清洌,還有淡淡的回甘,以前沒體會過這種味道。
「好茶!算是紅茶一類吧?或者用的是紅茶的炒制辦法。」梅比評價道。
「應該和紅茶製作方法類似,上次我和恩師也提起過這個問題!」費力巴拉道。
「是的!和紅茶炒制方法一致,就是原料不太一樣,這方法最初也是去中國學來的!」葛蘭可肯定道。她和乞力馬扎神山茶廠的人都很熟,熟知他們炒制這茶的流程,茶廠就在山腳下,外觀已被綠植完全覆蓋,不走近前,根本不可能發現。
「我們雖然不太懂,但聞起來很香,這應該是非洲本地茶吧?怎麼和中國茶一樣好喝,真不錯!」羅伯特笑著贊道。
「中國人厲害,以柔克剛,用和來統治世界!」艾麗莎乘機向梅比和高祖盛讚,繼續道:「看世界歷史,幾個世紀以前世界都在我們歐美西方人手裡,而最終卻失去了市場,我們至今都想不太陰白,但事實就是這樣,想聽聽梅先生高見!」。
「每年來這裡旅遊的人很多,不少歐洲人、美洲人,澳洲人甚至印度人大家說起中國都有些悻悻然,但最終還是不得不服,從科技到文化沒一樣是強加給我們的,卻又不得不用,想脫離也脫離不了,我也存有同樣疑問,想聽聽梅先生的見解!」葛蘭可也附和道。
「這個問題還是請我的高祖談談吧,他所處時期正經歷東西方膠著的那個年代,緣何成為現在這樣,他更有發言權,高祖您給咱小輩們講講吧!」梅比話說的輕鬆,內心喜悅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