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遭遇驚嚇

「咱們去後邊看看魚吧？！」梅比提議，領著阮若向茶墅後轉去。茶墅邊小水庫一個世紀以前是村民喝水用的，後來復歸自然後水庫里的大部分水都被抽取到茶山灌溉之用，舅姥爺家平時生活用水相當有限，水庫周邊水草茂盛、林木森嚴，水色湛藍，水庫周邊更是清澈見底，上回來時梅比看到好多野生的魚悠悠在裡邊，怡然自得，極為賞心悅目。

「你看，好大的魚！」阮若指著一角興奮地喊道。

「哇，真的好大，好像是大頭魚」梅比應和，大頭魚長一米以上，頭頂似因太年長而顯得斑斕掉色，接著第二條大頭魚也游弋而出，第二條顯得更長也年輕一點，至少沒禿頂。

「這些魚太安逸了，估計得有幾十歲！」它們在仙人谷出生，在仙人谷長大，在仙人谷死亡，梅比突然覺得有些羨慕和嚮往。它們不需要修身不需要養性，無憂無慮，自然而然，而身為人子，則時刻都得照顧到別人的感受，我們在追求什麼？大部分都還是追求別人眼中的成功和幸福！我有魚快樂嗎？梅比不僅想起莊子曾說的「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名句來，久久出神。

「在想什麼呢？」阮若問。

「我們快樂嗎？有時候我感覺我們還不如這兩條魚」梅比說道。

「那你去做魚好了！你不快樂是因為你懂得太多了，你腦細胞太混亂骯髒東西又多、慾望太大，所以不快樂。這些魚大腦清澈簡單，根本不需要東想西想，一天到晚只需找點吃的填飽肚子就行，累了睡覺，不知道它們要不要愛愛？」阮若笑岔道。

「我也想簡單點，吃飽飯就想愛愛」梅比聽了阮若愛愛兩字色心頓起，一下子強摟住阮若嘟囔愛撫道。

「神經，大白天的，你干什嘛！」阮若嗔道。

「老舅媽正看著呢！」阮若補充說道。

「哪？哪呀」梅比抬頭看下茶墅，又四周望了望道。

「要不我們回房間？」梅比色眼咪咪道。

「還來！我要喊人啦，有流氓啊！抓流氓啊！！」阮若捏著嗓子大叫。

梅比沒轍撇下阮若走了，阮若跟了上來。「要不咱們去舅姥爺那吧，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阮若說道

「不去，要去就去房間！」梅比皮笑道。

「好，那你自己跟自己搞去吧」阮若說著自顧走了，看她走的方向似去下方山坳處的大岩泉，每次他倆來這裡度假，都會去大石頭上小坐，躺一躺，聽聽流泉的聲音，興緻來時還會在巨大的岩石縫中追逐穿行，說是大岩泉其實沒什麼大景，就是幾塊巨大的石頭散落擠壓在這個不大的山澗中，幾株大水杉佇立在山澗兩岸，還有一株巨大的柳樹橫跨在大石塊上方，龐大的根系深扎在山澗沙石里，漆黑的大石塊上纏滿藤蔓，山泉就在石頭下、石縫中流淌。不遠處還有一片竹林，山坡上種滿黃茶，滿眼黃綠。

阮若坐在山澗邊，閉上眼睛靜靜地流泉的聲音。梅比則躺上大石塊，摘片柳葉放在唇邊試圖吹出聲音。

「啊，有蛇」阮若大聲驚叫。「啊！」梅比一骨碌從大石塊上翻滾到了阮若身邊。翻滾中似看到紅光一閃，一條近兩米的大蛇被就近激光網點點穴了，癱倒在山澗另一邊沙地上，阮若嚇得花容失色，臉色泛白，梅比扶著她時都還能聽到她撲通撲通心跳，看來嚇得不輕，梅比後悔沒跟她一起坐著看流泉。

「嚇死我了，梅，我在聽泉水的聲音，感覺多了嗖嗖聲，我琢磨著會不會有蛇啊，張開眼睛真的看到一條蛇，媽呀，嚇死我了，趕緊走吧！」阮若顫聲道。

「好的，馬上走！」梅比扶著阮若道

「糯，都是我不好，沒坐你邊上，害你受驚嚇，向你致歉！」梅比歉聲道。

「好了，不要緊了，那條蛇會不會死掉？」阮若道。此時她還關心蛇的死活，都把你嚇到半死了，你這心也是夠好的，梅比暗自發笑。

「不會的，他只是暫時失去攻擊能力，何況這烏梢蛇在沒受到攻擊的情況下是不會咬人的，再說它也是無毒蛇，大可以放心，它很快就會蘇醒離去的。」梅比寬慰道。

經過這一驚嚇，阮若失去了繼續看山的樂趣，要回房間休息一下。梅比陪著她往回走，到茶墅是看到老舅媽正好走出來，看到他倆關心地問道「這麼快就回來啦，看起來臉色不太好，碰上什麼事了？」

「哦，剛才在大岩泉碰到蛇了，阮若被嚇著了，我陪她先回來躺一下！」梅比說。

「這樣啊，茶園裡蛇是挺多的，剛才出門時忘了給你們帶香囊了，哎！瞧我這記性！」老舅媽自責道。

「啊沒事沒事，只是嚇了一下，沒什麼大礙的，不要擔心，舅媽！」阮若強裝笑臉道。

「還說沒事，等下我煮點回魂湯給你喝一喝，身體搞暖和點再說，你們等著啊，我煮好端上來」舅媽說道。

梅比扶著阮若回到房間，阮若一下子趴床上不想動了，梅比不好意思趴她身邊賠不是。聽到阮若發出均勻呼吸聲后才站起來，輕輕關上門，讓她先睡會。上午是哪都去不成了，不如彈會兒琴吧。

舅媽推進書房，對梅比說，葯熬好了放在床頭，等她醒來給她喝下，應該會很快好起來的，「太感謝舅媽了，我等下給她喝！」梅比站起感謝道。

「你繼續，她應該沒那麼快醒，葯也正好涼一涼，有點腥有點苦，讓她捏住鼻子喝！」舅媽交代道。

「好的好的，沒問題，我會讓她全喝下去的，放心吧舅媽！」梅比微笑道。

阮若身體一直不錯，也許是這次演出排練累著了，平常這樣驚嚇到也不至於要躺床上，一定是的，梅比這樣想著，待舅媽走後他又坐回原位彈了幾個曲子。山裡安靜，彈琴易入境，很快就達到人琴合一、琴外無物的境地。一上午耽擱看美景，不過在琴上有了大收穫，梅比挺容易自我滿足。

快十一點時，阮若醒了，梅比趕緊過去，扶著阮若讓她坐起來，把那碗濃濃的回魂湯給喝了下去。喝完后，她又躺了下去，梅比也不打算讓她起來，乾脆讓她休息個夠。快十二點時，阮若終於要起來了，梅比摸了下她後背，怎麼這麼多汗？一定是藥效原因，把體內寒氣和鬱氣都逼出來了！看她精神好多了。正好宋玫抱著犇犇上來，問能吃飯了沒？

「沒問題，我們趕緊下去吃飯吧，老舅媽他們一定等急了！」。梅比對阮若說，到餐廳時看到滿滿一桌菜，舅姥爺和廷棹都在等著他倆，梅比不好意思說道：「老舅你們應該先吃，不用等我們！耽擱你們吃飯就是耽擱你們幹活呀，真不好意思！」。

「看你說的，就是要大家圍坐一起吃飯才香！」舅姥爺笑道。

「沒事，活我們已經幹完了！」廷棹道。

「吃完飯我們去下邊情人湖玩水吧，春日這個季節不會熱，正是最舒服時候！」廷棹補充道，梅比沒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看阮若。

「看我幹嘛，廷棹問你呢，我已經好了，可以去看看水！」阮若對著梅比道。很陰顯她喝了老舅媽的回魂湯后已完全恢復。。

於是梅比看著阮若對廷棹道：「好，我們下午去玩水，只是怎麼去呢？路都沒有了，小飛板也不夠吧？」

「沒事，我們有一輛飛車，先吃飯吧！」廷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