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大樹

「光哥，我不急，你還沒吃晚飯吧？吃過晚飯再看也不遲。」張雪很會說話，說道。

「你一說吃的，我還真餓了。」說著，蔡曉光雙腳伸出了洗臉盆。

馬燕連忙拿出擦腳布，為他擦乾。

坐了一天一晚的火車，蔡曉光也是飢腸轆轆了，狼吞虎咽、大快朵頤起來。

吃過晚飯，打開行李箱，拿出了在港島買的東西。

與馮化成沒有門路換外匯不同，蔡曉光畢竟是領導家子弟，帶了不少港幣。

這個年代，港島和內地的服裝樣式那是天差地別，蔡曉光又是懂得審美的人，買的裙子，無論是張雪還是馬燕頓時漂亮許多。

除了裙子外，還給她們買了內衣，有了港島買的內地，身材也挺拔起來。

看著眼前輪番換著衣服、擺著姿勢讓他看的張雪和馬燕，蔡曉光心情大好。

儘管張雪馬燕比陸天身邊的周蓉、鄭娟、周玥、孫小寧遜色，不過也算是過上陸天的生活了。

只是，李茜不在身邊，蔡曉光覺得還是少了些什麼。下個月李茜就要來內地演出。蔡曉光覺得，這樣的機會一定不能錯過。

李茜就算在港島有了其他男人，自己才是她真正的男人。

想到這裡，蔡曉光開始盤算起，怎麼才能跟李茜重新在一起了。

……

吉春，馮化成家。

蔡曉光想著怎麼才能與前妻重修於好，而馮化成想著的是，怎麼能把柳青留在吉春，長長久久。

因為買了一台雙卡錄音機，這一次蔡曉光行李特別多。

在火車站找了一輛三輪車，才把行李帶回家。

與蔡曉光一樣，馮化成也有女人在家裡等他。柳青就是那個女人。

這一次，馮化成除了買了這個錄音機，其他東西大多是給柳青買的。

在港島商場的時候，馮化成只有一百港幣，給柳青買兩件好看的套裙，就沒錢了。

文化交流會上，周玥給了他五百多港幣，有了這五百港幣，馮化成花錢寬裕起來。

在免稅店，除了買了這個雙卡錄音機外，還買了些不少的化妝品。

女人么，看到漂亮衣服和化妝品頓時眼睛亮了起來。

吃過晚飯，一件一件試了起來。

試到最後，心花怒放，主動壓在了馮化成身上。畢竟做了一天一晚的火車，加上年歲不饒人，馮化成很快敗下陣來。

癱在柳青光溜溜身子上，不停喘著粗氣。

柳青有些失望，不停嘆著氣。

馮化成看出了柳青的不滿，緊了緊抱著她的手臂，湊到她耳邊說道:「青青，我這不是一天一晚沒睡么。要不，哪會這麼快。」

柳青將馮化成從她身上推下，側過身，看著馮化成，「我可聽說，港島處處花花世界，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才這麼有氣無力的？」

馮化成連連搖頭，「青青，我怎麼會做對不起你的事呢。」

「沒做？我不信。」柳青翹了翹嘴角。

「青青，我要是能把心掏出來，就讓你看看了。」馮化成吻了吻柳青臉頰說。

「你就會說好聽的。我問你，你說去港島，與陸天接觸多了，找機會說說我的事，說了么？」柳青伸出手指在馮化成臉上划著說。

馮化成微微搖搖頭，「青青，一共就三天，沒找到機會。」

「三天時間，怎麼可能找不到機會？」柳青臉陰了下來。

馮化成握了握柳青的手，嘆了口氣，「你不知道，除了去機場，跟陸天周蓉玥玥坐在一輛車，進到機場他們三個就進了貴賓通道，

上了飛機，他們是頭等艙，根本沒機會說話。下了飛機，他們也走的是貴賓通道，也不跟我們住在一起。能接觸到的就是在出版社簽名售書，可跟我一起售書的是玥玥，不是陸天。

本以為酒會的時候，能和陸天說上幾句，可沒想到他們坐的是貴賓席，去敬酒都不行。不過，也不是一無所獲。這一次在港島簽名售書，兩個小時就賣了一千本。我至少能拿到八百港幣的稿費。」馮化成得意洋洋說。

「兩個小時就能賣一千本？那要是簽售一天，不就能賣三四前本了？怎麼不簽售一天？」柳青趴在馮化成的身上問。

馮化成微微搖搖頭，「青青，跟你說實話吧，是玥玥作為助簽嘉賓，坐在我身邊才有那麼多人來買書的。」

「那就讓你女兒多呆一會兒就完咯？」柳青還是不解。

「玥玥在港島可有名了，出場時間都是按分鐘算的，能助簽兩個小時，已經很給我面子了。」馮化成搖搖頭。

「你兩個小時就能掙八百港幣，這還不行？」柳青不解問。

「太少了。」馮化成抱了抱柳青說。

「太少了？這還少？」柳青詫異道。

「青青，你不知道，我聽港島那邊人說，孫小寧現在一場商演，唱兩首歌就要五萬港幣。玥玥不如孫小寧，不過主持一場商演至少一萬港幣。當然看不上我這八百港幣了。」馮化成羨慕道。

聽了馮化成的話，柳青睜大了眼睛，「你的女兒這麼有錢了？」

「應該是吧。不過，港島那邊人說，她們掙的錢，大部分要交給公司。」馮化成補充道。

「那就是小頭也是天文數字啊。」柳青掰了掰手指頭說。

「是啊。酒會上，我向玥玥借錢，她隨手就掏出了五六百港幣。你要知道，港島普通職員一個月也就一二百港幣收入。」馮化成說。

「有這樣的女兒，你這一輩子也值了。」柳青翻到馮化成身上。

「你說的對。看來，當年我把玥玥留在周家，這一步走對了。」馮化成手撫摸著柳青光滑的後背說。

「可是，你女兒並不認你這個父親，你的借上什麼力啊？」柳青指尖捋了捋頭髮說。

「就算她不認，也改變不了我是她父親的事實。在港島，她為我助簽，還給了我幾百港幣，說明它還是把我當父親的。只要她把我當父親，陸天就會把我當岳父。有這樣的靠山，將來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馮化成洋洋得意說。

「化成，那都是以後的事，現在急著要辦的事我工作的事。六月份劇組一解散，我就要回京城。最多還有一個月，你要抓緊了。」柳青手臂繞著馮化成脖頸說。

「我知道，我也在想辦法，不過你知道，玥玥最痛恨我男女關係的問題，我要是因為你找她辦調動工作的事，一定不能給我辦。」馮化成嘆了口氣。

柳青眨了眨眼，想了想說:「化成，我倒是有個辦法。」

「什麼辦法？」馮化成問。

柳青從馮化成身上翻下來，說道:「與我對調工作的是作協男同志，對吧？」

「是啊，他是京城人，京城的家離我家也不遠。」馮化成說。

「那就好辦了，你就說受過這個人的恩惠，這個人找到你，讓你幫著調動工作，這樣不就行了。」柳青望向馮化成。

「還別說，這倒是個辦法。」馮化成連連點頭。

「這件事就是金領導一句話的事，陸天過了話，金領導一簽字，水到渠成。其實，我還是希望你能回京城，我們一起在京城多好。」柳青往馮化成身上靠靠說。

「青青，去了京城，就沒有這麼大的樹能靠上了。留在吉春，我有信心兩年之內成為

正組委。那個時候，再回京城，就完全不一樣了。」馮化成說。

「行，你想好就行，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將來，你在哪，我就在哪。」說著，柳青一條腿搭在了馮化成的身上。

……

港島中文台前廳，《我在人世間》第二卷簽售現場。

九點正式簽售，工作人員就傳來一個消息，現在排隊簽售讀者，已經超過了五千人。

這意味著，準備簽售的五千本書，已經銷售一空。

簽售桌，周蓉坐在中間，周玥和孫小寧坐在她的兩側。

今天，她們來這裡，安安靜靜做花瓶就好。

這五千本書，之前周蓉已經簽的差不多了，所以，她也不想之前那麼忙碌。不急不緩，一本接著一本簽著。

正像周蓉說的那樣，來這裡的，一大半奔著孫小寧，一小半奔著周玥，頂多十分之一是真正為了見她來的。

簽售大廳外面，高喊的不是「孫小寧，我愛你」，就是「周玥，我愛你」。

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周玥孫小寧，面對這樣的歡呼聲，已經寵辱不驚了。

沒有太多在意，只是保持著淡淡微笑，面對來到現場的每一個人。

因為安保得力，加上之前準備充分，這場簽售沒有出現太多的意外。

當然，當著周蓉、周玥和孫小寧面表示愛意的也有，都被及時制止。

差不多晚上六點，五千本書籤售結束。

工作人員散開，周蓉一手握著周玥，一手握著孫小寧，笑著說:「玥玥，小寧，謝謝你們，要是沒有你們，可就要冷場了。」

「姐，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談謝就見外了。」周玥抿著嘴唇說。

「是啊，蓉姐，玥玥說的一點都沒錯，。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再說，憑你的人氣和書的質量，來三五千個讀者不是很正常？」孫小寧甩著長發說。

聽孫小寧這麼說，周蓉側過身，握了握她的手，「小寧，娟姐說，你現在參加商演，兩首歌就五萬港幣。你這陪我一天，要損失多少啊，我謝謝你，不是應該的。」

「姐，我的商演對外參加，的確是五萬。不過曲高和寡，沒有多少商演能請得起，屬於有價無市。不過這樣也好，本來我就不喜歡拋頭露面。」孫小寧抿著嘴笑道。

「就算這樣，我還是要謝謝你們。有你們這兩個妹妹，是我的福分。」周蓉看著周蓉，又看看孫小寧。

「蓉姐，我們跟你搶男人，你真的不生氣？」孫小寧見周蓉一臉喜悅，問道。

「不生氣啊，有什麼生氣的。你姐夫沒有因為你們，冷落了我。我有多了這麼好的妹妹，想想就開心。」周蓉輕笑道。

周蓉話音剛落，陸天和鄭娟一起從辦公樓走了出來，鄭娟開口道:「蓉兒，什麼事，你想想就開心了？」

周蓉站了起來，挽著鄭娟的手臂，「娟姐，小寧問，她和玥玥跟我搶男人，我為什麼不生氣。我說，陸天也沒因為這個冷落我，還多兩個貼心妹妹，有什麼生氣的。」

聽了周蓉的話，鄭娟握了握她的手，「蓉兒，我也是這麼想的。大家一起開開心心多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將來跟孩子不好解釋。不過我也想好了，十四歲就把孩子送到國外，自食其力。」

「姐，要去國外也別送到一個國家，你的孩子送到英國，蓉姐的孩子送到美國，我和玥玥將來要是有了孩子，就送德國、澳洲、日本。」孫小寧吐著舌頭說。

「你一個小丫頭，還是姑娘呢，就想著孩子了。」鄭娟揉了揉孫小寧的頭髮說。

「我可沒想，就是說一說。」孫小寧笑了笑。

「別說，你這建議真的很

好，再過三十年我們的下一代要接手振邦，把世界各地先進的理念彙集到一起，一定能碰撞出最絢麗的火花。」鄭娟伸出手臂輕輕拍了拍孫小寧的肩膀。

「娟姐，我覺得除了全世界的先進經驗，中國的傳統文化也是少不了。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忘了我們是中國人。」周玥靠在周蓉身邊說。

「那是當然，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忘了，我們是中國人。中國文化傳承就交給我那幾個孩子吧，想讓他們出國，郝家和馬家都不能同意。」周蓉笑笑說。

「蓉兒，那你的幾個孩子可要吃苦了。」鄭娟輕笑道。

「有什麼吃苦的，無論是郝家還是馬家，都是大領導，他們是大領導孩子，哪裡能吃得到苦。哪裡像我們幾個，小時候什麼苦都吃過。」鄭娟不禁回想起過去，在吉春那二十年。

「娟兒，我們的國家一定會越來越好，越來越強大，不僅是我們的孩子，其他人家的孩子，也不會再吃我們那樣的苦了。」一旁站著半天插不上話的陸天說道。

「你說的話，我信。我希望我的孩子不再受苦外，可不能像他們父親那樣，端著碗里想著鍋里，也成花心大蘿蔔。」周蓉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