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重劍無鋒
次日,邢劍老人一大早就在小區里遛彎,晃晃悠悠到了12點也沒有離去。
小區里的住戶多少都察覺到了他的異常。
「邢大爺,您這都遛一早上的彎了,不回去歇會?」
邢劍老人一臉和藹的笑著同趕去小區食堂吃午飯的住戶打招呼。
「這老爺子怎麼今天大中午的還在這遛彎?」
眾人一臉疑惑,但卻沒人問其原因。
蘇洵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位大清早就在樓下遛彎的劍術大師。
「他好像在等人?」
蘇洵心中有種猜測,突然一激靈。
「不會是等我吧?」
他自己也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不過還是決定下去看看。
蘇洵抵達樓下時,邢劍老人犀利如劍的目光瞬間就鎖定了他,不過卻轉身準備上樓。
「邢大爺。」
聽到蘇洵的聲音,邢劍頓住了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開口問道:
「你小子有事?」
蘇洵撓頭,面露歉意的道起了歉,「小子昨天的話放肆了,還望您老人家別往心裡去。」
「我雖說是人老了,但並不小氣,年輕人有不同意見,正常,我能理解,不過要尊重歷史遺物。」
邢劍老人一番數落後,轉身繼續上樓。
「邢大爺。」
「有事?」
見蘇洵有些難以開口,邢劍老人主動開口問道:「你小子願不願意和我學劍?」
見蘇洵愣住了,他也不為難,「不願意就算了。」
「您誤會了,我找您就是為了向您請教一些關於劍的問題。」
聽到這話,邢劍老人內心樂開了花,表面上卻是一臉淡然,不動聲色。
這些年來,想同他學劍的人數不勝數,可他一個都看不上。
蘇洵是他第一個看著順眼的,有想將自身所學傾囊相授的對象。
「學劍很苦的,可以說是枯燥乏味,你確定還要學?」
邢劍老人提前給蘇洵打了一個預防針,同時也是試探他有沒有這決心。
蘇洵笑道,用簡簡單單四個字回答了老人的問題:
「樂在其中。」
聽到這回答,邢劍老人忍不住大笑起來,「好,好一個樂在其中。」
毫無疑問,老人很滿意蘇洵的回答,對於他學劍的請求,自然是同意了。
「既然要學劍,那你小子有沒有劍?」邢劍老人問道。
「有。」
「上樓帶下來給我看看。」
蘇洵沒有立即回答老人。
在心中開始詢問起赤煌。
「給他看嗎?」
「他想看,就看唄。」
赤煌一臉無所謂。
「我不化身魔軀也能取出煌滅?」
蘇洵真正擔憂的是這個。
「能。」
得到赤煌肯定的回答后,蘇洵同邢劍老人說了一聲後轉身走進了樓房當中。
他沒有上樓去,而是跑到了漆黑的樓梯間,掃了一眼周圍,確認沒監控后,蘇洵開始嘗試取出煌滅劍。
功夫不負有心人。
煌滅劍被他取了出來。
不過現在又有了另一個問題。
煌滅劍高達三米有餘,不化身魔軀的他與這巨劍格格不入。
「要是能小一些就好了。」蘇洵心中囁嚅一聲。
下一刻,煌滅劍「嗖」的縮小成了原來的一半。
他驚喜無比,沒想到煌滅劍竟能與使用者心意相通,可變化大小。
煌滅劍雖縮小了一半,但那股猙獰可怖的劍勢依舊令人膽顫。
蘇洵嘗試控制煌滅劍收斂劍勢,儘可能的變得普通些。
莫約過了十分鐘,看著如今與尋常重劍相差無幾的煌滅劍,蘇洵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樣他應該看不出什麼端倪吧?」
邢劍看著蘇洵扛著一柄幾乎與他齊高,劍體寬近十厘米的巨劍走出,瞠目結舌,一臉不可置信。
「這是你的劍?」
「嗯。」
邢劍老人一時啞然。
他沒想到這看起來精瘦的小子使的竟是這樣一柄寬體重劍。
蘇洵一臉狐疑,「這劍,您不會教不了吧?」
遭到質疑,邢劍老人當即就急眼了,「只要是劍,我就能教!」
說著,他伸手向蘇洵要劍,準備給他露一手。
蘇洵相當配合,將劍遞了過去。
豈料,就在他鬆手的那一瞬間,煌滅劍若萬鈞之石落在邢劍手中。
那可怖的重量,邢劍根本無法承受,瞬間脫手,砸落在地面上,而他險先把腰給閃了。
地面如同被從天而降的隕石砸中,出現了一個大坑。
「小子,你這劍?」
邢劍老人一臉懵逼,他這輩子見過不少重劍,但像這麼重的還是生平第一次見。
剛剛到那一瞬,他感覺這劍的重量起碼數萬斤朝上。
一個三品武夫不可能能使得動這麼重的劍,難不成這劍暗藏玄機?
「你把劍拿起來我看看。」
蘇洵照做,伸手輕輕鬆鬆把煌滅劍從地上的坑中拿起。
邢劍老人愈發懵了,「小子,你真的只是三品武夫?」
「嗯。」
蘇洵點頭,不清楚老人為何要這樣問。
「你這柄劍是什麼來歷?」
「家傳的。」
蘇洵胡亂扯了一個理由意圖糊弄過去。
邢劍老人半信半疑,也沒有在繼續多說什麼。
轉而介紹起來,「華夏最早的重劍可追溯至春秋時期歐冶子所鑄的巨闕。」
「重劍無鋒這話想來你也聽說過。」
蘇洵點頭。
「一般而言重劍鈍而厚重,劍鋒不如尋常劍那般鋒利。」
「不錯,但其中還有另一層隱意。重劍一出,天下之劍無一能與之抗衡爭鋒!」
此時,邢劍老人拋出了一個問題。
「格鬥冒險類的遊戲或多或少玩過吧,其中使重劍的遊戲角色劍招與輕劍相比有何特點?」
蘇洵陷入了思索之中,儘可能的在腦海中回憶遊戲角色的招式。
經過在腦海中一番對比后,他很快就得出了答案。
「重劍招式簡練,不像輕劍那般花哨。」
「嗯,好有呢?」
「攻擊方式多以劈砍為主。」
「劍起源於華夏,然自古以來使重劍的劍客寥寥無幾,可知道這是為什麼?」
邢劍老人拋出了第二個問題。
蘇洵略微沉思,片刻后搖頭。
「這問題,小子不知道。」
邢劍老人微微一笑,「同樣是鐵片,我掄薄如蟬翼的砸你和掄巴掌那麼厚的砸你,那一個更疼?」
「肯定是巴掌厚的。」蘇洵不假思索,這問題傻子都情緒。
「為什麼?」
「薄的輕,厚的重,同樣的力道,厚的自然更疼。」
邢劍一笑,他問這問題的目的達到了。
就是為了引導蘇洵想到這一點。
「同樣的道理,重劍重量遠是其他劍的幾倍,幾十倍甚至百倍,用其對敵,劈砍之時自身力量加持劍重,使得力量達到了一種極為可怕的地步。
故而重劍出鞘,其他武器不得不暫必鋒芒,若是硬接,便可能致使武器直接被毀、自己也會被重劍迸發的力道所傷。」
蘇洵在腦中做了簡易的想象,邢劍老人的話不難理解。
「重劍有這種威勢,可練劍之人卻很少選擇它,你現在剛學劍,棄重劍改學其他還來得及。」
蘇洵知道老人這是好心,但他並不打算放棄。
「邢老,哪有還沒學就放棄的道理?」
邢劍知道拗不過這小子,只是為其點明要害,
「重劍雖勢不可擋,卻缺乏靈活性,若是遇到高手,它的優勢反而會成為劣勢,你稍有不勝,就會反受其害。」
蘇洵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武器各有優劣,關鍵是使用的人。」
這小子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邢劍也沒有再說什麼。
「那,開始練劍吧!」
「先定個小目標,揮劍劈斬一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