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他為她而尋
虞陵什麼時候會害怕過?
「你的挑戰書我已經收下了,七天之後再見。」虞陵不想再跟他廢話了。
就在虞陵和庄涼要走的時候,九重樓再一次叫住了虞陵。
虞陵停下了腳步,她背對著身後那個人,她聽到九重樓一步一步的朝她走了過來。
「你應該知道我下挑戰書的意義吧,七天之後我們中間只能有一個人存活下來。」九重樓與虞陵擦肩而過的時候,語氣平淡的說出這一番話。
可這一番話所預示著的結果,非常的殘忍。
七天之後必定會有一場血雨腥風。
「我當然知道這一點。」虞陵淡淡的回答。
九重樓越過她之後,整個人就化作了一團濃霧,然後憑空消失了。
庄涼握住了虞陵的手,他發現虞陵的手涼的沒有溫度。
「九重樓這個人的實力怎麼樣?」
背後傳來的砰的一聲,厲姿蟬把門關上了,似乎很不歡迎虞陵登門拜訪。
虞陵穩住了自己的心神,「這件事情我們還是回去再說吧。」
庄涼知道虞陵的心情,現在很複雜,所以也沒有追問下去。
回到莊家之後,虞陵直接把自己關進了卧室,她蒙上被子睡覺。
到了中午的時間,庄涼已經親自下廚做了午餐,等待下樓吃飯。
眼看著已經十二點了,可是樓上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林叔有一些不放心的站在一旁,他看著庄涼擰著眉頭的神情,「少爺,今天你跟虞小姐出去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庄涼搖了搖頭。
接下來的七天時間至關重要。
「林叔,你放心吧!家裡沒出什麼事情,你就別跟著操心了,我上樓去叫阿陵下來吃飯。」庄涼起身來到了虞陵的卧室門口。
他輕輕的敲門,並沒有人過來開門。
踏雪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她豎起尾巴,走出了一股女王的風範。
「你就別去打擾女帝了,她現在正在睡覺。」
庄涼收回了手,他低頭看著角落裡的這隻貓,「阿陵她現在怎麼樣了?我有一些擔心她。」
生活不易,貓貓嘆氣。
踏雪低下了她高傲的頭顱,嘆了一口氣,表情有一些惆悵。
「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女帝這個樣子。」
庄涼皺了一下眉頭,他緊張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這一扇門,「什麼樣子?」
「女帝要是碰到不好的事情就會暫時自我封穴,進行深度沉眠,有點類似於神州大陸的動物冬眠一樣。如果女帝自己不想蘇醒的話,除非她是碰到了什麼危險,她才會激發自我保護意識,提前中斷深度層面蘇醒過來,不然的話我們就只能等她自己醒了。」
「以前有過類似這樣的情況嗎?」庄涼蹲了下來,他誠懇的看著面前的這隻貓。
踏雪留在虞陵身邊的時間可要比庄涼認識虞陵的時間長久。
很多關於虞陵的事情,庄涼可能不知道,但是踏雪卻一清二楚。
「有過一次。」
庄涼追問道,「那一次是出現了什麼樣的事情。」
「五百年前神魔有一場大戰,那一次女帝的恩師為了消除魔頭,而選擇和當時的魔王同歸於盡,結果他的神格就被魔頭摧毀,再也無**迴轉世,從此就消失在三界之內。」
這是一件悲傷的事情。
踏雪知道虞陵從來都沒有忘記過這件事情,但是她裝作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而已。
「虞陵的恩師?」
踏雪點了點頭,「這件事情說來也有一些複雜。女帝原本是一個孤兒,但是她的天賦極高,有一次她在神州大陸碰到了一條有千年道行的蟒蛇,差點就被蟒蛇吞下腹中,路過的恩師便救下了她,從此把她帶回了天庭,把她當成了親生女兒般撫養長大。」
庄涼大概能到虞陵那種心情了。
她原本是一個孤兒,唯一的親人就是她的恩師了,結果今年目睹自己的恩師被魔界中人挫骨揚灰。
「有些不對勁啊!她不是還有她的家族在嗎?」他問。
「家族拋棄了她,她也就成為了孤兒。」
「女帝真的很痛恨魔界中人,這五百年以來,只要一旦有魔界動亂的事情,女帝都會親自帶兵鎮壓,所以女帝在位的這五百年來,魔界一直被壓制的服服帖帖,只是沒有想到九重樓他居然……」
九重樓曾經在虞陵的手下就是一名得力戰將,他跟著虞陵南征北伐,不可能不知道虞陵對於魔界的痛恨。
現如今他居然與虞陵最痛恨的魔界連起手來。
「所以女帝才會自我深眠。」踏雪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虞陵了。
了解完了這些事情之後,庄涼的心情有一些沉重。
他緩緩的站起身來,「要怎麼找到九重樓?」
「庄涼,你要幹什麼?」踏雪說著那些陳年往事,她的情緒本來很低落,可是一聽到庄涼居然詢問九重樓的下落,她立刻就很警惕。
「如果去找厲姿蟬的話,能不能找到九重樓的蹤跡?」庄涼下定決心他要和九重樓單挑。
踏雪連忙勸他,「最近你是不是瘋了?你知道九重樓是一個多麼危險的人嗎?他以前在神界的時候就是飛蓬戰將的得力接班人。眾仙都說再有個一兩百年,九重樓一定會超越飛蓬將軍。」
「只不過那一兩百年還沒有到九重樓,就因為在一場魔神魔大戰中犯了錯誤,被貶下神州大陸歷劫。」
「而且由神墮成魔,功力本來就會成倍增加。你以為這些年來魔界中人那麼猖狂是為什麼?因為他們真的不怕死嗎?不是因為他們覺得自己有了一個可靠的靠山,而且這個靠山可以直接挑戰天庭的最高權威,也就是女帝。」
虞陵穿越到飛升前的神州大陸時,踏雪還在天庭里呆過一段時間。
她也聽到過一些事情,魔界的人越來越猖狂了,根本就不把他們神界的人放在眼裡。
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天庭尊嚴,可是天庭派出去的戰將,每一次這樣都只打了一個平手,根本就沒有任何勝算。
而這一切都是九重樓造成的後果。
庄涼可能還不知道九重樓的可怕之處。
踏雪必須要告訴他這件事情,並且阻止他別做蠢事。
「我已經決定了,我要去找九重樓。」
庄涼轉身就走,踏雪一個箭步直接跳到了他的面前,她張開雙臂阻止庄涼離開。
「女帝自我深眠的這一段時間,我是絕對不會允許你去找九重樓的,你知道你去找他的後果是什麼嗎?他根本就是一個瘋子,而且是一個很厲害的瘋子。」
以前在天庭的時候,踏雪連飛蓬將軍都不害怕,但是她卻會害怕九重樓。
更別說他現在已經成了魔界之尊,更沒有天庭的那些法律法規能約束到他,所以九重樓更加危險。
「我知道他現在是一個很危險的人物,但是這一次我想替阿陵出面幫她解決這件事情。」
剛才聽了踏雪說的那一番話,庄涼心裡大概清楚了。
只有碰到虞陵不願意麵對的事情的時候,她才會進入自我深眠的狀態。
既然她不願意麵對這件事情,那麼庄涼就代替她去解決面對。
「不行,絕對不行。」踏雪言辭嚴厲的拒絕了。
「為什麼不行?你覺得我對付九重樓沒有一點勝算嗎?」庄涼大概也清楚這隻貓是怎麼想的。
踏雪實話實說,「我要是說實話,你千萬別覺得我是在刺激你。九重樓現在的樣子,有當年女帝的風範。」
「現在的九重樓估計也只有當初的女帝能夠為之抗衡了,更別說是你。」
「我知道你在擔心我的安危,但是多謝你替我著想了,你留在阿陵的身邊好好照顧她。」
「如果你非要去的話,萬一出了什麼事情,等到女帝醒來之後聽到噩耗,她得多傷心啊。」踏雪實在是不想見到虞陵傷心。
「所以我一定會安然無恙的回來,你就別擔心了。」庄涼向踏雪保證。
可是踏雪根本就不相信他說的話,「就算我求求你了,本仙貓可從來都沒有求過別人。」
「你要是再不讓開的話,我就把皮丘叫來。我知道你跟皮丘之間發生的那件事情。」
一聽到皮丘的名字,踏雪貓貓震驚!
庄涼居然拿皮丘的事情威脅她,她思來想去之後,一直在原地轉圈圈,她做不出選擇。
趁著她陷入自我死循環的時候,庄涼轉身她繞道離開了。
等到踏雪抬起頭來,終於下定決心,準備繼續阻止庄涼的時候,她才發現庄涼已經跑的沒影了。
完了。
這下是真的完了。
踏雪小心翼翼的推開了房門,看著床上的虞陵。
要是等女帝醒來,聽到庄涼的噩耗,她一定會倍受打擊的。
庄涼離開了莊家之後,直接來到了厲姿蟬家裡。
厲姿蟬這次打開門一看沒有看到虞陵的身影,她高興的把人請了進去。
「庄涼哥哥,你想喝什麼?」厲姿蟬去廚房的冰箱裡面拿一些飲料。
庄涼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我不想喝什麼,我只是想和九重樓單獨聊一聊。」
他進來的一瞬間就聞到了那股魔界的氣息。
能擁有這樣強大魔界氣息的人只有一個人。
而且他還毫不掩飾自己魔族的氣息,那也就意味著九重樓也在等待著庄涼。
厲姿蟬拿著兩瓶可樂站在廚房門口,朝著客廳看了一眼。
庄涼坐在單人位沙發上,他旁邊的意式手工沙發上憑空出現了一個人。
九重樓淡淡的笑了一下,他轉頭看著庄涼。
「我我真的很佩服你這種凡人,居然有這樣的勇氣來找本尊。」在九重樓的眼裡,庄涼就如同一隻螻蟻一樣。
只要他想的話,他隨時都可以捏死庄涼。
即便他身上的壓迫感很強,庄涼也毫不畏懼他挺胸抬頭,「你和虞陵一定要分出勝負,只是因為記恨他當初把你貶下神州大陸嗎?」
庄涼覺得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
當時九重樓跟虞陵說話的時候,庄涼就一直在觀察九重樓,他看得出來九重樓對虞陵的感情很複雜。
「這是本尊的事情,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九重樓輕蔑的看了庄涼一眼。
「你明明知道阿陵有多討厭魔界中人,可你為什麼還要墮落成魔?」庄涼質問九重樓。
沒想到九重樓的情緒激動起來,他一手握拳猛的捶了一下沙發的扶手。
他的眼睛裡面遍布紅血絲,看著有一些恐怖。
「你以為這是我想的嗎?這都是虞陵逼我的。」九重樓說這句話的時候就連窗外的天都跟著變色了。
「她已經說了,她把你貶下神州大陸,只是讓你歷劫讓你反思自己犯下的過錯。」
九重樓嘲諷的笑了一下,他渾身又很快放鬆了下來。
他對庄涼這個人的防備心理很強,對庄涼說的話也虛虛實實,根本就無從辨別。
「我為天庭立下了多少汗馬功勞,我只不過做錯了一件事情而已,她就可以忽略我之前立下的戰功,毫不猶豫的把我拋棄,在她的眼裡,我只是一顆可以隨時丟棄的棋子嗎?」九重樓很痛恨,當初虞陵把他貶下神州大陸的事情。
看到只要回想起當初跳誅仙台的事情,他渾身都在發顫。
「就我了解的阿陵,她肯定不會這麼想。」庄涼想要勸解九重樓。
「你有多了解虞陵,你跟她認識了多少年,而我又跟在她的身邊多少年。」
「我跟在她的身邊五百年了,她坐上女帝寶座的那一刻起,我就為了她南征北伐,我手下的鮮血已經能夠匯成一條河了。」
「可是她在把我貶下神州大陸的時候,有想過我當初立下的那些功勞嗎?」
「沒有,通通沒有。她就是這麼一個冷血無情的人,我居然為了這樣的女帝賣命,我可真是愚蠢。」
庄涼一直很冷靜的聽著,九重樓這一番控訴的話,「所以你就打算墮落成魔了。」
原本情緒激動的九重樓突然笑得陰森恐怖。
「她不是最討厭魔界中人嗎?所以我就要變成她最討厭的人。」
庄涼微微握拳,「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給她帶來的打擊有多大?」
「是嗎?原來我在女帝的心裡還是一顆有價值的棋子呢。」九重樓自我嘲諷,他壓根就不相信虞陵會在乎他。
「你對她不是棋子。」
「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