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錚錚琴聲試人心
話說顧佳惠折騰一番后,就找慕雲陽去了。慕雲陽為了躲開顧佳惠特意搬離她遠遠的,要雲慕陽住的屋子要經過書房。當顧佳惠經過書房時,見書房的燈還是亮著的,以為是慕雲陽在那裡,於是就躡手躡腳地往書房去,來到大門剛要敲門就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就愣住了。
「那邊的軍響都送到了嗎?」
「送是送過去了,豫州那邊被盯得緊無法送過去,下官讓他們先想辦法頂著。」說話的聲音是慕雲培。
「別出什麼差子,那麼好好供養著,我那父親身子越來越差了,說不定就會在這一兩年起事,我們要儘早做好布局。」陌生人說道。
「是,下官誓死追隨晉王殿下。」慕雲培跪道。
「媽呀,不得了,聽了不該聽的東西了。」顧佳惠心裡害怕極了,想趕緊離開,可是又十分好奇,腳又挪不動,又聽了一會兒,把書房裡的兩個人的話聽得清清楚楚明明,她意識到這天要變了,同時也為自己聽到這天大的秘密而竊喜。
當聽到那個晉王說要回去了,她趕緊躲到旁邊的花台後面,見裡面的兩個人出來,為了不引起人的注意,慕雲培叫來管家把晉王帶到小側門出去。當慕雲培回身時發現好像有個人影,叫了一聲:「誰?」
顧佳惠料想著,完了完了,這下死定了,跑是跑不掉,她乾脆坐在地上靠著花台裝睡著。
見沒有回應慕雲培過去一瞧,原來是兒子慕雲陽屋裡的小妾,月光下,褻衣半開著,露出紅肚兜,身上還聞到一股酒氣。「你怎麼睡在這裡,成何體統?」慕雲培壓低聲呵斥道。不知這個人是真醉睡在這兒還是裝的,剛才他與晉王的談話,這個女人有沒有聽到,心裡也沒底、
只見,顧佳惠乜斜地睜開那雙桃花眼,看了慕雲培,傻笑,瞧見這個公公盯著她的香肩眼也不眨一下,心裡倒是有一計,於是她搖搖晃晃起來,「嗯?這是哪兒?不是公子的屋子嗎?」
說著倒到了慕雲培懷裡,慕雲培一把扶住時,握住了那軟軟的纖腰,他怕路過的下人看見了說不清楚,就抱著顧佳惠進了書房。到書房裡要將顧佳惠放下來,顧佳惠故意將慕雲培審視一翻撒嬌哭訴道:「原來是老爺呀!請老爺為奴作主,自從嫁進府後,公子對奴是不聞不問,漠不關心,奴本想盡心侍奉公子,誰想一片真心付水流,心情不好今天多飲幾杯,本想去找公子來著,不想怎麼就到這裡了。」
說著還越發將慕雲培抱緊了,「嚶嚶嘁嘁」哼起來,鬆軟的胸脯磨蹭慕雲培的身上,慕雲培也架不住,立刻心猿意馬,表面說不要這樣,柔聲勸解,實則雙手已不安分遊離在顧佳惠的身上,實在忍不住了,他不理會這麼多,一把抱住顧佳惠將其抱進了裡間,裡間有張一床,兩人乾柴烈火,不顧倫理不顧道德。
完事後,顧佳惠又「嚶嚶嘁嘁」哭起來,慕雲培許了許多好處才收斂眼淚。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顧佳惠乾脆把精力和寄託轉嫁到慕雲培的身上,對慕雲陽倒是不聞不問了。家裡也是美妾成群,可是顧佳惠水靈靈一般的年紀,又貌美如花,我見猶憐,自己貼上來,慕雲培當然受用得很,就這樣慕雲培和顧佳惠維繫著不清不楚的倫理關係,有了慕雲培的照拂顧佳惠的地位終終錚錚地上去了。在慕雲府雖然說不能橫著走,至少她也可以鼻孔朝天看人了。慕雲府的主母吳氏,也感覺到家主和兒子的小妾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慕雲培太強勢,她是不敢過問的,想著為兒子覺得委屈,心裡很不是滋味。慕雲陽因為不關心,心思也不在家裡,所以整個慕雲府的人心裡都明鏡似的唯獨還蒙在鼓裡。
姜芷到京都蘭城也有兩個來月了,在外人看來她每天似乎很忙,忙著打理落欣坊,這段時間來,王孫公子登門拜訪的勝其數,為了不讓人懷疑,有些人她直接拒之門外,偶有一部分人她還是接見的。
太子她見過一次,為了不讓人懷疑她與太子有不當往來,見面時,她也不遮掩。
晉王從各地收集的名畫,有幾幅確實讓她動心了,原本想用高價買下,可拗不過晉王,他執意不收銀錢,她又十分不舍只能收下。都說拿人手短,她也只能讓管事好好安排接待晉王。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看到勝利的曙光,晉王高興得忘乎所以,今天特意好好收拾一翻,他不敢穿著太華麗,怕姜芷誤認為他只一味沉醉奢靡,將來不會是明君不值得扶持,所以一改以往的奢華,隻身素色綢衣,玉冠輕裝,瞧著鏡中的自己,原來這番打扮自己也是個儀錶堂堂飄逸俊朗翩翩公子,在隨伺管太的誇誇其詞下,更是自信滿滿,他堂堂晉王可是第一次為一個姑娘在意自己的形象,為了迎合她他願自我改變。
姜芷將晉王約在京都郊外的一處別莊見面,這裡清水環繞,楊柳依依,水中央一間簡約的小樓閣,所有門窗都敞開著,裡面香爐白煙繚繞,壁上掛著高甄送的幾幅名畫,四周的迴廊擺著果點和一應的茶具,火爐上現燒著茶水。
當晉王如約至,走近水中央的閣樓,就聽到裡面傳來,錚錚的琴聲,如萬馬奔騰,如刀槍交戈,似雄鷹嗷天,又似風嘯鶴唳,奶媽看到晉王高甄來了,想通傳被高甄制止了,他痴痴地聽著,享受著琴樂給他帶來的熱血沸騰和激起的雄心壯志。琴聲在恢宏的殺伐中轉向勝利的歡呼,漸漸平安、祥和,在百轉千回后結束。從琴音中,他聽到了知音,這一刻他認定了,姜芷就是他命中注定的紅顏。
琴聲停止后,高甄不容姜尚婉通傳就掀簾而進,只見一身紫色的姜芷,鳳眼明眸,朱紅烈焰,翹鼻微揚,淚痣欲滴,裡間的就只一架古琴、一爐香煙,還有壁上的幾幅名畫,再無其他,樸素得不能再樸素了,正因為如此越發將她整個人襯得清冷美艷。
原來姜芷果真是那天他見到的美人,此時他更相信緣份了,「早仰慕姑娘的大名,現在得以相見真是三生有幸」高甄向姜芷施禮道。
「晉王言過了,民女不過是浪得虛名罷了。」姜芷向他回禮道。
說完帶他到外面的迴廊,那裡早就準備好了,晉王是客坐到左邊的桌子上,姜芷坐在右邊的桌子上,姜溪和姜涵一個為晉王倒茶,一個為姜芷倒茶,姜芷作了個請字,兩人舉杯飲下。
將杯子放下后,姜芷先開口道:「前日得的畫民女是愛不釋手,不知該怎麼答謝,我們落欣坊也有不少古玩珍品,如若晉王有瞧得上的儘管說,民女讓管事奉到府上。」
「唉!姑娘客氣了,本王廣善結緣,最喜歡結交朋納友,聽說姑娘是閩州來的,本王母族的祖籍就是閩州,覺得與姑娘甚是有緣,所以不過是聊表一點心意而已。」
「多謝晉王愛厚。」
兩人客套一番后,高甄問道:「剛才姑娘所彈的樂曲不知是出自哪裡?本王是第一次聽到,聽了讓人心潮澎湃,慷慨激昂,讓本王想起了少年時心懷天下,壯志凌雲。」
「這首曲子是我們閩州一老者所作,那殿下細說,剛才殿下聽到這曲子感到些什麼?」
「從琴音里,本王聽到了戰場中的刀兵交戈殺伐之聲,後來萬馬奔騰舉國歡慶。讓本王聽了很是心潮澎湃,熱血沸騰。」高甄慢慢回味道。
「這首曲子妙就妙在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農夫聽到的是山野間的猛獸追逐,風嘯鶴唳,莽夫聽到的是打鬥搶奪之音。殿下是志高雄心心懷天下者所以自與那些匹夫草莽之人不同,殿下聽到的才是這首曲子的真正意境。」姜芷迂迴誇讚讓高甄很受用。
其實,這首曲子姜芷也彈給太子聽過,不過太子聽完后淚流滿面,因為他聽到的意境讓他有糾心的痛,姜芷問他為什麼?他說,讓他聯想到了戰場的激烈與殘酷,戰後哀鴻遍野,不敢想象,到頭妻離子散,悠悠轉轉民聲幽怨。可見他仁者之心。
「說真的,本王是也很喜歡畫,剛才到壁上掛了好多畫,想與姑娘一同鑒賞,並向教請姑娘,可否?」高甄謙和道。
「哦,民女也只是純粹喜歡,也沒有什麼高見,不敢在殿下面前班門弄斧。」
說完兩人又一同進來,壁上掛的有山水畫也有人物意描,「民女最喜歡的就是這幅老者圖,這畫看似簡單聊聊數筆,您看,這每筆都非常流暢如行雲流水,老者的表情剛毅而堅定,矚目遠方又似有期許。」姜芷邊看邊指著解說道。
「是啊,畫者所要表達的正是,雖年歲已去,往事隨風,曾想年少歷經風雲,雖退去了少年的英姿,沉澱的是如數家珍的閱歷,此生毫無牽挂與遺憾。」
高甄說完,兩人四目相對,只見姜芷有所動容,但是轉瞬即逝,又恢復往日的清冷,那一刻高甄有些恍惚,心底有些雀躍。
後來他們又一同鑒賞其他畫作,兩人侃侃而談,姜芷似乎沒有那麼冷了,高甄越發放得開了,沒有過多的顧忌,高談闊論。他很少能與他人這麼毫無戒備天南地北的聊,漸漸才發現,他與姜芷相處很舒服,她讓他由生地信任,有一種心心相惜的感覺,超越男女之情,讓他體會到了,男女之間還會有另一種感情,相似戀人,又像似是知己。怪不得有人說,有些人你與他相處一輩子都不一定值你寄託與信任,可是有些人雖然只相處一瞬就值你信賴終生。
小庄一別,幾天,高甄又找理由與姜芷見面,這樣一來二去,兩人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般。高甄也不急著攤牌,怕一來就攤牌姜芷會拒絕,高甄與姜芷相處時間長了,越發覺得了解姜芷后,不能過於心急,用循序漸進法,利用姜芷對他的好感,多與她接觸,而從達與姜芷達到深厚的感情,再攤牌。只是他也是明裡暗裡進行提示,姜芷是何等人也,自然知道他的目的,只要他不攤牌她也不明著應承。
果真,在高甄自覺與姜芷成為真正的朋友好后,找了一大堆的事迹和激昂的言論,成功說服姜芷,終於成功把她拉籠過來成為自己的人。在高甄為成功拉籠到姜芷興奮時,哪知也是姜芷成功讓高甄入套之時。姜芷早在入京前,就通過太子以及晉王的一些行為作風把他了解得通透,要怎麼讓他步步進入她套子里,早就做好安排和部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