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師未捷
三年的大學時光，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大學生活里，學生們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混日子。最後一年實習期，有很多人都迷茫了，即將步入社會，迎接他們的將是一個接一個的打擊！再把最後一年混完，你就會領取到學校給你頒發的畢業證，這張薄薄的紙片承載了你四年的時光，進入社會以後你會深刻的發現，這張紙除了算是給父母個滿意的答覆，簡直是一無是處，決定你今後的人生能不能走向巔峰，完全取決於你的家庭背景，交際能力，還有酒量。除非你甘願上一輩子班，拿著那勉強能夠糊口的薪水。
劉，關，張三人在大學期間一直都保持著聯繫，三個人雖然已經各奔東西，但好在所在的城市離得不算遠，每個月還要聚餐一次，比大姨媽都准。放寒暑假回到自己所在的縣城，更是肆無忌憚的每天在一起鬼混。就這樣，三年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三人沒有履行上學那會吹過的牛逼，一定要在外面混出個人樣再回來，全部都向生活低了頭，回到了老家。
「大偉！今年實習了，你不是說不回來嗎？怎麼比我們兩個先妥協的啊！」關自在喝著面前的啤酒，開口問到。
「我是不想回來，沒辦法，老爺子那不幹！說這麼大的家業，我不回來，給誰干？沒辦法啊！我本來還想爭取一下，在學校外面的網吧找了份網管的工作，剛乾一天，同寢室的兄弟就告訴我，剛才來了個人，把我行禮都拉走了，緊接著我老爺子就來電話了，說這個月開始不給我生活費了，不想回來的話，就在外面自生自滅吧！」劉世偉很無奈。
「也是！那麼大的家業，你不回來，難道還讓你爹媽生個二胎來繼承啊！回來幫幫他們唄！」關自吃了一口菜，漫不經心的說到。
「你呢？大傻峰？當初不是說要參加省隊了嗎？還要進國家隊！在散打的舞台上為國爭光！怎麼也回來了？」
「呵呵，我哪知道想進入省隊還要交錢啊！十萬塊啊！我去哪兒弄啊！更不用說進國家隊了！十個十萬都不夠啊！再說了，爺爺奶奶的年級也大了，我得回來照顧他們！畢竟是他們把我拉扯大的！」張雲峰憨厚的說到，他不是不想在外面拼搏，只是價錢太高，他的家庭也接受不了。
「唉？別光問我們啊？你呢？當初也說不回來！要去外面闖一闖，這不是也回來了嗎？」劉世偉看了看關自在，反問到。
「我啊？還不是知道你們兩個回來了，捨不得你們兩個，在外面還飄個什麼勁啊！」關自在很洒脫的回答到，其實，他在外面是真的混不下去了，高考的時候靠打小抄，考上了市裡的師範大學，這幾年依然是那個德行，現在還有幾科成績處於掛科的狀態，他都不知道怎麼跟父母交代，當父親給他打電話，告訴他已經找好實習的學校，讓他回來當老師的時候，他連夜買票就跑了回來。
「我呸！我信你！？對了，大傻峰工作的事情，你問你爸了沒有？你們家教育口都有人，你得給他幫幫忙啊！就他這身體素質，在哪個學校不都是出類拔萃的體育老師啊！」劉世偉懶得聽關自在吹牛逼，打斷了他。
「沒問題，咱們哥們是什麼關係啊！已經談妥了，我爸找人把他和我安排在一個學校當臨時老師了，等拿了畢業證以後，參加考核，都有機會轉正！」關自在別的事兒上馬虎，為兄弟的事情絕對一點不含糊，當張雲峰找到他的時候，他就回去找了他爸，讓他爸動用關係，再幫幫張雲峰，他爸知道他們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張雲峰的家庭條件也不好，就答應了下來，而且還給辦成了。
「自在！這個事兒，我還真得好好謝謝你！沒有關叔的幫忙，我還真不知道自己能幹點啥！」張雲峰依然是那副木訥的表情，太多感激的話，他也不會表達，但是心裡都有數。
「操！咱們兄弟光屁股長大的，還說什麼謝啊！來！干一個！」關自在大聲說到，然後端起桌上的酒杯，三個人一飲而盡。
這是他們上了三年大學回家后的第一次聚餐，喝了很久，都醉了。醉酒後的人總是自我感覺良好，認為以後的生活全部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人往往一有這種想法的時候，就開始要吹牛逼了，像什麼「今後這個縣城就歸咱們兄弟掌管了！」「你們兩個放心！等我掌管了我爹的公司，我就給你們兩個一人買一台車！」「大傻峰！咱們以後一定要在教育口乾出個名堂來，我主文，你主武！咱們兩個文武雙全！」等等這些狂妄的話，簡直是脫口而出。
人喝醉了不可怕，胡言亂語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旁邊桌的人也喝多了，而且還是混社會的小痞子。
鄰桌的小痞子在聽完他們三個人吹完牛逼以後，表示很不爽，很生動的給他們三個剛畢業的雛上了一堂課，三個人全住院了。最後餐館老闆報警以後，鄰桌的人全跑光了，他們三個被救護車送到了醫院，住進了同一個病房。
第二天，張雲峰率先醒了過來，一睜眼發現白花花的一片，自己當時都懵了，定了定神，發現是醫院，想要起身，渾身酸疼。
「別動！幹嘛去？」旁邊傳來的聲音嚇了張雲峰一跳。
「關叔叔！是您啊！您今天怎麼這麼有空！沒去上課嗎？」張雲峰一臉痴獃的問到，他看到關自在的爸爸非常緊張。
「有課啊！要沒你們三個出去惹禍我就去上課了！真是氣死我了，回來第一天就跟人家打架？還把你們三個全打傷了，工作還想不想幹了？對了，我想起來了，你不是練了這麼多年散打嗎？怎麼連這些小流氓都打不過？白練了？」關自在的父親非常生氣，訓斥著張雲峰。
張雲峰撓了撓頭，他實在是有些記不起昨天的事情了，只知道喝了很多酒，後來就斷片了，然後就聽到很嘈雜，還以為是來到了迪廳，連忙起身，想要融入其中，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再睜眼的時候，已經是現在了。
「關叔叔！我是真記不起來了！我們三個怎麼都來醫院了啊？是不是食物中毒了？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啊！」張雲峰一邊撓著腦袋一邊問。
「你們三個昨天跟一群小混混打起來了，驚動警察了！劉世偉他爸剛走，拜託我在這看著你們幾個，知道你爺爺奶奶歲數大了，沒通知他們！好在你們幾個沒什麼事兒！都是些皮外傷而已！」老關都要被氣瘋了，耐著性子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但是看張雲峰獃滯的樣子，似乎在對牛彈琴一樣。
「啊？打架了！對方沒事兒把？可別把人家打壞了，還得賠錢！」這就是張雲峰聽完老關講完以後的第一反應。
老關咬牙切齒的說到「聽餐館老闆說，對方毫髮無損，走的時候還非常瀟洒的把你們三個人的賬結了！警察現在也在找他們呢！」
「對不起！關叔叔！給你們添麻煩了！」張雲峰這才意識到應該先給老關道個歉。
「哎呦！我這身上怎麼這麼疼啊！呀？這是哪啊？賓館？哪家賓館還裝修成醫院的風格啊！」這時候關自在不是時候的醒了過來。起身以後看見一臉怒氣的老爹就在床邊，嚇的差點從床上掉下來。
「爸？您這是？」關自在結結巴巴的問到。
老關都不想多看他們一眼，起身說到「我看你們三個也沒什麼事兒！相互照顧吧！沒事兒以後就辦出院！我有事兒先走了！」說完以後頭都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咱們這是咋了？怎麼跑醫院來了？」關自在愣在床上。
「你爸說咱們三個昨天讓人家揍了！我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呢！」張雲峰迴答到。
「哈哈！哈哈！喝！你養魚呢？快點喝！」這時候劉世偉在自己的病床上大聲喊到。
「我操！說夢話呢！睡的真香啊！」關自在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劉世偉，睡的非常安詳，剛才要不是說了一句夢話，都以為他已經離開人世了呢。
「咱們三個讓人打了？昨天？我怎麼也記不起來了呢！肯定是大偉那王八蛋惹的事兒！從小到大咱們這虧吃的多了！」關自在反應過來以後，先把自己摘乾淨了。
「不行！我還是有點迷糊，我先睡一會兒！」張雲峰轉身蓋上被子，繼續睡覺去了。
臨近中午的時候，三個人全都醒了過來，努力回憶自己是怎麼被打的，但是似乎都失憶了一樣，最後也沒弄明白是因為什麼被打的，起身換好衣服，去辦出院了。回來以後的第一次聚餐，就這麼潦草的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