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9章 天首歸位

戚聖的話著實有些打擊眾人的信心。

畢竟除了寧逍遙之外，他們都是有著高光時刻的宿命身，男主女主男配女配，包括反派大BOSS，這裡一應俱全，且於短期內急速提升的實力，也讓他們自信不弱於他人。

只是再被戚聖明確說出即便都處於法相境，卻極為懸殊的戰力差距，也是讓其中幾人心態略有不穩。

「有什麼快速變強的辦法嗎？」

玉孤城的這句話讓戚聖心中默默翻了個白眼。

就算他在鬼市一直老老實實的，但嘿嘿嘿的時候，也難免知曉了一些有關此界的信息，就比如在一年前，山海界的最強者只有偽天象境。

然後不到一年，更準確說不到半年的時間，眼前眾人戰力便提升到都足以威脅自己的高度。

他現在真想說，你們就死守在這山海界，等到明年再集合一波，恐怕一個個都看我跟看弟弟一樣。

但顯然這實誠話並不適合說出口，也不符合前不久與秦凡交談過後，對方所希望看到眾人心態的改變。

隨即其神色認真了許多，嚴肅道：

「天象與法相之間的質變在於規則，而想要加快領悟自身的法相規則，包括加強以規則之力洗鍊體魄的效果，這必然需要去親身接觸規則本身。

比如......」

戚聖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圍成一個火圈的涅盤金焰。

其外表形態雖然是火，但其內包含的規則卻不只是火之規則這麼簡單，就算秦凡對其煉化掌控的程度只達到10%，但若是有鑽研造化和時間這兩大規則的武者，只是望著這火光，便會有所感悟。

就像跟隨戚聖的視線看向涅盤金焰后，不自覺的靠近一些的喬霸先。

與其最具有先天相性的是斗戰規則，但他卻選擇以時間規則成就法相，可能其中存在一些對於宿命的隱隱抗爭之意，但也說明，脫胎於喬峰這個宿命身原主的影響后，喬霸先在這方面確實具備一定的天賦。

而也是在此刻，隨著戚聖點明關鍵，喬霸先也開始嚴肅對待，並引動法相來感受這並不算完整的涅盤金焰。

然後他進入了頓悟狀態.......

「就是這樣。」戚聖刻意讓自己保持一副淡定的姿態，但話到了嘴邊，那酸味真是清晰可嗅。

「總之，前往天外闖蕩的時候，進入一個個不同的世界之中，便會有機會接觸一些天然的規則秘境，並有可能得到對自己法相規則起到幫助的神物。

當然最重要的是，有機會可以誤入一些強者布置的傳承之地。

這也是法相境武者，普遍用來輔助提升自己的方法。」

眾人若有所思，並自覺的拉開與喬霸先之間的距離，雖然見到對方突然進入頓悟狀態，眾人的心中有些羨慕，但卻並不覺得有多麼驚奇。

畢竟他們宿命身在經曆命劫之後，每次得到原主的底蘊反饋，也都是類似的狀態。

加上二世天資的加成，即便是沒有宿命身加持的寧逍遙，在上了潛龍榜且經歷了天道開始解封的時代后，頓悟也是一件比吃飯喝水稍微困難一些的小事情罷了。

而此刻，在場的幾個人精注意到戚聖的下意識反應，隱約明白過來，貌似外界的武者進入這種狀態是一件很艱難很艱難的事情。

隨即戚聖也是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開始跟眾人詳細說明自己在天外闖蕩時的經歷。

並將其引以為傲的第二大機緣，額，也是因為依仗第一大機緣的時間模擬器，從而獲得的一門達到宙階中品的武技·霸腿七式的過程，詳細說了一遍。

這也讓在場的一眾法相境強者心嚮往之。

畢竟在這山海界有個狗屁的機緣傳承，撿到的全都是些最多達到天階的垃圾，他們只能靠自己（特指宿命身）！

其實，對此夏金雨有話要說，他是真的得到過機緣傳承，就比如莫名給其套上傳人身份的陰符七術。

堂堂宇階中品的術法，這含金量可比戚聖的第二大機緣要高的多。

只是他從來不對外張揚此事，對外的紙質周報還是傳媒新聞也都不會播報相關的事情，這也讓面前這些位列山海界高手中第一和第二梯隊的強者們，心中根本就沒有尋找機緣這個意識。

另一邊，在注意到喬霸先盯著自己的涅盤金焰進入頓悟后，秦凡也開始關注外面的交談情況。

羽蒼渺看向還在滔滔不絕的戚聖后，目光又放在了秦凡的身上說道：

「這是師兄的意思？」

雖是問句，但語氣卻表示肯定。

「嗯。」秦凡點了點頭，「他也需要一個剔除以往不算好的印象，真正打入鬼市圈子的機會。」

「主上，這也是戚聖的想法嗎，他不是......」月飄零本來想說，這位哥不是一心要嫖嘛，不過在對方經歷了這欲界大戰後，心態要是還放的那麼高，那也擔不起其傑出探索者的名號了。

「他已經發現了山海界的潛力，那麼給面前這些實力比他弱，但成長潛力卻比他高的優質股，提前釋放一些善意，也是應有之事。」

當然再直白一點，可以理解成抱大腿。

作為接下來第一批的萬界引路人，戚聖這件事要是做成了，且只要十個人里有一個人記著他的好，今後戚聖保底也能達到天衍境。

天衍境放在五大天庭都屬於中高層，且已經是極為重要的骨幹部分。

而於戚聖所在的飄渺天府，更是直接位列權勢高層，再強的就是天府的七位府主了。

別看戚聖現在法相境圓滿，好似距離飄渺天府的權勢高層只有一步，但因為沒領悟領域，他突破的可能性極低。

甚至就算藉助時間模擬器的指引，除非是大爆的機緣，否則想要磨到天衍境，還不知道猴年馬月。

所以面對一群要麼領悟領域技，要麼掌握領域雛形，並且還有寧逍遙這種只差一步就能踏出去的怪物，戚聖心裡很清楚，面前這些人中，至少有一大半都會超越自己。

因此在秦凡與其溝通，讓他先一步跟這些人講講有關天外的事情，特別是闖蕩天外的經驗之後，他是欣然同意，並很感激秦凡給予的這個機會。

在明白山海界具備的可怕潛力后，他是最清楚這個機會背後代表多麼龐大的機緣。

而羽蒼渺在問完秦凡后，目光著重停留在玉孤城、西門吹雪和秦夢瑤的身上。

「師兄是要提前落子了？」

「山海界太小了。」秦凡認真的看向羽蒼渺，「即便還有幾次鎖鏈解封，但如今的山海界也只能提供滋生出法相境武者的修鍊資源。

不能全都指望宿命身原主的底蘊來支撐。

否則這相當於按照原路再走一遍，也是因此，我很欣賞喬霸先，也更看重他的未來絕對能超出喬峰給予的上限。

所以一些種子有必要先灑出去。

況且他們很合適，只是可惜玉孤城的身份.......」

「想出去不代表只有一條路，師兄原本是準備藉助我們的計劃吧。」

「嗯。」秦凡點了點頭，「主神空間需要一批資深者，也需要真正依附於我們的自己人，而你所指的另一條路，還是不要走的人太多，否則引起天外的過度關注，只會弄巧成拙。」

「只是玉孤城一個的話，應該可以。」羽蒼渺認真說道。

「各方勢力加起來，最多五個，這也是一個評分不到八十，但卻又引起兩大天庭一定關注度的特殊世界的上限了。」

「師兄是準備將山海界所有勢力擰成一股繩？」羽蒼渺聽出了秦凡的言外之意。

「至少在有關宿命身的問題上，我們的立場是一致的，而這個立場如今因為與天外的第一次接觸，已經發生了質變。」

秦凡一直想的就是儘快打出去，而不是一直窩在山海界繼續鬥來鬥去。

為此他一改以往斬草除根的習慣，就像是秦夢瑤，即便看重對方改良《道心種魔大法》所展露出的天資，他也會寧殺錯不放過。

還有在元氏族地放走的花邀月，雖是顧慮到花憐星的想法，但秦凡真要動了殺念，想要做出一些布置將嫌疑引到別的勢力也不算難事。

再就是與禪宗三黑以及波旬三身的合作也是如此。

這些人都有突破天衍境，或者該說至少都能達到天衍境的潛力，讓其分散出去掠奪萬界資源提升自己，最後再用來反哺山海界，這才是在他看來最具有實施性的一條光明大道。

而剛得知玉恆淵和玉皇天，包括朝堂上下對那些隱龍使的態度之後，更是讓他的這個念頭愈發迫不及待。

現在這個想法已經具備了一定的可行性。

投靠自己的魔國，將要由雪無暇掌權的道域，具備合作關係的佛土之首，以及一旦發力就能在五義子中佔據三票的武威王府，最後本以為是絕對敵對的大玄皇朝，也因為那立場莫測的一對伯侄，讓其看到了撬動的機會。

這也是秦凡按下那段視頻的原因之一。

他需要經由這一次的試探交易，來確認對方真實的想法。

而要是實在不行的話，就要請動秦尊去施展美男計了，秦凡可沒忘了一直隱於大玄幕後，更是作為定海神針的那位太皇太后。

這一刻，無論是風陌還是月飄零，包括隱隱猜到秦凡想法的羽蒼渺，都從秦凡那雙古波不驚的雙眸中看到了熊熊燃燒的野心之火。

「師兄，還是先著眼當下的這一關。」

羽蒼渺這話讓秦凡無奈一笑道：

「你說的沒錯，所以，你要出手嗎？」

「或許......」羽蒼渺想了想后，給了個飄忽不定的回答，「半聖器這種東西有必要接觸一下，但師兄最好別把我算作計劃中的一環。」

「這個自然。」秦凡點了點頭，但隨即他又說道，「趁著現在你沒什麼事做，可以幫助雲鴻策查漏補缺。」

「順便盯著他嗎？」羽蒼渺挑了挑眉。

秦凡卻搖頭道：

「我還是相信他的，儘管在大方向上，他會做些私心的小動作，但這也是我最看好他的地方，因為他能在顧全私心的同時，也保住了鬼市的利益，況且有私心的雲鴻策，我才能確保他的忠誠。

讓你過去，只是彌補他在眼界上的不足，以及一種表態。

別忘了，你是鬼市的天首。」

「天首？」羽蒼渺歪過頭，目光則是若有所思的看向魔佛殿的方向。

「嗯，天首。」秦凡取出天首面具遞給對方，在經由鬼市升到小世界，且這六個面具的本身具備調動小世界之力的權能后，天首和地宿面具就都已收回。

「師兄，這是又信任我了？」羽蒼渺接過天首面具，卻並沒有直接換上，而是若有所思的盯著秦凡。

「我只是認為你一定會支持我剛才說出的美好願景，因為在經由山海界和外界對比之後，你也深刻發覺到我們所在的世界潛力高到無法想象。

而這，也是你完成夙願的重要助力。

卻非原本隨時可以捨棄的無用物。

當然還有一點，你是最討厭孤獨前行的，不是嗎？

有著這個面具，這重身份，至少可以確定你不會被所有人遺忘。」

秦凡笑了笑，不再是以往那種雖讓人感到如沐春風，卻只是似面具般的虛假笑容，此刻他的神情格外真摯。

羽蒼渺卻收起了原本有些調侃的神色，他沉默了幾秒后，手中一動便飛速換上了天首面具，然後一言不發的消失在原地。

而風陌和月飄零震驚的看向四周燃燒的涅盤金焰，完美繞成一圈的火光，不存在一絲缺口，那燦爛的金色火焰中，更是充斥著讓二人都感覺到的極度危機！

隨即他們不解的望向秦凡。

「他是我的師弟，有這點本事才是正常的。」秦凡神色不變，只是有些沉思的望向天空。

而得到這個答案的風月，則是默契的對視一眼，主動揭過了這個話題。

「我要繼續煉化無間罡煞。」

「我的話......」月飄零想想說道，「我需要一場實戰，這樣才能找出轉修功法后的一些小問題。」

風陌朝著火圈外努了努嘴。

月飄零揚起笑容道：

「所以難得有這麼多的陪練。」

他的話音落下之際，火圈已經出現一個缺口，月飄零瞬間出現在眾人身前，囂張的伸出一根手指道：

「我要打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