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5章 全民頓悟

「你......」

戚聖本想要繼續詢問，但看著風陌周身浮現出一道道充斥著毀滅之意的風旋，他及時捂住了嘴巴，然後有些懵逼的望向月飄零。

「規則相通嘛，畢竟......」

無間罡煞和紅蓮業火中都具有毀滅規則。

月飄零自覺得將後半句話給咽了回去，他自己知道就好，沒必要跟戚聖解釋，儘管秦凡說過對方已經放下了天外人的矜貴，有意融入到鬼市之中。

但其出身決定了還是隔著一層。

隨即他直接轉移話題道：

「你就沒什麼領悟嘛？」

「我專註的是力之規則，輔修的是速之規則，而這兩種規則......」戚聖看向已經將整個天幕蓋住的黑色大光球，其顯露在外的這兩種規則實際是不如此時戚聖的領悟進度。

至於其他至高規則，要是沒有秦凡以命運之力遮掩了時間模擬器，他說不定能藉機邁出領悟時間規則的第一步。

但可惜，其本人是不具備這個資質。

所以他現在能做的就是乾瞪眼。

「那麼你呢？」

戚聖問向月飄零，他實際想要問的更多，比如秦凡這個法相是特么正常人可以搞出來的，還有其左眼爆發的那團讓其有所猜測，卻不敢確認的紅色火焰。

以及此時縈繞在風陌周身愈發深邃的無形之風。

最最最重要的是，他已經察覺到秦凡的元神完全寄托在法相之中，這是在以造化元神滋生出世界本源，也將是穩步踏出突破天衍境的關鍵一步！

怎麼就突破了呢？

要知道突破天衍境的條件很是嚴苛，至少達到宙階的功法、造化元神、領悟度達到30%的單一規則、以及體魄承負起一方初生的虛空天地的強度！

四者缺一不可。

而就以山海界這一環境，第一條就勸退了九成九。

雖然在其眼中深不可測的秦凡是最有機會滿足第一條，他也證明了第二條的造化元神完全符合，還有這竟然能包含所有規則的可怕法相，也足以跳出第三條。

只是第四......

法相境圓滿級的體魄需要一次蛻變，通常來說都是以海量的資源堆砌，條件好的武者直接服用高品階的體魄丹（這裡點名逍遙子和年輕宦官）。

可當下這破環境如何讓其完成關鍵的蛻變。

戚聖滿腦子的問號，可到了嘴邊他一個都沒說出來。

因為目前來說，自己是個外人。

就算講出其不解的地方，對方也不一定能解答，更無法給此刻秦凡的突破起到任何幫助。

所以沉默，是他如今唯一能做的。

而對於戚聖之前那個他最沒有好奇心的問題，月飄零說道：

「我也有所領悟，只是這裡總需要有人護法。」

「你有所領悟？那你......」戚聖再次閉嘴。

他已經發現月飄零周身涌動的規則之力，對方剛剛應該也是陷入一瞬的頓悟，只是自己強行打斷，憑藉其被秦尊評價的滿級悟性，一邊參悟也一邊盯著戚聖，和可能影響到秦凡的外在因素。

其實真說起來，在場眾人里，收穫最大的應該是月飄零。

他以無相無常為根基，所踏出的摩柯之道，本意就是無限大，即是容納世間所有元素之道，由此成就獨屬於他的月之法相，所以他也可以稱作為小秦凡。

只是也因為其先天具備的驚人資質，讓他有所收穫的同時，更能冷靜下來分神注意四周的現況。

當下的月飄零也在進入一種玄之又玄的頓悟狀態，但他也是守衛在秦凡身前的最後一道有力防線。

而戚聖沒有繼續說下去的原因，就是真正感覺到了世界的參差，天才與普通人之間難以逾越的差距，甚至完全不同的認知。

畢竟在其看來，能進入頓悟就是燒香拜佛，哪兒可能還分神關注周邊情況，其精神大腦肯定全都紮根在規則之海中遨遊，多分出一絲注意力便會打斷頓悟狀態。

可是他做不到這點，不代表月飄零不能。

戚聖就是認識到了這種情況才乖乖閉嘴，他不想聽月飄零真的說出一個如其猜測中的答案，因為那會令人絕望。

實際上在見到眼前一個個武者或是突破，或是領悟領域，或是邁出領悟領域的關鍵一步，包括境界最低的華真真，也已經順利達到天象境，且開始經歷天劫洗鍊。

他就真的發覺到整個山海界的可怕，以及自己的悲哀。

這就像是一個從小天資不俗且活在掌聲中的天才，在歷經了許多艱難困苦之後，最終所能達到的上限，卻是對抗猴子的十萬天兵中的一員。

「哎。」

隨即其深深嘆了口氣，並自覺到了一個距離秦凡以及眾人安全間隔的位置，開始盤膝打坐。

以其情商自然能隱隱察覺到月飄零的護法中，其一個提防的目標是自己。

這雖然讓他心中有一丟丟的不舒服，但明白這點后，他自然要做出一定的表示，那麼找一個安全距離老實待著就是其最佳的解釋。

月飄零注意到了戚聖無聲的回答后，也是暗自點頭，對其印象好了一丟丟，但卻沒完全放鬆警惕。

隨即他的目光看向氣息還在攀升，卻變得愈發邪異的秦凡。

秦凡周遭的滾滾魔氣纏繞住其身軀，甚至其睜開的雙眸中，更映現出重重幻象，這是功法在推衍融合，四周愈發濃郁的慾念，以及朝其灌入的魔氣都成為了這功法的重要一部分。

『這融合推演功能，貌似是藉助所有內在外在條件，也可說是以天道之力的掌御來發動自身沒有完全挖掘出的潛力，盡數用在此次的功法推演之中。

如果主上沒有涅盤金焰和紅蓮業火，恐怕也不會引發出這麼大的聲勢。

同時也是因為其得到了兩大真火，並能在那神秘瞳術的幫助下初步運用，這才會在功法推演的過程里，開始加強對兩大真火的掌控。

所以這也應該是此功能的一種隱形福利。

就像普通的參悟狀態，對我們而言是一種常態的修鍊模式，可放在正自創功法的宿長卿身上，就是一次直接排除錯誤答案，然後尋找出正確路線的外掛輔助。

不過要想在融合推演的過程中，順便撈些其他好處也不是那麼容易。

很明顯主上即將推演的全新版本的天魔策，是要用上輪迴規則，這才加速了紅蓮業火煉化掌控的進度，甚至為此更是領悟出第四個與輪迴有關的武道真意。

不止第四個，已經出現了第五個......是因為紅蓮業火嗎.......』

月飄零盯著秦凡周身浮現的第五個漩渦若有所思。

滴答，滴答，滴答。

他下意識伸出手掌，懵懵的看著一滴滴消融的血珠落在白皙的掌心后，又悄然消失。

『這是主上的領域·天地同悲中的一階血雨飄零......為什麼......』

就在其不解發愣之時，一道身影飛掠而至，其身上還充斥著濃郁的魔氣，直至來到月飄零身前，才有所收斂。

「第二天塔開始劇烈搖晃，根據守在曼煙情所說，第二天已經搖搖欲墜，原本進度過半的世界發生莫名崩潰，原因暫且不明，對了你們這裡.......」

來者是正在第二天塔參悟魔功的黃天鬼，他一路疾行速度太快，說完自己的發現后，才開始注意四周的環境，一個巨大的黑色光球遮掩了天幕，只是盯上一眼就......

「額......」月飄零看著陷入頓悟的黃天鬼，無奈的嘆了口氣。

隨即其目光遙遙望向魔佛殿，智善已經從中走出，並於第一天塔下和欲琊嘀嘀咕咕。

在月飄零放出元神之力后，對方也沒有阻攔，直接任由其在一旁光明正大的偷聽。

「是他調動了第二天主的許可權，以仞利天的根基助其.....這是突破還是......總之現在仞利天的構建進度已經降到了60%。」欲琊的視線不斷掃向秦凡所在的位置。

智善面上無喜無悲，語氣卻有些複雜道：

「他貌似在領悟一種魔功，需要用到魔氣，也要用到欲界內的海量慾念，此外他也在藉助欲界規則，參悟補全其輪迴六道真意，只是他需要的太多太多，這才導致仞利天的建設進度為此倒退。」

「那麼以我們的立場......」欲琊的話沒有說盡，明顯是讓智善表態，同時月飄零也豎起了耳朵，對方一旦要做出不利秦凡的行為，他就會率先發出雷霆一擊。

「很奇怪。」這是智善的回答。

「什麼奇怪？」

「欲界六天的構建是大勢所趨，更是天道一力推行，但此刻鬼尊在以將要建立完成的仞利天反哺其身，可天道卻沒有阻止，即便一直以來，天道對於山海界的本土人都是一視同仁。

可也不至於......」

不至於暗戳戳的反助一臂之力，甚至直接拉偏架。

作為欲界之主，其許可權是凌駕於第二天主的秦凡之上，因此在秦凡調用天主權能直接吞噬半殘的仞利天時，智善就準備第一時間將其打斷，結果屁用沒有！

欲界之力可為其掌控，卻不會阻止秦凡的行為。

就是智善想以此剝奪對方第二天主的身份，並直接以天誓請示天道，對方卻直接給出了拒絕答覆。

這就讓自覺已經被天命所鐘的智善，突然覺得又成了後娘養的。

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而這些話他自然不能告訴欲琊，對方才剛誕生沒多久，心性不定，很容易受到外來信息影響，之前雲鴻策就已經暗戳戳擺了一道，現在要是讓對方知曉，自己成了後娘養的，指不定冒出啥想法。

「不至於什麼？」欲琊追問道。

「沒什麼，既然鬼尊目前參悟魔功將要進入瓶頸，那我們助其一臂之力吧。」

這個回答很符合智善的純理性思維，打不過就加入，既然無法阻止，那就順大勢而為。

「至於仞利天，作為第二天主，他想要將其構建完成的心思不會遜色於你我，況且還有很多祭品可以隨時填充。」

在智善做出決定后，更加精純和磅礴的慾念朝著秦凡灌入，同時收到月飄零消息的雲鴻策，也開始指揮四天王之一的曼煙情，去輔助秦凡吸收更多的魔氣。

而接下來師休和岳遲宗這邊，則是齊齊遇到了再次開始發瘋進行自殺式衝擊的魔潮大軍。

既然仞利天的建設進度開始倒退，那也不需要收著打了，正好可以一箭三雕，填充仞利天的進度條、增強魔氣濃度以及更進一步的襲擾試探出半聖器的強度。

這樣大家才都有更美好的未來。

-----------------

另一邊，三星級副本，潛龍出淵。

一支強者小隊，正在默默跟劇情。

外面的鼠潮大戰雖然打的很激烈，又有積分誘惑在前，但一直陷入那種瘋狂的戰鬥廝殺中，對於現實身處和平環境的玩家來說，也是一種精神負擔。

即便是上一次的獸潮大戰，從真正爆發全面廝殺到結束，也只是持續了一天一夜。

可如今鼠潮已經持續了好幾天，那些鼠鼠感覺完全無法全數殲滅。

這也讓玩家在參與鼠潮大戰的同時，也不忘了偶爾放鬆一下。

特別是如今趁著玩家高手的齊聚，更適合忙裡偷閒的參與到如今這個很適合他們當前境界的副本之中。

而此刻這支小隊就是匯聚了參與鼠潮大戰的鬼市五大玩家精英。

「其實我可以代入自己的身份，為什麼要跟著你們加入這什麼葉家幫，而且我為什麼要叫葉大牛！」【牛牛怕困難】看著旁邊的逗比，抱怨道。

「因為葉家幫的劇情路線經由你們刀老大整理的很完善，所以這個默認身份才是最佳開局。」剝削魔解釋一句后，摁住一旁躍躍欲試想直接在人堆里來場大自爆的二逼魔。

「牛老大，俺覺得這葉家幫還是蠻不錯，正好這一次可以完成突破先天境的條件。」【加點力】憨憨一笑。

牛牛無奈聳了聳肩，然後聽到站在最前面的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說道：

「葉大牛，葉大力，葉大剝，葉二逼你們作為我葉家幫年青一輩的佼佼者，要不要與那位應少俠切磋一下？」

他是葉家幫幫主·葉無敵，也是葉家幫劇情線的關鍵人物，隨即其又撓了撓臉頰有些納悶的說道：

「是我忘了什麼嗎，怎麼記得咱葉家幫年青一輩的佼佼者一共是五個才對。」

此刻，一個收斂了氣息，頭上頂著【被遺忘的劍客】稱號的靚仔，正抱著劍默默尋找著適合他完成先天境試煉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