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8章 犀渠

常胤，出自於三代的蜀山弟子，原作中只是個前山大殿的守門弟子，在對話框里連2D頭像都沒有而且和遊戲主線劇情無關的龍套NPC。

可即便是龍套他也是最耀眼的一個。

因為他吐槽功底厚實、言辭甚為犀利。

就比如評價徐長卿和紫萱時，其原話是這樣的：

【看那紫萱姑娘雖說是有些修為，但應該強不過長卿師兄……可長卿師兄都打不過的妖孽，她怎能輕易取勝呢？除非……長卿師兄故意示弱，營造機會……嘿嘿……】

【長卿師兄和那紫萱姑娘解衣相對，這可是蜀山派創立以來從未有過的，掌門就是再寵他，為了面子也要先罰他。】

【紫萱姑娘要留在蜀山養傷哦～～她修為也不錯，能在邪劍仙手下走上幾個回合，有空要向她討教討教……嘿嘿……】

而關於蜀山五老搞出一個邪劍仙一事，他更具有極其獨到的見解。

【五位長老的邪念化成了邪劍仙，他們年輕時都有什麼邪念呢？凈明師父總說我的毛病在於太過好色，可我看師父他也未必……】

【邪劍仙為什麼要搶那具屍體？我當然知道！還不是看上雪見姑娘漂亮！邪劍仙是靈體不能喜歡人，但是喜歡鬼總可以吧？】

就很難評

也是因此其在影版改編中，戲份被極大地加重，成了重要配角，並且還繼承了一部份原作的直言直語的特性。

而在司徒鐘的了解中，這位常胤師侄就比較偏向於影版，也是因為他那黑白分明的行為處事，早早就被選拔為戒律堂的弟子，並且也得到了其師兄·獨孤宇雲的青睞。

畢竟一句此子類我，都可以直接認乾爹了，更不用說只是收為徒弟。

而有關常胤的安危問題，司徒鍾也並不太擔心，即便常胤是他家師兄的徒弟，但因為天賦根骨比不上當前七聖之首，亦是獨孤宇雲最關照的徒弟·太武。

他在立場方面於高層看來，並不像是完全偏向於青壯派。

甚至因為其加入戒律堂的關係，以及那有些較真的處事風格，反倒與七聖里的罡斬，包括自己都鬧出一些不小的動靜。

同時，常胤這種龍套宿命身也是存在派系的，就比如在三代和三代問情篇中，以蜀山五老為首的宿命身都對成仙充滿執念，否則原作中就不會搞出一個邪劍仙。

而作為仙劍第一軟飯男的徐長卿更是代表中的代表，其根骨資質勝過大部分蜀山弟子，但與七聖比較，也只勝過極度偏科的草谷和凌波凌音這一對姐妹。

他能夠成為所謂的仙，還不是紫萱助力了一把。

特別是在原作三代的紫萱結局中。

在面臨鎖妖塔將要完全崩潰的危機時刻，重樓突然出現，散盡魔力強封鎖妖塔。

長卿感謝他出手相助，重樓卻嗤之以鼻，表示他出手並不為長卿，更不為蜀山。

重樓離開前對紫萱說人仙殊途；紫萱怔忡，隨後問長卿他是否是要做掌門。

長卿表示無法背棄師叔的臨死重託，只能向紫萱許來生。紫萱傷感，因為來生已是很遙遠的事了。遂舍下長卿，離開蜀山。

而在上面這段對話中，重樓卻是表達出一種含蓄又極具東方魅力的炙熱情感，因為在用出魔族禁術后，他的魔力都已經散盡，當前其可作為『人』陪伴紫萱。

並且不存在所謂的人仙殊途和人魔殊途。

重樓這番表現比較成仙頗為執意的徐長卿而言，更是降維打擊。

所以常胤這打入敵方的計劃，絕不會引起蜀山高層的懷疑，畢竟同為三代宿命身。

求仙即是主旨。

甚至他們還會將常胤視作在少卻七聖后，新一代的青年代表。

而這也讓司徒鍾更加慚愧。

因為他很清楚常胤這個選擇對他們而言有多重要，於對方內部安插這樣一隻眼睛，也將代表著此次的失利，並非是完全潰敗，至少未來還有機會找回場子。

「這件事我會告知宮主，目前想要重現蜀山的榮光，並洗去這次的污點，只憑我們這些人也遠遠不夠。」

玉書點了點頭，極為認同司徒鐘的說法。

之前司徒鍾也已經講述了，導致這次蜀山分裂的幕後黑手，即是放在一方天宇中，都赫赫有名的伏羲天宮。

只看這次其作為試探的一些手筆，就不是當前已經半殘的蜀山可以應對的，即便再加上道域，面對如今在蜀山地域內，還在肆意橫行的那幾頭八階大妖，他們恐怕也難以完全解決。

慶幸對方選擇了在傳位大典這個關鍵時間段，搞出這件大事。

不過，也就是因傳位大典開啟的關係，才將如今作為青壯派領袖的獨孤宇雲調離，包括他們這一派系中，實力最為堅挺的二百精英弟子。

而太清真人要真是在所有人齊聚的時候宣布此事。

儘管最後他們還是會被鎮壓，甚至屠盡，但蜀山這邊，至少五老恐怕要陪葬三人以上，甚至之前乖乖跟隨太清離開的那些弟子，也不一定都會這麼配合。

畢竟求仙是求仙，卻不代表他們會完全失去良心到對自己人動手。

更有可能發生的是，一些過於激進的弟子，會暫時捨去求仙之心，也加入反抗這導致蜀山分裂的一眾蜀山高層。

那麼到時太清手中的籌碼就沒有這麼足。

隨即玉書不再考慮這些，他已經發現自己的見識限制了思維，當下其需要先安置好這些倖存的弟子，絕不再讓任何一人犧牲，然後就是做好準備，去接收宿命身記憶。

二世閱歷不僅能增長其悟性，更能讓他以更加開闊的視角去尋找到適合他們蜀山未來的道路。

「師叔，接下來我們是否應該選擇和那邊匯合？」

玉書指的是玉皇天所在的種植區，那裡沒有大妖的氣息，且有一股澄澈的劍意還在不斷清除著四周湧現的妖獸。

特別是這劍氣的覆蓋範圍越來越廣，更是有幾處小型迷霧區，也被其遠程爆發的奔騰劍意徹底摧毀消散。

至於能媲美骨蛇的八階大妖，玉書不確定還是會否存在，因為如今蜀山這迷霧區也只是清理了四分之三，剩下的區域內，可能有像是伐天這種法相境戰力坐鎮。

也有極小的概率會出現更強者。

而目前排除正在大展神威的雪無暇外，他們這隸屬於道域一方的成員，根本不足以應對八階戰力。

司徒鍾思考片刻后，點了點頭。

只是其目光看向還在頓悟的龍溟后，認為應該至少要等待對方完全從這狀態中清醒過來。

同時，他對玉皇天那邊也並不放心，因為道域和大玄皇朝的關係算不上多和睦，甚至在初期九州大亂之際，於邊界處雙方也有過一次不短的『親密』交流。

現今他最能信任的反倒是，之前被其當作亂拱自己小白菜的龍溟。

即便在原作中，雙方恩怨不小，但其中卻不存在私仇，再加上龍溟已經加入鬼市，雙方真按照立場歸屬來看，到頭都是秦凡，也算是一個體系的同伴。

而注意到司徒鍾視線方向的玉書，默默點點頭，懂了。

他隨即湊到凌波身旁說道。

「師姐，你對他並不討厭對嗎？」

「師弟！」在凌波猶猶豫豫欲要開口，卻不知如何回答的時候，草谷站了出來。

其神情嚴肅道。

「即便我們現在處於最落魄的階段，卻絕不會於各種意義上的『犧牲』任何一人！」

這著重點明的犧牲二字，更是表達了草谷的極度不滿。

她甚至有些憤怒的看向司徒鍾，若非自家師叔剛才教導了玉書一些有的沒的，對方也不會突然流露出這麼一副現實的面孔！

而一向面對自家師姐的逼問，就會弱氣下來的玉書，這一次卻是一步不退的堅定道。

「師姐，我絕非要利用凌波師姐的美色，只是有著這麼一層關係存在，我們也需要為了未來去考慮！」

「什麼未來？」

「接下來的蜀山可不能故作矜貴的繼續保持原本遺世獨立的清高模樣！我們需要融入俗世的大環境，也要尋找可靠的盟友！特別是掌門.太清他們臨走的時候，將資源典籍功法全都卷了個乾淨！

之前師姐能煉出那一爐丹藥，還是清微長老臨走前的饋贈！

以後蜀山如何生存下去，即便可以倚靠道域，我們也要開拓自己的路子。

而與鬼市中某個派系的親近，絕對是宮主希望看到的！

所以現有的關係就擺在眼前，又何必多做避諱！

況且我也不認為師姐會吃虧，而且她要是不願意的話，我也不可能會逼迫於她。」

「你我.她.」草谷一時不知該如何辯駁。

她具有保護同門的擔當，但確實也少缺了一些關於俗事俗物的煙火氣，因為作為高貴的醫師，她即便在劍道悟性不足，卻仍然是最受捧的那一個。

更重要的是，她的宿命記憶也是封印狀態，即便平時表現的穩重成熟，但說白了也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

這讓她面對玉書這番有理有據的應答時，有些茫然無措。

最終她看向凌波。

「師妹，你說句話啊！」

「我」凌波有些尷尬的捋了捋垂在胸前的長發，她先是小心翼翼的看向又氣又急，以至於臉色有些脹紅的草谷，心中先是萌生出師姐竟然也有這麼可愛一面的想法后。

然後又用自以為相對理智的目光神情看向龍溟。

而這在草谷眼中，就是對方媚眼含絲，一切盡在不言中的絕佳佐證！

「師妹，我不管你了！」

草谷沒好氣的去其他弟子那邊，之前聚集的大陣儘管沒有維持太久，但能正面將骨蛇從地宮中轟出也是廢了不少的氣勁，現今還有一些門人處於體力耗盡的狀態。

她正好藉此逃遁到其身前，為這些弟子進行診治。

這徒留有些尷尬的凌波，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原主因為一個臭男人就背叛蜀山的經歷讓其無比氣憤，或許是沒有解封記憶的關係，她完全無法理解原主的做法，也是想著現實遇到龍溟，絕不會給其一個好臉色。

只是在剛剛.

剛剛所有人都做好背水一戰的準備，自己在之前更是想到為之付出生命的誘餌計劃，而面對這讓人絕望的骨蛇，龍溟卻如駕著七彩祥雲的英雄出現！

這種出場已經讓她難以再對其生成惡感。

緊接著對方因為看到自己走神，反倒是被骨蛇的絕冥之毒吞沒，那股似刀絞般的極致心痛，她也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她可以將一切都歸咎於情劫。

可之後龍溟又大展神威，既沒有被絕冥之毒所傷，而是在司徒鍾都準備捨命斷後之時，再次站出來一擊強勢封印了如此強大的骨蛇。

就以其這同樣才二十齣頭，之前一直沉迷於修鍊的年齡段。

哪個女人能頂得住這跌宕起伏的一頓情感拉扯后，所帶來的濃濃安全感。

更不用說，龍溟雖是魔族，卻不長得奇形怪狀，作為極西魔域有名的美男子，又因這夜叉國·君主的身份，所特有的王者氣度。

層層條件疊加之後，又有一個情劫的引子在這兒，簡直是絕殺！

而當下玉書又給出了一個可以讓她合理接近龍溟，且一切還是為了蜀山這充滿大義的理由。

這.太讓人墮落了！

司徒鍾默默看著自家師侄那簡直無法掩藏住，充滿知慕少艾的小表情，心中嘆息一聲后，卻沒有多嘴半句。

玉書的考慮有利於當前，更有益於未來，儘管出發目的多了些許算計，只是當事人都沒什麼太大排斥，他這個老妖怪又能說什麼。

現在的蜀山更當不起這種孤芳自賞的傲慢。

——

另一邊，鎖妖塔秘境內。

秦凡正腳踩著一頭食人凶獸，其體型彪悍如牛，長六足，獸角鋒利無比，皮毛呈藍黑色。

名為，犀渠。

其在山海經中有所記載，也是仙劍七代中的一個小BOSS。

這犀渠不斷掙扎，散發的威勢完全可以媲美骨蛇、古藤老人之流，可因為身上纏繞著的粗壯藤蔓，卻毫無辦法掙脫。

只能以這般狼狽的姿態被秦凡乖乖踩在腳下。

「再問你一遍，通往下一層的封印出口在哪兒！」

而秦凡的臉上早已少了往日的溫和笑容，周身控制不住的戾氣更讓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