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0章 段老大

亡命當鋪的規矩就是等價交換，或者自己小賺和大賺。

目前秦凡能肯定的是，這方世界應該只有自己才能幫助宿命身用這種毫無風險的方法得到好處的同時，也避免了命劫的到來。

所以這門獨家生意的價格也會很貴。

因此他在考慮如今的方雲華能拿出什麼東西，來換取自己出手。

然而經其想了一圈后發現，方雲華的價值還不足以交易到這個擺脫宿命的機會。

雖然對方表現出的實力已經被方家所看重，但上面有一個方寶玉壓著，再加上鄰近三十歲前也只是剛突破到先天境的資質。

最後他能在浣葭方氏爬到的最高位置，也不過是勉強握住一點權利的族老一職，這還需要他在很長一段時間都要表現的兢兢業業且足夠忠心才行。

若想打破這種現況，方雲華必須發揮出更強的實力。

而繼承了《俠客風雲傳前傳》版的《辟邪劍法》和《葵花寶典》的他，是具備這種一鳴驚人的能力。

只要他割了，便能在最短的時間得到宿命身原主的所有力量和武功經驗，他的未來也不會只限於一個族老，同時他也能給自己創造出更多的價值。

「你能下定決心嗎？」

聽到秦凡這麼問，方雲華猶豫了。

其宿命身原主是經歷了一個被男扮女裝的大漢蹂躪了數日，才走上了極端，極為果決的割掉了自己的好兄弟。

他雖然也體會到了那一幕的屈辱，但從根本上來說，總歸還是有些不同的。

而一個正常的男人，特別是一個好色之徒，特別特別是他還沒有被逼到某種程度的時候，是絕對不可能下得了狠心的。

這是一個非常非常非常困難的決定。

就是對於自認為身在遊戲世界的無根魔而言，早早就得到了《辟邪劍法》，還不是墨跡了二百多章才痛下狠手。

「我......」方雲華握了握拳頭，又再次鬆開，隨即有些垂頭喪氣道，「能換一個條件嗎？」

秦凡坐回了原來的位置，語氣愈發冰冷道：

「你可能誤會了什麼，你割了也只是達到與我進行宿命身交易的前提條件，因為如今的你是不具備讓我親自出手的價值。」

「那......那您為什麼叫我過來......」

「我需要在方家埋下一顆釘子，你很合適，你可用在方家搜集到的情報，亦或是八大世家的一些隱秘和我換取一些修鍊資源。

丹藥、武器、功法秘籍應有盡有。

當然我知道隨著你被方家看重后，他們也會提供給你這些資源，但兩頭吃好處對你而言更能加快縮短與方寶玉之間的實力差距。

而且你應該已經看出來了，我比你所認為的更加了解你。」

「我......」方雲華剛升起一絲討價還價的想法，就被秦凡最後一句話輕易的堵了回去。

背叛浣葭方氏對每個方家族人來說，都要經歷一番極其掙扎的思想鬥爭，但唯獨方雲華不會。

他可以毫不留情的出賣一切，包括此刻與秦凡交易的詳情，只要有人出得起更高的價格，他掉過頭就會全都一五一十的講出來。

只是目前來看，如今除了秦凡，沒有人能幫其擺脫宿命身的命劫，這也表示沒人能拿得出讓他背叛的價值。

「先說說吧，這次前來參加潛龍榜，怎麼就你們三個人？」

不容方雲華做出答覆，秦凡已經默認了對方同意了這次的交易。

方雲華深吸了口氣，直接說道：

「因為目前的方家調不出更多的人力，最近族內的氣氛很壓抑，在外的族人也都被悄悄召集回來，包括在玄皇域長期居住的那些族老。

具體的憑藉我的身份還無法打探到，但我知道我和方寶玉還有方忠，參加潛龍榜之爭應該只是為了麻痹對方。

至於這個對方是一家勢力，還是幾方勢力，我也不清楚。」

對於方雲華的態度，秦凡很滿意，繼續問道：

「浣葭方氏對我鬼市的看法。」

「很重視，也很警惕，不過這次出來前，家主特意囑咐了我們前往鬼市時，讓方寶玉盡量與您交好，但幾個時辰前的那次見面，您好像把他給嚇到了。

私下裡，他一直稱呼您為怪物。」

秦凡點了點頭，果然是一貫的世家風格，適當的釋放善意又不會與鬼市的距離太近。

「暫時就這些吧，我需要你繼續給我提供一切有價值的情報，即使回到浣葭方家也是一樣，這個你拿著。」

秦凡將一塊傳音令牌扔給對方，距離這東西現世的時間也不遠了，他也不擔心對方會趁機賣他一波。

因為方雲華很怕死，而宿命身的命劫就相當於懸在其喉間的一把刀，只有自己才能將那把刀捏碎。

等到方雲華搗鼓明白了傳音令牌的用法，並暗暗稱奇時，秦凡又扔給了他一瓶丹藥。

「一顆地階下品的固元丹，是你這次說出的情報與願意為我做事的酬勞，之後你提供的情報價值越高，好處也會越多。

那麼有緣的話，下次再見。」

隨著秦凡一揮手，毒粉湖了方雲華一臉，他就像來時一樣，迷迷湖湖的暈了過去，只是與之前不同的是，其眉宇間再無一絲恐懼，反倒是多了一抹喜意。

而即使已經昏迷，他的雙手還緊緊握住藥瓶和令牌。

隨即那四個面色鐵青的屍人幽幽的從黑暗中現身，他們熟練地扛起方雲華，將其塞到那個紅色的轎子中。

接著連轎子帶人在幾個呼吸的時間已經消失在秦凡的眼前。

陰影處的一角，水涅生緩緩現身。

「主上，這次的交易是不是有些虧本，剛剛從他口中得到的情報，本就是我們早已調查到的信息。」

秦凡微微一笑說道：

「釣魚總是要拋出魚餌的，對付他這類人，需要先給點好處，否則一味的強壓，他也只會用些蹩腳的理由來搪塞我們。」

「但與這類人達成交易，也會有一定的風險吧，像是薛言，像是李拾舟，像是元隨雲，還有這方雲華，他們給我的感覺都不是太好。」

「可你要知道這些野心之輩的執行力極高，為了好處他們會用盡任何方法來達成目標。

當然了，也需要時刻警惕他們反咬一口，但只要他們察覺到你比其強大，比其冷酷，比其無情，比其更加不擇手段，他們就不會露出獠牙，反倒是會乖乖扮作忠犬。

而比起那些所謂的正義之輩，他們才是我鬼市最合適的交易對象。」

秦凡揉了揉眉心，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像反派大BOSS了，想想剛才水涅生說出的那四個名字，有一個算一個都是野心家。

而對於這個決定，秦凡認為才是最正確的，比起應付那些可能因為各種可笑的理由，突然反過頭來捅自己一刀的正義盟友。

這些反派人物才更容易駕馭，或者該說是利用。

就算之後將其價值榨乾，直接拋棄，也毫無任何心理負擔，甚至還可藉助其搞臭的名聲為自己的威望添磚加瓦。

水涅生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如果他是原來的華無生，早就一劍把方雲華這個輕易出賣家族的小人給捅死了。

但其自身的經歷已經讓他放下了曾經的一些堅持，並且隨著與秦凡的接觸越來越多，他正在形成一種全新的三觀。

那是一種不局限於正邪區分，只有圈內和圈外之別的行為模式。

「主上，既然方雲華具有足夠的野心，一開始他為什麼要拒絕？」

「原本我就不認為能讓他輕而易舉的自割一刀，提的那句話只是為了在他心中埋下一顆種子。

等到時機成熟，他達到了與我交易的前提條件，那麼他會再一次前來鬼市。」

「您指的是他的命劫一定會出現？」

秦凡點了點頭。

「如果像喬霸先和華不群這樣，從一開始就沒有接受宿命，命劫到來的概率是五成。

這期間如果計算天外來客會接受相應的宿命任務，他們會更容易擺脫宿命身的標籤。

而選擇第一條宿命身路線，也就是被動或主動的接受了宿命，並歸於宿命的安排，那麼命劫到來的概率會是十成。

也就是註定要死的人，一定會死。

但像是如今大多數選擇第三條宿命身路線，繼承了力量卻又想著反抗的，大概估計避過命劫的概率是一成。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是繼承白得的力量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說這番話的時候，秦凡的神色也逐漸陰沉下來，這讓原本還想詢問秦凡怎麼得出這麼準確數值的水涅生，頓時打住了到口的話語。

隨即秦凡也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這亡命當鋪的第一樁生意對其來說收穫不小。

在浣葭方氏埋下了方雲華這顆重要的暗子，也將代表自己對東北州府和八大世家可以即時得到一些最新的情報。

同時方雲華本身也是一個絕佳的禍亂源頭，對於意圖掌控整個世界的秦凡來說，這樣好用的棋子他只會嫌不夠多。

更為重要的是，這次藉助方雲華這個試驗品，自己從老師那裡得到的能力終於有了進一步開發的渠道。

命運一說玄之又玄，想要直接掌控的難度太大，造成的反噬也不是現在的自己能承受的。

但宿命身不同，他們本來應該有著屬於自己的命運，如今卻好似被強行覆蓋上了別人的命運，而這種情況對自己來說極為有利，其反噬力量會大大減弱也方便他進行更深層次的試驗。

「亡命當鋪可以正式開啟了，不過客人還是由我來選擇。」

「是！」

......

方雲華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回到了那個陰暗的街道，而手中拿著的令牌和藥瓶都在表明剛剛的一切並不是夢。

他有些恍忽的看向那延伸到黑暗中的街道深處，全身莫名打了個寒顫后，連忙朝著紅粉骷樓的方向走去。

之後根據狗子魔的安排，他在門口遇到了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橙娘。

在講明自己的身份后，對方將其安排到一個布置雅緻的房間內，裡面正有一個穿著暴露的嬌艷女人在等待著他。

這一刻方雲華也不再尋思剛剛發生的事情，直接如同餓狼一樣撲了上去。

一夜過後......

方雲華穿戴整齊且毫無留戀的離開了房間，同時隔壁房間的大門也突然打開，正是一臉虛弱相的狗子魔。

「方兄......你這大晚上的......哎，年輕真好。」

狗子魔聽了一夜的鬼哭狼嚎，結果還不能發泄，直接把他憋夠嗆，如今的精神狀態自然好不到哪兒去。

作為一個老手，方雲華只把對方的話當做誇讚，嘿嘿一笑道：

「我堂弟他們呢？」

「他們就沒來紅粉骷樓，咱這白白布置了一晚上。」狗子魔開始在論壇上@自家的三哥，詢問他們是不是已經玩痴了。

同一時間。

原著魔一手扶著已經意識模湖的張無忌，另一手扛著故意買醉，直接給自己灌了四瓶千金醉的段譽。

神色無奈的看向方寶玉道：

「方兄，我兄弟剛才問我怎麼沒去紅粉骷樓，咱這邊是準備怎麼搞，今晚續上？」

方寶玉還是一副懵懵的表情，比起靜吧來說，夜場那環境簡直了，真可謂是看盡了世間的悲歡離合，見到了形形色色的人世醜態。

其中最丑的就屬昨晚喝大了，讓自己稱呼其為段老大的段譽。

他也知道這宿命身一事給其造成的壓力太大，但那發瘋勁兒也太特娘的嚇人了。

一開始他還開口勸一勸，到了後面他被硬灌了兩瓶千金醉，直接導致他也有點迷湖了。

「對了原兄，之前段兄直接喊著全場買單，所以這一次由我來請客吧，這一共花了多少錢？」

原本方寶玉是不覺得在夜場玩一個通宵能花多少錢的，但誰讓後面開始哐哐哐的上酒，其中還有那極為有名的千金醉。

一瓶千金醉按照市場價是一千金，昨天段老大先是自己吹了四瓶，再灌了方忠三瓶，又灌了他兩瓶......

此刻還不等原著魔說出價錢，方寶玉的目光已經悄悄看向方忠，那意思很明顯，快！準備打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