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5章 選擇（補請假2/5）

「鬼尊大人，這麼說您接下來要成為鎮南王了？」此刻還問出這麼天真話語的也只有【快樂就完事了】，然後她很快就被身後一個黑袍人賞了一個爆栗。

見此她連忙閉緊嘴巴，不過還是難掩臉上的興奮之色。

如今她正一手扛著機巧宮搗鼓出來的攝像機，同時也開啟了遊戲中的錄像功能，剛才發生的一切她都記錄在內，特別是對著那聖旨上代表玄帝的璽印給了好幾個特寫。

到時候憑藉鬼市的宣傳力，加上在論壇將這視頻一放，完全不用擔心玄帝撕毀約定。

而對於稱王一事，秦凡並沒有表現出多麼激動。

更準確來說他對這大玄的王位從始至終就沒看在眼裡，他在意的是玄帝給出的名義，況且無論是他還是玄帝都清楚，這隻不過是一場心知肚明的互相利用。

秦凡需要大玄皇朝擋住北方的麻煩，玄帝也需要鬼市解決南方的隱患。

一旦等到玄帝騰出手，有一百種方法可以合情合理的摘了秦凡的王號，並趁此將鬼市完全佔據。

同樣等到秦凡平定南方后，他的目標也會直指大玄。

只是當下兩個孤立無援的勢力必須要互相聯手，才能抵禦這群狼環伺。

如今這場亂戰所依仗的已經不是精妙的算計和布局，而是絕對的力量，越強大的勢力也會早一步掙脫出這個泥潭，從而成為定鼎四方的霸主。

此刻秦凡環視四周，隨著各方勢力紛紛做出分裂大玄疆土的行動后，也代表他們互相之間取得了一個基礎信任。

這也表示鬼市不可能和一開始一樣，對青龍閣出手時，他們各方還會處於某種顧忌和猜疑而選擇留手或自保。

接下來再次爆發衝突時，將必然是鬼市一舉對上底牌盡出的各方勢力強者。

不過就算當下已經近乎撕破臉皮，這些勢力依舊在等待，他們在等潛龍榜開啟。

比起天契可能引發的反噬，他們更在意的是氣運的分配，於亂世中多得到一分氣運，很可能會決定一方勢力的延續，這甚至是比那些財富和資源更為珍貴的寶物。

「快了。」哥舒天活動了下脖子，看向身後一個扮成男裝的女子道，「做好準備吧，我白虎堂必須要爭得潛龍榜的一席之位。」

「是！」此人對著哥舒天恭敬一禮，同時其目光里有一種超越師徒關係的獨佔欲。

她曾經有一個名字，但在接受了宿命后，她便捨棄了這個姓名，只是自稱為小公子。

【小公子，古系《蕭十一郎》中的人物，她是逍遙侯·哥舒天的弟子，從小被師傅養大，其不僅聰明俏麗，更陰狠毒辣、身手不凡，而且擅長易容，男女老少皆不在話下，扮男裝瀟洒飄逸、穿女裝明艷照人。】

而花邀月也看向身後的花滿樓道：

「這個名額對我花家來說很重要，特別是在當下這個關頭，少一分氣運多一分氣運，很可能決定一些族人的生死。」

「你......」花滿樓深深嘆了口氣，「我知道了。」

他有很多疑問，對於花邀月的選擇，對於花家的決定，對於之前她那未說出口就被元限阻止的話語，可如今他知曉這不是解惑的時候。

只因為花邀月的一句，氣運可決定族人的生死，他花滿樓便會為此拼盡一切。

而在花邀月那看似澹漠的目光下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她很了解花滿樓，甚至對於其在暗中做的一些舉動也心知肚明，但她從未擔心過對方威脅到自己的地位。

因為比起花邀月那偶爾偏執自負的缺陷來說，花滿樓的弱點更容易被針對。

此時這左側第一席位和第二席位顯然都做出了自己的選擇，而這讓坐在第三席位的碧越感覺心裡非常難受。

「碧少~掌門，您該不會什麼都不知道吧。」突然被李拾舟點明了心思，碧越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沒錯，他啥都不知道，之所以來到這刀山之巔參加圍殺鬼市的行動，完全是被司馬空明的一番話給忽悠的，為了穩固其少掌門的位置，他需要做出一些成績，同樣也是因為鬼市的財富讓其動了心思。

至於後面什麼分裂大玄疆土，聯合起來威逼司馬空明造反一事，他是絲毫不知，剛才全程他就和司馬空明一樣懵逼。

「之前哥舒天提到白虎堂堂主已經擊殺了西南州府的州牧，並掀起了七域叛亂對嗎？那剩下的四域排除梓農謝氏所在，應該都是我天劍門的地盤了。」

林朝英神色認真的看向大長老·顧清臨和二長老·戚蒼青道。

「那麼我們還有必要繼續待下去嗎？還是說你們準備回去后，看著剩下孤零零的一座凌絕山才滿意！」

隨即林朝英不等兩位長老的答覆，直接叫上還在你農我農的古留河和顧音竹道：

「這次潛龍榜之爭沒有必要參加了，你們跟我走。」

然後她直接轉身繞過廣場，向著山下走去，作為代表天劍門參加潛龍榜之爭的人選，古留河和顧音竹沒有多猶豫，對著顧清臨和戚蒼青一禮后，便緊緊跟上。

同時隊伍里有三分之一的天劍門弟子也隨著二人直接離開了這刀山之巔。

全程顧清臨和戚蒼青都沒有阻攔，反倒是李拾舟想要開口說什麼，卻被戚蒼青伸手攔下了。

「小侯爺，老頭子可以陪你瘋狂一把，但求你給天劍門保留最後一絲香火，那畢竟是你母親從小長大的地方。」

李拾舟的眼中閃過一抹冷意，可當注意到戚蒼青的另一隻手已經握住劍柄時，立馬揚起那標誌性笑容道：

「二長老，你這話就說的誇張了，我好歹也是天劍門的七長老，對於太上長老的決定，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就是咱們碧少~掌門真的就這麼忍了？」

「你......」碧越剛要站起來說什麼，卻被一隻手掌給摁住，他見到顧清臨對其搖了搖頭，眼中更是不容置疑的堅定。

碧越沒好氣的撇過頭，然後看著慧悟依舊雷打不動的在敲著木魚念著經，這讓他的心中感到更加煩躁。

而坐在左側第五席的玉憐容，此刻臉色比起碧越來說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收到的命令是，無論如何都要解決鬼尊，並借著臨雪暖香閣加入鬼市的名義，藉此從中收取更多的財富和資源，若是有機會可以直接自立為鬼市之主！

但如今整個局勢都變了，站在鬼市對立面的明顯是一群反賊，那她這邊算怎麼回事。

可是想到在前往南玄州府前，玄后千叮萬囑的提醒無論遇到任何變數，都要以剿滅鬼市為第一優先時，她突然覺得玄后可能早就察覺到了九州之地的暗流涌動。

「玄後娘娘是要借著剿滅鬼市開始積蓄力量，並一舉超過長公主，這亂世來臨之際，財富就是力量的一種表現。」一旁的甄素湊到其耳畔說道。

「可這大義和小利也要分清楚！」玉憐容想起秦凡和李拾舟依次提起玄后的愚蠢，此刻她的腦海中也蹦出了這個想法。

「臨雪暖香閣是護凰一脈的根基，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玄後娘娘服務，況且現在的我們沒得選......」

甄素示意玉憐容看向四周，隨即她發現一雙雙視線有意無意的都停留在她的身上，其中更是蘊含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一旦她們做出錯誤的決定，這些目光的主人就會毫不留情的撲上來，而這個時候又有誰能援手相助，鬼尊會嗎？

當玉憐容抬起頭看向秦凡那溫和中透著一種冷漠的神情，她便明白從踏上這刀山之巔，她們就沒得選，就和司馬空明與穆澈一樣，他們只能一條道走下去。

否則就會被無情撕碎。

想通了這點之後，玉憐容反倒是平靜下來，藉此她也想到了剿滅鬼市后，臨雪暖香閣的得利情況，這個選擇對其而言不見得是一條通往深淵的死路。

而比玉憐容還要平靜的是坐在她身旁的應無缺，此地是鑄刀堂的刀山，作為這裡的主人，他卻好似一個外人一樣，無論聽到怎樣的消息都沒有任何錶現。

「你的義父可是被我們利用了。」聽到耳畔的聲音，應無缺抬起頭看向一側這個外表柔弱的女人。

「我知道，但我也無力改變什麼，相信父親對這個結果也很滿意。」應天鴻死亡的消息已經沒必要隱瞞下去，到了如今這情況，各方勢力多多少少也都猜到了些。

「他是怎麼死的？」而慕容秋荻很顯然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可能是被你北蠻的那位高手殺死，可能是被萬毒宮宮主石柳蠍所害，也可能是被鬼市的強者暗中所殺，當然也不排除青龍閣。

如果我知道真相，我也不可能活下來。

而現在萬毒宮已經被滅，青龍閣閣主已死，你北蠻還有鬼市接下來都會死上不少人，這對我來說也算是報仇雪恨了。」

應無缺直視慕容秋荻的目光說道。

慕容秋荻眼中的狐疑一閃而過，隨即認真糾正道：

「拓跋前輩一直都在和銀陷軍戰鬥，這點已有不少人證實，所以你的仇人應該是鬼市。」

「你放心，我不會在這關鍵時刻改變自己的立場，畢竟我也要為了自己考慮。」應無缺的這番話讓慕容秋荻暫時打消了心中產生的一點顧慮。

就此左側七大席位的勢力都已經做出了選擇。

而右側的勢力卻還處於糾結階段。

「公子，等到潛龍榜開啟后，我們必須第一時間撤出去。」八狼將之一的蒼烈對玉孤城傳音道，他現在是全場最難受的人，畢竟旁邊站著一堆大宗師並向其一直釋放精神威壓。

他如今還能向玉孤城傳音已經說明其實力的不俗了。

玉孤城點了點頭，近乎是在同一時間他也在對秦凡傳音。

「我們的交易結束了對嗎？」

「對，稍後我會完成答應你的條件。」

「你不用顧忌我的身份，否則對我來說反倒是一個麻煩。」

「我知道，同時我要提醒你一件事，好像你稍稍誤會了我與羽蒼渺的關係，你是他的人，不代表我不會殺了你。」

「那正是我想看到的。」

玉孤城深吸了口氣，其腰間的飛虹劍開始急速顫動，而他的目光也越過秦凡看向其身後的一個黑袍人。

隨即一股爆裂劍意一閃即逝，玉孤城強忍著拔劍的衝動，將視線硬生生扭向廣場中心。

而坐在右側第三席的元限也有了決定。

「承志，你就老實待著，盡量別死了。

隨雲，這次潛龍榜的爭奪就交給你了。」

元承志張了張嘴，但想到之前元限的一個大耳刮子，他到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而元隨雲則是帶著一抹澹澹的微笑道：

「看樣這次的潛龍榜之爭也不可能按照規矩來了，那麼族長大人，我的對手是誰？」

「是你最看不順眼的那個人。」

「哦？族長大人是讓我對承志出手嗎？」

「隨雲，沒想到你也有幽默的時候。」

「我只是覺得族長大人現在的心態很不好，既已作出決定，那就寧死無悔！」

「真是反派的作風，哈哈哈！仔細想來我也應該是個反派才對，被一個小丫頭直面叫做老狗，作為一個反派可忍不下這口氣！」

隨著一聲豪邁的笑聲發出后，元限眼中的糾結和猶豫也消失了。

寧逍遙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的瞄了元限一眼后，悄悄湊到雪無暇身旁說道：

「師姐，咱怎麼搞啊，這完全亂套了，按理說我們是反賊一方，鬼市卻莫名其妙成為了忠臣派，但我們雙方又是盟友，到時候打起來是幫哪一方阿！」

「幫鬼市。(╬◣д◢)」

「可是......」

「寧道長，其實我們只有一個選擇。」王重陽這話徹底點醒了寧逍遙，就剛才那場衝突他們就不可能被滅鬼聯盟接受，況且單從立場上來看，道域和鬼市也不見得是背道而馳。

得到這個確切的答桉后，寧逍遙便開始搗鼓他的陣圖，道域三老也開始準備起來，接下來可都是玩真的了，稍有不慎會死人的那種，這可容不得他們有一絲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