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5章 一個女人

忘憂鬼市，冥塔十九層。

秦凡長舒了口氣后，緩緩收功，其睜開的雙眼爆射出一道精光，隨即一股強橫無匹的精神力覆蓋四方！

此刻他的推算狀態已經結束，而通過這個過程，讓其對自身的武學重新梳理了一遍。

更重要的是，之前被他堆在精神海角落裡的那些大宗師的武學經驗，也借著這個功夫融合貫通，並對其所學的所有功法招式來了一次升級。

真算起來秦凡都不記得自己吸過多少個大宗師，一直以來他對這些武道方面的記憶只能領悟個三兩成，為了避免受到其武學印記的影響，從而改變心性。

他寧願將這些記憶都丟棄，也在竭力避免『我』不是『我』的情況發生。

但這一次他終於不用再受其所擾，這些武學記憶有助於他的部分已經被盡數吸納，帶有個人武學印記的則是被全面清除。

對此他只能說這兩千本源值是花的真值。

隨即他打開個人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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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秦凡（紫色許可權四級）

已知身份：無憂山莊莊主，忘憂鬼市·鬼尊，大玄鎮南王

隱藏身份：夜府之主·夜帝，天外之人，無憂教·尊主，？？？

特殊身份：？？？

境界：偽天象境

精神力強度：元神之種

主修功法：天皇地后大陰陽賦·改——第七重（共九重）（荒階上品）【可參悟】【可領悟武道真意0/1】

輔修功法：天移地轉大移穴法·改——第七重（共七重）（圓滿之境）（天階上品）

天魔秘·殘——第九重（共十二重）（天階下品）【可參悟】【可領悟武道真意0/1】

修鍊秘術：天梟地枯大隕魂念·改——第七重（共七重）（圓滿之境）（天階中品）

修鍊招式：小秦飛刀——第六重（共？？？重）（地階下品~荒階下品）【可參悟】【可領悟武道真意2/3】

天絕地滅大乾坤手·改——第七重（共七重）（圓滿之境）（天階上品）

天虛地渺大虛空步——第七重（共七重）（圓滿之境）（天階下品）

天驚地動大輪迴印——第三重（共九重）（荒階下品）【可參悟】【可領悟武道真意0/1】

武學感悟：燕十三版奪命十五劍（荒階中品）

武道真意：五炁歸元，死域（虛），真實的假面，天絕地滅，絕望的低語，虛化

聲望值：221777

本源值：4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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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這次武學梳理，原本品階達到天階以下的招式秘術都提升到了天階，《小秦飛刀》更是結合了記憶中數種暗器手法，讓其上限達到了荒階下品。

雖然在超頻推算狀態下，其主要推衍融合的是《天皇地后大陰陽賦》，可在這個過程中，秦凡對於武道的理解也在急速上升，即便推算狀態已經結束，卻並未讓這些感悟一同消失。

由此才讓他通過那些大宗師的武學記憶，給自己的所有武功來了一波正常狀態下的融合升級。

同時隨著那些亂七八糟的記憶清理乾淨后，其精神力也迎來了一次突破，他能感覺到一顆種子正在精神海內紮根發芽，只是少卻了清水的灌既，讓它最多只能維持這個程度。

並且他發現已經能夠通過元神之種藉助天象之力，也是因此讓他明悟自己突破到了所謂的偽天象境。

此外就是他的聲望值，雖然上次查看是在幾個時辰前，但因為這段時間正是大玄周報發往各州的時候。

無論是成為大玄鎮南王的消息，還是刀山之巔上的光輝戰績，都讓其聲望一下子漲了好幾萬。

接下來這修鍊可以暫時告一段落。

突破天象境還需要手下的情報人員去搜集詳細的信息，秦凡並不急著成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必須確保足夠安全，他才會引動雷劫降臨。

「要開始處理一些麻煩事了。」秦凡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隨即他起身向著門口走去，守在門外的黑十三的神色有些意外，這才閉關了三個時辰，但他卻感覺到秦凡發生了一種質的變化。

偽天象境嗎？

雖然在刀山之巔上，秦凡表現出的戰力強的嚇人，可那都是藉助其掌握的數種武道真意，所融合使用才發揮出極其強大的效果！

單從其催動的真氣量來看，還是能讓黑十三判斷出秦凡的真實境界是大宗師後期。

而這才過了一天，秦凡卻來了一波脫胎換骨，這種突破速度著實讓其感到震驚。

如果換做是風陌的話，估計早就習慣了。

大概就是澹定的說一句，哦，主上又突破了，哦，主上又領悟了一種武道真意，哦，主上又又將一門武功練到了大成，哦，主上無敵了。

隨即聯想到這可能是秦凡的秘密，黑十三隻能將到口的話語給咽了回去，但其心中多了一種急於突破的緊迫感。

秦凡沒有注意到黑十三的神情變化，畢竟他是一個將自己的臉給捂得特別嚴實的男人，可其精神波動還是出賣了其此刻心境不穩的事實。

對此秦凡並沒有選擇勸上兩句，作為老牌高手，也不需要這不痛不癢的兩句話。

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黑十三的心態已經穩了下來。

「走吧，去第三十四層。」

黑十三點了點頭，等到秦凡走到前面后，便跟了上去。

這冥塔第三十層到三十四層已經被改成各種類型的囚牢，專門用來鎖住那些秦凡還來不及消化的小餅乾。

但如今憑藉秦凡在功法秘術上的突破，已經無需吃上一塊小餅乾再停上一會兒的程度。

之後這裡的囚牢也可能都會改建成其他建築。

而此刻他所要見的就是這裡面最後一個囚徒——司馬空明！

轟——！

沉重的機關門被黑十三從外推開，沒有預想中的一個囚人被各種鎖鏈給五花大綁的畫面，有的只是一個中年人沉默的坐在角落。

「你來了。」當看到秦凡走進來后，司馬空明澹澹的說道。

此刻其展現出來的沉穩氣度，才更像是那位權勢滔天的六扇門總捕。

黑十三對於司馬空明的態度很是意外，反倒是秦凡從月飄零口中知曉了全過程后，對其這麼澹定的表現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無論你是不是被人利用，你的結局都只會有一個。」

「我懂，我現在只想知道一個答桉。」

隨即秦凡右手一揮，一張茶桌出現在這囚牢中，見到秦凡開始沖泡茶水，司馬空明也沒有說什麼。

他選擇默默地坐在了秦凡的對面，看著那行如流水的動作，突然長嘆了口氣道。

「我現在還是很想殺你，即便理智告訴我不能這麼做，可一種莫名的感覺在驅使著我必須行動。」

他的這番話讓站在秦凡一側的黑十三開始握緊腰間的黑血劍。

看那架勢只要對方再流露出一絲殺意，他便會毫不留情的施展奪命十五劍將其解決掉。

「你先出去。」聽到秦凡開口，黑十三沉默了幾秒后，點了點頭。

而司馬空明從始至終都好像未注意到黑十三，他一直看著秦凡，眼神里充斥著數種複雜的情緒。

這個時候秦凡將裝滿茶水的茶杯推到其身前說道：

「我查看過北蠻高手的記憶，他們都會在精神海內設置一種禁制，你作為六扇門總捕，應該知曉很多關於大玄的秘密，這種禁制你肯定也有。」

司馬空明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后，說道：

「不錯，而且我的精神海內不止有一種禁制，所以這才是你沒有在我沉睡時殺掉我的原因？你希望我乖乖地配合你？」

其語氣中帶有一絲戲謔，好像對方的想法有多麼可笑滑稽。

但當其雙眼看向認真點頭的秦凡后，臉上剛剛流露出的譏諷之色也消失了。

「之前的一切都是你精心布置的，你讓那個夜帥故意問出那些問題，又給了我近一天的時間去沉下心來思考。」

「思考什麼？」秦凡問道。

「思考我的處境，思考我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思考我的愚蠢和莽撞，以及思考我唯一的結局。」司馬空明再次拿起茶杯輕抿一口，其眉頭同時微微皺起，這茶水本該入口后是一陣甘甜，但他能嘗到的只有苦澀。

「那麼可以開始了嗎？」秦凡繼續問道。

「你好像確定已經吃定我了......」司馬空明的臉上露出一抹不甘，但隨即苦笑一聲后，將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依舊是一陣苦澀湧入喉嚨。

他知道秦凡的意思，如果自己不選擇配合，在這沒有束縛他行動的囚牢中，他可以選擇自殺。

但他還活著。

即便知曉自己一定會死，他還是選擇繼續活著，這不代表他缺乏死亡的勇氣，只是他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怎麼莫名其妙走到了這一步！也不甘心自己成為那個無法回憶起相貌之人所肆意玩弄的傀儡！

他需要一個答桉！

隨即其閉上雙目，然後對著秦凡示意可以開始了。

而秦凡隨手一揮將茶桌和茶具收入空間戒指，然後其右手雙指點向司馬空明的額頭。

一股精神念頭小心翼翼的進入其精神海內，在其感知中，這處精神海布滿了陷阱，隨便踏出去一步都可能引發一場連環爆炸。

這時，一道屬於司馬空明的精神力開始指引著秦凡前行。

他可以選擇拖著秦凡故意踩入這陷阱內，但結果不過是秦凡損失一道念頭，他則是徹底死無全屍。

而在明知死亡的情況下，他的選項只剩下兩個，知道答桉后，死的稍稍安心一些，或者帶著所有疑惑，不甘的踏入地獄。

看似是二選一，實則只有一條路。

隨即在那精神力的指引下，秦凡來到了那被封印的記憶面前。

「這依舊是一道禁制。」

「我知道，但這裡面就有一個你和我都想要的答桉。」

「所以機會只有一次對嗎？」

「嗯，衝破禁制，我會死，但在那一瞬我也會明悟全部，同樣你也可以趁著這道念頭消散前，得到想要的結果。」

經過稍稍試探后，秦凡看出這道禁制布置的很是玄妙，憑藉目前的自己根本無法破解。

但幸好因為司馬空明精神海內布置了多道禁制的關係，這層封印住其關鍵記憶的囚牢並不堅固，因對方若施以更強大的力量會導致其精神海直接崩毀。

「那麼開始吧。」

隨著一股強橫的精神力撞向這禁制，封鎖其記憶的牢籠開始碎裂！

在這一瞬，一塊塊記憶碎片從中湧出。

那是一個女子的身影，身著黑色衣裙，赤足踏蓮，嬌軀修長，面有輕紗，卻是遮掩不住那極美的輪廓，柔滑青絲垂落，流露出的清眸，讓天地都為之暗然失色。

其嗓音輕靈，那對清澈得宛如水晶般的眸子中更有一種深蘊的拒人千里的冷漠。

「十七年後，不計任何手段方法都要殺了秦凡，至於秦尊就讓他為曾經做出的選擇後悔終生，我要讓他一直在無憂山莊無能為力的活著！」

「是，尊貴的大人。」記憶碎片中的司馬空明的聲音里充斥著一種深深的迷戀，他正跪倒在那個女子身前，如同一條落魄的野狗一樣想要親吻其宛如白玉的腳背。

但卻被女子一腳直接踢飛出去。

而那女子的話語也開始不斷在其腦海中迴響！

直至好似一個烙印刻在其精神海深處！

卡察——！

下一秒，這些記憶碎片消散一空，由此所引發的一連串禁制開始摧毀司馬空明的大腦。

而現實中的司馬空明，臉上卻再次浮現出那迷戀之色，他得到了一個讓之赴死也無怨無悔的答桉。

是對方施加了一些手段沒有錯，但他也心甘情願的付出自己的一切！

畢竟唯有真正發自內心的深刻執念，才能在封印記憶后，驅使著他如瘋如魔般去完成這個目標！

「只是因為一個女人......」秦凡認出了那個女子，正是曾經前去無憂山莊，逼其父母身死的真兇之一。

她的聲音很特別，聽過一次就不會忘記，而這一次他清楚看到了那個女人的眼睛，這同樣是一雙見過後就不可能忘卻的眼眸！

秦凡的精神念頭已經收回，他也知曉了司馬空明的真實想法。

此刻的司馬空明臉上露出詭異的微笑，眼中盡顯的痴狂如同一個歇斯底里的瘋子！

而下一秒他的身體已經直接爆開，散落一地的血肉讓這乾淨整潔的囚牢變得污穢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