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6章 欲界第一天

「這就.死了嗎.」

霍山抬起頭，看向【萬靈真宰】亦或者說是神降狀態的秦凡時，目光里滿是敬畏。

一位可以隨意拿捏他的天象境強者，結果如螻蟻一般死的悄無聲息，而且很肯定的是，【萬靈真宰】應該只是借用了尊主·秦凡的一部分力量。

那麼完全狀態下的秦凡該有多強大，或許真的可比肩神明了。

而下一秒，他就親身體會到了一次神跡。

只見將要脫離神降狀態的秦凡，突然一指點向他，無形的指勁中充斥著濃郁的生機，以及數種讓其感到高深莫測的規則之力。

就在那道指勁沒入其眉心的剎那，原本身體內外的傷勢在急速恢復，霍山感到自己的四肢再次充滿了力量！

這一刻他甚至顧不上查探傷勢的恢復情況，就以最虔誠的姿態，向著【萬靈真宰】跪拜，並狂熱的呼喊道：

「大劫在遇！天地皆暗！尊主入世！無憂當興！」

而也就在他話音落下之時，【萬靈真宰】也結束了神降，三萬一秒的神力值消耗以其如今的實力只能堅持十一秒。

但就是這麼短的時間，也將其原本要面對的一場大麻煩直接順利解決。

當然對【萬靈真宰】來說，最大的收穫是對神術的掌握。

區別於武道招式，神術完全不需要熟練度和品階判定，就以尊主神降這個神術為例，其基本要求是投入一千點信仰之力才可發動，滿足這個條件后，附加的信仰之力越多，神降狀態也就越強。

與之對等的是，關於神力值的消耗也會越多。

而湮滅神光這一招，最低發動條件只是一百點信仰之力，【萬靈真宰】覺得有必要先測試一下強度，就以剛剛神降狀態作為例子，他發現花費三千信仰之力殺一個木道人，貌似虧大了。

只是最低狀態的神降貌似就能將天象境中期的木道人秒殺。

不過此時他沒有精力思考這麼多，其第一時間看向之前被微型陣圖籠罩的尊主畫像，那陣圖在剛剛已被秦凡隨手破去，如今在確認畫像無礙后，【萬靈真宰】才放下心來長鬆了口氣。

隨即他的目光看向霍山，因為他已經發現對方成為了狂信徒，並滿足了轉修神道的基礎條件之一。

但這件事先不用急，木道人的死可能影響到玄峽域這邊的攻略計劃，他需要通知無根魔，並且霍山目前領導的明教，也需再加一把力。

「霍聖導，該去完成我們的任務了。」

【萬靈真宰】上前撿起木道人的遺物，特別是其佩劍，這是秦凡在結束神降狀態前，特別提醒他要帶去浮屠劍島的東西。

而霍山恭敬的起身，並緊緊跟上【萬靈真宰】的步伐，他踏出的每一步在這一刻格外堅定，就似將要面對地獄火海也渾然不懼。

——

欲界某處。

結束神降狀態的秦凡，隨手將凝聚出的魔種瓜子扔入其頭頂浮現的元神口中。

『不錯的體驗不對，更應該說，絕妙的一次試驗。』

此刻，其法相-暗·天道的領悟進度已經達到8.3%，比起之前的7%，整整提升了1.3%，換算成本源值的話，就是秦凡省下了一萬三千點本源。

而在這欲界內的修鍊所得，其實只有1.2%，剩下的0.1%是剛才神降狀態的收穫。

【萬靈真宰】所施展的尊主神降，不僅僅是可以借用秦凡的力量，還可通過秦凡這個天道化身為媒介，去借用山海界的天道之力。

也是因此，秦凡最後在治療霍山的時候，所運用的規則之力會遠超其如今的掌握程度。

同時，以這種特殊的神降狀態讓其法相的領悟進度再次提升了一小節。

『接下來可以發揚神道體系了，只可惜能轉修這一體系的只有狂信徒，而且在禱告尊主畫像時，領悟的神術又具備太多的隨機性，像是掌握這尊主神降目前也只有餅子魔一人。』

秦凡輕嘆了口氣，然後將關注點放在了當下。

就在完成五位祭品的戰績后，整個欲界安靜了許多。

在其看來這是正常現象，負責捕獵的鬼市高手按照雲鴻策的計劃，已經放緩了狩獵速度，開始藉助這欲界的特殊環境，一邊磨礪元神之力，一邊加強對其法相的完善。

而作為獵物一方，也不會再傻傻的被分而擊之。

其實這欲界本身所產生的地利優勢並不明顯，暗中掌控這一切的智善其行事主旨無非就是一個借刀殺人，刀子鈍了，人也不會愚蠢的站在其面前被殺，那麼他就會無計可施。

至於操控欲界內所有高手的行動，以一句古話來應對才最為正確，那就是以不變應萬變。

只要站在原地不動，就不會無故陷入某個空間裂隙，也不會被智善強制傳送到某位高手面前，更重要的是，以獵物一方在天外闖蕩的豐富經驗，應該早有手段可察覺到空間波紋的震動。

由此說不定能判斷出被傳送的方位，還能在其所處的地域提前預警對方的來襲。

五個使者的死亡，足以讓那些原本還沒準備拿出底牌的天外高手引起重視，所以接下來的每一次獵殺，也會愈發艱難。

『還是應該推動一下，否則我的進度也會卡住。』

目前秦凡關於法相·暗·天道的修鍊速度已經放緩，其本身聚集了三千規則，優先融入的必然是這欲界顯露在外的欲之規則、愛之規則等等。

一個不完善的欲界第一天無法讓秦凡再如此輕鬆的薅羊毛，所以再死一個法相境很有必要。

『只是目前智善的情況應該也不好過吧，站在獵物一方的角度去思考，第一優先解決的對象，應該已經從我們這些狩獵者，變成可以操控這整個欲界的智善。

即便出於對干擾欲界建立，可能引發天道針對的顧忌，他們至少也要先封掉這個全屏掛才行。

不能傷害其性命，不代表沒有辦法做到這點。』

秦凡突然眉頭一挑，隨即略顯無奈的搖頭自語。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秦凡抬起頭看向茫茫然的完這句話后，其本人似飄落的桃花瓣完全分散開來，而一道寒冷刺骨的劍氣恰好從其原本所在位置穿過。

於此同時，急速擴散的冰霜已將其所在的這片地域完全冰封。

而一道手持長劍的身影一步躍出后，站在剛才秦凡修鍊的位置，眉頭微皺。

「逃跑了嗎？」

此人是武威王府派來的天外使者六人組之一·石復心。

剛剛在使用一個秘術，遠遠的發現秦凡的身影后，他就在思考要不要出手。

因其出身武威王府的關係，天道的壓制狀態並不強，常態就能發揮八成實力，而在欲界開啟前，身為鬼尊的秦凡，又並未展現出讓其感到足以畏懼的戰力。

即便將其高估到與風陌和月飄零一個層次，石復心也認為在有心算無心的狀態下，其全力一劍也能將其擊傷，進而完成一次重要的擊殺！

只不過對方的表現太過詭異，那突然四散的桃花貌似是幻術，但這四周又隱隱感覺到一種莫名的違和。

唰——！

看似在沉思的石復心又突然一劍掃向身後，寒冷刺骨的劍氣讓不穩的空間裂隙都浮現出一層淡淡的冰霜，同時他也發現一同被冰封的還有一朵桃花瓣。

「又是桃花？」

隨著其話音落下的瞬間，石復心所在的這處冰天雪地的空間內，好似浮現出無窮無盡的桃花，它們有的被冰封在地底，有的漂浮在半空，有的緩緩落入地面。

這一股股從八方虛空湧來的桃花海洋，好似瞬間將這寒冷的世界擊潰，一切開始變得繽紛艷麗，四周都開始充斥著濃濃的生機，彷彿冬天已經離去，春天悄然降臨。

「不對不對不對，這是」

「是領域。」

將要把石復心淹沒的花海中，突然伸出一隻漆黑魔爪，其原本瞄準的方向是石復心的脖頸，但因石復心的一個躲閃，讓其緊緊抓住了左臂。

撕拉——！

鮮血浸沒在逐漸顏色加深的桃花中，隨之掉落的是一條血淋淋的手臂！

驚魂未定的石復心剛剛死裡逃生，下意識他拿出一個藥瓶要倒入口中，結果又是一隻從花海中突然伸出的漆黑魔爪直接瞄準了他的人頭！

這一次是胸前的一大片血肉被撕裂！

「太弱了。」

一聲嘆息后，石復心好像看到了在飄零的桃花中，一道身著黑衣的虛影正在其前方一百米的位置，這一刻他開始全力開啟法相，完好的右手緊緊握著劍柄！

在其揮斬長劍之際，一道道冰藍色的劍光化作一股將要把整個世界捲入其中的暴風雪，朝著前方所在的一切盡數吞沒！

可是其映入眼帘的桃花卻越來越多，它們一瓣又一瓣緊緊的貼在暴風雪外側，鋒利的劍氣並未將其撕毀，反倒是在眨眼的功夫，其劍意都要被那無窮無盡的桃花所磨滅！

此時石復心再看向四周，已經沒有退路，一切都是桃花，滿眼都是桃花，包括其本人都將要被完全埋葬在這花海之中！

他在努力反抗！

燃燒生命力！燃燒元神！以壓箱底手段恢復全部實力！更是扔出數十道陣圖，以及通過泯滅其手中長劍內的靈性為代價，揮斬出了一道劈開空間縫隙的劍光！

無用！無用！還是無用！

他的力量打破不了在暗·天道法相加持下的二階領域，那麼他也無法破壞掉一朵在其眼前飄零的介於真實與虛幻之間的桃花！

這是絕對的實力碾壓！

即便對方是東煌天庭精心選出的在法相境這個層次中的高手強者，在面對秦凡時，卻也和之前只能等待死亡降臨的木道人一樣無能為力！

「結束了。」

一聲輕語在其耳畔響起，眼前完全填滿視野的桃花好似在一瞬間猛然炸開，他終於以自己的雙眼清晰的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秦凡。

對方面無表情的俯視著癱倒在地的自己，其手中還不斷凝聚著散發著黑色魔光的奇異之物。

領域解除了，之前那種莫名的壓制消失了，石復心確認自己如今面對的就是秦凡，也是自以為得到勝利，並不設防的本尊。

他想要抬起右臂，給這個看似沒有一絲表情，實則全身上下都寫著傲慢的傢伙，狠狠地來上一劍。

可到了這一秒他才察覺到，自己的右臂不知何時也被那隱藏在花海中的漆黑魔爪給硬生生撕裂，還有左腿、右腿，以及自己的人頭！

此刻的石復心在領域解除的瞬間，已經是分屍狀態。

他還抱有一絲意識，沒有直接死去完全是其強大的元神之力在支撐著！

『我還有機會活下去！』

一抹元神突然從其眉心處鑽出，甚至看都不看秦凡一眼，就朝著與之所在的相反方向，瘋了一樣的衝出去！

但同時其身後也傳來一股讓其感到元神顫慄的破空聲！

嗖——！

是一柄飛刀。

一柄穿透其元神后，就讓石復心的意識開始快速消融的飛刀！

隨著秦凡手指一勾，那飛刀繞了一圈將其殘餘的元神完全泯滅，順便以刀身浮現的罡氣將石復心的屍體徹底碾碎后，又回到了秦凡的手中。

「還算不錯的收穫。」

秦凡隔空一攝，一大塊法相碎片加上一個空間裝備入手。

而久違的聲音也再次響起，只是略顯意外的是，這一次發聲的並非智善那過於理智，無限趨向於機械的冰冷語氣，而是帶有一絲感情色調，同時輕快又嫵媚的成熟女聲。

沒錯，是女人的聲音。

【第六位法相境已經成為祭品，當前欲界第一天的進度完成100%，接下來在三天內，會正式完成欲界第一天的構建，這期間的獵殺物不再滿足成為祭品的條件。

於三天後，將開啟欲界第二天的祭祀儀式！】

並且，秦凡的眼前還彈出一個光幕。

【協助完成欲界第一天的構建，獎勵本源值100000點。】

「這也代表著熱身賽結束了。」

秦凡當即進入參悟狀態，十萬的本源值他全數專攻於主修功法，雖然能再一次的清晰感覺到欲界第一天顯露出更全面的規則，但體魄強度很可能成為其另一個阻礙。

因此這十個小時的參悟時間，他需要讓其境界突破到法相境後期，然後再繼續他的法相修鍊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