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陣中對敵
廣場之上。
一百零八位武僧得令,不再耽擱,一百零八道棍影從四面八方掃來,幾乎密不透風,帶著讓人絕望的密集攻勢力道,齊齊打向中央的李冥。
與此同時,李冥瞬間拔出了腰間的殘虹劍,腳尖一點從馬背上飛身而下,掠向前方的十餘位僧人。
棍影襲來,攻向馬背的那是十餘道棍影落在了空處。
李冥起手一劍平削而出,一道劍氣如同匹練一般向著前方飛出。
然而,劍氣還未等觸及那道棍影,十餘位僧人已經默契的朝後倒退一步,手中棍棒揮舞間,竟將李冥斬出的劍氣打散。
與此同時,配合無間的其餘僧人,抓住機會,快步上前,從背後左右,緊密攻來!
心鑒見狀冷笑一聲,道:「你的情報,我們早已瞭然於心,就算你的劍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人罷了,如何能夠在我寺這一百零八羅漢陣的圍攻下再逞凶!」
少林羅漢陣,厲害的不僅僅是人數,還有配合。
羅漢陣既然名為陣法,自然有著陣勢變化的玄妙。
這一百零八人在寺中,別的武功都不練,一心只鑽研這一套伏魔棍法。
不僅如此,他們的行走坐卧都在經年日久的鍛煉下,達到了一種可怕的一致程度,這一百零八人之間的默契程度,世間已無人能與之相提並論。
這樣的一座大陣,似乎已經脫去了一百零八人的外在,如同活了過來,成為了一個集合了一百零八位武僧之力的江湖中前所未有的絕世高手。
任何一個僧人出現危機,就會有其他僧人緊密配合,前來幫助化解。
這些僧人雖然每個人頂多算得上是五六品的高手,要是單獨對上李冥,恐怕連李冥隨手一道劍氣都難以接住,但現在一百零八個人加起來,配合無間之下竟出現了奇妙的「化學反應」,威力成恐怖的幾何式增長。
李冥在陣中,手中殘虹劍上下翻飛,加下浮光掠影使出,形同鬼魅,穿梭在棍影之中。
棍影、劍影、身影、僧影不斷閃爍著,如穿花般,讓人眼花繚亂。
不多時,已經是盞茶的功法過去了。
這麼久的時間,李冥竟然連一個缺口都沒有打開。
不僅如此,他的右手的殘虹劍,左手舞動發出的破體無形劍氣,竟都從始至終未能夠落到任何一個武僧身上。
不管是殘虹劍,還是發出的破體無形劍氣,都被幾人或十幾人一同擋了下來。
他的劍,本該眨眼便可取人性命,可,在這羅漢陣中竟然全然無效!
整座羅漢陣法,好似汪洋大海一般無懈可擊。
李冥刺進去的每一劍,都好似一塊落入大海的石頭,只是掀起道道漣漪,迎來的卻是如狂風巨浪般的反撲。
這陣法,真的已經將眾人之力發揮到了極致,如同一個大磨盤一般,在漸漸的消磨掉李冥的精氣神,等他的氣力被消耗一空,便是任人宰割。
雪中里青羊宮的三十六天罡神霄劍陣與之相比連屁都不如,都不及此陣百分之一。
這些各派中人,只能遠遠看到李冥被圍困在陣中的身影,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卻全然不知,只能隱隱約約的聽到陣中,那棍影破空,密集如雷的聲音。
一些人已經出口斷定道:「任他李冥武功蓋世,如今深陷這少林羅漢大陣,恐怕也絕對堅持不過一炷香的功夫。」
「我也是如此認為,他的劍法固然獨步江湖,
在興雲庄內更是一劍斬殺了七名江湖頂級高手,但是,現在面對一百零八位配合無間的少林武僧圍攻,他劍法再厲害,也不可能同時刺死一百零八人。」
「就算他想要冒險突破,從陣中撕開一道缺口,但從四面八方圍住他的武僧們卻不會給他機會。」
「不錯,他若選擇一個方向突圍,必然會遭到其他位置武僧的襲擊,一但被棍影命中,即便是橫練功夫修鍊到極致,也會被瞬間打的筋骨盡斷。」
「此人還是太年輕,不懂的收斂自身,太過狂妄自大,竟然將名門大派,世家豪族得罪了個遍。」
「其實,在當日興雲庄內,他連殺數名大派弟子,更將心眉大師和其四名弟子格殺當場,他落到今日這般田地,也並不意外。」
「不知死活的小子,今日就要在江湖除名了,就算他能破了這羅漢陣,還能剩下多少力氣?不需要少林的諸位大師再出手,我藏劍山莊的劍陣便可收拾了他。」
此話一出口,江湖眾人紛紛朝這位老者看了過來,此人正是藏劍山莊的莊主「藏龍老人」。
看到這人,大家也明白了過來,為何此人對李冥有如此大的怨恨。
各門各派雖然都有弟子死於李冥手中,但要說損失最大的,除了老少家主都死在李冥劍下,已經淪落為三流勢力的秦家外,就屬藏劍山莊損失最大。
藏龍老人已經年邁,膝下只有游龍生一子,卻被李冥殺了,如今,偌大個藏劍山莊連個繼承人都沒有,藏龍老人要是能忍那才奇了怪了。
廣場上
少林寺的幾位首座高僧,都冷冷的看著羅漢陣之中,被逐漸壓制的李冥。
心寵冷笑道:「再有盞茶的功夫,他必然氣力殆盡,逃不過被伏魔棍法,亂棍加身,骨斷筋折的局面。」
其他心字輩高僧也點頭認同。
百曉生看著陣中的情況,點頭說道:「今日,少林寺也算是為武林出去一個禍害,往後各派都要多謝大師的慈悲......」
然而,未等百曉生空中話語說完,一陣大笑聲從陣中傳出。
「一百零八少林羅漢陣,不過如此!……」
這聲大笑聲震四方,笑聲中存滿這豪邁,狂傲之意,山門外的江湖中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性格暴躁的心鑒,頓時怒火高漲,大聲喝道:「魔頭,羅漢陣下,你已死到臨頭,安敢大放厥詞!」
各派圍觀人群。
「李冥已經深陷羅漢陣中,竟然還敢如此放肆,真是狂的沒邊了。」有人咋舌道。
「垂死掙扎罷了。」也有人說道。